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烟卿-琴州恶少-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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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司徒少爷,出来散步呀。〃
卖绣花荷包的吴大娘笑着递给他一个小巧的还冒着热气和香气的粽子。
司徒小保自己伸手在她铺子里拿了一张油纸,把粽子包好装在袖子里,在吴大娘的脸上亲了一口,对吴大娘的话则坚持不予理睬。
一个恶少是不会随便和别人打招呼的,那会有损恶少的威名。
〃司徒少爷,听说你喜欢湖州的千层糕,我昨天去带了一些回来,刚让人送到你府上。〃
呃。。。。。。湖州的千层糕。。。。。。
沉默良久。。。。。。
〃谢谢〃
恶少是恶少,恶少并不代表不知好歹。
司徒小保坚持走自己的恶少之路,与其它良莠不齐的恶少划分出界限来。
〃司徒少爷,老爷和大少爷这些天怎么没出来?〃
。。。。。。
恶少是自己的事情,问到和自己以外的事情,还是要态度诚恳的回答的。
〃我爹爹最近迷上了一个尼姑。。。。。。不。。。。。。不是,是迷上了佛法。我哥哥最近迷上了一个道姑。。。。。。不。。。。。。不是,是迷上了道家。〃
〃。。。。。。总之就是都很忙。。。。。。所以没出来。。。。。。〃
司徒小保挠了挠头,简单概括了一下。
〃老爷年纪那么大了,要保重啊,小少爷你要多劝劝他们。〃
〃。。。。。。呃。。。。。。我爹爹只有三十三岁。。。。。。〃
〃小少爷把这带回去给老爷吧,说是李富贵孝敬他老人家的。〃
〃这是什么?〃司徒小保要解开看看。
李富贵连忙阻拦:〃这是我刚买的,本来想我自己吃,现在给老爷了。这东西只有满二十岁的人才能看,不到二十岁看了烂眼睛。〃
司徒小保这次出来,目的是调戏良家妇女。作为一个恶少,应该做的事情是要时刻不忘的。比如欺负弱小,今天就做的很好,刚在前面抢了苏家宝宝一个泥娃娃。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下了大雨的缘故,良家妇女还没有出现。
司徒小保转回去到吴大娘那里,拿出一把扇子,用力的扇了两下,自以为很邪恶的笑道:〃大娘,你今天可真漂亮。〃
吴大娘老去的凤目忽然焕发了光辉,把头发又向后抹了抹:〃小少爷,是真的么?〃
司徒小保肯定的点头:〃漂亮的就像是诗里写的一样。〃
吴大娘保养的很好的皮肤仍旧白皙,此刻透出一些羞涩的红晕:〃哎哟,什么诗。〃一边拿布袋给司徒小保又装了一堆她的巧手粽子。
司徒小保在肚子里好一阵搜索,摇头晃脑的吟诵:〃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
。。。。。。好像不太对。。。。。。
〃惊涛拍岸,乱石穿空。。。。。。〃
。。。。。。好像也不对。。。。。。
〃沈鱼落鸟〃
。。。。。。好像不是诗。。。。。。
琴州恶少司徒小保挫败的拎着粽子走了,吴大娘拿着镜子照了一下午。
路上摸了摸李富贵给的东西,一条,圆圆的,像是变大了的猪尾巴。为什么看了会烂眼睛,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但没有眼睛就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恶少了,司徒小保为了自己的崇高理想,扼杀了自己的好奇心。
司徒小保通常是个独来独往的恶少,每天起床出去溜一圈之后,他的随从司徒鼠鼠才会从被窝里钻出来。这个比少爷还懒的下人是司徒小保在街上抢来的。
当时司徒小保十岁,看哥哥在自己家门口调戏良家妇女,觉得很潇洒。本着哥哥强弟弟要更强的做人精神,跑出家门去调戏。
当时还是清晨,街上起了大雾,大雾中有一男一女还有一个孩子。
当时他们很热情的聊天,聊的内容如下: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只懂得上房梁偷油喝的鼠辈,我瞎了眼睛。〃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要不是看你哥哥还有点本领,你休想嫁的出去。〃
〃你快把这孽障带走,不要连累我。〃
〃笑话,我要死你就跑不了。〃
司徒小保走近去看看,惟一一个女人看起来也不很年轻了,满脸凶肉怎么看都不像良家妇女。到底要不要调戏她呢,司徒小保在犹豫中退却了。除了调戏也可以干点其它附和恶少身份的事情,比如当街抢人。
拿手挡着那两个人的口水雨,视线转向另一个看着比自己小一些的男孩子:〃喂,就是你,跟我回家去,以后要给我洗脸擦脚铺被扫床。〃
那孩子还没回答,猛的就被推到了司徒小保的怀里。司徒小保被撞的跌了一跤,爬起来的时候发现街上除了自己和这个男孩子就没有别人了。
司徒老爷对儿子的战果深表诧异。司徒大少爷做主留下了弟弟掠回来的人。
鉴于谁抢的归谁这个原则,就分派给了司徒小保当随从。司徒小保想着那对男女的对话,在里面寻找到了一线灵感,给自己的随从取名为司徒鼠鼠。
他回来的时候,司徒鼠鼠已经起来了,正躺在司徒家父子住的院子里玩猫。
司徒小保走上去陪了一个笑脸:〃鼠鼠,我爹在么?〃
司徒鼠鼠翻了个白眼,转身到另一边。
司徒小保无奈噘嘴,遭到司徒鼠鼠的厌弃完全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误会造成的。那是一个月不黑风不高的夜,不能杀人放火的天。
司徒鼠鼠在相思桥约会司徒家右面隔壁隔壁隔壁隔壁隔壁宋家的小丫鬟碧玲。
司徒小保点着灯笼〃偶然〃路过,很友好的和碧玲打了招呼。热情的向碧玲介绍了司徒鼠鼠小时候尿床的图都好像一幅国手名师画的云雾山水。
热情有时候遇到不能理解的人就会起反效果,碧玲现在据说跟了司徒家左面隔壁隔壁隔壁隔壁隔壁的长工赵大哥,每天都过的很开心。
〃爹爹〃
司徒空正坐着喝茶:〃乖儿子,什么事?〃
〃李富贵给你的。〃
司徒空接过来要打开。
司徒小保连忙上去按住:〃不能打开,让大哥先出去。〃
司徒大保走过来:〃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
司徒小保继续按住:〃李富贵说不到二十岁的人看了会烂眼睛。〃
司徒大保望天翻了个白眼:〃你信么?〃
司徒小保松开手:〃不太信,不过人家说不让看,一定有不让看的原因,大哥你还是不要看好了。〃
司徒大保拿过去打开,司徒小保连忙闭上眼睛。
〃我当是什么,不就是牛。。。。。。嗯。。。。。。嗯。。。。。。嗯。。。。。。么。。。。。。〃没说清楚的字是因为司徒大保被父亲牢牢的捂着嘴。
牛。。。。。。嗯。。。。。。嗯。。。。。。嗯。。。。。。
闭着眼睛的司徒小保转头往外走,心想这能烂眼睛的东西名字还真是很特别。
司徒鼠鼠正在外面给司徒家养的群猫拌饭。猫咪在地上蹲成一排等待今天的美餐。司徒鼠鼠跟猫关系很好,家里的猫饿了都直接来找他。司徒鼠鼠名义上是司徒小保的随从,实际上司徒小保觉得他更像是猫的随从。
可是猫跟鼠鼠关系这么好。。。。。。
司徒鼠鼠喂过了猫,一看司徒小保的脸色,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乱七八糟完全没联系的东西。
〃啊!〃
被狠狠踩了一脚的司徒小保惨叫着跳回屋子去。
。。。。。。哼。。。。。。粽子我自己吃。。。。。。
从袖子里拿出吴大娘给的粽子,让丫鬟去取了点白糖,司徒小保洗干净手,把粽子一个个从碧绿的棕叶里剥落出来。
剥好的粽子白白的,润润的,黏米一粒粒像是有光泽的彼此沾在一起,怎么看都无比诱人。筷子是无锡的檀木筷子,碟子是湖州的天青碟子。
筷子夹起粽子蘸了白糖送进嘴里,满意的用雪白的牙齿嚼了嚼:〃吴大娘家的粽子还是这么销魂啊。〃
说话的人是司徒大保,吃粽子的嘴也是司徒大保的嘴。
。。。。。。司徒小保用最快的时间做了一个决定。。。。。。
猛的扑到装粽子的碟子前,伸出舌头把所有的粽子用最快的速度舔了一遍。
司徒大保愣了愣,拿过碟子几口全吞了下去:〃你是我亲弟弟,哥哥哪能嫌弃你。〃
。。。。。。恶心。。。。。。作呕。。。。。。反胃。。。。。。猥琐。。。。。。
司徒小保一步步蹭出去,坐在司徒鼠鼠的身边:〃鼠鼠,下午咱们出去看花灯好不好。〃
司徒鼠鼠翻白眼。
司徒小保不气馁:〃那去钓鱼,回来给你喂猫。〃
司徒鼠鼠翻了一半的白眼。
司徒小保再接再厉:〃那钓完鱼再去买德顺斋的猪手,咱们两个一人一个,猫也一猫一个。〃
司徒鼠鼠转头看了他一眼:〃无事献殷勤。〃
。。。。。。无事献殷勤。。。。。。后面通常都是还有一句话。。。。。。必无好心。。。。。。
虽然司徒小保的志愿是当一个不学无术的恶少,潇洒万分的度过此生。但基本该读的书还是读了点的,基本该懂的东西也都是懂的。
挫败的司徒小保哀怨的站起来,去里面找他的娘。
司徒小保的娘很少出门,因为怕太阳晒着。一般到了中午才会起床。司徒小保推开门,转了几道弯,不敲门便进了母亲居住的房间。
〃娘亲。〃
司徒小保跑到床前,拉住母亲的手。
秦花卿睁开眼睛:〃小保乖,吃饭了么。〃
司徒小保就是来告状的,立刻哽咽:〃没吃,哥哥抢我粽子。〃
秦花卿挠头:〃咱们家除了粽子,就没别的吃的么。〃
司徒小保扑上床去砸在母亲的腿上:〃哥哥总欺负我,欺负我!娘亲你去打他。〃
秦花卿拍了拍他的肩:〃好了好了,几个粽子,给你银子,去买一车回来。〃
司徒小保噘嘴:〃不要买的,那是别人送的。〃
秦花卿掐掐手指做计算状:〃小保啊,别人都是七八岁就去读书,你今年也有十三岁了,不要每日跟着你哥哥不学好。还是读书去算了。〃
对付这个儿子,秦花卿很有心得。司徒小保立刻忘记了刚才的事情,改为抗议:〃我不读书,不读书。〃
秦花卿点头:〃不读书也好,你考上了状元,被什么大官相中当了女婿,还要在人家家里受气。〃
司徒小保点头。。。。。。受气。。。。。。这太可怕了。
秦花卿继续说:〃我儿这样美貌,万一被大官相中,却不做女婿,那就更危险了。不读就不读吧。〃
司徒小保在母亲这里待了一刻,被说的昏头转向的出来。忘记了是去找母亲申诉粽子被抢的委屈,让母亲为自己打抱不平的。
司徒鼠鼠把猫饭一个个拨在给它们用的碟子里,拨好后碗里还剩下一点。司徒小保走出来,伸手去把里面的鱼肉片捞了一片放在嘴里。
司徒鼠鼠的猫饭做的很讲究。都是他亲手用最新鲜的小鱼,最干净的水,最饱满的米来烹制。司徒小保把鱼片咽到肚子里,提意见:〃一点味道都没有。〃
司徒鼠鼠斜了他一眼:〃猫吃不出来,你以为是喂你的?〃
司徒小保兴奋:〃不能因为猫吃不出来就糊弄它们啊。〃
听起来像指责,脸上却是眉开眼笑,整个人兴高采烈,得意洋洋。是最形象的状若有憾,心实喜哉。
原来在司徒鼠鼠的心目中,猫也不是第一位的。猫既然不是第一位不是最重要的,想必最重要的就是自己了。
司徒鼠鼠翻白眼:〃猫吃有味道的不好,你什么都不知道。〃
司徒小保诚恳劝他:〃鼠鼠,你不要总翻白眼。在家里翻翻还好,出去被别人看见会以为你长得不好看。〃
司徒鼠鼠倚着门框坐下,把一只小三花猫抓在怀里抚摸,对司徒小保的话听如未闻。
司徒全家都很爱美,司徒鼠鼠跟着姓了司徒,却没有这个爱好。一张脸而已,有什么要紧的。尤其想到当初如果不是小色狼司徒小保觉得自己长得还不错,可能根本不会把自己带回来,就越发觉得无聊和无奈。
司徒小保不明白他的心事,蹲在他身边:〃鼠鼠你又生气了么?〃
司徒鼠鼠翻白眼。
司徒小保皱紧眉。
司徒鼠鼠躺在地上。
司徒小保坐在他身边。
司徒鼠鼠翻身向反方向。
司徒小保躺在他脚下,枕着他的腿。
司徒空换了一身风流倜傥的深蓝色直裾,带着一顶文人名士最爱的逍遥巾。脸色白里透红,星眸闪闪生辉。
潇洒迈的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