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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绪慈夏日午后的老人茶(上)-第19部分

小说: 绪慈夏日午后的老人茶(上)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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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叶下洒,阿茶慢条斯理地做足泡茶的步骤,冲好了茶,先闻茶香,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茶叶散发出来的甘甜气味吸进五脏六腑里,然后缓缓地呼出来。

  再喝一口茶,茶水含入嘴中停留一下,跟着吞入喉,彻底感受这泡失传已久的高山茶香。

  喝完一壶,阿茶觉得整个人好像活过来了一样。他满足地瘫在椅背上,脸上漾着淡淡的微笑。

  人生最快乐的,莫过泡一壶好茶,悠闲地作沏茶功夫,然后慢慢品味茶香了。

  阿茶停了一会儿之后,跟着又冲了第二壶。

  放茶叶的时候,阿茶瞥到泽方的“玫瑰花茶”。他有些好奇那是什么茶,于是将茶罐子打开,闻了闻里的味道,然后再拿出里头的茶叶来。

  “咦?原来是一整颗的花啊?”阿茶看着手里泛着淡淡紫红色泽的玫瑰花,觉得好稀奇。“这是要怎么泡啊?泽方有这个怎么没跟我讲,明知道阿公最爱泡茶,也不会拿一包来给阿公泡。”

  阿茶不知道该怎么拿捏量,于是抓了一把玫瑰花和一点茶叶放在一起,将热水冲下去。

  原本方才单只茶叶冲水时香味是袅袅清香,但很稀奇地,才加入一把玫瑰花,味道竟出奇地合,芬芳的香味浓郁但不呛人,还慢慢地散发出来。

  千岁和海渊几乎是在同时间醒过来,他们看着正在泡茶的阿茶,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寝室里突然有一阵茶香味。

  “臭死了!”海渊眉头皱得死紧,睡得正好却被臭醒,他实在受不了。“你又在搞什么?把它拿出去外面弄。”

  “啊……”阿茶没想到上下铺的两个人都醒了,他说了声拍写,端着那组茶具,连忙转移阵地到走廊上。

  但走廊也没桌子椅子可以好好品茗,阿茶灵机一动,想到舍监的房间。舍监平常时候习惯早起,昨天他到舍监房里时也看到有几罐茶叶。他觉得那个人应该是同道中人,于是茶盘端着,瓦斯炉跟茶壶扛着,就往楼下跑去。

  阿茶那泡玫瑰花茶行经的路线,引起了不少注意,从阿茶身边经过的住宿生睡眼惺松地嗅了嗅,纷纷被香味给吸引了。

  “舍监老师!”阿茶在一楼玄关前看到正在扫地的五十岁圆肚子头秃秃舍监。“昨天那个包裹是我家里人送来的茶,实在是香得不得了,你有没有兴趣也来一泡。”阿茶冲到舍监面前,说道。

  “哇,好香的味道。”舍监也闻到了。

  “借你房间泡茶。”

  “你年纪这么小,也懂泡老人茶吗?”舍监有些讶异。

  “我泡几十年了。”阿茶笑了笑,两个人走进舍监位于一楼的寝室之内。

  他们一连喝了好几壶玫瑰花茶加高山茶,从来也就没有喝过这么好味道,又甘醇润喉的茶水了。

  阿茶和舍监在房里边品茶边聊天,舍监还拿出棋盘,摆了一局棋,两个人厮杀得不亦乐乎。他们两个人一步棋就要走很久,棋局下到最后,原先冲泡的那壶茶也只喝了半杯。但似乎光闻茶香就够了,两个人都将注意力放在棋子上。

  舍监房间外头有几名学生探头往里面看,阿茶眼角余光见到了,有些惊讶地转过头看着那三个同学。

  “早安!”他对那些同学点头说。

  那三个人互相看了一下,慢慢地从门口走了进来。

  “我们……我们只是想来看看你有没有事情……”同学们嗫嚅着,声音小小的,挺不好意思。

  他们原本也是看不顺眼夏泽方为人的人,但昨天他挺身阻止两个大魔王继续打架的事情,却让他们开始对他改观。

  “噢!”阿茶摸了摸鼻子。“没事啦,早上起来鼻血就停了。”他鼻子上乌青一块,还肿肿的。

  其中一个人站了出来,对阿茶说了声:“谢谢!”

  “蛤?”阿茶不懂为什么这个同鞋要跟他说谢谢。

  “我那时候差点被关日清打到,如果你没有出来,我就完了。”那同学脸有些红,但还是很努力地将话说完。

  “唉呦,没事就好了啦。”阿茶其实对同学口中说的事情没有太印象,他喝了两口茶笑笑地说着。

  茶香味在舍监房里缭绕着,同学们看了正在滚的热水一眼,然后看了看他们正在喝茶的杯子。

  阿茶立刻说:“啊,这茶很香喔,家里人寄给我的,你们要不要也喝喝看?”

  “咦,不用了!”他们立刻摇了摇手。

  “来啦来啦,不要害羞啦!”阿茶倒了三杯茶给他们。

  舍监也拿了椅子过来,笑呵呵地招待他们坐下。

  结果,这三个学生就待了下来,边喝着茶,边看着阿茶和舍监两个人下象棋。

  早上时间悠闲地度过,偶尔他们两人还会和阿茶说些话,同学们开始有友善的表示让阿茶开心得不得了。

  一直到七点半,阿茶才想起还要上课,他连忙从椅子上爬起来和他们说再见,要回去叫海渊起床。

  “咦?你要走啦?”舍监阿伯依依不舍地说。

  “要上课啊!”阿茶说:“这些先放在你这里啦,你想喝就喝,有剩下的等我晚上回来再继续。”

  “那我们也要走了。”那三个同学说。

  “一起回去吧!”阿茶说。

  “好。”

  阿茶朝他新交的朋友笑了笑,很开心地同他们并肩走着,直至回到二楼的寝室。

  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上课上到一半,阿茶的肚子肠子就一路翻搅咕咕叫个不停。他本来以为忍一下应该可以过去,所以也没去在意。

  哪知到第七节上音乐课之前的那段下课时间屁股已经有点紧了,他想去厕所蹲蹲看是不是有出来的可能,却被同学叫了回来。

  “夏泽方你要去哪里,不赶快到音乐教室,会被记迟到喔!”那是座位在他前面的苏姓同学。

  “好,我来了。”阿茶觉得应该可以再忍一下,而且上课也比较重要。

  但音乐课开始以后,肚子里翻腾的迹象越来越厉害,好像有千军万马一起在里头往肠子壁猛冲猛撞一般,痛得他鸡皮疙瘩起完一阵又一阵,都快抽筋了。

  最后阿茶终于忍不住了,上课中就向音乐老师举手。

  音乐教室内钢琴声停了下来,女老师抬头问着:“有什么事?”

  “老师我肚子痛要上厕所。”阿茶抱着肚子,忍得冷汗直流。

  “快去快去。”

  得到老师恩准以后,阿茶飞快地离开教室,四处寻觅厕所。海渊在音乐教室里面睡得很熟,如果他赶不回来的话,阿茶希望会有好心的同学把海渊叫醒。

  因为他们音乐教室是在另一栋行政大楼里,阿茶奔出教室以后,搞不清楚方向得从哪边出去,他抱着肚子跑过来又跑过去,却始终找不到厕所在哪里。

  最后没有办法,阿茶只好用力夹紧屁股往教室冲回去。而后冲进教室旁边的厕所间,砰地声将门反锁,跟着裤子拉下,就蹲了下去。

  卡了将近一个月,并非那么简单说出来就可以出来的。

  阿茶才膝盖开开臀部往下蹲好位置,就立刻来了好几个又臭又响的屁,熏得他简直要昏倒。

  然后屁股那个洞也太小了一点,前头怎么嗯也嗯不出来。

  阿茶咬紧牙关拼命使力,在厕所里一边深呼吸、一边吐气,接着嗯~~地,声音因为太过出力而由喉头发出。

  他觉得自己好快要断脑筋了,努力的同时不禁也想起以前看过的几则电视新闻,“大楼管理员上班时跑厕所,用力过猛脑血管爆裂,陈屁冰冷马桶上。”

  阿茶开始担心自己会不会也像电视新闻说的那样。

  而后就在一边烦恼一边用力的情况下,终于,“噗通”地一声,开始有东西朝蹲式马桶那个凹槽里掉落。

  接着,又噗通了一声。

  先是缓缓的“噗通、噗通~~~”掉下水,紧跟着气势磅礴犹如万马奔腾“噗哧、噗哧哧哧哧~~~”地,肚子里累积了几十天的东西一下子倾泄而出,争先恐后压夺门出走。

  阿茶长长吐了一口气,微笑地从裤子后头拿出平版卫生纸,做最后的清洁工作。

  他冲完水以后走到外头,在厕所外面吸了几口新鲜的空气,感觉自己好像又活过来了,轻轻松松。

  还是在上课时分,右方教室里突然冲出了一个人,那个人飞快地跑进厕所里面,跟着大喊了声:“,怎么这么臭!”

  阿茶回说:“偶刚刚落宝(拉肚子)啦!”

  里面的人跟着也噗啦啦啦地狂拉了一阵子,然后抱着肚子虚弱地从厕所里面出来。跟着另外一间教室里又冲出了两个人,情形相同跟前面这个一样。

  那个同学抬头看了阿茶一眼,脸色苍白。“夏泽方……”

  “你们也拉肚子喔——”阿茶好惊讶。

  “我们三个从中午拉到现在。”同学没力气地说。“再拉下去,恐怕就要请假去给医生看。”

  “唉呦喂,怎么会这样啦,我拉你们也拉。”不过阿茶拉完是神清气爽,同学们却是脸色菜菜。

  “玫瑰花茶啦——”厕所内传来另一个同学的闷吼声:“我们班女生说玫瑰花茶会让人拉肚子,你让我们拉惨了夏泽方!”

  “真的噢,我不知道那个会拉肚子!”阿茶眼睛瞪得好大。

  厕所外头的同学狐疑地看着他,他本来想那应该是夏泽方故意整他们才让他们喝玫瑰花茶,但是看起来又不像。夏泽方的神情一点也没有心虚的模样,而且他看来也是刚从厕所里面出来。

  “拉成这样真的很严重捏!”阿茶担心地说着:“你们等我一下,我回去宿舍拿药给你们吃,那个药很有效的,吃了以后马上就不会拉了。”

  阿茶说完话以后,立刻用跑的回去宿舍,在装着自己和泽方东西的箱子里翻了翻,拿了一罐褐色玻璃瓶出来。

  “就是你了!”阿茶大笑了声。“喇叭标志正露丸!”

  这款泻肚子专用良药是他从小吃到大的,每次肚子有什么状况,只要三料就可以摆平。

  气喘吁吁地回到厕所前头,三个同学都抱着肚子坐在旁边的楼梯间,脸色惨白地看着阿茶。

  “来来来,一个人六颗。”阿茶见他们拉得满严重的,于是加重了药量。

  那几个人本来不敢吃阿茶手中的药,但看阿茶跑得又急又喘还满身是汗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们,几个人互相看了一眼后,决定再信任阿茶一次,接过阿茶手中散发着异味的黑色药丸。

  阿茶立刻跑去饮水机旁边装来热水,一个一个喂。

  “这是什么东西?”其中一个同学拿起药瓶看。

  “臭药丸啦!”阿茶说,这是正露丸的另一个俗名。

  后来他把那罐药留给他们,叮咛晚上再吃一次以后,又匆匆忙忙地赶回去上音乐课了。

  厕所外的那三个人拿着那瓶药面面相觑。

  “你们猜,他是故意让我们拉肚子的吗?”

  有一个人犹豫了许久以后,摇了摇头。“不太像。”

  “我觉得夏泽方最近好像变得怪怪的……”另一个人说。

  “是吗?”

  “他好像变得比较开朗了,而且不像以前那样老是看不起人,讲话还带刺。”

  “我也是这么觉得。”

  “我跟隔壁班导问来的,听说夏泽方前阵子没来上学其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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