一枕黄粱半浮生-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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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吧!”安年成拍拍手掌,他在我错愕的眼神中走出病房:“向晚,你的人生,需要换个角度看看!”
直到安年成完全走出病房,我这才低头去看手里的苹果。
安年成的技术并不好,苹果被他难看的分割成红白两面。削掉皮那面的中心位置,歪歪扭扭刻上去红色的“向晚”。而红色那面的中心位置,是抠出来镂空白色字“希望”……安年成表达给我的意思是,向晚和希望的缩写都是“xw”。
我一边翻转着苹果,一边默默的流泪。暴露在空气中,白色的苹果肉渐渐变成难看的褐色。希望,现在对我来说恐怕是最奢侈的东西了。
天黑的时候,腹部疼痛突然变的剧烈。我忍受不住,整个身子都在病床上弓了起来。手腕处的输液被我拔掉,没有按压,鲜血顺着针眼流了满床都是。
病服里全是冷汗,好似我泡在水里一般。甚至,我都觉得自己是疼出幻觉来了。眼前的景象似幻似真……我清楚看到木清晨坐到我病床边上失声痛哭:“晚晚,你为什么生病不告诉我?”
鹧鸪天 说:
家里来亲戚,吃饭吃了好晚。祝各位大姑娘小媳妇,女人的节日快乐咩~什么节日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要爱自己~侦探文今天暂时一更吧,我还要去吃点宵夜,o(╯□╰)o,大家晚安~
016 我深爱的你
“晚晚,你床上怎么这么多血?”眼前影影绰绰的木清晨为我按住了手背上的针眼,身体的触觉告诉我床边的木清晨是如此真实:“晚晚,你等着,我去找医生!”
“木清晨?”我皱眉拉住他的手:“你怎么知道我在医院?安年成告诉你的吗?”
“安年成知道你生病的事儿?你居然会告诉安年成?”木清晨脸上满是悲戚:“晚晚,你什么时候得了这么严重的病?你得这么严重的病,为什么又不告诉我?”
木清晨的眼泪加重了我的腹痛,不想让自己当着他的面情绪崩溃,我努力将问题转移开:“我的病情……不会又是那个叫吕诺的人发短信告诉你的吧?”
“是的。”木清晨皮肤白,他一哭,全身白里透着诱人的粉嫩。木清晨不断搓着我的手背,哭着说:“是那个叫吕诺的女人告诉我的,她告诉我你得了癌症……我不信她,她就告诉我来医院找你……我没想到,你竟然真的病了,呜呜……”
这个接二连三发短信爆料的女人到底是谁?我并不记得自己曾经认识过叫吕诺的。
木清晨拿起我的手去擦他脸上的泪:“晚晚,你别和我分手。我不在乎你生病……你让我留在你身边,你让我照顾你吧!”
“不在乎?”我绝决的抽回手,说:“木清晨,你睁开眼睛看清楚!现在很多事情都变了!不是你一句你不在乎,所有事情便会回到曾经像一切没发生过……这一年,我发生了太多的事儿,我们回不去了。”
木清晨固执的拉回我的手,他眼睛红的跟小白兔似的:“怎么会回不去呢?我们不是说过,我们一辈子相爱不离不弃么?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可以什么都不在乎。以前我们也分开过好长时间,可是后来我们又……”
“那怎么能一样呢!”不想让以前的回忆被现在的经历玷污,我不耐烦的打断木清晨的话:“过去我们还小,我们什么都不懂。所以我离开好多年,回来的时候你还是自己……但是木清晨,现在不同了,我长大了,我成熟了。这一年没有你,我有过数不清的男人……所以我才说,我走了好远,你还站在原地这种话,你明不明白?”
“不明白。”木清晨顽固的样子让我生气,他抽抽鼻子,拼命摇头:“我不管那些,晚晚,我爱你,我只是想爱你。其他的事情,我不会管,我也不想知道。”
“可是我不爱你了。”我一字一句,说的铿锵:“木清晨,你从小跟我一起长大,你知道我什么性格。我一旦决定的事情,就不会再更改了。我说不爱你了……同样不会变的。”
木清晨哭的呜咽,无论我怎么赶他都不肯走。我手腕的位置被他攥红了,手背上豁开的针眼再次流出学来。
“滚!”安年成刚才削苹果的水果刀被我抓起,我冷冷的威胁木清晨:“走!以后都别让我看见你!反正我活不长了,你再来的话,我干脆立刻死了算了!”
木清晨的哭声变大,他松开手,满脸委屈的看我。
我的心跟他的脸一样起褶,但我仍旧坚持:“木清晨,我再说最后一遍。从今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要死要活都是我的事儿,跟你一毛钱关系没有!你不准出现在我的面前……你记住没有?”
看木清晨没有反应,我咬牙用水果刀去割自己的手腕。
我差点害死了爸妈,我不能再害死木清晨……利器割伤皮肤的刺痛让我大脑变清醒:“木清晨,走吧!好好的过你的日子,你就当我和别的男人跑了。”
木清晨眼睛瞪的通红,他突然发了狂。大力将病床边上的桌子踹翻,木清晨嘶吼着叫道:“行!行!行!我木清晨以后不见你了,还不行么!我发誓,我再也不见你了!”
喊完,木清晨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安年成切好的“希望、向晚”苹果掉在地上,被木清晨踩了个稀巴烂。我盯着碾碎的苹果,好半天没回过神来。
吵闹声太大,病房外面围了几个看热闹的护士和病患,直到木清晨跑掉,护士们才敢进来给我处理伤口。
护士们虽然在忙着收拾病房处理我手腕上的伤口,可我能感觉出她们不断用余光往我身上扫。我闭上眼睛,努力把外界的是是非非隔离开……但我并未能成功。
因为,我爸妈来了。
我爸妈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着,他们两个脸上的伤疤遮挡不住沉痛。病房里的空气似乎凝结住了,呼吸变的憋闷迟缓。不希望爸妈看到,我不着痕迹的将割伤的手腕藏到被子下面。
“晚晚……”护士们刚走,我妈立刻哭了。
“妈,爸,你们怎么来了?”我笑的僵硬:“你们身上也有伤,你们应该好好休息的……爸,你怎么不劝劝我妈?”
不仅我妈,这次我爸也哭了。我爸粗糙的手掌捂住脸,他哭的心酸:“晚晚,爸爸对不起你!你没有个好爸爸,你受苦了……你这傻孩子,你干嘛什么都自己扛?我和你妈一把年纪了,我们怎么不是活?我们一把年纪就你一个女儿,你要是有什么事儿,我和你妈还能活吗?”
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爸的话,我坐在病床上哭了个畅快淋漓。我爸妈行动不便,我们三口姿势怪异的在一起抱头痛哭。
一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放松。虽然今天经历了不少的苦难波折和心痛,可这些在我看来却是值得的。爸妈温暖的拥抱将我从长久的惶恐和无助中拖出来……安年成说的是对的,爸妈,他们比我想象的要坚强的多的多的。
“孩子,你以后安心养病。”我妈为我擦掉眼泪,她慈爱的看我:“不管有什么事儿,都交给我和你爸。你想去哪儿,你想做什么,你都和我们说。”
我摇头:“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尽快离开……因为我的工作,我得罪了城里一些比较麻烦的人物。我们一定要尽快离开,不然,恐怕要出事儿。”
“好。”我爸揩揩鼻子,哑声说:“你说怎么办,我和你妈都听你的!”
我趴在我妈的肩膀上,内心一片祥和。我爸妈原谅我了,哪怕现在让我去死,我都不介意。
越过我妈的肩膀,我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安年成。
安年成健壮的身子拉出修长的影子,像是感觉到我看他一般,他回头咧嘴对我笑,露出一口白灿灿的牙……很难得的,我竟然觉得安年成的笑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
鹧鸪天 说:
明天继续~我去写侦探思密达~
017 some people search foreve
烫伤愈合的比较缓慢,我爸妈一时半会儿出不了院。为这件事儿,我愁得眼睛都红了。张梁或者侯坤坤嫂,他们中任何一个我都惹不起。如果说他们来医院找我的麻烦,恐怕我完全无力招架。
再说我们家现在好不容易稳定一些,我爸妈已经经受不起任何刺激了。
为了准备随时随地能跑路,我坚持没有接受治疗。除了正常的营养药,我连止疼针都没打。
每天看我疼的咬牙切齿,我爸急得要命:“晚晚,你不想浪费疗程,你先打点止疼针也是好的呀!你说你疼成这样,你也不能一直忍着啊!”
我忍着,我不打。可能我想法一直比较奇怪,像是当初去DEW出台,像是现在不打止疼针……我其实想的很简单,我只是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切身感受自己身体是怎么被癌细胞侵蚀的。
不过这些我不能跟我爸妈说,我要是照实说了,他们又会伤心难过好久。我说不打针,他们只是当我撒娇。后来听医生建议暂时不用接受止疼针剂,他们才作罢。
我们一家三口在医院住的一周时间里,木清晨来过几次,可我一次没见。每次木清晨来找我,我就叫医护把他拦在病房外面。
跟我的铁石心肠比起来,我妈更容易心软一些。木清晨来,我妈都会偷着去看。看完,她回来给我讲:“木清晨那孩子还真是固执,他一直站在门口不走……晚晚,你不见见他吗?”
“不见,说什么都不见。”我算想好了:“以后我死了,你也千万别告诉木清晨我葬在哪里。妈,你让我清净清净吧!”
我妈叹气:“你们两个一直好好的,晚晚,你何必把事情做绝呢?安年成来你见,木清晨来你却不见……你不会是喜欢安年成了吧?”
“怎么可能呢!”我翻个身不再看我妈:“我只是想死的安生一点罢了。”
我妈推着轮椅出去了,我知道,她是怕哭被我看见。
要死的是我,可我自己却完全没有感觉。我身边的人,他们一个个摆出哀伤惆怅的表情,这实在是让我心烦。好像他们不提醒我,我就不记得自己得绝症似的……我会见安年成,倒不是因为我喜欢他。只是在所有人中,唯一不拿我当死人看的,便是安年成。
安年成来看我,他不会带那些送病人的温和康乃馨。他买给我玫瑰,而且是没有剪掉刺的玫瑰。我第一次接过来红艳艳的花时,甚至还不小心被刺扎伤了手。
我笑着讽刺他:“安年成少爷,你是不是车祸赔给张梁太多钱了?你现在已经穷的连剪刺的玫瑰都买不起了?”
“你不觉得带刺的玫瑰很像你吗?”安年成笑的不正经,他的歪理邪说一大堆:“不管花开的多美丽,你还是有刺的。”
安年成说的我伤感,我眼神哀戚的翻看着玫瑰花:“就算有再多的刺,就算再坚强,是花终究要枯萎的。”
“向晚……晚晚。”安年成变换了称呼,他小心翼翼的问我:“你记得吗?你以前见过我,在大院的时候。”
“不记得了。”我记不起和安年成有关的事儿,我也同样避免想起跟木清晨有关的记忆。我转而问:“张梁的事儿怎么样了?你撞了他,会不会惹上麻烦?”
安年成停顿一下:“还好。”
我知道安年成并没有对我说实话,张梁家虽然是富商,可他家的地位还真不是一般人想动就能动的……我差不多快出院了,我决定将话说清楚:“侯坤他们,也是你帮我挡的吧?”
安年成笑而不语,他摸着下巴的样子实在是风骚。我扯唇浅笑:“别把精力浪费在我这个死人身上了,安年成,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