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出山-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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邦德到盥洗室换上了一条宽松的裤子和一件套头衫,然后打电话到值班室,告诉值班人员,他的房间门不知何故打不开了。一个无动于衷的声音问道,为什么他要离开房间,他回答说,他习惯于每天早上锻练身体。那个声音告诉他,请他稍微等一会儿。
过了还不到1 分钟,他们听见门上的锁开启的声音。邦德走过去试了试门把,门一下子就打开了。他吻了一下拉文德的面颊,使他受宠若惊的是,她仰起脸毫不犹豫地突然迎着他的嘴吻了一下,然后转身走开了。
邦德花几分钟时间检查了一下房间,以便确定自己没有在表面留下任何别人能够利用来指控自己的物件。临离开房间的时候,他再次环顾了一下整个屋子。
他来到走廊上,沿着楼梯走向城堡中间的大院时,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刚刚洒落在峡谷两侧的山坡上。他出现在院子里的时候,听见西边传来一架直升机引擎发出的突突声。他等了一下,看见那个机器——一架护林用的小型贝尔牌喷气直升机——从峡谷中慢慢升起来,接着悬在半空中调了个头,然后渐渐消失在老城堡废墟那个方向的天际。
邦德耸起肩膀,开始在城堡周围慢跑。他首先往昨天夜里看见的那处大草坪跑去,如果他没有看错,那里应该有一个帐篷,可能是为今天的比赛而搭起来的。他希望自己能够好好做一下热身运动,因为他心里明白,这天他需要大量释放自己身上储备的能量。
11出奇制胜
事后邦德才得知,从默里克城堡延伸到远处的绿茵茵的草坪总面积有4 公顷之大——草坪边缘环绕着灌木、布满砾石的小路和人工修剪的常青植物——至少两个世纪以来一直被称作大草坪。
虽然时间还早,领地上的工人已经开始在野外作业了。他们在为两个大帐篷,几个小帐篷,以及一处像飞机场短跑道一样大的比赛场地作扫尾工作。
他慢跑经过比赛场的时候想道,很可能就是在这个比赛场的某处地方,自己将面对安东·默里克精心设计的一场考验。利用这次跑步的机会,他首先要看一看这里的地势,其次,他还要使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集中精力思考一下自己即将面临的许多问题。
从他头一天晚上偷听到的默里克和佛朗科之间的谈话来判断,显然,他们至少策划了针对欧洲和美国的5 个恐怖主义袭击目标。从他们提到的名字来判断,两个在美国的目标与核电站有关。按照逻辑推理,在欧洲的目标应该同属一个类型。他现在还掌握了这次行动的代号:堆芯熔化行动。如果他判断得不错,堆芯熔化无疑意味着极其危险的后果。使邦德更为忧虑的是安东·默里克为自己起的代码——魔法师。
在围绕城堡慢跑的过程中,邦德渐渐拿定了主意。不管他对拉文德是怎样说的,实际上他面临着两种不同的选择。一种选择是,他可以现在就离开这里,把已经掌握的情报报告给M ;另外一种选择是,留下来面对默里克的考验,以获取关于他的阴谋的详细情报。如果他在考验中表现出众,默里克可能会更加信任他;甚至会向他披露一切。邦德丝毫不怀疑,选择后一种方式行事是极其危险的,然而他别无选择,只能走这条路。
这时他再次想到了头一天晚上默里克和佛朗科之间的谈话,东家曾经说过,堆芯熔化行动将会在星期四英国夏时制时间中午12 点开始。这就是说,届时英国时间是正午,法国和德国时间是下午1 点整,他们称作印地安角三号机组的地方是上午7 点,圣奥诺佛里一号机组那地方是上午4 点。整个行动将会严格地控制在24 小时之内完成,而且行动内容包括向各国政府进行敲诈。眼下他还顾不上考虑佛朗科将要实施的谋杀是怎么回事。最终,一切都必须搞它个水落石出。
跑完11 圈以后,邦德回到了他在城堡里的房间。整个城堡似乎已经沸腾起来,清晨的各种暄嚣已经在城堡的各个角落里响起来。
经过剧烈的运动,邦德已经可以闻到自己身上散发的臭烘烘的热汗味。
可是,他打开房门的时候,立即嗅出了其他人的气味。他离开房间这段时间,肯定有人来过这里。
他立刻检查了一下自己的箱子,它们已经被人挪动过,可是箱子上的锁没有任何被橇或者被砸的痕迹。默里克已经在调查他的背景了——现场调查,或许还利用他的某些不明不白的社会关系进行调查。他清早出去的时候,曾经找机会看了一下自己的绅宝车——其实他并不担心,没有人能够轻易识破这辆车的秘密。他跑步路过汽车旁边的时候,看见车子停在默里克那辆崭新的劳斯莱斯车和一辆黑得吓人的宝马M1 型车之间,后一辆车很可能是马利-简·马斯金的。
回到屋里,邦德继续做其他预备性运动,包括一套他常做的俯卧撑、仰卧起坐和高抬腿等等,然后他在屋子里清理出一块地盘,开始做他那一套神秘的,由一系列优美、但非常致命的动作组合而成的第一套“卡塔”——其实这不过是一种正规的锻炼方式而已——一种东方风格的徒手格斗:每天清晨和傍晚,人们在东海岸各城市的公园里都可以看到成帮结伙的男男女女在做同一类的叫作“三清”的运动。他以平滑的规定动作完成了两套套路。他完成所有身体运动,思考完所有问题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是大汗淋漓了。
他脱掉衣服和鞋子,光着脚走进盥洗室洗了个澡——首先用滚烫的热水冲了一遍,然后淋了个冰凉的冷水浴。
他用浴巾狠狠地搓了一遍身子,然后刮干净脸,下身换上一条轻便的裤子,上身穿上一件斜纹布衬衣,外边套了一件灯芯绒皮猴,脚上登一双舒适的阿迪达斯牌运动鞋。一般而言,邦德更喜欢穿柔软的便鞋,但是,由于很可能即将面临一场考验,他想,最好还是穿一双可靠的运动鞋,这样,他就不至于因滑倒而陷于被动。
他把青灰色的烟盒里装满了香烟——虽然他已经下定决心,无论面临的是什么样的考验,在事情结束之前决不吸一支烟——然后把烟盒装进外套的口袋,同时把登喜路牌打火机也揣进口袋。他把笔形报警器别在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最后把小机灵专门为他制作的登喜路牌打火机揣进裤子右边的口袋里。
他轻手轻脚地离开房间。经过前厅的时候,他听见几个人在餐厅里说话,显然他们正在安排早餐。可是现在他必须先检查一下自己的绅宝车。
车子仍然锁得好好的,或许他们还没有机会把它全面检查一遍。坐进车子以后,他看出车里的一切都没有人碰过,也没有被人移动过。他把钥匙插进锁孔里,发动汽车,发动机随着钥匙的转动立即发动起来。他让发动机在怠速状态下转动了数秒钟。关上发动机的时候,他发现多纳尔站在汽车的一侧,另一侧站着他头天夜里见过的哈米什。
他拔掉车钥匙,锁好方向盘,然后打开了仪表盘下边的一个开关,这才从车里出来,问多纳尔一句:“什么事?”
“餐厅里已经开始上早餐了,邦德先生。”男总管面无表情地说。邦德心里想道,这个人的感觉大概也就是和一块石头的感觉差不多吧。他回答说,他这就去餐厅。邦德不再理会身边的两个人,锁好车门,昂首阔步走进屋里。
邦德走进餐厅的时候,拉文德和马利-简两人早已入座了。餐桌旁边的一个案子上摆满了食物,恨不得把案子都压塌了,反映出城堡主人老式的,奢华的生活。邦德没有要鸡蛋——煎蛋和炒蛋——腊肉、鳟鱼、葱蛋烩饭和其他令人垂涎的小食品,他仅仅挑选了两片烤得很硬的面包,一大杯没有加牛奶的咖啡。一日三餐他最喜欢早餐,可是他心里清楚,在这种非常时刻把肚子塞满是不明智的。
看得出来,马利-简和拉文德两个人问候他的时候心情都极其轻松。邦德刚刚入座,安东·默里克也露面了。他一身苏格兰大庄园主的打扮,上身穿着粗花呢外套,下身穿着苏格兰裙子,他那像哈巴狗一样的脸上挂满了微笑。看起来他见到邦德也很高兴。餐桌上的谈话非常轻松和随便,对头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拉文德没有露出任何风声。他们3 个人对墨客邸的年度聚会表示了极大的热情,特别是默里克,他浑身充满了活力,说话也充满了幽默——“这是我一年当中最高兴的一天,邦德先生。每年的这一天,即使我在海外,我也要想方设法赶回来。佃户们和我这样的人对传统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你对传统价值是否有兴趣,邦德先生?”
“太重要了,”邦德回答的时候直视着那双像熔岩一样的眼睛,“我一直在衷心地为国家服务,而且秉承了我们民族的传统。”
“即使在国家让你倒霉的日子里也如此吗,邦德先生?或许我应该称呼你邦德少校吧?”默里克说完,嗓子里带出一阵短促的笑声。
这样看来,这位东家真的入彀了:栽进了预先为他设计好的圈套——通过查询绅宝车的登记号——获得了M 预先做好手脚的假情报。可是,邦德表面上仍然装出一副吃惊的样子。
“我们过后再详谈,詹姆斯·邦德。”对方说着再次笑出声来,“如果到时候你还能谈话的话。我说,说不定年度聚会以后你都背过气去了呢。非常精彩的表演。”
“非常精彩的表演。”马利-简笑着鹦鹉学舌道,她在整个进餐过程中极少说话,可是,她的目光几乎没有离开过邦德——使他感到浑身很不舒服,因为她的眼神里既有女性的好奇,又有古罗马女皇那种打量即将上场的角斗士的轻蔑。但是,从她脸上看不出头天晚上离开他房间的时候她曾经表露出来的那种怨气。
邦德说,好像外边已经开始热闹起来了。他非常感谢默里克的邀请,因为主人安排的丰富多采的系列活动似乎要从早上延续的晚上。默里克接过话头说:“差不多要从黎明延续到傍晚。所以我必须先行一步。不管怎么说,我这个东家是这里的东道主,所以,我还得请你见谅。”他走到门口又转过身来说:“哦,邦德先生,我非常希望你能够参加摔跤比赛。我手下的盖博是墨客邸山谷的冠军——也就是说,是本地主人领地上的总冠军——一种特殊的荣誉。他在正午时分出场卫冕。届时请光临。”
对方根本没有容得邦德回答便转身以他独特的跳着脚走路的方式离开了餐厅。这无疑就是他将要面临的考验了:与巨人般的盖博进行交锋。邦德转过身来面对着两位女士,作出很豪侠的样子问道,他是否可以陪伴她们两位。
拉文德当即表示认可,没问题。而马利-简却莫测高深地笑了笑说,她必须陪伴东家。她还告诉邦德,他再难受也得‘忍着’和拉文德在一起。使邦德无法理解的是,她说这话的时候是否在有意贬低拉文德。可是拉文德似乎并不在意,她站了起来,然后客气地请邦德等她一下,因为她需要换一换衣服。
“这孩子,很少有人和她作伴。”马利-简说着挎住邦德的胳膊,用极其亲昵的口吻接着说:“这地方几乎没有什么很正常的东西,而她特别敏感。”
邦德轻轻地说:“听你的口气,好像她还太年轻,还没有经过世事似的。”
“从许多方面来说她真是这样。我曾经试着帮助她——当然是看在安东的面子上——可是,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