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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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悦盛摇头道:“你小子没心没肺的,狗屁的风度,你不爽人家就早说分开好了。”
我白了他一眼,压根不想搭理他,按他说的,万一她来个吃药还是割腕,乐子可就大了。
楚方睛进了屋,对我道:“又一个玩完了!老荆你就不能正儿八经交个女朋友吗?”
我没有理会楚方睛说的话,喝了一口酒,我问赵悦盛道:“剑,剑和刺刀,你认为哪种更符合你的审美观点?”
楚方睛自己从冰箱里翻了瓶可乐,刚打开喝了一口听到我的话,笑得拼命咳嗽起来,赵悦盛摸不着头脑的答道:“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就我来说,是剑,剑更酷些,更潇洒些。”
我点点头,又问他道:“如果要你上战场,你选剑还是选刺刀?”
“废话!”赵悦盛大笑起来:“先不说携带的不便,你可以想象一个执行潜伏任务的士兵用龙泉剑割开哨兵的喉咙?或者打光了子弹以后手把龙泉剑在战壕里反冲锋?”
我摊开手,望着他道:“那就对了,我在寻觅的,是伴侣,而并非一个五官轮廓或一组三围尺寸数字。”
楚方睛不知何时止住了咳嗽,满脸通红的站在沙发后面,对我们道:“停止去讨论这个家伙的处世原则吧,他是人来疯,你越说他越起劲。还是来分析这道谜题吧。”
赵悦盛摇了摇头道:“不用分析了,我知道哪本书是字典了。”
因为方才夺门而出的她说过,她都知道是哪本书了。如果赵悦盛还不知道,我大约要怀疑是不是有人在假冒他了。一个读古汉语言文学专业的人,很短的时间就可确定的某本书,我想没有人会以为是《大英百科全书》,加上平时她的反应和逻辑向来并不出色,令她可以在短时间内想到的书,必定是她专业相关的。
正文 第一十五章
古董(14)
甲骨文?楚辞?诗经?不太可能,先不说这些东西各方解释至今争论未休,我打赌许工一定不可能在一支烟的时间内去想到这一类东西,他不是超人。因为他在自己专业的领域里已经很顶尖了,这必然耗去他一生中极大部的光阴。
并且我去过他家里,他墙上挂着一幅落款是他自己名字的字,写的是三白饭创始人的赤壁怀古,里面把“穿云”写做“崩云”,但后面却没有把“拍岸”写成“裂岸”。那么,我有理由相信,许工对于古汉语言来说,至多就是个粗通文墨的水平。
目前谜题是解成这样的:“0”有前卷连“7”
“0”水浇嫦娥“5”
“1”里把山起性“6”
“1”蛇肥草荣间(冬)“24”
“1”日出“26”
“0”望非黄后是话下字孙“5”
“1”两仪去阴(阳)“6”
0和1是什么意思呢?上卷和下卷?单数页和双数页?又或是许工只用了这本书的导论和第一章来出题吗?那么1日出26,就可能是第一章的“日出”的谜底的这个字开头一行的第二十六个字。总之,要找寻这样的一本书,虽然可以圈定在古汉语文学的范畴内,但中华民族五千年来的文学著作实在太多了。
但事实上,这是那天我去许工家里之前,我和赵悦盛的思路,所以我们急着要猜到“两仪去阴”这些谜面的谜底,以期从这里作为突破口去找到这本书,但明显,这种推断是一定错误的。
错误在于,我们无法对许工的古文学水平做一个定位,因为我不能默写出一本李白全集,并不等于别人也不能,我曾和一位醉心古文学的兄台在北京上了火车,因为无聊,到上海下车里,他居然默出大半本缪本李白全集,连校注的位置和换行都一字不差。
不客气地说,许工的水平,大约就和我不相上下,那么我可以假设,用来做为字典的这本书,一定不会很厚,否则一个非专业人士,不可能在一根烟时间里记得某一个字开头的那一行的第二十六个字。犹其是一位六七十岁记忆力衰退的老人。
楚方睛打断我们道:“等等,为什么字典一定是一本书呢?我们会不会又错了?”
我和赵悦盛笑了起,坚定的回答她:“决不会。”
各种样式的密码一定都有章可循,不管有意识按这些规律出题,或是无视这些规律出题,终究呈现出来的,一定可以归入某种规律的子集。赵悦盛解释道:“比如吃饭,不论你怎么样吃,一定是借用工具吃或不借用工具,吃完或不吃完,独自吃或不独自吃。”
我没赵悦盛那么好为人师,只是道:“当然,我们假设字典是一本书来推断,再用推断结果来验证这个假设是否全理,但无疑你这是外行话,比如说最开始的01排列为什么是查尔斯电码而不是计算机语言?因为它排列的规律最符合电码的解法,我们一定是向最有可能的假设推理下去。这根本没有解释的意义。”
楚方睛举手做投降状,示意继续推下去。
那么,这本不太厚的书,又在古汉语文学的范畴里。就不太难找了。这本书必定不是什么太偏的东西,而是连非专业的古文学爱好者也必须能背下来的书。
我对赵悦盛道:“我确信,谜底是一句七言诗。”
因为解到目前为止句首的01,刚好符合一句七言诗的“两两相对”的原则。
这更认我确信,字典就是一本书。0和1是平和仄,这本书一定是一本韵书。
“平水韵。”楚方睛抢先一步说出推断。
我赞同道:“对。一个非专业的爱好者,不太可能去背笠翁或洪水什么。”
正文 第一十六章
古董(15)
拿了平水韵,按平上去入每个韵部来推测,还没解出的五列拼音,就不费吹灰之力了。
比如说:水浇嫦娥,前面标0,是仄声,那就必定是“潸”无疑。
全部推出来,就是:虞6、潸5、东26、阳6、贿7、琰5、冬24。虽然比如什么“有钱卷帘”这种狗屁不通的谜面,但对照着“贿”,也不过总能推得出来。结果果然是一句七言诗:无限风光在险峰。
楚方睛望着“谜底”,苦笑起来,她伸了个懒腰对我们道:“我要去上班了。你们再慢慢想吧。”便溜之大吉了。
无限风光在险峰?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赵悦盛说,后面那句“盈不足,第一”呢?我站了起来在客厅里踱着步,揣摩这句七言。无限风光在险峰?我百般无奈地吟道:“天生一个仙人洞,无限风光在险峰?天啊,不会又要到润之先生文章里再找答案吧?”要知道润之先生的诗词,因为他身份的特殊,流传的版本实在有太多个了,谁知那位许工指的是哪个?
搞不好,是指某条语录或是大字报,那就是杀了我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啊,许工可是在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对他来说,如果是语录的话,他倒是绝对能背的。这个时候,赵悦盛打断我的话道:“不要胡说八道,我知道了。”
“盈不足,第一,是指盈不足的第一个答案:人七钱五十三。盈不足是除法,五十三除七以后,就只余下四了。你说许工是广东人?”
“对!”这点我是确定的。
“广东话的谐音里,四就是死。”赵悦盛得意的道:“也就是无限风光在险峰是致死的原因。那么,为什么无限风光在险峰呢?你不会还要我再说下去吧?”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指一个洞,天生一个仙人洞!我躺倒在沙发上,呻吟道:“以后,谁再说无边落木萧萧下是大笨谜,我老大耳括子打他,哪赶得上我们许工?”
赵悦盛没有理会我,只是若有所思地道:“对,大坝有洞,一个小洞,这个季节又是储水,水压很高……”
赵悦盛的传呼机响了起来,复了电话过去,却是太平间那陈医生在传呼台留言找他。
我对那位陈医生没什么太好的印象,打趣道:“不是尸变吧?”
赵悦盛苦笑说他也不知,我们抹了把脸便向医院赶去。
一路上赵悦盛忧心忡忡,我不解地问他:“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全然不见方才解开谜题时的神采飞扬。
上班高峰期的马路上,有太多的摩托车几乎是亡命的穿梭来去。赵悦盛在一个路口等红灯,突然道:“老陈,就是那天你挡了他一脚的老陈,曾经把玩过镯子,那个镯子……”
上班高峰期的马路上,有太多的摩托车几乎是亡命的穿梭来去。赵悦盛在一个路口等红灯,突然道:“老陈,就是那天你挡了他一脚的老陈,曾经把玩过镯子,那个镯子……”
我有点惊愕,赵悦盛明显看出了我的疑惑,拉上手刹车,无奈地道:“实话说,并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死板。”他指的是,在法医把尸体送太平间,随行的同事提着作为证物的那个镯子,而陈医生曾隔着塑料袋把玩了一会那个镯子,直至赵悦盛到场后发现止制。
“我很有点担心。”赵悦盛有些茫然在望着前面,红灯,如某种怪兽的独眼审视着车流。
转过两条路口,很快就要到医院时,赵悦盛的传呼机响了起来,却是老陈留言,说在附近的一间茶楼等我们。赵悦盛长长呼出一口气,我明白他在担心什么,尽管我们都不想提起,但毕竟,这个镯子,很有些奇怪。
独自坐在茶楼的老陈,我们一眼就发现了他。
如果不是在一个中式传统茶楼,而身边又尽是黄皮肤黑头发的同胞,我一定毫不犹豫的认为老陈是一个Vampires。但他不是,事实上,他对我们说:“我成了Herd。”(注:此非指血畜,是指借了高利贷。)
他一本正经向我们这么说,全然不理饥肠辘辘的我正在向面前的猪红粥奋斗。
当一小块完整的猪血从我鼻孔里又重归碗里时。我苦笑的接过赵悦盛递来的纸巾,问老陈道:“那么,你不甘于Herd的身份?想成为Leader?或是Kindred?”
赵悦盛把前倾的我拔得靠在椅背上,脸上有些责怪我开玩笑开得不合时宜。
“好吧。你绝对和他没有什么深交,否则他刚才来就应想到你的目的而向我借钱了。”我把纸巾放下,止住要开口的赵悦盛,正色道:“要多少?你有什么可以卖给我们的?”
老陈面对我的单刀直入很不习惯,显然他认为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而生气了,甚至他用那留了很长指甲的发白的手按着桌沿想站起来,但他终于忍气吞声地还是留在座位上。他避开我嘲弄的眼光望着赵悦盛。
我点上一根烟,慢吞吞地对他道:“别看他,不用看,每个月发工资的前一天,他身上绝对不超过两包烟钱。赵悦盛可以帮你什么?你是自愿成为Herd的,不是吗?否则早就该去报案了!等那班Vampires,算了,我不习惯说英文,就是你的高利贷债主找上你时,你说什么都迟了。”
老陈把眼光移到我脸上,但这吓不倒我,他很快地就低下头,小声说了一串号码。
赵悦盛眼睛一亮,对我道:“那具尸体的编号,我曾和你去看,从水库里捞上的尸体。”
正文 第一十七章
古董(16)
曾有两个人,想以亲友的名义去病院太平间瞧那尸体,因为其中年纪较大的那位记不起女死者的名字,只是说她死时戴着一只镯子奇书…整理…提供下载,并形容了那只镯子的样式。陈医生因为他们没有办手续而拒绝了。
“什么时候?”赵悦盛很有些不快的问。
“你和他去的前两天。”
赵悦盛咆哮起来,拍着桌子道:“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你到现在尸体火化了,才来和我讲!”
老陈哆嗦了一下道:“但我又不知他们叫什么……”
“跟我回去做拼图!”赵悦盛一把扯住老陈的衣领。
老陈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不记得他们长什么样了……”
我向周围的人赔了不是,又示意服务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