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癞蛤蟆-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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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一个杭州,混黑至今逍遥快活没被尸沉钱塘江的,也就是那些个上了年纪的老不死家伙和寥寥几位壮年大佬,所以上次郭青牛偶尔登门拜访,她是大酒大肉尽心尽职招待着,谁曾想她刚一转身,这个谈吐得体的光头就把刘欣的女人给拖去龙井路一带去打野战,作孽啊,头疼的女人使劲揉了揉太阳穴。
“怎么,小方,这事很麻烦?”她身边的中年男人笑问道,他身上有一股雍容沉稳的气势,这类让刚出社会愣头青自卑到死的大叔,要是要祸害白菜,就跟《蜗居》里大权在握的宋大秘书长一样,例无虚发。
“麻烦倒不麻烦,就是那个不怕麻烦的人惹了事后还不领情,把我气得不轻。”身段气质都无可挑剔的熟妇苦笑道。
“那个年轻人,还是带鸭舌帽的那位?”他来了兴致,瞥了眼隔壁座位上的那帮年轻后生以及看似普通泡吧族的鸭舌帽男人。他说话的时候,那位专门被VOGUE请来伺候他这尊大菩萨的女孩就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而中年男人身边明显气场上刻意弱了一截的稍年轻男人则跃跃欲试。
“带鸭舌帽的,就是前段日子跟刘欣闹得不可开交的主角。”方菲叹了口气道,似乎是怕再生变故,挤出一个笑脸轻轻解释,“不过脾气是差点,人还不错。”
中年男人何等七窍玲珑,闻弦而知雅意,哦了一声,笑道:“听说刘欣最后吃了个闷亏,前段时间我替吕老进京办事,刚好错过这一茬,下边的人又不敢跟我讲这些乌七八糟的事,你算半个当事人,给我说说看。”
在VOGUE没几个人敢喊方姐但此时被称呼小方却视作理所应当的女人先给中年男人倒了杯酒,娓娓道来:“他叫郭青牛,是志军在吉林认识的朋友,具体底细我不清楚,明面上挂了个经理的职位,只知道是给北方一个大暴发户做嫡系保镖的男人,在东北一带很有声望,前段时间来杭州玩,我和志军当然都很重视,这人花钱也大手大脚,不是占小便宜的人,就算是在我的场子开销,事后都会一分钱不少付账,谁知道志军前一只脚刚离开杭州去广东,郭青牛不知怎么回事就跟刘欣常来VOGUE玩的正牌女友眉来眼去上,一开始我没在意,以为是寻常的暧昧,没料到这个郭青牛下手忒快,事后听说是在场子里当着那女人一大帮闺蜜的面就挽手走出去,不知道是刘欣哪个安排在女人身边的眼线给他发了消息,刘欣动用交通厅的关系,查到那辆车的踪迹,带着人就飚过去,结果在龙井路梅家坞那边逮个正着,刘欣的脾气整个杭州城都知道,大打出手,没想到郭青牛一个人就全摆平了,小道消息说这个男人提着裤裆从车里跳出来后,直接把刘欣揍得不轻,那女人还骂刘欣是个锤子,这下完蛋,刘欣第二次带人在杭州西溪悦榕庄堵在酒店房间里,结果被人拿枪顶着脑门,听说被逼着下跪了,不过这点我估计不可信,应该是不喜刘欣作风的好事者故意传出来的。”
“事实应该八九不离十。”中年男人喝了口酒淡淡道。
保养极佳的熟妇笑而不语。真相如何,她不关心,甚至偶尔恶毒地想刘欣这个没本事拿下过江龙就拿VOGUE出气的王八蛋二世祖最好不仅给人下跪,还给郭青牛磕头。
“杭州公子哥的脸面算是被刘欣给丢干净了。”中年男人打趣道。
美妇眼皮一跳,意识到这句话潜台词可大可小,千万别是出身杭州本土的他也有了较劲的心思。男人一眼看穿她的想法,笑道:“小方,我打架可连刘欣都比不上,你还怕去惹郭青牛不成。”
她妩媚一笑,难堪只是咽在肚子里,烂透之前绝不敢摆在脸上。虽说眼前男人家世能量未必就比刘欣更重量级,而她和自家男人也不是表面上这般有必要处处恭敬着,但论危险系数,她觉得年轻气盛的刘欣绝不在这位杭州大红人一个级数上,也只有她这种亲眼见识过三教九流人物亲耳听到过八方内幕亲身经历过荣誉沉浮的女人,才会懂得,一个家世能打80分的公子哥,如果不懂得为人处事,一旦真要进行一场不死不休的勾心斗角,绝对比不过一个家庭背景只有75分却深谙打蛇打七寸的成熟男人。
“这个郭青牛也是个妙人,能做朋友是最好,小方,心里小疙瘩就一笑而过。”中年男人微笑道,低头喝酒的时候眼睛却不露痕迹瞄向美妇修长的长腿深处。对于他这个年纪并且久居高位的成功男人来说,每个月砸个几万几十万去包养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大学生什么的,哪怕是浙大甚至是清华北大的女孩,都不值一提,不入流的暴发户行径而已,至于女明星什么,更是偶尔当盘调剂口味的小菜,真正感兴趣和有性趣的,还得是眼前这类自身资本超群的女人。美妇其实并没有看到他的眼神,却凭借这么多年培养出来的敏锐直觉察觉到一点蛛丝马迹,脸上仍旧不怒不喜,神情自然。被男人这么一提醒,倒是一语点醒局中人,她觉得既然VOGUE跟刘欣的心结一时解不开,总不能一直患得患失,要是连跟郭青牛的关系都付诸东流,那也太对不起自家男人的叮嘱,她心中对郭青牛的一点愤懑一扫而空,再看眼前低头品酒做人做事都滴水不漏的中年人,就有点小感慨,悄悄将并拢很紧的大腿稍稍隔开,若隐若现,看到男人喝酒的动作不易察觉地微微停滞,她嘴角勾起一个含蓄的小弧度。
马小跳一帮人除了玩了很久骰子竟然就只喝了一杯酒的蝈蝈都是七分醉,尤其是马尾辫,连赵甲第都挡不住她的豪迈喝法,当马小跳看着狼籍的酒桌,想要再点一瓶酒,VOGUE一位高层男人竟然主动送来一瓶出自德国01年份某酒庄的雷司令白葡萄酒,马小跳对酒不陌生,但也不知这瓶德国酒的价位,男人说这是老板的私藏,一位德国开酒庄的贵族朋友送的,除此之外没有多说。胡琼因为有个死党开酒廊,倒是有点数,试探性问哪个地区的,酒吧高层笑着说是MittelMose,说完就礼貌离开,胡琼惊呼一声乖乖,马小跳问咋了,胡琼解释道这个地区的雷司令是59年以来品质最好的年份,估计这瓶葡萄酒少则两三万,往高了就更不好说。在中国,好点的暴发户知道的大多是法国波尔图一带的牌子,胡琼马小跳这些人也差不多,毕竟泡酒吧开瓶五位数的好酒也不多见,马小跳习惯性一拍萧筱的大腿说别管了咱们先喝了再说,对于为何架子极大的VOGUE要主动示好更懒得去深究,现在他脑子一团浆糊得很,今天高兴,只求今朝有酒今朝醉,赵甲第知道这是酒吧女boss的意思,就给越喝越兴奋的袁树倒了一杯,最大功臣的蝈蝈抽空给那女人抛了个恶心人的媚眼。
凌晨两点半,他们才互相搀扶着离开酒吧,一到门外,都感到凉风习习,神清气爽。
胡琼和小妞妞也很满意,跟马小跳联络感情不说,还见识到赵甲第这个家伙嚣张到骨子里的一幕,顺便喝了恐怕这辈子再喝不到第二瓶的好酒,只觉得今晚的疯玩很值。
马小跳说逛西湖去,没人提出异议。
到了西湖边上,马小跳又说咱们做点坏事,咱们哥几个一起往西湖撒尿咋样?
喝高了的李峰和沈汉率先吼着表示赞同。
赵甲第无奈,只好答应。
女孩们当然置身事外,笑个不停。
蝈蝈蹲在一旁抽烟,除了他,所有男人站在西湖边上,并排撒尿。
萧筱从包里掏出单反相机,递给袁树说赶紧拍一张,袁树没好意思,萧筱说再不拍就没机会了,马尾辫只好红着脸照办。
蹲地上的蝈蝈酸溜溜感慨道,狗娘养的青春呐。
国士第96章 铺路
回到凯悦酒店,已经是凌晨四点左右,马小跳这群过惯了夜猫子生活的酒水一族也扛不住疲倦,陆续回房间倒头就睡,袁树出了酒吧兴奋潮水般退去后更是眼皮直打架,唯独赵甲第和蝈蝈呆在酒店大堂僻静位置要了两杯茶,这两人的武力值和体力值无疑是这帮人中最出众的,蝈蝈在没有任务在身的时候是欢场上的典型食肉动物,他用见不光手法替赵三金摆平暗桩赚黑钱,此外就是在情场上狩猎,社交、酩酊大醉、辣舞、游戏、猎艳、上床,前不久刘欣的女人只是众多猎物里的一名过客而已,砸进去两三百万就当丢钱塘江,蝈蝈根本不在乎,就像他自己所说咱没爹没娘没亲戚没老婆没孩子的,钱这玩意活不带来死不带去,想留给谁都没谁要昧心钱,还不如一到手就花出去,就当给中国GDP做贡献。郭青牛就是这么个没理想没野心的浪荡子,都说三十而立,他都快要到四十不惑的年纪,还这么浑浑噩噩,赵家只有大老板赵三金清楚他的身世背景,赵三金对他一直不错,甚至很早就想安排在金海做高层,负责开拓新疆和内蒙一带的相关产业,奈何游云野鹤一般性子的蝈蝈每次都嬉皮笑脸叫苦迭迭,只好作罢。
赵甲第只是依稀听陈世芳说蝈蝈在39军和驻藏某部队两个地方呆过很多年,每次问蝈蝈,他总是左右言他,嘴巴很严实,赵甲第猜测这家伙也有一段不堪回首的年轻岁月,此时喝着茶望着毫无倦意和酒意的男人,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倒是郭青牛率先开口道八两,你和大老板的事情,我是个外人,不好多嘴,不过既然大老板安排我这段时间跟着你,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大老板的脾气你也知道,我要不照办,非把我扒皮抽筋不可,别想再从他口袋里掏零花钱。赵甲第无可奈何道你放心,不让你为难,要不我怎么答应你跟到上海为止。郭青牛欲言又止,赵甲第犹豫了一下沉声问既然你是就近原则地出现在乌镇,那在上海,赵三金是不是让徐振宏暗中盯着我。郭青牛低头喝着茶,老僧入定,赵甲第笑骂道少跟我装蒜,还想不想做哥们了。郭青牛摘下鸭舌帽,露出那个标志性大花光头,伸出手摸了摸,难为情道这个真不清楚,我跟徐振宏那小子一直不对眼,这你也是知道的,再说我是真看不懂大老板,他那种天马行空的行事风格我学不来,最多在私生活上东施效颦一下,说实话,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大老板把徐振宏这个钻牛角尖比我还过分的神经病放到上海是个什么打算,所以八两你就别指望我这种笨人知道答案,上海现在被徐振宏经营得铁板一块,针都插不进,就像这次我在杭州闯祸,就是他动用方方面面关系在打点,我什么事没有。
赵甲第丢给抚摸自己光头的郭青牛一根烟,笑了笑,“我就不明白,赵三金到底是担心我闯祸要他擦屁股呢,还是怕再次被人绑架被人要挟让他大出血。”
郭青牛轻轻叹息。赵甲第当年和王半斤一起被绑架的事情在赵家一直是大禁忌,他跟随金海实业说一不二的赵太祖时间相对比较短,出事的时候陈世芳好像都没进赵家,只有据说正儿八经满清遗老的黄瘸子亲身经历,一次大年三十,他和陈世芳陪那个祖上是镶黄旗王爷的黄瘸子一起喝酒,老头子透露过一点,8岁大的赵甲第和11岁的王半斤无故失踪,当晚寄来王半斤的一撮头发和赵甲第系在手腕上从不曾摘下的一根红绳,赵家大宅当即炸开了锅,赵三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没有谁敢打扰,坐不住的老佛爷直接从厨房抽出一把菜刀,进了书房摔在那张放在任何一家博物馆都是镇馆之宝的紫檀书桌上,说你要是敢不把八两一根头发不少地带回来,你就给你娘准备一副棺材,我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