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癞蛤蟆-第2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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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男人,三种人生,却能够坐在一起,甚至是很铁的关系。
“刘欣,今天拉我来做什么?”李檀疑惑问道,知道他手机号码的人,除了那帮一个阵营的政界大佬,闲杂人等,极少。赵甲第是最新一个,眼前纨绔却很有头脑的刘欣是一个。
“这不听说你跟一个叫赵甲第的小家伙谈得来,跟你唠嗑唠嗑,想知道他是何方神圣。”刘欣笑呵呵道,翘着二郎腿,两脚趾夹着拖鞋,吊儿郎当的。
“你跟他怎么扯上关系了?”李檀皱眉,有点不详的预感,他大略了解那个年轻孩子的脾气,绝对不是会瞎闹一些意气之争的后辈,例如上次跟某银行行长朱峰平的风波,他侧面调查过,他相信仅凭一个王竹韵儿子的身份,完全没必要由他来出面摆平,更多,是一种变相拉拢,可以划入情感投资的范畴,李檀不排斥这种小聪明,相反,很欣赏。
李檀之所以愿意跟这个不讨喜的刘欣称兄道弟,就是看中刘欣浮夸外表下的阴沉。
“看情形,你对这家伙比较器重?”刘欣惊讶道。
“恩。”李檀直言不讳。
“你知不知道当初那个死光头,郭青牛,是这家伙老爹的王牌打手?”刘欣忿忿道。
“原先不知道,现在知道了。”李檀平淡道,慢悠悠喝了一口茶。
“老樊,我对赵鑫不太了解,只听说他当年在东北很有本事,你给说说,他妈的,死光头拍拍屁股就走了,我都没能把那个赵太祖给逼出来,太遗憾了。”刘欣一脸叹惜,这种人,不仅言谈,举止也太遭雷劈了。可惜他至今还是活蹦乱跳的,很滋润,唯一不光彩可能就是郭青牛拿五四顶在他脑门上的隐秘一幕了。这几乎是刘欣这辈子最大的心结魔障。
“刘欣,我劝你别惹赵鑫,赵阎王。”樊龙泉轻笑道,猛然一惊,“你们说的小家伙,啥来头?不会是赵阎王的儿子吧?”
刘欣和李檀同时点头。
“很好,刘欣,今天不管你啥破烂事,我绝不插手,兄弟我还想过几十年安稳日子。”樊龙泉也喝了一口茶,只是这一口比较猛,然后鼻孔朝天,看着天花板,打定主意袖手旁观。
“草,你们两个今天咋了?不就一超级富二代的儿子,当爹的有点钱算啥,就算赵鑫是混黑的,再牛b,在政府面前,不一样乖乖认孙子。这小孩才做掉两个喽啰,你们就虚了?”刘欣笑骂道,十分不以为然。
李檀愕然,竟然破天荒爆了粗口,“操你妈,赵甲第做掉了两个人?!怎么回事,你他妈的给我说清楚。”
刘欣翻白眼道:“就是我让张贤标去给他一点教训,结果去了七八个,全给送到张贤标家里去了,其中两个是死人,就这么简单。”
李檀大力一拍茶几,指了指刘欣,然后深呼吸一口,眯起眼睛,陷入沉思。
“没事,吓破了胆的张贤标那边没敢声张,给了几百万当破财消灾了,我呢,这次发发好心,虽说事情没办成,还是决定帮他把一个二百五从湖州监狱捞出来。”刘欣无奈道。
“知道黄老以前是谁的门生吧?”李檀怒极反笑,定力不俗,很快调整心态。
“听说过,京城王家,独此一家别无门号,不过貌似这两代人都在走下坡路嘛,不成气候,不过老太爷的一生,我是很佩服的。”刘欣点头道,难得收敛了一些嚣张气焰。
“只要老太爷不去八宝山,吐一口唾沫,就能淹死很多人了。”李檀苦笑道,“赵鑫就是老王家的女婿,虽说最后净身出户,自立门户,但赵鑫的大老婆,也就是王竹韵,老太爷最心疼的孙女,却极其疼爱赵甲第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儿子,甚至可以说是溺爱,我之所以认识赵甲第,就是王竹韵通过黄老,牵线搭桥的,刘欣,不是我妄自菲薄,准确来说,的确是赵甲第给了我一个台阶,才进入他的圈子。王竹韵前段时间专门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暗示很明显,大概就是将赵甲第托付给我,出了问题,拿我是问。赵甲第这小子多半是要走官场路线的,你弄出这一出,要是被王竹韵知道,我明年就别想上去了,刘欣,你说你做的什么孽啊!”
“这么严重?!”刘欣大吃一惊。
“我这辈子只佩服两个人,一个是杨爷,还有一个就是东北的纳兰王爷。而这世上,唯一同时跟这两位叫板并且丝毫不输的家伙,就是赵阎王赵鑫,当年,赵鑫单枪匹马来见杨爷,好家伙,那气魄,事后连杨爷都说赵阎王比起纳兰王爷,只输了一分儒雅计谋,却完胜两分霸气。生在乱世,那就是一等一的猛汉。我这辈子就没再听杨爷如此评价过谁。嘿,刘欣,你还真别说混咱这一行的,碰上政府就得认孙子,曾经的赵阎王,如今的赵太祖,他结交的死党,那批京城公子哥,随便拎出一个,都是吊爆的角色。”樊龙泉冷笑道。
“虎父犬子,海了去。”刘欣嘴硬道。
“赵甲第,不是犬,是个人才。”李檀摇头道,“我很愿意把他当平起平坐的朋友看待。”
“你们说得再多,我还得亲自接触一下,要不不放心把我姐交给他,与其被章东风玩死,还不如我来解决利索了。”刘欣撇了撇嘴道。
“你马上打个电话,就说我在这里。”李檀思索片刻,立即给出一个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建议。
“啥?这唱的是哪出戏?”刘欣懵了。
“亡羊补牢。”李檀靠着椅子,闭上眼睛。
“我就不掺和了。”
樊龙泉头疼道,“我终于记起来了,这小子就是蔡姨身边的兔崽子,狗日的,杨爷死后,敢在蔡姨身边这么闹还不挂的,就他一个了。据说这娃都被六王爷陈红熊惦记上了,我啊,坐山观虎斗吧。撤了。”
樊龙泉说走就走。
刘欣无可奈何,跟李檀要了号码,打过去。
李檀听到两个人要钻牛角尖,不死不休的架势,狠狠瞪着刘欣,刘欣嬉皮笑脸,最后终于报上李檀的名号。
白马公寓。
赵甲第给魏锋打了个电话,让他来白马公寓。
赵甲第旋转手机,闭目养神。
安静了半个钟头。
佟冬一脸紧张。
佟夏窝在赵甲第脚边,天塌下也不怕。
赵甲第睁开眼睛,揉着佟夏的脸颊,似乎在寻找小酒窝,低头笑道:“小丫头,敢不敢陪我去一趟龙潭虎穴,有危险,说不定就回不来了。”
佟夏欢快点头,大概是无知者无畏。
接到魏锋电话,赵甲第起身,佟冬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勇气,轻声道我也去。赵甲第摇摇头,只带着佟夏离开房间,佟夏挽着他的手,不忘回头做了个鬼脸。
佟冬坐在沙发上,神情黯然。
魏锋开的是一辆奥迪a6,赵甲第坐上车后,问道有没有多余的家伙。
魏锋丢给他那把格洛克,对枪械原理并不陌生的赵甲第娴熟把玩了一番,装进裤袋,有点别扭,转头看了眼充满崇拜神情的佟夏,微笑道:“有两把枪男人,是不是很有安全感?”
国士第240章 枪
在车上,以沉默寡言著称的魏锋主动开口道你玩飞镖的天赋不错,陈世芳和郭青牛都说你玩枪有天赋,有机会去射击场或者托关系去军区靶场练一下,还来得及。赵甲第点了点头,不需要魏锋提醒,他早就有这个打算,既然单挑武力值这个点上干不翻光头蝈蝈,那就另辟蹊径,只是国内枪械管理太严,就算上手出师了,也还是个大问题,又不是魏锋芳姐这类把枪啊刀啊当最大情人的职业杀手,再者,以后选择要走的路,决定了他真不适合玩这类“玩具”,赵甲第笑问道锋哥,你如果有枪,有飞镖,对上黄老爷子,有没有胜算?魏锋那张中庸刻板脸依旧没有表情,很认真地思考了半分钟,说没有。
赵甲第得到了一个意料之中的答案,魏锋附加一句:“空手肉搏,老爷子是无敌的,在赵家村,能跟他真正意义上耍几手的,陈世芳和郭青牛都差上一截,可能商豹的爷爷还行,可惜老人家丢了一条胳膊。我即便有枪,用军用五四,或者沙漠之鹰这样华而不实的东西,光有威力,点射慢,弹量少,黏性差,不需要几秒钟,就会被老爷子欺身贴近,剩下就只有死路一条了,用格洛克18,我还有一点点希望。”
说到这里,魏锋自嘲笑了笑,那份一旦微笑就尤其阴森渗人的意味,让胆子并不大的佟夏不由自主靠近了赵甲第。赵甲第揉着小妮子的头发,示意她别怕,问道:“你怎么来杭州了,未卜先知吗?”
魏锋轻淡道:“顺路。”
赵甲第古怪笑道:“是不是解决掉这一单,还要顺路陪着我去上海?”
魏锋没有言语。
a6后头跟着韩道德和田图婓乘坐的一辆车。赴鸿门宴的,寥寥四人而已,况且还有佟夏这个不知死活的拖油瓶。但赵甲第丝毫不惧,这份近似鲁莽的自信,来源不止是顶尖保镖魏锋的压制力,或者田图婓异于常人的凶悍战斗力,很大一部分是鸿门宴上有一个李檀,这是个绝对理智的聪明人,他最清楚不过大妈王竹韵的身世,尤其是在他即将在明年跳龙门的关键时刻,以李檀滴水不漏的缜密心思,除非刘欣给出一个撑破天的承诺,才能诱使李大秘书“倒戈”,至于赵甲第跟他之间相互辛苦培养出来的交情,暂时可以忽略不计,赵甲第没天真到以为李檀会如何看重单纯是大学生身份的“赵甲第”。
到了法云安缦酒店一栋别墅外,李檀站在门口,脸色淡然,见到赵甲第带着佟夏,似乎吃惊了一下,至于身份一目了然的魏锋,李檀倒是不奇怪,赵甲第走近李檀,丢了一根烟过去,李檀终于露出一个为难的苦笑,却没有解释什么,只是说进去吧,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总之李哥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进入客厅,刘欣翘腿摇晃着拖鞋,叼着雪茄,并不起身,赵甲第坐在他对面,佟夏依偎着赵甲第,睁大眼睛打量另一个世界的陌生男人,好奇而忐忑,害怕成分反而很少,不愧是初生可爱小牛犊不怕虎啊。
李檀坐在侧面,安静喝茶。今日明摆着一步棋走错,就要打乱他苦心经营近十年来的整盘棋局,却仍然不骄不躁,这份公门修行官场摸爬出来的修养,即便是故作镇定,也足够让常人望尘莫及。魏锋则站在“少主”赵甲第身后,眯着眼睛,做他们这一行的,余光视线角度习惯性撑到最大。影视上保镖喜欢戴墨镜,撑场面挤出威慑力是小部分原因,更多是需要时刻掩饰自己的观察范围。
“说吧,给我个解释。我洗耳恭听。”赵甲第刚想让悄然成了一只死心塌地做候补金丝雀的佟夏去端杯茶水,李檀已经轻轻递过来。
“啧啧,看照片我就纳闷,本以为你是不上照,请人拍的东西把你丑化了,现在一看,还真是不帅。没道理她会看上你啊。”刘欣摊开手,一只手两根指头夹着大号雪茄。
“你倒是比我印象中像样点,这么说来,你女人没道理劈你腿啊,蝈蝈那傻样,咋让你女人心甘情愿出去野战的?是你那方面不行,还是蝈蝈太行了?”赵甲第笑道,语气像极了久未见面的朋友寒暄客套,言语可称不上厚道纯良。
刘欣不是一眼看去就能让女人犯花痴的类型,但痞子气,匪气,公子气加上草莽气混杂在一起,嘴角一个坏坏的勾起弧度,是很能让女人尤其是少妇癫狂的,会情不自禁试图去一探究竟男人笑容的背后,是温柔还是粗野。此刻,杭城数一数二的无良纨绔咧开嘴,渗出一股危险气息,一字一言沉声道:“呵,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