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媛-残酷情郎-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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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平面色一变。「表妹说笑了。」
「说笑?」柳湘毓朱唇勾出一朵冷笑。「表哥或者可当我是说笑,可你心上那个人呢?人家的拒绝可不是同你说笑吧?」抑不住的忿懑,出言即尖酸刻保
闻言,薛子平的身体整个僵直了,他侧首,回避柳湘毓直勾勾的利眸。「婚姻大事由父母安排。柔表妹不过一时糊涂,待姑母允可了婚事,柔表妹终究会想明白的!」
柳湘毓冷哼。「好冠冕堂皇的理由!只怕表哥是一厢情愿,到头来白费心机!谁知人有没有把你的一腔真情放在心上。当真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爱与怨致使她一再口出伤人之语。
「毓表妹你──你为何句句出言讥刺!?」他拧眉。
「我所说的难道不是实话!?」柳湘毓转而激动。「我是在点醒你啊,表哥!你瞧不出来吗?人家压根儿没把你放在心上啊!」为何他对自己因何无状讥刺不能用心明白?她爱他啊!
「这是我的事!你毋须多管。」薛子平背过身,口气执拗。
柳湘毓摇头,不信且气忿。「表哥,你是怎麽了?你不是一向最重礼法、操守的吗?现下不止府里传得蜚言蜚语,不堪入耳,恐怕整个杭州城内也早传遍了咱们家那大小姐的丑事!这样一个名节早破败的女子,表哥你也要吗?」气白了脸,她捧住心,以恶毒的言语诋毁情敌。
「住口!」薛子平蓦然旋过身。柔表妹┅她好歹是你的姊姊,你不该听信外人之言而轻鄙她!」
「无须我轻鄙!她的所作所为早已辱测了她自己!」
「柔表妹是为了姑爹!」他已顾不斯文,出口咆哮。
「说得好听!爹要知道了这事,就算病好了也要活活给气死!你当真以为她孝顺,岂知她骨子里是否yin荡,无耻!」他竟为了别的女人吼她!她恨!
「你…………………」
「我错了吗?是表哥你肯面对现实!」心已伤,她要见他也如她一般痛苦。
薛子平抱住头。柳湘毓揭开了他一直不愿去想,不样面对的恐惧。
柔表妹为什麽一味拒绝他?又为什麽暗示了不愿接受父母之命?难道她不知自作主张、违背礼法是大逆不道,人皆鄙夷的丑事吗?
思及这些,薛子平内心经过一番挣扎,末了,他仍然不能舍下已然交出的真情。
「无论众人说些什麽,无凭无据,我终究是不信的。只当它是些平空杜撰的废话!毓表妹若顾念姊妹情分,也当作如是想才厚道。」薛子平一字一句表明立常
「表哥,你连面子也不顾了!?竟要一个早已不清不白的女人」
「不许你再侮辱她!柔表妹不久将是子平的妻子!谁要侮辱了她,便是侮辱了我薛子平!」
柳湘毓惨笑着摇头。「你果然┅┅果然叫那弧狸给迷了心魂┅┅」伤心之馀,仍不忘出击伤人。
薛子平咬着牙,强自忍住到口的怒言,掉头拂袖而报留下柳湘毓一人兀立在原地,叫他的执迷不悔伤透了心。
***
「怎麽了?有心事?」
是夜邵风一如以往,夜半时分至湘柔闺房为她祛毒,如今四十九日之期将届,湘柔体内的馀毒已很排清。
「没有┅┅」湘柔轻殿的答。
他抚起她低垂的螓首,审视她的眼精。「别说谎。你瞒不过我的。」
湘柔低低敛下眉睫,回开他闪着锐芒的眼。「真的┅┅没有。」
即使已被他看穿了,她仍然不能道出自己的心事。他要的是欢快,而非心烦,更何况是攸关自己的婚事,他┅┅会在乎吗?
不,她说不出口,她怕┅┅怕见到的是令她心碎的回应。
「是吗?」邵风俯首吮吻它的颈子,吻痛了她,刻意在她白的胸前吼出一道道瘀痕,如同烙樱记住,你的身子,你的心智,一切都是我的,永远┅┅不许骗我。」
「嗯。」
他充满占有欲的吮吸弄痛它的身子,但最痛的┅┅还是心。她知道,他不会要她一辈子的。
「你身上的毒已快祛清,届时我会让你真正成为我的女人。」他眼脸微合,大手占有性地揉抚她的身子,早已熟悉了她身上柔软敏感的每一处。
湘柔因他双手的肆虐而轻喘、娇吟;┅她知道自己会是他的女人,但┅┅难道还不算是吗?这几十个夜里他对她所做过的,还有他早已夺去的,她的心┅她早就是他的人了。
「怎麽不说话了?在想什麽?」他吮着她柔软的耳坠,轻轻啮咬,俊美脸上交揉望与纯男性的霸气。
「我┅┅我在想爹爹的病┅┅不知还需多时日才能痊愈?」他挑逗的吮吻让她连说话也颤抖了。
他眸中掠过一抹诡谲的芒光。「快了。」唇舌与手加重了撩火的力道。
「嗯。」湘柔的意识渐趋晕然。「那┅┅我┅┅我就放心了┅┅」句子已成破碎的娇吟。
邵风的大手溜下湘柔的娇躯,寻到最炽热的柔软点。
「今晚,」娇喘着,小手按住他恣意抚爱的手。「别┅┅」
他未撤的手不满足地贯彻需索的动作,无视於她小手微不足道的气力。他要,谁也阻止不了他。
本已混浊的意识在他入侵的一瞬间渲成腥红。
他沙哑的低笑。「不想要吗?」贪恋的指更深的侵占她。闪沈的黑眸紧紧盯着她软若无骨,此刻仅能任凭他摆布的娇躯,在掠夺之中渗入嗜血的快感,却不自觉的倾其专注、沈溺┅┅「你┅┅可愿拥着我┅┅一整晚?」湘柔雪净的美颊逼上霞红,辗转漫至化成火的娇躯,意识已濒临虚渺,浮荡在半醒半醉间,若非心头那股愁郁因爱而深刻,怕早已沦溺於他构织的欲网里。
「好小的要求。」他淡淡的道,炯黑的眸却为冷淡的语调,燃了两把狂热的炽火。
「你肯吗?」她抬起因欲望而迷离的以水柔眸,凝入他阒如子夜难以捉摸的深眸,气息已浅促┅┅沈静片刻,他蓦然绽出浅淡如鬼魅的笑。「有何不可。」慢慢撒手,依她所求,有力的双臂将她纤弱的身子圈缚在怀里,收紧,熨贴两具交缠的裸体。
湘柔阖上眼,感受他健硕的身躯传来的炽热。身子是暖了,可心┅┅***
薄凉的秋意在这几日染上早冬的寒凉,这时节已近呵气成雾。
薛宝宝一派贵夫人的姿态,悠闲地坐在柳家大厅的紫檀木雕花椅上,小口啜着春兰刚奉上的一盎叁茶,呵着叁茶上热腾腾的氤氲白雾,等着家仆请来邵风。
这个把月来爷的病已痊愈了大半,邵风高明的医术自然是救点的关键,功不可没。
可据她了解,名满京师的妙手医,向来要止不定,逗留与否全凭他一己高兴,即使许以万金,亦不见得能多留他一日。总而言之,此人行事狂放率性,当时能请得功做来府里治老爷的痛,连薛玟贾自个儿都觉得意外。
听说邵风那时正在京城里替一位颇有权势的老王爷治病,没想到他竟撤下治了一半的王爷,即刻南下至柳府为老爷治病,至今薛宝宝仍不能理解他为何会如此?
因此,邵风自是薛宝宝奉承有加,得罪不起的大人物,老爷的生死危亡全系於他妙手神术不说,传说中他的身分特殊,连当今圣上亦忌惮他三分,无怪乎那教他随便撤下的王爷大气也不敢喘哼一声。
因此,虽说邵风早已明白提点了不耐烦客套应酬──意即谢绝主人的「打扰」,但她既是做主子的,个把月对客人不闻不问毕竟心有不安,亦不成体统,故而今日才厚着脸皮,让柳府的总管事柳江上明心阁去请来邵风,至少微表她这做主人的关怀之意。
「邵大夫,您这边请,夫人正在厅上等您。」厅门口传来总管事柳江苍老的声音。
薛宝宝闻声赶紧自座上站起,迎至厅门。她可半点不敢怠慢这名贵客。
「邵大夫,请上座。」薛宝宝打起十二分精神来,笑脸迎客。
邵风淡淡一笑,也不多让,对方既请他上座,他便不客气地迳坐上上位。
「柳夫人邀邵某至此有要事?」口气亦是一迳淡然的,相对於薛宝宝的热络,不由得令薛宝宝好生尴尬,分明是拿自个儿的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
「是啊!」对於邵风明显的冷淡她倒也不在意。「我今日请大夫来是想请教,咱们家老爷的病不知还得多少时日方得痊愈?」这确也是薛贾宝数日来挂心之事。
邵风端起桌上一盅刚奉上的热茶,慢条斯理地吁了几日,方才徐言道:「柳老爷这病已拖了数载,若想一举株拨病根,於柳老爷孱弱的身子恐有贻害,简而言之,欲治此症,切忌躁进。」
「邵大夫所言甚是,只不过──不知咱们家老爷的痛,这会儿好了几分?」说归说,事关自个儿丈夫,她终究心急。
邵风搁下手中茶盅,这才抬眼正视柳府的女主子。「柳老爷的病近来已不需日日灸治,估量已好了五、六成,往後只需定时下针,再日以悉心调养,数月之後此病当可痊愈。」
「邵大夫果真神医!」薛宝宝这才眉开眼笑。「我们家老爷自从犯了这怪病,打南至北也不知请遍了多少大夫,都没能治得半分,幸而有得邵大夫仁心仁术,回春妙手,老爷这病今日方能得救。」少不得又是奉承一番。
「听夫人口音,似非江浙人士。」邵风似不经忘提及。
「邵大夫好耳力,妾身原籍确非江浙,而是冀州石门。」
「冀州石门。」他黑瞳掠过星芒,一纵即逝。「不知夫人与冀州薛氏『鬼蛊门』可有关系?」
刹那间薛宝宝面色一窒,倾刻随即掩去。
邵风已将这瞬微变化瞧入眼底。
「邵大夫真是会说笑。」薛宝宝扬手拍抚心口,一脸的莫名之色。「什麽鬼、又是什麽蛊的┅┅怪吓人的!妾身是来自北地不错,但并不识得邵大夫您提的那鬼什麽门的┅┅」双眼有意无意避开邵风清冷的拌光。
唇角微扯,他淡淡领首。「邵某随口提起,夫人不识得也是自然。」
「是呀!咱们是清白人家,怎会去取那等诡怪名号,就是听也不曾听过哩!」
「是邵风唐突了,夫人莫怪。」他唇角一撇淡笑,暗喻讽意。他有此一问自有用意,「碧凝香」即出自「鬼虫门」。
「我不是这意思,邵大夫您别多心。」薛宝宝眼珠一转,撇清之後,便软兼施,此时又是满脸堆笑了。
邵风略移坐姿,伟岸的身形勾勒出慑人的气魄,狂傲的俊容上多了三分叫人捉摸不定的神采。
「今日即便夫人不邀邵某,邵某也要请夫人移驾厅上,有事相商。」他语锋一转。
「邵大夫有事?说什麽商量,您吩咐便是。」他会有事同自个儿商量?这倒挑起了薛宝宝的好奇心。
「过几日是家叔六十寿辰。邵某有意为家叔设宴热闹一番,想邀夫人同二位小姐,到邵某位於苏州城一处别业做客三日。」
「原来如此,邵大夫开口邀请,咱们荣幸之至,说商量便太客气了,咱们可是求之不得呐!」
薛宝宝确实求之不得,掩不住洋洋得意之色。邵风可非一般豪富官绅,他不仅名气响亮且身分特殊,虽无人确知其来历,却肯定是极不简单的人物。
「只是,」薛宝宝尚有一问。「邵大夫不在府里,那麽老爷的病┅┅」
「夫人尽管放心。柳老爷如今每隔十日下针即可,来回苏州一趟至多不超过五日光景,於柳老爷病情无妨。」
「既是这样那就太好了,这器酒咱们非喝不可了!」她笑得无比欣悦自得。
薛宝宝正得意,厅外忽然传来喧闹声,打断她愉悦的心情。
「柳江,去瞧瞧外头啥事。」使个眼色,她支出柳江瞧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