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非清穿)许阳的十八世纪-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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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见礼。许陆长得十分的周正,典型的国字脸,看容貌比他的父亲更显得刚正,他如今才二十九岁就已经做到了从五品的大理寺少卿,显然是许家下一代的顶梁柱。后面又有两辆车过来,许阳一看堵在门口也不是个事儿,便先引了许子清跟丁太太进了门。
许子清跟丁太太一见许太太便又是一场大哭,他们已经快十年没见过面了,许子清是有官身的人,轻易不能离京,再见面老嫂子头发都白了一半儿了,而许子清跟丁太太二人也因为丧子之痛显得很是憔悴,几人哭了半晌才被小辈们劝住,许陆许陌与许太太正式行礼,许阳也再次拜见了许子清夫妇,之后又有许陆的妻子,还有孙辈儿的五个孩子过来见礼,许陆的长子许荣已经十二岁了,次子许英五岁,最小的三儿子许茂还没满周岁并未带过来,唯一的女儿许芸今年七岁,倒是跟着过来了;许邦在直隶做官,为了教育的问题只带了两个女儿许茗许茹上任,把两个儿子留在了家里,许芒九岁许芝七岁,四个男孩儿一个女孩满满的站了一地。
多年未见的小堂弟如今已经儿孙满堂,许太太十分的开心,可是转念却想起枉死的许郊一家,顿时心如刀绞——许郊出生的时候丁太太难产,身体十分的不好,当时因为是在徐太太那里住着,便把孩子交给了许太太带。没有孩子的许太太是把许郊当成自己的孩子养的,许子清的四个孩子,她最疼的就是许郊,许郊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她的难受劲儿比许子清夫妇也少不了多少。久别重逢,可是两家却全都死了小辈儿,许郊连同妻儿一家都没了,许子清夫妇老年丧子,那份伤痛没法用言语表达;许阳的妻子死了——许太太好容易失而复得了这么个儿子,二十二了还是独身一人,偌大的院子只有这娘俩相依为命,想想也真够凄惶的。
一家人落座,好容易擦干眼泪不再哭了,便开始寒暄起来。许子清越看许阳越是欢喜,口不择言的乱夸一通,从他抓周的时候抓了毛笔跟砚台一直说到自己的儿子捆一起都比不上许阳:老大长得丑老二短粗胖老四是三棒子敲不出一个屁,反正各个他看着不顺眼恨不得回炉重造,还是自己的嫂子跟大哥会生,生一个顶他家四个。许阳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夸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可算知道那位满嘴跑火车的秦管家的口才是哪里学来的,感情是仆肖其主啊!一张口就欠抽的特技这真不是一般人能学来的。可偷偷一看,许家人个个面不改色,显然是听惯了全都不当一会儿事儿。连被父亲说长得贼难看的许陆都依然笑眯眯的认真听他爹满嘴放炮——明明下轿的时候还一脸便秘像看着就是铁面御史的样子,这会儿被他爹说成是长得贼难看反而笑的很开心;许陌更是万年不变的一脸温柔笑意;丁太太听自己丈夫越说越不像话,满嘴胡说八道还跟着连连点头,许阳越看越觉得晕,这家子真是太奇葩了。
显然许太太跟许阳的感觉差不多,好容易吃过了晚饭送走了堂弟一家,许太太情不自禁的长出了一口气,却发现儿子很纠结的看着她 “母亲,您辛苦了。”许阳这话说的真心实意,他真搞不懂他这个小七叔是怎么当上三品侍郎的,这完全是个嘴炮啊!跟他相处也太考验人的神经了吧!快五十了还这样,许太太当初抚养中二时期的许子清得多辛苦啊!
许太太轻叹“他在别人面前并不是这样子的。你七叔从小没爹没妈,没人照顾,遭了不少的罪,性子也变的扭的很,有时候明知道别人是好意,他也总是要刺一下。我是很久了才琢磨出点味儿来,他是希望别人对她好,又怕别人对他好,恐怕是他总怕得到了又再没了,所以才这么别别扭扭的。后来日子过得好了,他这个别扭劲逐渐改了,可是又添了个新毛病,只要是在亲近的人面前,说话就词不达意,实在是纳闷的很,你七婶刚跟他成亲的时候,被他气哭过多少次,后来才发现,他不是成心的,就是越亲的人面前他越紧张,说起话来越乱七八糟。”许阳目瞪口呆“还有这种毛病?”
许太太十分无奈“可不是!他还真就只在我跟你爹,还有你七婶面前这样子!他若是总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做官?人都要被得罪光了。”
有这么个插曲,许阳倒对他这位小七叔增加了几分亲切感,有点小毛病的人总比高大全的脸谱人物更让人觉得亲切。又陪母亲说了会儿话,看她又有些累了。这么大年纪几千里的路赶过来,不是一天两天能歇过来的,许阳便安排丫头伺候许太太躺下休息了。
安顿了母亲,许阳便又跑去看弗朗索瓦,果然他已经回来了,正指挥下人在厨房里装烤箱——他带了个法兰西厨子过来,故而要在厨房里装个烤箱,做起东西来也方便。他太太在一边十分郁闷“回头自个儿买了宅子,我一定要盖两个厨房!两个厨子因为地盘儿分配都吵了好几架了。”许阳每次看到这对中法结合的夫妻都觉得十分的可乐,过去因为穿什么衣服就经常吵,这会儿因为饮食习惯不同又折腾开了。不过弗朗索瓦对中式衣服的品味确实让人不敢恭维,紧身袍子什么的太伤眼了,难怪他太太受不了。
弗朗索瓦告诉了许阳那个法兰西人开的面点铺子在哪里,又十分热情的对许阳说“等这边的烤箱调好,你就别去那里买了!我这里给你现做,保证比外面买的新鲜。”许阳抽抽嘴角,暴发户神马的最讨厌了,不远万里的带个法国厨子过来,对,还有个专门给他做衣服的法国裁缝,好吧,厨子跟裁缝这俩人是两口子,倒是挺方便的。这俩人还有个跟弗朗索瓦的俩孩子差不多大的小女儿,金发碧眼的一个小姑娘,可爱的很,整天跟弗朗索瓦的俩儿子在一起玩,三个小家伙跟三个洋娃娃似的,让人眼馋极了。许阳这么一想,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态真是老了,居然也开始想要孩子了,他不止一次的想过要是紫萱能给他留个孩子该多好,男孩女孩儿都行,那样的话他就再也不去想续娶的事儿了,好好的把孩子养大就行了。可转念一样,那样的想法真是太自私了,没娘的孩子,过的该有多辛苦啊!看看黛玉,如果自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她现在会是什么样子,真是想都不敢想!
许阳现在真的对续娶什么的一点兴趣也提不起来,他甚至已经有些忘了兰梦如的长相了,紫萱早已把他的心填满了,再放不下别人的位置。
虽心情并不算太好,可许阳一向是个认真的性子,在弗朗索瓦这里呆了一会儿,便又跑到翠园看屋子布置的怎么样了。进去一看,新粉过的墙十分的白净,鹅黄的帘子幔帐又素雅又水灵,窗户下面摆了一棵结了果子的金桔树,桌子上插了两只鲜花的插瓶,没点熏香,窗外透过来的桂花香散了满屋子。
卧室用屏风隔开,屏风的样式没什么稀罕的,可上面的字画却是很抬身价,对着外间的一面儿是许阳的狂草,对着里间的一面则是他的一副旭日东升的山水写意。
绕过屏风,便看一个欧式的镶了全身镜儿的欧式大衣柜摆在屋子的一边,这是弗朗索瓦从法国带来的舶来品,配套的还有个镶了个大圆镜子的梳妆台跟靠背椅,一共就带了两套,一套给他妻子用了,一套送了许阳,许阳就给带来京城了,上午才给翻出来摆上。其实料子不过是上等的榉木罢了,只是样子实在别致,两块大玻璃镜也确实是好东西,为了防止弄碎,一路上都是拆下来另外放的,刚刚才装好,这几样很有些巴洛克风格的东西立在那里十分的显眼。屋子的另一边是个架子床,上面的帐子褥子也是淡淡的鹅黄色。旁边的矮柜上还摆了一堆零零碎碎的小玩意。许阳哑然失笑,除去床的样式太过古色古香,这屋子的布置真是符合二十一世纪绝大部分爱美的青春少女的喜好,
看了一圈,觉得一切都挺好,许阳便回了自己房间休息。自紫萱去世,他就得了失眠症,每每好不容易睡着,却忽然惊醒,习惯性的爬起来想要给妻子掖被角,却只能摸到冷冰冰的另一半床褥。勉强熬到了后半晌,许阳再也睡不着了,却不敢发出声音让丫头们知道,不然一扭头的功夫母亲又该知道自己没睡好了,只得望了窗外还没落下去的一弯残月发呆,忽然又想起与紫萱成亲那天,虽然很冷,却是大晴天,他回卧房的时候,抬头看见的月亮是那么的圆,连自己的头发丝儿都能看清。
☆、第九章
胡教头不可能跟他回到京里来;许阳只能自己锻炼了,打了套太极又舞了阵子剑,身上薄薄的出了一层的汗,跑回房间重新洗漱了一下,换了衣服,便跑到许太太的院子陪她吃饭。许太太如今年纪大了;睡的越发的少,早就起来了;正带着老花镜拿了件衣服在缝。许阳吓了一跳“妈,你怎么动针线了?仔细别扎了手。”许太太手上没有停;慢慢的说“昨晚上收拾东西,竟在柜子里找到你爹年轻时的几件衣服,我看到这件儿上面破了个洞;顺手就给补补……”许阳心里一酸,这个老宅里有太多关于许大先生的回忆,许太太回到这里,见景生情是一定的,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静静的坐在母亲身边看她慢慢的一针一线的缝着丈夫生前的衣物。他十分理解母亲的心情,他自己何尝不是对紫萱的遗物视若珍宝,收拾整理全都亲手去做,不肯让别人动上一下。
母子俩吃过早饭,许阳便赶紧让人备马,匆匆的赶去送洪秀全。洪秀全现在身体也不是特别好,毕竟这年头不能输血,撞了那么一下子可得正经的养上一年半载才能养回来,故而来送行的老乡同僚们也没准备搞的太闹腾,只是送出了城门,在个茶铺子里以茶代酒的挨个敬了他。别看洪秀全是被皇帝贬了的,可他的名声如今却是好极了,许多他在翰林院上司同僚几乎都跑来了不算,连别的部门的官员都过来了好几个。许阳杵在洪秀全身边帮他招呼朋友,倒是很显眼,一引荐,便有人惊呼“原来是扬州许怀乡,怪不得生的比少丽还要俊上三分……”许阳听到话头儿正准备谦虚两句,可听到后半截顿时哭笑不得,这可怎么说,说自己长得其实没洪秀全好看?
文人们送行总是喜欢吟诗作赋抒发一下感情,这会儿自然不能免俗,这边一首一首的吟诗,那边各自的书童随从便在那里摊纸磨墨飞速记录。许阳牙疼极了,谁说京里文风不如扬州的,看着一个个酸的!也难怪这年月便是再穷的书生,但凡有点余钱也得买个书童,这么多写字的家伙事儿总不能自己背着吧?
许阳的书童也很敬业,和顺跟二喜都十□岁的大小伙子了,跟惯了许阳,做事麻利极了。别人是主人吟诗书童记录,自己家的主人的诗是很一般的,到哪里都是用字撑场面。所以他们很乖觉的铺开了一大张玉版宣,等着许阳挥毫。果然轮到,不等许阳开口,洪秀全便笑道“明灿可莫要作诗引我落泪的,快快与我留几个字儿!万一我哪日穷的叮当响了,你的字儿还能卖上点银子救急不是?”众人一阵大笑,许阳便笑问道“你都这么说了,我只好献丑了,不知道你想让我写什么?”洪秀全又赶忙加上一句“写成横轴,横轴好卖!小篆或者隶书都成,千万别写狂草,你狂草写的最难看了,一定卖不出去……”许阳佯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