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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华尔街风水师-第94部分

小说: 华尔街风水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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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太郎一行三辆轿车刚进入15号公路就被三架战斧式战斗机缠上,路上汽车不多,他们头上老是有三架大鲨鱼飞机盘旋很快就引起了公路警察的注意,以美国警察围捕的习惯,可以想象15号公路前后和附近都会被封锁,还是延公路逃走不可能逃到华盛顿机场,于是连太郎决定开车进入山区,在密林的遮掩下逃脱。

三辆轿车在山路里急速盘旋,可是头上的飞机却无时无刻地给警察指引着方向,就象在连太郎的车上标了一个天空记号,任何人抬头看看都知道他现在的位置。雪被新鲜空气吹了一会清醒过来,她在烟熏中吸入过多二氧化碳只感到全身无力,而且从蒙瑟特镇开始就经历连场恶斗,她身上早就伤痕累累。雪无力地靠在椅子上,侧过头看着全神贯注开车的连太郎。他的头发一片焦黄,脸上也没一块干净的地方,可是那张认真的脸依然让雪心动,因为他去任何地方依然带着自己。雪从身边拿起一支冲锋枪想把天上的飞机打下来,连太郎却按住她的手说:

“飞机飞得很高,用枪打不下来,我们冲进山区就会甩掉他们的,你休息一下吧。”

雪无力地放下手,事实上以这样的身体情况,就算对着飞机开枪也打不中。

汽车继续向山区纵深,天空上又多了一架警察直升飞机,这意味着警察已经来到附近,围捕马上就会开始。山路上完全没有其他车经过,路牌上显示出一段连续急转弯,一侧是垂直的陡坡一边是山谷,刚才公路两旁遮蔽行踪的树木少了一边,公路直接曝露在飞机的视野下。在这里汽车必须要减速过弯,连太郎却依然保持高速度,汽车甩着尾滑过弯道。天空上的警察开始用扩音器警告连太郎停车,这是进攻前的信号,连太郎反而加快了车速,前面一定是警察的封锁线,连太郎却只想全力以赴冲过去。

三架战斧式战机再次排成纵队,呼啸翻滚着从山谷向连太郎俯冲下来,连太郎见识过这三架飞机的飞行技术,在蒙瑟特镇的时候,飞机就准确地炸毁了自己的汽车。俯冲投弹是二战中的高级投弹技术,差劲的飞行员会俯冲之后拉不起飞机,直接撞到地上,训练成绩好的飞行员也不能把投弹点精确到一辆汽车,只有在实战中千锤百炼的飞行员才会有这么精湛的技术,从这一点来看,连太郎肯定飞机上的人就是藏《龙诀》的主人,那张黑白相片里的二战老兵。

从飞机上没有扔下燃烧弹,而是在三辆正在急转弯的轿车前洒下满天白粉,味道刺鼻臭不可闻,眼前的视线全都被挡住。连太郎立刻想到飞机上的家伙何等阴险,这是石灰氮的味道,几乎是化肥里最臭的一种,在这种时候大量洒出来马上就会发生车祸。方向盘已经控制不住,轿车的玻璃窗一早就撞碎了,腥臭的石灰氮充满了车厢,连太郎干脆放开方向盘让车冲下山谷,他伏过身体压在雪的身上,屏着呼吸紧紧地抱住她。

连太郎把雪拖出来的时候,雪已经没有站起来的力气。连太郎从车厢里找出日本刀,抱着她在没膝深的山谷里漫无目的地走着,头上三架战机慢慢地盘旋,引来了刘中堂的雪糕车。

刘中堂把录像带交给警察后,马上和飞虎会的飞行员联系,但是因为信号太弱一直无法接通,安婧看到母亲和刘中堂要去追连太郎,也不顾柏宁嬷嬷的阻拦强行上了车。不过她上车倒是有一个好处,因为安婧从小就有着比一般人强很多的直觉,她象个天生的巫师,算卦的准确性出奇地高,当大家都以为连太郎要逃向机场的时候,她却指挥着刘中堂冲进托卡山区,追到低空盘旋的战斧式飞机很快跟上连太郎。可是当他们看到连太郎的时候,汽车已经冲下山谷。

刘中堂把车停在陡坡上,安芸和安婧象两只大鸟从雪坡滑下去。

安婧一离开雪糕车就抽出两支柏莱塔自动手枪,追到太郎边后用指喝他:

“站住!马上停下来,你们犯下的罪必须要自己承担。”

连太郎抱着雪,雪用双手紧紧勾住他的脖子,他脸上毫无表情,双眼失神,一脚深一脚浅地继续向前走。

安芸快步冲到连太郎面前说:“长与先生,你快上我们的车,我尽量送你离开这里,否则你被警察逮捕了起码要关二十年监狱。”

安婧听到安芸的话冲口喝问:“芸姐你疯啦!为什么要放过他们?”

安芸严厉地对安婧说:

“婧修女,修道院和监狱一样是为了感化罪人,我的确想过把他送进监狱,可是长与先生没有杀人,还和我们安家订下了永远和平的约定,这和进监狱改造过没有区别。只要他的心中没恶念,在任何地方都可以重新成为一个好人,如果上帝知道他的心意,不会让他的生命浪费二十年。他是一流的风水师,可以帮助很多人,我们不能剥夺将会受到他帮助的人的权利!”

连太郎停了下来,他看着眼着穿中国长衫,围着白围巾一身书卷气的中国女子,喃喃地说道:

“我杀过人,我也应该死,但并不是为了赎我的罪……这个世界没有人是无辜的……”

在他说话的时候,雪也睁开了眼睛,她象饿狼一样看着安芸,挣脱了连太郎的怀抱,抽出怀刀挡在他前面。连太郎一把搂着她说:

“够了,你为我做的够多了!你要好好活下去,你快跟他们走!”

雪不停地摇着头,连太郎对她说:

“东京基地毁落我失去了全部‘天使’,她们是培养出的武士,可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们,她们的牺牲是光荣的,失败的我仍偷生世上却是长与一族的耻辱。百年基业毁在我的手上,我不甘心,可是已经没有办法挽回和洗脱……日本要重振皇道实现大亚细亚主义需要很多志士,但是我不能在牢里等二十年,这样只会让日本蒙羞。”

雪扯着连太郎的衣服说:

“我们一起走,上他们的车就可以走出去了,先生,我们一定可以回到日本的!”

连太郎大喝道:

“住嘴,我还要接受他们的恩情,被他们耻笑吗?”

连太郎的话吓得雪马上不敢出声,这时刘中堂也赶了上来,和安婧一前一后用枪指着连太郎。刘中堂和他们正面交锋过,深知道二人是超级危险分子,他小声对安芸说:

“芸姐,千万不要放他们走……”

安芸立刻怒目瞪了刘中堂一眼,她知道连太郎已经有了自决的心意,如果他们三人内部都分裂成两种意见,要坚持捉拿连太郎归案的话等于逼死连太郎。她转过眼神看向连太郎正想说些什么,连太郎递起手说:

“安芸先生,什么都不用说了。你是我唯一尊敬的中国人,无论德行和风水都让我折服,我有两个愿望,一是把她带走,第二……”

“不!”

雪抱着连太郎尖叫起来,她完全明白了连太郎的意思,连太郎已经决定要切腹自杀,而切腹并不会马上死亡,所以切腹者会郑重请亲友或是自己最尊重的人,甚至由自己尊重的敌人进行切腹后的致命一击,以完成整个过程,这个帮助切腹的人被称为“介错人”,连太郎想请求安芸对自己进行“介错”,也是对安芸最大的尊重。

雪跪在连太郎前面说:

“先生我不走,我和你一起去,成佛成魔,上天堂下地狱我都跟着你……你可以让我介错吗?请你充许我这样做。”

她说完重重地把额头磕到雪地上。

安婧和刘中堂虽然一直用枪指着连太郎,这时也垂下手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不知该作何反应。他们看看安芸,安芸和他们一样矛盾,可是她了解对于日本武士来说这是一种归宿,而且真是想死的人,就算现在拦得住,一转身他就可以再自杀,与其为他自杀增加困难,不如让一个武士用自己感到仍有尊严的方法解决人生最后的困惑。

安芸默默从连太郎身边走开,扬手叫走了安婧和刘中堂,把两个日本人留在洁白的雪原上。她退得远到双方听不清说话的距离就小声说:

“连太郎切腹后,那女孩要给他致命的一刀,然后……婧婧你枪法好,一会往她身上开枪,手脚肩膀什么的反正不致命的地方都可以,只要放倒了别让她自杀。她是鬼迷心窍了,又不是武士自杀什么呀……”

安婧点点头,双手托起一支枪,以一击必中的狙击姿态瞄准了雪,过了一会她对安芸说:

“她不是想象武士那样自杀……她是殉情……”

连太郎工整地跪在雪地里,雪跪在他左侧,从怀里摸出一条白手帕擦干净连太郎的脸,为他整理好衣服,然后又梳理好自己的头发。连太郎接过那条白手帕,同样为雪擦干净脸上的血污,雪的脸上露出幸福甜蜜的笑容。

雪轻轻地问道:

“我可以成为你的妻子吗?”

连太郎叹一口气,看着浓云密布的天空想了一会,然后转身对着雪磕首长跪,抬起头叫了一声:“长与……雪。”

雪娇羞地笑着深深回礼,按日本传统女性婚后从夫姓,连太郎对她的称呼等同承认她妻子的地位。

长刀慢慢划开连太郎的腹部,血从他身体下渗到雪地上,不停地漫延出去。雪紧紧地靠在他身边,背对着安芸他们。

过了一会,安芸没看到有什么动作,可是连太郎和雪已经象跪在雪地里的雕塑一样静止下来。他们三人匆忙跑过去一看,连太郎已经断了气,他胸口上有一个不显眼的刀口,血流得不多,可是看得出是专业而致命的一刀。

这把怀刀正插在雪的心口,刀身已经没入一半,她仍用手把怀刀缓慢地压进心脏,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眼睛一直看着连太郎没有血色的脸。

每个人都感到金属刺透心脏的痛感,可是雪却象在婚礼上闹了一天洞房的小妻子,平静疲劳地倚靠在丈夫身边。安婧实在看不下去了,一转身扑到安芸怀里哭起来,安芸把安婧交给刘中堂,蹲下来抱着雪问道:

“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雪慢慢吸了半口气,用很细微的声音颤抖着说:“Yuki……”

安芸的手立刻握着雪的手用力一压,怀刀深深刺透雪的心脏。

一切都停了下来,灰色的天空上飘散下茫茫细雪,安芸站起来退后几步,守在原地等警车过来。刘中堂走到安芸身边小声问道:

“她叫什么名字?”

安芸展开掌心接住天上飘下来的几片雪绒,雪绒粘在她温暖的手上马上化成小小的水珠,她仰望着天空很久才回答刘中堂:

“雪。”

威斯银行在法兰克福上市的股票,在尾市时被铺天盖地的空头资金疯狂打压到不足一欧元,这也意味着银行自动破产,剩下的事情就象草原上一场恶战之后,乌鸦瓜分失败者的尸体,相关企业会进行快速的资产重组收构,使徒会已经失去任何经济来源,无法支撑旗下庞大的组织。让达尼尔感到奇怪的是,自己只动用了十几亿美元调动威斯银行的空头,可是在当天尾市时竟造成了整个法兰克福股市的崩盘,而且从这一天开始股市就没停过下跌,仿佛是自己造成了一场全球性的灾难。

安良在威斯银行破产的那一刻,就坐上了飞回纽约的飞机,现在他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回纽约等李孝贤。李孝贤留给他很多谜团,但是一切都不重要,他心里刻着李孝贤和他分手前留下的话,她说还有事要办,办完该做的事情就会回来找自己,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把自己放在一个李孝贤随时可以找到的地方。

安良想象不出李孝贤要去办什么事,为什么不需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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