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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月球上最早的人类-第14部分

小说: 月球上最早的人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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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定理,借构图说明我们所熟悉的几何真理。例如,去证明一个等腰三角形底边的两角相等,如果把两个等腰向下延长,则底边下面的两个角也相等;或者去证明一个直角三角形斜边上作出的正方形面积等于其它两边上作出的两个正方形面积的和。由于我们显示出对于以上这些事情的知识,从而证明我们必定具有一定的智力。现在,如果我——我也许可以用蘸湿的手指画出那个几何图形,即便在空中画也可以。”

他忽然不说话了。我坐着琢磨他的话。他要和这种奇怪的生物交流思想的荒谬希望,一时间把我吸引往了。后来,由于我的疲惫和肉体上的痛苦所产生的气愤和失望重新又占了上风,我突然新奇而明显地觉得自己干过的每一桩事都板端愚蠢。

“笨蛋!”我说,“笨蛋,简直是十足的笨蛋!好像活着只是为了是到处瞎跑干些荒唐勾当!我们为什么要离开球体?各处乱跳,在月球陨石坑里寻找专利和租界!要是我们有点头脑,在球体那地方立一根棍子,绑上一块手绢,作个标志多好!”

我怒气冲冲地坐了下来。

“很清楚。”凯沃沉思着说,“它们聪明。有些事情是可以假设推论的。正如他们没有立刻杀死我们,就说明它们一定有仁慈的概念。仁慈!无论如何,是有自制的概念。也可能有互相交往的概念。它们可能要和我们见面。这个住所和我们看到的那个守护者,还有手铐脚镣!这是高度智力??”

“向上帝发誓,但愿我没来才好,”我喊道,”我甚至想过两遍了。一个冒险接一个冒险。一次又一次的挫折。那是因为我对你的信任!为什么我下坚持写我的剧本?那是我能胜任的工作。那是我的世界和我生来就要过的生活。我本来是能够完成那个剧本的。我肯定那是个好剧本。对于剧情,我早就胸有成竹了。后来,想想看!一下子跳到月球上来啦!实际上——我已经把我这条命扔了!坎特伯雷附近那个小旅馆的老太太比我有头脑。”

我抬头一看,话说了一半就停住了。那种带蓝色的光又在黑暗里出现了。

门打开了,几个不声不响的月球人走进了屋子。

我一动不动地、静静地盯着它们滑稽古怪的脸。

突然间,我的不愉快的奇异感觉变了,我感到有兴趣了。

我发觉走在前面的两个月球人拿着碗。至少,我们双方的思想能够共同理解一种最基本的需要。那些碗是某种金属做的、很像我们手铐脚镣的材料,在发蓝色的光的映照下有点发黑;每只碗里盛着一些发白色的块子。所在那些压迫着我的令人烦恼的疼痛和悲惨的感觉一下子汇集成了一种饥饿感。我贪婪地看着这些碗。我觉得朝我递下碗的两只胳臂的未端不是手,而是一种厚皮片和拇指,像个像鼻子的端部。

碗里的东西质地松散,呈发白的棕色——很象一块块的蛋白牛奶酥,闻着有点淡淡的蘑菇味。根据不久前我们看到的怪兽躯体上割下来切成的块子,我认定那是怪兽的肉。

我的手被链条捆得很紧,刚刚能够着碗;可是当它们看到我这样费力,其中两个敏捷灵巧地把捆我手腕的链子松开了一圈。它们触角样的手碰到我的皮肤,我感到柔软而冰凉。我立刻抓起这种食物塞满了嘴。

这种东西和月球上所有的有机物似乎具有同样的松散质地,吃起来像是一种煎饼或是一种湿的蛋白饼,但决不难吃。

我又吃了两大口。“我吃到——东西啦!”说着,我又撕了更大的一块。

一时间我们只顾吃着,一点也不感到难为情。我们像施汤所的流浪汉那样又吃又喝。在这以前或以后,我都没有过这种饿疯了的状态。

若不是我亲身经历,我简直无法相信。离开我们住的好好的那个世界二十五万多英里以外,精神极度混乱,被一些比恶梦中见到的最坏的形象更为古怪的不像人类的生物包围着、盲守着、触摸着,我居然能把这一切忘在脑后而吃起东西来。它们站在旁边看着我们,时而发出轻轻的、悄悄的喊喊喳喳声,我猜想这大概就是它们的语言它们碰我,摸我,我甚至一点也没有害怕发抖。

当我这第一阵吃东西的狂热过去之后,才注意到凯沃也一直毫不在乎地在纵情大嚼。

第十三章交往的试验

最后,我们吃完了东西,那些月球人又把我们的手紧紧地捆在一起,把我们脚上的链条松开再捆好,以给我们一个有限的活动自由。然后把我们腰上的链条解了。

干这些事情,他们必须把我们随便摆弄,因此,不时地有一个古怪的头低得离我的脸很近,或是有一只触须样的手碰到我的头或脖子。现在我也想不起当时我对于它们这种接近是害怕还是憎恶。我想那时一定是我们那种无法扭转的神人同形同性论的观点在作祟,因而总是想象它们的面具里面是人类的头。

它们的皮肤和其它一切东西一样,看上去带点蓝色,那是因为光线的缘故;那种皮肤硬而有光,很像甲虫的壳,不像脊推动物皮肤那样柔软、潮润或是多毛。沿着它们头顶从后向前有一条低低的带白色的棘样突起,眼睛上边每侧都有一条大得多的弧形隆起。给我解链条的那个月球人不光使用它的双手,还用嘴来帮忙。

“它们像是要放开我们,”凯沃说,“记住,我们可是在月球上!可不要做突然活动!”

“你打算试试那种几何学吗?”

“要是有机会就试试看。但是,当然,它们也许先来接近我们。”我们仍然保持不动。这些月球人干完了它们的事以后,就退回原处站着,好像在观看我们。我说“好像”,是因为它们的眼睛长在两侧而不是长在前面,所以要想知道它们往哪里看,就和判断一只鸡或一条鱼一样地困难。它们彼此用那种像芦笛似的声音交谈,我既无法模仿,也弄不明白。我们身后的门开大了些,

我扭头向后看了一眼,门外模模糊糊的一大片地上,站着一群月球人。它们似乎是一群杂乱的好奇的乌合之众。

“是不是它们要我们模仿那种声音呢?”我问凯沃。

“我想不是,”他说。

“它们大概是想设法要我们理解点什么。”

“它们比划的手势,我一点也不懂。你看到那个目球人没有,它来回扭动着头,像是戴了一个不合适的硬领,显得不舒服的样子。”

“我们朝他摇头试试看。”

我们摇了摇头,发现无效,就试着模仿目球人的一个动作。这似乎使它们感兴趣了。引得它们都做同样的动作。但老做这个动作似乎也毫无结果,我们只好停止。它们也停止了,并且尖声地彼此争论起来。

后来,其中一个——比其余那些矮一点,但粗壮得多,嘴也特别大——忽然蹲坐在凯沃旁边,把手和脚也做出凯沃被捆绑的样子,然后做了个敏捷灵巧的动作站起来了。

“凯沃!”我喊,“他们是要我们站起来!”

他张着嘴看。“不错!是这样!”他说。

因为我们的手是绑在一起的,所以我们喘着气哼着挣扎着才站起来。因为我们喘气太粗,这些月球人都向后退了退,似乎嘁嘁喳喳地说得更热闹了。

我们刚一站起身,那个长得粗壮的月球人就走过来用它的触须轻轻拍了拍我们的脸,然后朝打开的门口走去。这是很清楚的,所以我们就跟着它走。我们看见在门口站着的四个月球人,身量比其他的要高好多,身上穿着的服装和我们在陨石坑见到的一样,也就是说,戴着有尖的圆头盔,穿着像筒样的壳,每一个都拿着一个和它们的碗同样的暗色金属做的带尖和护手的刺棒。我们从“房间”里出来,走进发出光线的大洞穴时,这四十月球人便靠拢我们,每人身旁一边一个。

我们对那个大洞穴当时没留下什么印象。我们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身边的月球人的动作和态度上,同时也有必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唯恐迈的步子太大会惊吓它们,从而惊吓了自己。走在我们前面的是那个粗壮的月球人——就是成功地使我们站起来的那一个——它一面走一面做着各种手势、请我们跟着它走,就好像它的手势我们都能懂似的。它那斜槽样的脸一会儿望望我,一会儿又望凯沃,那种急促的神气显然带有疑问的性质。我要说的就是一时间我们只顾注意这些事情了。

但是后来,成为我们活动背景的那个很大的地方,自己表现出来了。很明显,自从我们吃了那种菌类植物进入麻醉状态并恢复过来以后,充满耳朵的喧嚣噪音,至少大部分出源于一大群机械装置的积极活动。从走在我们身旁那些月球人的头上和身体之间可以模糊地看到这些机器旋转飞舞着的部件。不仅充满空间的那种复杂交织的声音来自这种装置,而且照亮整个地方的那种特别的蓝光也是从这种装置发出来的。

在一个地下洞穴有人工照明,在当时,虽然看起来觉得很新鲜但我觉得这是件很自然的事情,可是直到过一会儿又变黑暗了的时候,我才感到它的重要性。我无法解释我们看到的这种庞大的装置的意义和结构,因为我们俩谁也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它是怎样运转的。

巨大的金属杆一个接着一个地从中心部分甩出来又甩上去,它们的顶端好像沿着一条抛物线在运动;每一根杆在飞向最高点时都落下一根摇摆的臂,然后下落进入一个垂直的桶,把那根臂先压下去。机件的四周有些看守者在活动,是一些小个子的形体,似乎看上去和我们身边的不一样。这机件有三根臂,每一根落下去时,就发出铿当一声,然后一阵轰鸣,接着从那个垂直桶的顶端冒出那种照亮这地方的白热的物质,像牛奶从开的锅里流出来那样,发着亮光滴入下面一个装着发光的东西的槽子里。那是一种寒冷的蓝光,是一种磷光,但又比磷光亮得多,这种光亮的东西从槽子里流出去,流入贯穿洞穴的许多沟渠里面。

砰!砰!砰!砰!这种不可理解的机械的长臂飞掠过去,发光的物质嘶嘶有声地喷流出来。乍看上去,这个机器似乎比通常的大些,而且离我们很近。后来我看出在它近旁的月球人显得极端地渺小,我才意识到洞穴和机器的真正巨大。

我怀着一种新的敬意把目光从这种惊人的操作上移开,去看这些月球人的脸。我站住了,凯沃也站住了,盯视着这雷鸣般作响的机器。

“这东西真了不起!”我说,“它到底是做什么用的?”

凯沃被蓝光照着的脸,充满了一种理解的敬意。“我真梦想不到!真的,这些生物——人类大概也制造不出像这样的东西!看看那些长臂是不是有联接杆连着?”

那个粗壮的月球人没在意已经走出一段路,于是它又走回来站在我们和这个大机器之间。我避开不看它,因为我猜想它是来招呼我们往前走的。它又朝着想叫我们去的方向走,又转身回来,轻轻碰我们的脸,唤起我们的注意。

凯沃和我彼此对望着。

“咱们能不能向它表示对这机器感兴趣呢?”我说。

“好的,”凯沃说,“我们试试看。”

他转向我们的向导,笑了笑,朝那个机器指了又指,然后指指自己的头,又指指机器。也许是出于某种推理上的不足,似乎他认为蹩脚破碎的英语可能帮助他的手势。”我看它(我想看看它),”他说,“我想它很多(我很想看看它),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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