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尔街风水师-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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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安灵台却守护着只有天子才可以运用的部分,分编成《龙诀》三本,永远藏在安家后人的手里。
自从唐朝的皇宫失去了风水人才和秘藉,从此再也没有人提起天子风水术,千年以来没有人知道〈龙诀〉的存在,大家都象是忘记了风水本来就是从皇宫里流传出来。宋朝以后民间风水师人才辈出,以至皇宫中经常要从民间返请风水师为皇家服务。
〈龙诀〉风水和杨公风水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应用者的角度。从杨公风水中看到的吉地,对于天子风水术来说也许不屑一顾,可是很不利百姓居住的地方,却可能是天子风水里的龙窍重地;杨公风水可以用一山一坟一宅影响一家人的命运,〈龙诀〉风水却可以用山脉河流城市以至整个国家的地理力量,去建立或者催毁一个皇朝。
安家世代守护着《龙诀》的秘密,可是安芸却至今没有告诉安良和安婧,她两个孩子认为《龙诀》只是一个先祖们推翻清朝的风水传说,《龙诀》早就失传了。
本来安芸应该早早告诉两个孩子,可是她早就算出安良要面对三十岁的生死大劫,把守护〈龙诀〉的使命交给他有害无益。除非他能活过三十岁,守护〈龙诀〉的责任自然会落到他身上;又或者他在三十岁死去,这个责任也将落到妹妹安婧的身上。
事实证明安芸的决定是正确的,如果安良知道了〈龙诀〉的秘密,也许在家里梦游的时候就已经泄露出来。
安芸想到,找〈龙诀〉的偷窥者和父亲一定有渊源,他进入安芸的幻海后很清楚要搜索什么,从哪里开始。六十年前日本陆军情报部第六课,就是一群追寻〈龙诀〉的日本风水师,他们和安若平在中国大地上展开了连场以民族存亡为赌注的争夺战。七十年前安若平曾经带艺东渡日本,向他母亲的日本朋友长与又郎学习国之常立神流风水术,安若平和日本人的关系纠缠复杂,亦敌亦友,恩深仇重。如果对方不知道这一段历史,不会从幻海底下的这个时期切入。
安芸象鬼魅一样静站在无人的走廊上,以道术的角度来看,对方侵入幻海不可能距离自己很远,失败后马上就会考虑离开,因为能入侵幻海的元神有极强的气,而这股气会被罗经捕捉到。
事实上罗经的转动已经停在西南向,这完全不是指南针应指的正常地磁方向,安芸看看指针指向的房间,正是她客房的邻房,两房只有一墙之隔,出手的人应该就在里面。
她慢慢走近邻房,看了看紧闭的房门,门上的电子锁是新式的插杆式设计,除非用撞门器连门框一起撞开大门,否则绝不能以一人之力踢开。她轻轻扳了一下门锁把手,这样做不能打开房门,但是对做贼心虚的人足以引起动静。
安芸果然听到房间里有轻微的响动,有人走出来打开房门,当房门开了一条缝,安芸腾空跳起,在空中一转身踢出后脚,踢得房门猛撞向开门的人。
哪知开门的人反应快得惊人,她后退半步闪开了门板,就在走廊灯闪入漆黑的客房那一瞬间,安芸看到一个穿着贴身黑皮衣的短发女郎,平静地看着自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张脸长得过于精致,象个精品店出售的日本人偶娃娃。
房门在猛烈的踢击下,撞到墙上又弹回来,女郎顺势推门板立刻重新关上房门,并且反锁上电子锁。
安芸听到房间里的脚步声快速地跑向窗户方向,对方要逃走!安芸意识到这一点马上冲回自己的房间。她从自己的房间打开窗户看下去,那个女郎已经手牵一条绳索向楼下跳去,她的背上背着一个黑色的背囊,在夜空中象只小鸟一样展开双手直扑酒店正门。
酒店前刚好有一辆敞篷红色法拉利跑车开过,黑衣女郎准确地落在车里,随着一声引擎轰鸣,法拉利跑车扬长而去,同时一个火球从地面升起,沿着刚才女郎用过的绳索快速地飞上十二楼。
安芸不知道这是什么,一侧身子闪在窗户旁边,马上闻到一股烧塑料的刺鼻味道,可是在北风猛吹之下,气味很快就消失了。她再伸出头去看看那条绳子,绳子居然被烧得无影无踪,原来刚才那个火球,就是为了把极为强韧又极为易燃的高密聚乙烯绳子烧掉,以免留下最后的证据,这样无论安芸说什么,都不会有人相信有黑衣女郎半夜四点从十二楼跳下去。
安芸的心顿时沉了下来,这个对手的强大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完全没有头绪的疑案,看不见的对手,让安芸想得心如乱麻。不过再乱的事也不能被缠在里面,对手想得到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对手就会步步紧逼直到得手。
安芸一方面担心自己两个孩子在马来西亚的安危,另一方面又要面对从来没有遇到过的问题,她根本没有想过《龙诀》之争会在她的有生之年出现。
她在中国有很多朋友,让她很快可以查到旁边客房的情况。在公安部门的帮助下,他们细查过旁边客房,客房里除了有人坐过的痕迹,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他们又一起到酒店保安部了解,从电脑上看,旁边的客房根本没有出租记录,问前台服务员也没有任何结果;最可怕的是从酒店调出的监控录像中查看,最近二十四小时除了服务员,没有其他人进过旁边的客房。
安芸和几个公安人员再次放慢镜头进度细看,辛苦了几个小时之后终于有了新发现。
在晚上十一点半,酒店各岗位交班的时候,一个身穿贴身黑皮衣的短发女郎,背着大背囊走进大堂。因为前台正在交班,酒店客人不多,电梯又停在一楼,她很快进入电梯并没有引起注意;可是从她进入电梯开始,录像里出现了两分钟黑屏,镜头上看不到任何影像。这两分钟的停顿,如果用快速度检查录像根本看不出来。
用正常速度来看录像,图像干扰之后十二楼再也没有任何人出入,安芸估计就在那两分钟里,女郎已经用破解了酒店代码的电子卡开门进了自己旁边的客房,潜伏到凌晨就开始对自己进行诡异的记忆搜索。
这样的线索安芸认为很有意义,可是对于警方来说,根本不存在立案侦查的条件,安芸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去解决问题。
她很想马上到安良的身边,想念和关心让一个母亲坐立不安,可是她很清楚现在到安良身边,只会加速安良的死亡,相反自己和安良分开两地,对对手的注意力和实力会起到很好的分散作用。只要再过十天,安良就渡过命中注定的死期,那时她就可以和安良一起处理这个事件,所以急也急不来,安芸决定先留在北京看看事态的发展。
如果自己可以从对手眼皮底下消失,这对对手是一个很好的考验。尽管现在看不清对手是什么人,可是对手在面对层层障碍之下,做得多自然错得多,所谓上得赏较蚧档姆较蚍⒄梗褪潜还俜胶雎院头牌С帧!?
大厅里的人听到刘中堂的话都静了下来,阿都拉叉着腰想了想,拉着拉曼的手,象哀求似的说:
“巴气拉曼,我们只能靠自己了,不能再指望上面为我们解决什么问题。”
这时,人群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摇摆态度,大家一面倒地支持阿都拉,嚷嚷着要由阿都拉带领他们去保护自己的土地。
安婧听到他们的话觉得很奇怪,水坝已经建成,生米都煮成了熟饭,除了打报告到州里要求停用或拆除这个水坝,他们还想做些什么事呢?总不能搞个炸弹把大坝给炸掉吧?
刘中堂也奇怪地问道:“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阿都拉转过身对刘中堂说:“水坝是一件很漫长的事情,我们一直在向法院起诉,只有在法律上赢了才可以做下一步的对抗。今天我们讨论的主要问题是山上新来的工程队。”
安婧和刘中堂对视了一下,由得阿都拉说下去:
“一个月前大卫集团的车队又来到山上,近来还不断有新的车队进进出出,我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镇里也收到州里和警察局的批文,我肯定这是贿赂的结果,他们在这里又挖又炸,我们的村民走过去问他们,可是他们没有人出来对话,工程范围外还有带枪的警卫守着……”
阿都拉走到地图边用手指点出施工地点,安婧和刘中堂都愣了一下,那里正是刘中堂和安良同时点出来的蕉嘀沼龌ⅲ苡幸徊阶叽砘崛冒曹空业椒椿鞯幕帷?
安芸在北京的工作已经完成得差不多,她现在要找个任何人向她下手都会被轻易发现和解决的环境。她想了一会可是没什么头绪,朋友太多,可选的地方也太多,对手的力量又太强,她一方面怕冲突起来给正常居家的朋友添麻烦,又怕在军区之类可以严密防守的地方对手无法冲进来对付自己,那么就失去了阻碍和牵制对手的意义。
正在这时,安芸的电话响起来,她看到来电显示是一个北京老客户:何坤。
安芸和他一番寒喧之后,知道何坤从朋友那里听说安芸到了北京,马上想请她到一座别墅看看风水,安芸问过情况毫ā?
阿都拉不可能会风水,大卫集团的海外项目安良从来没有参与过,他们可以在万里之外的中央山脉中点出龙穴,绝对不是偶然。
安良和李孝贤已经跟上了马特维,如无意外马特维的行进目标就是龙穴,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大卫集团在龙穴施工要做什么?
人群的情绪越来越激动,连拉曼老镇长也改变了看法,他认为自己大儿子的死必然和水坝开工有关,这是美国人对马来人的灭族阴谋。
与会者都是镇中的大族长老,他们一旦确定阴谋论,明天的计划马上统一起来。阿都拉果断地决定明天天亮后就上山,冲进大卫集团的施工现场,占领工地,停止他们做的一切事情,直到公司和州里的官员向库巴镇居民妥协,把大卫集团驱逐出去,并且保证以后不再允许任何人在山林里破坏。
而刘中堂和安婧,也主动提出协助居民的占领计划。
因为安婧和刘中堂都知道,听说大卫集团有警卫防护的情况下,两个人上山和一村子人上山,效果完全不同。
村民们散会回家了,客房还是不够用,安婧和刘中堂住在同一个房间。
安婧坐在床上,刘中堂问佣人要了一张席子铺在地上,很讲究地换上一套格子睡衣,四平八稳地端坐在椅子上。
扣扣过去是流浪狗,刘中堂是第一个接手它训练的人,在训练过程中和它同吃同睡,所以它对刘中堂特别好,一见到刘中堂就往他身上跳。在静止的房间里两个人面面相觑,只有蹲在刘中堂身上的扣扣,用舌头在他的脸上舔来舔去。
刘中堂说:“早点睡吧,明天上山可能会有危险,要养好精神。”
安婧皱着眉头看他剃得发青的下巴,在灯影下照出有力的轮廓。但是安婧觉得干净帅气的刘中堂,倒象是个陌生人,过去那张象刷子一样的脸现在回想起来是那么亲切。
她觉得闭上眼睛只是听刘中堂的声音,会尽快找回那个洪门大哥的感觉,她对刘中堂说:
“那关灯睡觉吧,晚安。”安婧说完拉被子倒头就睡。
“睡觉前不用学经和晚祷吗?”
“哦?”倒下一半的安婧斜在半空,硬生生重新坐直身体:“嗯,是要的,那个……读经半小时吧,今天晚上由刘兄弟领读。”
安婧整理好修女袍跪在床上,刘中堂也跪在枕头上随手打开圣经,然后房间里传朗朗的诵经声。
“看,严冬已过,时雨止息,且已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