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来月钟情-第5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清在外过夜一向浅眠,他早就听见了姞月在屋里翻腾着什么,所以他一直在支着耳朵关注姞月的动静。姞月刚一离开,他也披衣而起,没有惊动何叔,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门,他在黑暗中的夜视力原就极好,再加上月光的映照,正见姞月穿着一身奇怪的衣服,远远地往村外走去。
这么晚了……
苏清不敢多想,生怕姞月是梦游,一被叫醒就容易受惊,所以只得紧随其后,不远不近地保持着一段距离,悄悄地跟了上去。
走了好长一段路之后,苏清越看越觉得姞月不像是在梦游。有谁是梦游的时候还会摸着路边的树念叨着“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吗?
什么“是不是?姞月嘴中嘟囔的话令苏清再度起疑:这么晚了,一个姑娘家,独自一人跑到村外摸着树胡言乱语,她究竟想要干什么?
还没等他想通其中奥妙,姞月就停下了脚步。
“……就是它。
苏清听到姞月如此说道。
他看了过去,感觉这里十分眼熟。他在脑中回忆了一番,然后又设想了一下眼前的环境在白天该会是什么样子。最后,他愕然发现,这是当初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地点。
只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姞月已经以超出平常水准的速度爬上了那棵让苏清无比熟悉的大树,纵身一跃……
苏清惊骇:多么熟悉的场景!多么熟悉的情节!活生生就是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发生的那一切!姞月,姞月她怎么了?
但由不得他惊骇太久,因为不管姞月如何,他都要先救人要紧。所以苏清迅速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不断下降的姞月,在紧张、焦虑和疑惑等等情绪下,他被姞月下坠时产生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后退了好几步,所幸他还是抱紧了姞月,没让她落在地上。
“姞月!
姞月被苏清的一声大吼给吓得魂都没了。
她从出了小河家之后,就一直感觉身后有人在跟着,她脚下不停地走着,想把那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给甩开。本来以为是把那东西甩开了,谁料她跳下大树的时候却余光瞄到那斜冲过来的一抹影子。这一吓可不得了,她紧紧地闭上眼,心想道:那东西不会跟着自己一起反穿越吧?!
但是那一声“姞月,好耳熟诶!
她睁开了眼,看到了苏清焦急着的脸。
原来又没成功!怎么还是他来捣乱!难道她注定要和这个人纠缠一生了吗?
而且,他救人的动作,还由初见时的搀扶,演变为现在的抱满怀。
“喂,姞月在苏清的怀里,神情怪异地伸出了一只手,慢吞吞地点了点他的肩膀,“我说啊,你这次可真要负责了——上回就不该饶过你。
苏清的理智被姞月的话给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你吓死我了。
他如此说道。
姞月从苏清怀里跳下,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到底是哀叹于没有反穿越成功呢,还是喜悦于在最后关头被苏清阻拦了呢?
然而苏清永远不会给敌人思考的机会,哪怕这个人是姞月也不行。因为他已经发现了姞月的问题:“月,你这算是什么?这身打扮……如果我没记错,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也号称没有家人没有依靠,非要自寻短见,当时你好像就穿着这件奇奇怪怪的衣服。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刚才的行径,是怎么回事?
姞月拽了拽衣服,学着战红的语气,不驯地说道:“没有可解释的,总之你是要负责了。因为你连续两次打断了我的计划,让我有家回不得。嗯,我想,既然我注定是回不去了,那你确实是要为我的下半辈子买单。
“买单?苏清努力将姞月带给他的影响挥开,努力不去思考姞月话中隐含的讯息,他现在还不能高兴太早,即使姞月的确能让他兴奋,可他还有疑点:“穿着特定的衣服、行为举止古怪难解、来历不明……这些累在一起……月,你刚才的行为,是巫术的一种么?
巫术?
姞月很仔细地思考了一下,认为他的话也没错,于是点头,将错就错道:“对,就是一种巫术。反正没有听小河说过在大安朝烧死过巫女。
苏清不动声色地继续问:“那么,你这算是……失败了?
第四十七章
爱的责任
“啊?失败!
姞月确实有些沮丧,尤其又被苏清那句“失败给刺激了一小下,更认定了反穿越的无望。虽然留在这个地方也不是不好……可却总觉得心底那最后的盼望就这么被硬邦邦地斩断了——难受。
不过,他话里的窃喜是怎么个回事?既然想幸灾乐祸,就不要被别人听出来。
姞月及时认清了苏清话里包含的本质内容,同时调整好了心态,信心十足地说道:“失败无所谓,失败乃成功之母嘛!只要我矢志不移、坚定信念,早晚会成功!
“成功……苏清可疑地停顿了一下,“月,若你成功,又待如何?
姞月好像落入了他的圈套,喜不自禁地回答道:“成功了?成功了那就等于我离开了呀!嘿嘿,离开之后,我再也不用回来了。
闻言,苏清停了片刻,然后不无担忧地摸了摸姞月的额头,以温柔得令人起鸡皮疙瘩的语气轻声问道:“你啊,天这么冷也不多穿几件衣服出门,唉,该不会是受凉发热了,才说了这些胡话吧?
扭曲,姞月居然从苏清的话语里听出了扭曲。
“放心,我好得很。姞月递给苏清两个白眼,揪着衣服就往回走,边走边小声地嘀咕道:“下次绝对要避开这个家伙再来,每次……
苏清也慢慢地转身离开。但在他走之前,似乎还回头认真地看了看那棵“屹立不倒的树,像是在衡量它到底能打造成什么样的家具……
苏清一路面带微笑地亲自将姞月护送回小河家,并亲眼看着她关门、熄灯、入睡。
然而当姞月听得院里的苏清已经进屋后,她就一把掀起了被子,三下五除二地扒了衣服,准备塞进包袱的最底边。可才塞了没一半,她又把衣服拉扯了出来,使劲地敲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接着翻出了苏清送给她的那身漂亮裙子,将“巫女服藏在那里面。
嘿嘿,这下子,即使苏清要找,也不会想到她把两件完全不同的衣服层层包裹成一团吧?
姞月得意地轻拍了一下手,叉腰无声地仰天狂笑:哪怕以后嫁给他了,也不用担心啦!她姞月自有办法威胁恐吓那个苏某人。
得意完,姞月这才感觉到凉意,于是跳上了床铺,蒙了被子。
可能她确实是折腾累了,刚一倒头就进入了梦乡。
鸡才叫了第一声,姞月就听屋外有人在喊她:“姞月……姞月,快醒醒……
这个“有人的人,正是小河。可惜她的声音太轻,姞月前一晚睡得又晚,所以一时没反应过来,只当还在梦里,翻了个身,抱着被子继续呼呼大睡。
“姞月……小河不敢大声——小小的院子也没个遮拦,村头稍有动静,村尾都能听见。她怕惊醒了邻居,又要喊醒姞月那头喜欢睡懒觉的小猪,想要两者兼顾,委实太为难了。
因此,当苏清穿戴整齐,出得屋门时,就见小河面带焦急,边小声地喊着“姞月、姞月,边在屋外的窗户前来回轧着地皮,一副不敢大声又怒气冲天的样子。
“还没醒?苏清了然,“小河姑娘,不如你先去地窖整理一下,我来喊醒姞月。
小河一手挠窗,一手狠狠地压在墙面上,看那样子像是恨不得要生啖姞月之肉,不甘心地又喊了几声,却依然没听见屋里传出起床的动静。她最后满是憔悴地妥协,无望地说道:“我不行了,那只猪……全仰仗您了啊,苏大人。
苏清点头道:“没问题。姑娘还是先下去准备吧。一会儿人就来了,别为了喊姞月起床而耽误时间。
小河剜向屋子,恼道:“没有她帮忙,也要耽误时间。
苏清低头,左手轻拂了一下嘴角,力图不让羞恼中的小河看出自己的笑意,“姑娘不必担心,我自有办法的,不出一刻,便可带着她出现在地窖中。
“……醒的还是昏迷的?小河怀疑。
“当然是醒着的。苏清保证。
看着小河进了厨房后没再出来,苏清方慢条斯理地稍稍使劲,就推开了姞月的屋门——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法子,轻松地就打开了那上了锁的门。回身阖上屋门,苏清跟晨起散步似的踱近还在拥被而眠的姞月,两手一拍,附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月,我找到你的衣服了。
“嗯?嗯……啊啊啊?姞月在刚才小河的呼唤中,就已经有些清醒,现在朦胧隐约地听了苏清的话,开始还泛着迷糊,可等她反应过来之后,立即瞪开了眼睛,一骨碌爬起身,凶悍而精准地揪上了苏清的衣襟:“你说什么?!什么衣服?!
苏清微笑,抬起手上姞月日常穿的那身短装衣裙,好心地给了她提示:“这个。
“……小人!姞月放开苏清的衣襟,回手抢过他用来当幌子的衣服后,开始撵人:“我要换衣服,你出去!
苏清没走,反而悠哉地坐在了距床不远的小凳子上,君子风范十足地将头别开,“为防你再倒在床上睡着,我还是在这里看着你穿好衣服吧。你要快些,要不然等人来到了,你还没去收拾出有用的账本。
姞月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哀叹道:“天都没亮,摸着黑能干嘛?
苏清一脸高深莫测:“有些事情,就是需要摸黑才能掩人耳目。
姞月睡眼惺忪地被苏清牵着,迷迷糊糊地蹩到了地窖,在最里面蹲着的小河已经收拾起来。她一听身后有声音,马上回头,见是姞月来了,就指着门口堆着的几摊零散账本,挥手说道:“那些、还有那些,都是我所能找出来的距现在最近的账本了。再早之前的我没拾掇,太老旧的拿出来了也没用。姞月你帮忙看看,哪些是可能有问题的。
姞月瞅了一下那些账本,发愁道:“这也太多了,让我怎么分出哪些有问题,哪些没问题啊?至少也得给我十天的时间才够。
苏清蹲下身,翻了翻手边的一本,笑着对姞月说道:“实在不行,我们就把这些账本全都带走,等回了京城再慢慢处理也不迟——就是到时候你要受累了。
姞月打个哈欠,揉着眼睛说道:“没事,多算少算都一样,反正查账这种事情我不拿手,速度肯定会很慢。你可要从旁帮忙,一旦我应付不来了,你就得搭把手。
苏清笑道:“没问题。
刚把该搬运走的账本清理好,就听地面上响起了一阵“嚯嚯嚯的奇怪声音。
姞月和小河面面相觑,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紧张,惟有苏清胸有成竹地笑了笑,拉起仍然蹲在地上的姞月,解释道:“那是庆离派来的人在催我们过去了。
“还等什么?姞月一步跨开,却踉跄了一下——她的腿麻了。幸好苏清有先见之明地架住了她的胳膊,才没让她狼狈摔倒。
一旁扶墙起身的小河也有着同样的症状,她正静静地站着,等待酸麻过境,一抬头却见姞月这样,不由得叹道:“姞月,我说你啊……蹲了这么久,你都不知道你的脚会发麻么?
姞月傻笑:“没注意。
这三个字听得苏清直皱眉,心里感到好气又好笑:自己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么一个有时精明狡狯、有时又傻里傻气的姑娘呢?
出得地窖,小河家门外已经停了一辆小马车,赶车的人姞月认识,好像是从京城带来的几个车夫中的一员,而押车的,姞月是怎么都没想到。
“管家老伯?!姞月轻叫出声。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