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号倒夜香-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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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生活。
但赵氏胭脂铺却失去了以往的安宁日子,问原因就是登基的新皇不是别人,正是皇后的二女儿,曾经的五皇女。先皇病重感到自己时日不多之时,将自己那略显柔弱的太女迅速贬为庶人,关押起来准备赐死。另封皇后所生的第二个女儿,也就是五皇女为太女。新太女向其病重的母亲求情,救下废太女一命,改封了个安逸侯就给送到偏僻苦寒的封地去了。
新皇终因此博得了天下臣民的心,而对太后来说,不管是哪个女儿登基为帝,他的地位都不会发生任何改变。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等新皇总算坐上龙位,先皇的丧礼还未完全结束。新上任的这位帝王就开始重新整合朝中的势力,进行所谓的“换血”。有朝中的大臣被贬黜的,也有外面发配贬黜的重新调任回朝的。总之,几家欢喜几家愁。朝廷的事情历来瞬息万变,新旧交替之际,不得不说新皇厉害,大刀阔斧的整合,冷静的头脑与狡猾多变的腕力。成功实现三权的回归与掌握,坐稳了这把龙椅。
秦暮锦的娘在这次大更替中,得已官复原职。后又由从一品的尚书,晋封为正一品官居左丞相,更加封受爵二等公,可世袭罔替。曾经落魄的秦家迅速恢复了往日的风光,但与此同时,灾难也慢慢降临到赵珊她们头上。皇帝好好的如此恩宠秦家,自然有她的原因。一来安抚自己的心腹老臣,二来就是秦家败落后一直下落不明的秦暮锦。
如果五皇女那时得到了秦暮锦,并将其收为己有。也许不会如此恩待秦家,可就是因为费尽心思都没有能够得到。‘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这个真理到哪个世界都适用呀。新皇最后按耐不住心急,亲自下令发榜寻到秦暮锦秦公子者,赏黄金千两。若为官者,更可封官加爵。最后甚至派人再次到民间四处找寻,只为佳人踪影。
当然这让很多人感动于陛下的痴情,更多是很多人为这赏钱官禄而纷纷心动不已。那个本被人遗忘到角落里、几乎无人再提起来的秦暮锦秦公子,再一次回到了众人的话题里。众人皆觉得秦家是修了天大的福气,可秦老太不觉得这是对自己天大的恩宠,而是对秦家前所未有的灭顶之灾。自己的那宝贝儿子老早嫁人了,这还不算,孩子都快有两个了。而且貌似夫妻和乐,是对幸福的小鸳鸯。
她虽然对她那高傲的儿子下嫁市井白丁一直无法理解,但是既然嫁人了,也就该恪守礼教,相妇教子一辈子。本被贬黜的自己对新帝万分感恩,可自从陛下与她提及她那儿子时,秦老太就失去了翻身升官的狂喜。想给自己寻找退路,提出告老还乡或者辞官归隐。可没有一条路她可以行得通,新帝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三两日必会对秦家有所封赏。
秦老太既不敢写信给她的儿子,更不敢对皇帝如实上奏。自己那性格犟傲的儿子,她该怎么办呀?如果现在去逼迫暮锦与他妻主和离,是不是可以救所有人。可她说不出口呀,被贬黜外放时,她那平民儿媳曾四五次让人送钱送物接济她,而且听来人所说,小夫妻俩感情笃厚,是她们那出名的恩爱和睦夫妻。自己怎说得出口呀,这边的秦老太如坐针毡。那边,赵珊她们也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前堂,赵氏胭脂铺依旧很热闹,人来人往,正常开门做着生意。后院里屋,赵珊和秦暮锦此刻正无言的对坐在炕上。中午的时候,钱姨把外面的情况总起来与大家说了一下。而如何处理则是交给了她们夫妻俩,钱姨与窦大则继续筹备着将生意南移。毕竟鹄阳城离京城太近了,是非本就多。还有南移到更富庶的江南,对生意也有好处。
在鹄阳城做胭脂生意既远离原料产地,更靠近是非地,虽是靠在交通发达之地,但非久事。本来就一直打算南移的,但因为家里俩孩子太年幼,再加上时机不成熟。可现在不能再等了,如今的形势是必须赶紧离开。她们可以安全无恙的离开,可赵珊夫妇就不同了。窦燕鸿觉得新皇帝实在浑的厉害,登基才多久就为了个男子,弄得满天下都是这风言风语。
更可怜了珊妹子原来娶了这么个烫手的山芋,不过也庆幸珊妹子娶了秦暮锦,不然流云哪还轮到她娶呀。唉,这也是命吧。窦大自然是全力相助,可能瞒住多久,她也没底呀。见过秦暮锦的人,可不再少数。虽然知道他身份的只有自家人,可这不,各地很多县令、知府衙门为了讨新帝欢心,只要长得与那画像相似的男子,都被抓去送到京城去了。搞得人心惶惶呀,唉。新帝别的方面都还不错,怎就如此执着于一个男子了?甚至不惜劳民伤财,任何人劝诫都没用。窦燕鸿对此大感不解,更是为珊妹夫妇的命运担心不已。
窦大朝里屋的窗子看了看,叹口气。流云小心的抱着正嘻嘻笑的小安平,逗着小摇篮里躺着的叶安。担心的看着自己愁眉不展的妻主,但终没开口问她。
里屋,赵珊首先打破沉默,抬首勉强朝暮锦笑了笑,说道:“暮锦,你说?怎么办?呵呵,听说你娘已经撑到极限了。瞒不了多久的,那个张大人知道你嫁人了,就算是你娘的门生。保证她不说,可不能保证她身边的人不说呀。呵呵,可别害了你娘和张大人……我们……”
“啪”的一声,赵珊的头偏下一边。秦暮锦红着眼眶,伸手煽了赵珊一个响亮的耳光。说道:“你让我如何,回去?赵珊,不如现在就让我死?”
赵珊低首摸摸自己的脸,呵呵的苦笑了一下。抬首看下暮锦,说道:“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死。可我怕我这条贱命不够赔的呀,呵呵,只怕到头来,谁都护不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秦暮锦握紧手,指甲掐进肉里。一下子扑进赵珊怀里,低泣道:“放心,你死了。我陪你,我带着孩子去陪你……”赵珊拥紧暮锦笑了,也许以前她可以什么都不怕,最多再死一次。她现在好容易安定,有夫有子了。谁知道,她娶的是个皇女中意的男人。更惨的是,那个皇女现在做了皇帝。呵呵,老天爷呀,和她开个天大的玩笑呀。
赵珊安抚好怀里的暮锦,说道:“暮锦,我们哪都不躲。走吧,你不是一直想你爹嘛?我们回去,回去看你爹,哪里都不去。逃到哪都没用,不能连累窦大姐、绿雯她们。真的要死,死我这家就够了,暮锦,对不起,我自私。呵呵,要带你回那是非地。
我们赌一把,回去可能会死,但也许可以救别的人。说不定运气好会有惊无险,当今皇帝不是号称要做古今第一贤明君主嘛?我们就赌这个,看看她是否如自己所说。躲一辈子不是办法,跟我回去,好嘛?”秦暮锦红着眼睛,点了头。依偎到赵珊怀里,幸福的笑开了。呵呵,他没选错人,珊是个有担当的人。爹爹,是呀,回去看爹爹。
赵珊看看暮锦,摸摸自己的脸,低首笑道:“暮锦,这可是你第一次亲自动手打我呀。为妻就这么差,对我一点信心都没唉。打得好痛,给我揉揉。嗯,好痛,呜……”假哭着倒进秦暮锦怀里求抚慰,气得秦暮锦脸通红,咬咬牙,但还是伸手给赵珊轻轻揉着,赵珊嘻嘻笑着躺靠着秦暮锦,没皮没脸的胡扯些有的没的。
秦暮锦轻揉着赵珊脸颊,笑道:“我打你,你也不知道躲!傻瓜,真笨!”赵珊坐起身,嘿嘿笑了下,回道:“那也不能打脸,下次,我再惹你生气,就打屁股吧。不然,嘿嘿,学着流云,捶胸口也行。”
秦暮锦听完这话,脸更是红得媲美朝霞。死女人!打屁股,孩子犯错才打屁股。捶胸口想得美,脑海里浮现出流云撒娇偷捶窦燕鸿的场景。再抬首朝对面那笑得没脸没皮的女人狠狠瞪了眼,真想拿脚踹她。方才的愧疚也老早飞到九霄云外,只恨不得狠狠踢眼前女人一脚。嘴太坏太贫了,欠打!
心思转了转,但终不忍心打骂。朝她瞟了眼,唾骂道:“去你的,捶……捶你的大头。”闻言赵珊更是乐得欢,我家的别扭猫呀,唉,还是亲密时最可爱。死抱着她喊珊,唉,自己好可怜!
秦暮锦看赵珊哀声叹气的样子,伸手推了推她,笑了出来。珊是存心逗他开心,坏女人,他现在哪有那么脆弱了。对于现在的他,妻主、孩子、家是最重要的。只要她们都在,那一切都不是最可怕的。轻轻依偎到赵珊怀里,伸手摸着自己再次凸起的肚子,宝宝,爹爹会努力的。
想了想,抬首看向赵珊说道:“对不起,珊,我……我……我爱你。别离开我和孩子,我怕。但只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了。”说完这些肉麻兮兮的话,红着脸低下首,不敢朝妻主看。心儿蹦蹦跳,有些紧张地咬着嘴唇。赵珊闻言有些发愣,但看到暮锦脸红懊恼的样子,嘴角弯起淡淡的笑了笑。将秦暮锦再次揽到怀里,不再言语。
夫妻俩终决定好一切,再次无言依偎在一起。再大的磨难,只要齐心协力,没有过不去的。但愿上天可以怜悯他们这对经历各种磨难后好容易才走到一起的夫妻。
晚上吃饭时,赵珊将决定告诉众人。绿雯瞪着家主看了半天,彻底傻眼。这女人疯了,自己往虎口送。可窦燕鸿却拍桌子大叫好,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解铃还需系铃人,珊妹子,你这方法好。现在也只好如此了,放心,安平我替你照顾。”
赵珊笑了笑,摆摆手,对窦燕鸿说道:“大姐替我照顾好流云,还有这一大家子的人。我带安平、暮锦一起回去。既然是暮锦回娘家,自然是一家人回去。谁都不躲,呵呵,大姐,胭脂铺生意就全托付你了。妹子这次,要博一把了。”
明白过来的众人,也只好叹气默许赵珊这决定。是呀,这是唯一的办法了。绿雯看看赵珊,笑着说道:“少爷回去,我这贴身侍奴怎能不回去。呵,难道她们还抓我不成。家主,我跟着回去,也许有时用得到我绿雯。窦大姐,你说是不是,有我在,可以照顾安平。”
窦燕鸿笑了笑,没有反驳。拍拍季尤文的肩膀,说道:“尤文妹子,那就拜托你们夫妻了。我在外,你们主内。我们里应外合一次,就这么办。两头准备,珊妹子,你打算何时启程回秦家?”
赵珊看看众人脸上的笑容,长吁一口气,拍着桌子站起来,说道:“就这月十五吧,那天可是吉日。呵呵,暮锦,我们先去落华寺,若你爹搬回家住了,我们就去你家。反正,爹娘都要拜访不是。绿雯,替我准备拜访的礼品。咱们虽是小门小户,但礼数方面不可少。”
绿雯点头应下,家主这次出息。还算是个有骨气的,哼!本来打算要是她敢说与少爷和离,自己就拿剑劈了她。可现在,不必了。老天爷,若你可怜少爷,就该帮帮他。他与家主走到今日真的不易。
就这么定了下来,众人各忙各的。时间过得很快,等到了出发这天,季尤文早早地起来去准备一切,先前预约好的马车也早早在赵氏胭脂铺后门那候着。
流云这几天帮着绿雯收拾行李,安排好家里的一些琐事。秦暮锦这些日子则是因为回家这件事而有些心烦意乱,总是一人静静坐在窗边想些事情。大家也都不去打扰他,像是刻意让秦暮锦好好静一静。赵珊这些日子倒是很随意,每日照样开门做生意,有空就去胭脂作坊转转,回来逗几个孩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