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sd花流]山雨欲来风满楼-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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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这一声中有着太多的痛楚,流川已经控制不了身体的扭动,而且也控制不了不让自己叫出声来。因为那突然而至的钻心切骨般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放弃想控制的权力。如果不大声叫出来,流川真的不知道自己怎样才可以减轻痛楚。
他在叫?樱木的心一下急了,他知道依着流川那高傲的性子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在自己眼前丢面子的,可是他在叫就表示他已不能顾这么多了?
那,那让这狐狸这样叫的是怎样的疼痛啊?他的心不由一痛,死命地搂着不断扭动身子的流川,听着那么些让人心惊的声音,看着流川平日一向冷静得如玉石般的脸上因这巨大的痛苦而扭曲在一起,樱木的心也几乎要裂了,他急急地高声叫道,“哥,大哥,快来,你快过来啊!”
本来就因明早要走而睡得不太安稳的三井听得樱木这一惶恐的叫声,急忙披衣而出。他不得不担心,因为樱木这一声太不寻常,他一直是一个宁死也不愿向别人求助的人呐。在这个时候,他的叫声为何有些凄厉?
所以三井以他最快的速度赶向樱木出声的地方。而洋平、宫城与彩以及一干下人自然也是听到,也都随后赶来了。
三井但见得樱木一脸焦急像是带着些哭泣的味道看向自己,再一眼见到他怀里神色痛苦的流川,急忙伸手抓住流川的手,搭脉诊断。樱木就一边按着流川,一边望着皱眉的三井,不敢开口,生怕打断了他的思索。
“你在修习紫陌心法?”三井惊异地看向流川,这种功夫已失传了好久的,自己也曾是向安西学医时听他说过。
这神功非常的厉害,在两百年前曾引得无数高手为之疯狂,若习成此功——必当无敌于天下。可由它出世到现在,真正习完的也只有创始它的人了,因为听说这功夫修习极为不易的。却想不着流川他竟然在练习此功。
流川费力地点点头,他还不能说话。全身痛得更是厉害了。
三井摇摇头,看来是有人打扰他练功了,可是自己也没有把握挽回他失去的,现在也只有试试了。
三井运气指尖,双手十指如飞般指点向流川丝竹空、角孙、颅息、耳门、瘛脉、翳风、天牖还有背部的大椎、肩井、秉风等穴。他以足少阴肾经和手少阳三焦经运气聚力,自丹田起,发于指掌间,与流川的背肩要穴息相关,转眼自三井手中已冒出丝丝白气,他的脸也微苍白,为救回流川耗了他不少真气,可是那不算什么,因为这个人对樱木很重要而且自己心中一点儿也不讨厌他。
不过他虽用力不少,但毕竟让流川停止了扭曲,立刻流川的身子就安静了下来。
“大哥,流川他怎么样了?”樱木急急地问道,他憋了好久,但见此刻流川他似乎好了一点便开口询问了,“他没事了么?”
“嗯。”三井应了一声,手中仍是点了流川中极、扶突和商曲、大赫、幽门与神封几处穴道,手中暗力到流川身体内运转几周可每每到胸口以下便不能冲入了。
三井叹了口气,终于停手,就这一小会儿,他已用尽了真力。身子也不由得晃了一下,一旁的洋平见着便出手扶住了他。
“哥,他到底怎样了?”樱木带着些哭音急急地追问,让三井觉得好冤哦,因为弟弟都不关心一下自己。不过他还是回答了樱木,“经过我这几下,他总算是……”
“没事了?”樱木惊喜地接口,望着三井说道。
三井苦笑着摇摇头,“总算是保住了他的性命,没让他全身的经脉都断掉。不过流川现在是武艺全废,也许手还可以勉强动一动,不过他自胸口以下的部位可能。”他看着樱木那期待的双眼,还是不想骗他,“流川自胸以下的部位可能不能动了。”
(我是不懂医术与穴位的,只是知道有这些穴位而已,就连它们在哪里也不知道的,所以有懂医术的大人见着这个,千万别笑我哦!)
第二十章
“动不了?”樱木闻言呆住了。大哥在说什么?他的意思是狐狸会……
樱木猛然甩甩头,直直地看着三井,“不会的,大哥,你在开玩笑的,是不是?”
三井默默地看着樱木,只微微点点头。
一旁的众人听着也都怔住了,这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而又是这般的结果,任谁也不会想到的。
彩听得三井这样说,一颗心更是纠在了一起。
三井擦擦额上的汗,不在意刚才用了好多内力,那不算什么。现在他只担心一件事:就是在樱木眼中的那份深深的伤痛与让自己心惊的自责。
看来让流川这样的人就是他了,如果是这样,樱木会做出什么事来呢?他还能不能安心地离开这儿?
他身旁的洋平也是这样的心思,两个人不由对望了一眼,眼中都有些焦虑。
樱木得不到三井的回答,只能见到他那默默的肯定。顿时,樱木的心就被刺了,如果连大哥也这样说,那这天下还有人能治好流川么?他只觉得心好难受,可是他的嘴里却仍是叫嚷着不可能,是的,不可能。流川是不会残废的。
“白痴!”
流川缓缓从嘴里挤出这两个字。这是他可以从巨痛中讲出话来说的头两个字。他不得不说,因为这一次的确是樱木这笨蛋害得自己这样的。
回想到从今天早上开始自己就好背的,先不提这一日过得像是特别地无聊但又是那样的快。本来就闷得不能开心的自己就有些泄气了,到晚上就更让人生气了。
因为樱木似乎睡得很香,连身儿也不翻动,一点儿也不像平日与自己挣床位的他。他倒好,睡得这般的的香甜,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有多乱。
算了,如果不能静下心来等天亮,干脆就去练功吧,省得自己胡思乱想的。反正收功时也正好可以去送樱木走的。流川想到这儿便起身了。
修习些陌心法的确不易,首先修习者就必须是一个天资聪慧、根骨极佳的练武料子,还要求是从未习过其他内力的人。再则就是这练功地一定要是一个空旷的地方。
因为这心法共有九层,逆经而习。修习者需习完一层后才能修习上一层,而且每练完一层一定得及时散功,把全身逆转的真气向四下逼出,没有东西挡着是最好的了,否则恐怕会被功力反扑的。
这也是这两百年来只有创建这心法的人才练成的原因了,在这世没有太多根骨好又没习过内力的人,就算是有人得着了,在练习时也极易遭人暗算。
而流川在幼年时无意在一破庙中得到这心法后便一直在练习,这也就是他为何在半夜里在草坪上练功的原因了。
流川现在已修至四层,要知这功愈是往上练就愈是反噬得厉害。可没料着樱木就在他刚刚逆转经脉时拍了他一下。
这一下他全身经脉来不及归位就乱了,他这十几年来的武艺也就全废了。不过那也只是内力而已。如果就让他静静地在地上躺上一会,心法在体内余下的力道会让流川全身的经脉慢慢顺畅的,最多也就是以后不能再习武而已。
可樱木好心地帮流川运功治伤,这一下就让那逆行而脆弱的经脉竟然就在体内强大的真气中硬生生地一根根断裂了。也幸好是这样,如果在流川收功时樱木碰到他的话,他们两个人都会被真气伤成这样的。
听着三井向众人的解释,樱木才算是明白了过来。他甚至于还记得被流川体内那道力弹开时自己都觉得好痛的,那还只是一小部分,那么大的力在流川体内爆发,也难过他会忍不住叫出声来,没有人可以承受这么短的时间内断裂开全身的经脉的。
尽管三井在说明时没有指出让流川这样的人是谁,他只是说‘有人’让流川这样,可是在场的人都明白那个人是谁。樱木更是觉得心都随着流川的经脉而裂了。
彩听得三井这样说,也是伤心不已。若不是她身旁的宫城拼命拦着,她早就跑到流川身边去了。
宫城不让彩过去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樱木。
他现在所散发出来的气让人觉得恐怖,尽管他抱着流川的姿势是那样的温柔可是在那柔和里蕴着的却是一股子煞气。
那是抗拒一切好意的气息,在场所有的人都能感觉到,没有人敢过去,仿佛走过去就如同进入一个死地,所以在那儿就只有樱木静静地与流川在一起。
樱木把流川的头枕在自己臂间,一动不动,好像是害怕再次弄伤他一般,呆呆地看着眉宇间仍有痛楚的流川,樱木的脸上多了一种表情——自责。
而且是一股浓浓的自责,是的,如果是另外一个人让流川这样,他还可以去狠狠地教训那个人,打也好杀也罢。但那个人却偏就是自己,就算现在死在他面前,流川他也不会好起来,樱木陷进他的思绪中,已经想不到他可以做什么了。
“那,有没有什么方法可以补救呢?”彩求救似的看向三井,从刚才他救流川那几下,现在可以依靠的只有他了。而樱木听得彩这样问,也不由自主地看向了他大哥。
“我想,这天下一般的大夫也是治不了流川的伤的。”三井很不想这么说,可是那是事实,“我也只能做到此处了。”他言下之意众人都明白,恐怕其他大夫还不能够做到这般呢。
“那就一点儿希望也没有了?”彩的泪就滚了下来,爹才过世不久,弟弟就成了这副模样,如何让她不伤心?
“哎,你先别急嘛。”三井最见不得女人哭,急忙开口,“其实原本有两个人可以救他的,只不过现在等于没有。”
“为什么?”彩抬着泪眼追问,“他们在哪儿?如果他们能治好小枫,我什么都答应他们。”
“那两个人一个是神武的第一高手安西光义,不过他一年前就去世了。”三井说道,讲着安西的名字时,他眼中禁不住露出伤感,“若他不死,流川的伤一定会没事的。”
“神武人?”宫城皱眉,“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三井见宫城的表情,嘴角有一丝嘲弄,见过这么多中原人,好像不讨厌神武的很少,那天晚上也只有在流川脸上没看着这种厌恶,“还有一个就是你们中原自称内力最深的那个陵南老人田冈茂一了,不过我是听说他在玉山隐居闭关,已是不可能见外人的。”
“我们立刻就去玉山。”一直沉默的樱木猛然大声说道,“不管那田冈要什么,我都要让他治好狐狸。”
“花道!”三井摇着头,“大凡高手闭关就等于入定,在短期内是不可能醒过来的,即使你硬是破了他的入定……要知道,你有找人的本事,可尽不尽心救治是他的事。”
樱木心中又气又急,那个田冈老头,没事闭什么关?流川这个样子能等那么久么?
三井看着他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安慰道,“我已经固定了流川身体内的经脉,让它们不会再断裂,我想只要不过两年流川的身子还是有机会恢复的。”
樱木昏昏沉沉地听着三井这句话心神才稍定,而彩用力甩开宫城的手,跑到流川身边心疼地抹着他脸上的汗水,转头吩咐下人给流川洗身换衣。
一旁的下人才敢上前从樱木手里将流川放在木板上抬入内堂。每个人见着樱木时心中都觉得毛毛的,一向是那样招人喜欢的樱木突然给他们那样大的压迫感,也难怪他们会害怕。
樱木跟着他们而去,见着那些人忙碌着。有端水来的;有拧着毛巾的;也有正解着流川衣襟的……
樱木看着,看着……
流川真的是不能动了,他的身体中真的就是没有什么力气了。任那些人随意地抬起他的臂、他的腰,像个布娃娃般。樱木知道流川一直是很讨厌与人接触的,可如今不管他愿不愿,他也只能这样生活下去了。
不能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