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遇魔王误终生-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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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随本王攻天。待人皇开启无极净地,你等自行躲入。”
“王!”惊呼声响成一片,众魔或再次惶惶跪倒,或激越围上。
轩辕豁然抬掌,众声顿寂,似有一道无形的结界张于天地间。他将世界与自己分离,从此,茕茕独影。天地偌大,于他有意义者不过一人。管它前生旧恨,今世新仇,他只要她——灯奴。
罡风起,墨影淡,他随光而逝,重重九天,去找寻他的女人。
“王!”常有大急,横刀立身正欲赶上,斜刺里一只大手伸出死死钳住了他的手臂。
“放手!”千年肃容难得泛起怒『色』,常有回首,大声喝问:“你也要像那无情无义的人一样,要王还你一命,躲进净地去苟且偷生吗?”
水眸一沉,随喜挑眉望向前方。
鞞呵多罗兀自倒在牟真怀中,额上鲜血横流,眸中生气全无。
被王驱逐?必有缘由!
隐隐了然,随喜冷笑,千年来第一次对自己的伙伴泛起恨意。鞞呵,纵使你磕破了头颅又怎样,悔断了肝肠又如何,能挽回什么?能平息王心中的怒火与自责吗?
钢牙一咬,发出咯咯的暗响,随喜收回视线转望常有,淡然道:“追上王又如何,你能进净地吗?”
下颌一抽,长刀当的一声再次撞地,常有默。
“我去,接人皇!”按着胸膛,常醉困难的站起了身。
“不!”冷静回绝,随喜伸指点向常有:“常有去。我们都有伤在身,他去,万无一失,必能带着人皇率先赶到净地。”
“好。”干脆收刀,常有转身便走。
“我们去净地。”负手仰头,随喜眯眸:“天生异象,其余四界生灵必会赶去净地。此一时,彼一时,帝释欲降下赤天火雨,正好使人间五界联手同心,共抗天庭。”
明眸一闪,牟真将鞞呵小心的放在地上,起身:“在此之前,我们须得好好疗伤,以备大战!”
*
寂静,净地。
人已去,树空留。
轩辕缓缓迈步,默默沉眸,碧绿的草地上,浅草软软戳着靴底。
风轻日柔,树藤依依,一切,都如他初次踏入时的模样,所有的一切被掩去,净地自我修复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似乎他们没曾在这里缠绵,又似乎他们没曾在这里共渡,她的泪没曾滑落他的背脊,他的手臂也没曾感受过她的温暖,所有明明发生过的真实却像从未存在。
心,无法遏制的涌上一阵虚慌,他绕着巨树疯狂的旋转起来。黑影,疾风,忽停,忽逝,再旋转,再消逝,旋得树藤狂舞,『荡』上半空。
蓦地,他身形一顿,怔怔顿在一处树根前。
终章 第二百二十四章 觉醒
密密匝匝的树藤被风吹散,『露』出几样物什。洁白的短剑,古旧的铜灯,剑身上染了血,粘着一缕青丝。
剧痛,忽然蛰入心里,帝天在臂中发出了一声咽咽的低鸣。他俯身,伸臂,手却无法自主的轻颤。
异光突然大盛,指尖尚未触上灵物,灵物却已识主般自行飞起,呜呜愔愔,嗖的撞入他掌中。
蓝火凄『迷』,赤火盛艳,将一阵又一阵彻骨的寒意与炙心的热烈通通传入他体内。
冷热骤击,一股无形的洪流汇入灵阙,帝天剑咆哮着迸发出一道灿烂的明光,赤金,耀红,黑气隐遁,反而携起一道明丽的蓝光,纯净,如天空之『色』。
刹那间,热血沸腾,膨胀的力量急速窜向四肢百骸,张狂的无处宣泄,他将头一仰,陡然长啸:“孙糖糖——!!!”
依稀间,一幅莫名的画面在光晕中铺展。
照壁山,斩魂台,他胸口剧痛,仿佛撕裂。面前,一朵轻盈的花,白蕊,白瓣,白『色』的枝叶,跃舞,翩跹,姿态喜人,轻灵婉约。
他一动,伸出染满鲜血的手去触碰它,那动魄的美丽,它却将花蕊一低,一颗清冷的花泪沁上他的脸庞……
光晕逝去,他依然怔怔。
那花,熟悉莫名,熟悉的像她,早已爱入心里。一缕青丝飘落,他展掌,接住,纳入怀中,珍惜的贴心而放。
糖糖,这是你留于我的吗?
信念与力量,让我可以上天入地,找到你!
长剑一『荡』,跃上树冠,一剑刺出,厉动四方。巨树震颤,几乎禁不住他的破空一剑。
熟悉的力量,依稀来自于前世,又依稀来自于她。
糖糖,等着本王!
*
天界,御殿。
云燎雾杳,仙泉披挂,或垂自金檐,或缀于殿脚,潺潺,汇成一弯一弯的天溪,淙淙绕过百花,铃铃啷啷的流向远方。
一座小桥驾于溪上,走来一众红妆,嘻嘻哈哈,热闹非凡。
“何人在此喧哗!”一声清喝传自桥头,声音娇嫩,却略显威严,众红妆一怔,齐齐向桥头望去。
一碧衣女子昂然而立,柳眉细眼,双环飞天,正是陛下的近身侍婢绿鸢。
“姐姐!”一女赔笑,自桥上款款走下:“听闻陛下又带回了一位姐妹,甚至从前殿一直抱入后宫,一路都不曾假借他人之手,可有此事?”
“陛下的事你也敢问?”细目一冷,碧鸢沉了脸:“陛下有命,春妩苑自此后不得擅入。违命者,按天规处置!”
“啊,怎么这样,居然住进了春妩苑?!”
“什么人啊,这么大来头?”
“想必极美——”
“有多美,我就不信,难道还有比天后娘娘美的?”
“咳!”有人轻咳,碧鸢面『色』一变,忙上前见礼:“参见天后。”
天后?
众红妆一惊,桥上桥下霎时一片寂寂。
簌簌的风吹过,一袭红裙飘入众人眼底,金丝玉线,勾勒出彩凤蹁跹。一只红丝绣鞋踏出,绣着百花葳蕤,镶着珍珠无数,华美,高贵。
然,这一切都美不过裹在仙罗中的那个人。
酥手,玉颈,娇颜,若美玉生姿,若冰雪照人,一双明灰的美目,顾盼间光影柔和,只消一眼,便叫一众红妆低了脸,自惭形愧,畏与争锋。
“陛下,在里面吗?”红唇轻启,舍脂蹙眉,娇弱不胜之状却更形美艳。
碧鸢无奈,垂首回禀:“在!”
一阵香风掠过,红影拂动,天后走下了石桥。众红妆你撞我一下,我瞟你一眼,都偷偷笑开了脸。
碧鸢白了脸,天帝有命,天后却偏偏置若罔闻,到最后,只怕倒霉的又是她这个小小侍女了。
春妩苑,披香殿。
天宫中最精致的殿阁,檐挑金铃,阶压云团,轻风送来花香,拂动金铃轻响,花影照墙,帘动霞纱。虽不如天后宫富丽壮阔,却有着万苑所不及的妩媚秀『色』,数千年来,从未有一人能住进这间殿阁。
殿前立着数百金甲天兵,却见是天后驾临自不敢多言,任舍脂一路款款,直入殿内。
一殿清幽,一殿悄静。
素手,忐忑的拨开水晶帘。
一身玉袍的天帝背向而坐,倚在床边,俊逸的身影挡住了床上的人,看不清面容,但那纤细的曲线分明是个女子。
贝齿咬上下唇,舍脂犹豫,却终是迈了脚,哪知突然——
一片银光耀起,灿灿悦目,隐隐,有无数金『色』星线点缀其间。
天帝,以先天真元为那人疗伤?
玉指倏然收紧,染着丹蔻的长甲狠狠扎入掌心。**急颤,灰眸啜泪,掌心的疼比不过心口的疼,那人,竟对他如此重要?!
床上的人动了动,荧光立刻散去,天帝俯身,去扶那人。
“走开!”毫不领情的叱喝,是撒娇?还是矫情?
舍脂冷笑,心却寒冷。
“别动,你的伤并未大好。”他无恼,反打叠起百般温柔。伸手自玉几上取过一碗,端在手里用银匙小心的拨弄,再放至自己唇边吹凉,最后,送到那女子口边。
再也看不下去,水晶帘哗啦一响,继而叮叮咚咚,珠落满地,像她碎裂的心。灰眸抬起,凝上殿内错愕的二人。
“你怎么来了?”帝释起身,玉面微沉,凤目中闪过一丝不快。
舍脂未察,一双眸只管定定的望着床上女子。那女子,杏目小口,面『色』惨白,仅一分姿『色』却获得了他十分用心。
奈何?
奈何?!
红唇一弯,她笑苦。
纵使姿容绝世又如何,就算真情若许又如何,天帝,她那高高在上的夫君,千年来风流不羁,情债高筑,却从未将她的伤心略萦心上。
“你是舍脂?”突如其来的问句『插』入,舍脂挑眉,冷冷看向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如此恃宠而骄,容她不得!
臻首微抬,舍脂傲然宣告:“本宫乃此间天后!”
终章 第二百二十五章 情敌相见
“哼,果然是你!”床上女子腾的一下跳到了地上,杏目圆瞪,怒火冲冲:“我就说没认错,真是你这个朝三暮四、狠心恶毒的女人!怎么样,这一千年来你过的可爽?与你的『奸』夫一起害了人,然后你们风风光光的作天帝、天后。只可惜这风光都是摆给别人看的,他坐的战战兢兢、惶惶不安,你更好,嫁了这么个花心大萝卜——”
手指一划,女子又指向面『色』铁青的帝释,“整个一公用马桶,这个女人用完了那个女人用,倒难为你不嫌脏!!”
“你、你到底是谁?!”被气的头晕目眩,舍脂踉跄着退后一步。
“你问我?嘿嘿,告儿你,姑『奶』『奶』是——”
明光一闪,咕咚一声闷响,舍脂怔怔看着帝释袍袖一摆,那女子便重重倒在地上,面『色』更惨白了几分。
帝释俯身,将人抱上玉床,然后向舍脂冷道:“随朕来!”
无言,舍脂跟在帝释身后默默出了大殿。
大掌抬起,轻轻一挥,驻守四周的天兵迅速退下。
花香依旧,美景却莫名黯然,舍脂死死绞着一根衣带,心神恍惚,仿若坠海,巨大的海浪推着、拍着、挤着、摇着她,茫然、无措。
那女子的来历她已隐隐了然,却又不愿相信。
千年了,难道千年前的一切又要上演?那个女子,不过中上之姿,她有那个本事么?堪比她当初的重要吗?!
“孙糖糖,轩辕的灯奴,是他转生后最重要的人。重要的,你不足以想象!”
凤目瞟过舍脂,眸『色』深沉,波光晦魅,只是一抹无法掩饰的嘲『色』还是直直撞入了舍脂眼中。
**一震,舍脂霎时白了脸。纤手再次握紧,长甲更深的戳入了新鲜的伤口。
那女子,便是千年前的她吗?
只是千年前,她自愿舍下那人与天帝来到了天界,而那女子,她似乎是被强行带来的。
天帝又想用她要挟轩辕吗?
那么,他对她又许下了什么诺言?
败了轩辕之后,立她为妃,荣宠后宫?亦或是干脆改立双后,更或是,黜了她,改立她?
寒意渗入周身,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上了咽喉,舍脂哽住,分不清心里究竟是痛还是恨。灰眸盈盈,痴痴望向那清逸轩昂,俊美无匹的男子。
她爱他,爱了千年,爱的昧了良心,失了自我,但到头来,他对她到底有过几分真心?
“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