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趋近于爱l-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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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恍然间抬头,变换的何止是季节和心境,更多的是物是人非。
和项临就在此时不期而遇,貌似偶然,却是一种默契,都知道能在这里相遇,似乎也料到总会有这么一次见面的。
齐曈远远的就停住脚步,依在粗糙的树干上,说不出心里什么感觉:眼前人陌生而无情,再见面又有什么可说的?徒增乏味而已,不如不见。
项临很疲惫,衣着外表的整洁无法掩饰精神的萎靡。这几手术特别多,还都是三四个小时的大手术,经常是连台,在手术室吃外卖吃到他反胃。馨柳没了踪影,他很担心,始终觉得脑干深处绷着一根弦般,上手术都开着手机,怕遗落了她的电话和消息。为什么还来见齐曈?他也不知道,似乎是条件反射,不受控制,见到她时才意识到自己是来找她的。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对不起。”项临对齐曈说这话时远比对陆彬杨时心境憔悴。
齐曈目光亮的让项临不敢正视,语气也很重:“我不接受。你这样很虚伪,不是每件事情都能用这轻飘飘的三个字弥补的,你是故意的吧。”
“你对我有误会……”
齐曈摇头,有些怅然,更多的是失望:“不是我误会,是你引导李馨柳误会我,什么我对你旧情难忘,千方百计要嫁进李家当你和她的嫂子,蓄谋破坏家庭安宁。哼,”齐曈轻蔑的冷笑:“闲着没事儿肥皂剧看多了,自己当编剧了。”
项临无言以对。几年前分手时他和齐曈是戛然而止的爱情,就算彼此因割舍的无奈还有残存的情愫,这一次也算走到尽头了,他彻底失去了齐曈的信任,甚至包括对他的尊重。
“馨柳不见了,那晚在爸妈家,你们走后她也走了,”项临像在自言自语:“她其实是很单纯的人,想什么说什么,不去考虑后果。”
“你是想让她的手下败将理解她痛下*****的苦衷?”齐曈耸耸肩:馨柳倒像个受害者一般赌气消失了,要离婚的人又不是她。
“不要误会,我想她是在后悔。你们,真的会离婚吗?如果不离,馨柳也许能原谅自己。”项临问得小心翼翼,陆彬杨不像有那个打算。
“那是我的事。”齐曈答得干脆。
她不愿与项临再有丝毫瓜葛,也不想他知道自己的任何事情。短短几个月前,她还因为父亲的病重在他面前失控流泪,换到今日,肯定不会。原来人的心只会越来越硬。与彬杨的这一段情还是有收获的:认清、摆脱了一个日夜萦绕的影子,从此身轻如燕。
谈话继续不下去了,齐曈走得很利落,项临坐在石凳上,落叶掉落在他的发梢、肩上。
这一段生活仿佛脱轨,错乱扭曲的厉害:齐曈嫁进李家,陆彬杨觊觎家族企业,馨柳变得尖酸刻薄,他和馨柳被赶出来;然后是今天,消失的馨柳,反目的陆彬杨,还有同他彻底划清界限的齐曈。
曾今拥有的一切都对他背过了身,想要离去。最无法承受的,是齐曈对他决裂般的无情,似乎还有轻蔑。她为什么恨他?
是因为离婚吗?她到底是爱陆彬杨的……
齐曈回到药房更衣室,衣柜里放着不用的手册和笔记。不经意的,她看到最下层带锁的精致笔记本,犹豫一下,抽出来,坐下慢慢的翻。往事像这印花的纸,发了黄,历历在目,却与今日再无关联。字迹有时是楷体、有时是狂草:
瑾儿也去上海进修,我借口去看她,约项临一起吃饭。饭后去了他的宿舍。瑾儿真好,中途走掉了……
我和他约好,我们的秘密要藏到结婚那天。嘻嘻,到那天,我要让全医院的人在一刹那间忽然的羡慕我:最帅最有才华的项临医生娶了齐曈!
爸爸昏迷十多天了,睡在那里像赖床的淘气鬼。他喜欢随身带漂亮女儿出镜的恶果就是那些债主全认识我,躲都躲不掉,曾经举杯敬酒的“叔叔”们说要和我上法庭、打官司……
项临终于回来了,晚上就要赶夜航飞机走。他什么也没说,我只是抱着他哭,哭到他登机,用一天的时间把积攒的眼泪流干。真想说,亲爱的,留下来帮帮我,我快撑不住了,但是不行。其实走了也好,我的日程也满满的:卖厂子、卖房子、打官司,我的甲壳虫也要卖了,可惜好多用了一半的香水没人买……
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进修期都结束了,他居然还要申请继续在上海呆一年!
项临,是在躲我吗?连短信都没有了。我放下面子近乎变态般的不间断打几天电话他才接一次,也只是匆匆的说忙。我不想在他面前变得如此卑微可怜,干脆去一次吧,当面问问他到底什么意思。还是算了,爸爸离不开我,钱也正紧张……
他进修结束回来了,几天前就听他们科的护士说了,他却一直没联系我,不知道我还算不算他的女朋友。
今天终于提到分手,用了最省事的短信,他终于等到我先提出来了。没想到他却来说挽留的话,做了很多解释,还说要结婚,说他要对我负责。该相信吗?可是不咸不淡的感情太煎熬了,何况医院里都传开了,有个富家千金在追他,追得很紧。
回来我哭了,妈妈说,现在断了还有一份美好回忆,拖下去,就是鸡毛和怨恨了。
我宁可让鸡毛恶心我,也不想让美好回忆折磨我。
看到这里齐曈合上笔记本,浅浅的笑了。当年的她有些唯美的情调,给了项临自由。换到两年后的几个月前,她会像抓救命稻草般抓住他不放,只要他能娶她,能养家糊口挣钱。
没想到兜兜转转的,她被“美好回忆折磨”后,又让“鸡毛”恶心了一下。这算不算老天把她的命运打折后,又赠送的奖品?
上班时间到了,叽叽喳喳进来了年轻的小姑娘们,中午短暂的休息时间她们都要去逛精品屋。
穿及膝高靴的小李拿着杂志给她看:“齐姐,你去北京的时候帮我看看有没有这种颜色的丝袜。”
“还有我,帮我买这款香水。”
“帮我看看单反相机是不是比这里的便宜。”
齐曈笑:“都上网去买,我是去接爸妈,没法逛街。才两天假,回来晚了要扣奖金的。”
“齐姐,不至于吧,你老公那么有钱了还在乎几个奖金?”
齐曈一副大姐的姿态:“自己腰包里的钱最牢靠。”
下班时陆彬杨已经等在医院大门外了,齐曈没罗嗦,上了车。陆彬杨带她吃完晚饭,破天荒的去看电影。乏味的电影还没演到一半,他困倦难支,靠在椅子上就睡了。
后半场电影齐曈也没看,只是看着他,看不够一般。雕刻般清俊的脸庞被屏幕的颜色轮番照着,无论赤橙黄绿,都那么好看。散场已是深夜,齐曈说:“我回家住。”
陆彬杨把车开上了通往齐曈家的方向:“疗养院下午给我打电话,说你把费用结清了,要办出院。”
“嗯,我过两天去接他们回来。”
“回来他们住哪儿?”
“家。”齐曈不假思索答得干脆,陆彬杨不禁多看她两眼。
停下车,陆彬杨跟着齐曈到了家门前,齐曈不开门,看着他。
“不至于不让进门吧。”陆彬杨笑。
齐曈慢腾腾的开门,陆彬杨跟进去,打量小屋。这房子他只来过一次,还是结婚娶新娘那天。摆着生活必须的几件家具,都是昂贵的上等货,想必是从原来的家搬来的。
“我不能留你。”齐曈想送他走,原因彼此都应该知道。
“没感觉到我在重新追你吗?”陆彬杨忽然说。
齐曈被这句话噎着了。从早晨出现在瑾儿家门前,到下班后的相处,他确是不同的,没有居高临下,仿佛很亲切,仿佛很随和,说话都是商量的口吻。
陆彬杨有些不自在:“这种幼稚游戏尺度很难把握,费时费力,你觉得咱们两个三十多的人再来这套是不是有点矫情?何况还是……”
齐曈在心里补充:何况还是要离不离的尴尬男女。
陆彬杨说:“能不能省掉这些做作别扭,我骗不了你,你也不可能被陶醉。”
“本来就是不必要的多此一举。”齐曈说。
“我会不离婚的,更不会因为其他人的原因来折腾自己的生活。”
齐曈觉得在听一个笑话:“你明面上在父母和妹妹面前做了承诺,暗地里对我却说完全相反的话,你到底打算兑现哪一条?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随你处置发落的人吧,像你的车一样,想开就开,想停就停,停哪儿都行,无需征求意见,甚至包括我的婚姻、感情、和尊严。可我现在要离婚,我不干了。”
陆彬杨很郑重:“在我眼里你是要和我共度一辈子的人,后半生最重要的人。”
齐曈摇头:“在我看来一辈子最重要的人是自己的父母兄妹,无可取代,也只有血缘最靠得住。你不也是这样做的?”
陆彬杨笑了,笑容渐淡,似有迷惑:“我也搞不清自己,喜欢、羡慕能你这样维护自己的家人,我却只习惯和他们对着干。心血来潮对他们好一次,却要付出婚姻的代价。还是被赶出来好,大家都太平,我活的也自在。”
这算示弱吧,齐曈心软了一下了,不语。
陆彬杨过去把她轻轻的拢在怀里,静静的,只是拥着,用调侃掩饰着认真:“我其实挺可怜的,从小爹妈不亲,长大了没人爱,需要你这样温情的人呵护。你不是总说健康太平的日子难得,在一起的时候更要彼此珍惜?”
齐曈的额头正好被他颈间那块玉硌着,她轻轻的推开陆彬杨:“成本太高,我拒绝透支。”
第五十五章
不和我离婚你违法了吗?
陆彬杨提醒齐曈:“想过没有,你父母回来看到自己的宝贝女儿离婚了,会是什么心境。”
离婚的女人都心如止水,能脚踏实地安心的生活,因为看穿了世情,知道最可宝贵的是什么。到时一家三口相依为命。她再也不会浮躁焦虑、急切的想摆脱困境,以至于急着*****人结婚寻靠山。
齐曈笑,像深海表面的轻微波澜,表面无波内心深厚。这一笑也拉开了两人的距离:“不早了,你走吧。”
“你这人吃硬不吃软。”陆彬杨有些苦恼,但是强扭的瓜又不甜。
齐曈送他:“回去睡吧,做个好梦。”
彬杨被推出门。临走他说:“明早我来接你上班,不要避着我,不然我又得睡在车里守在你家门外。”
“没必要吧,你怎么变成这样了?”齐曈觉得这不是他的风格。
陆彬杨没好意思说,这是陈峰教他的:
“女人,心软,爱浪漫。喜欢被男人哄着,还想让所有人都看到有男人疯狂追她,说白了就是虚荣。你想收效快?那就做大家都能看到的事情:电话短信不停、送花、约会、吃饭这些是常规,再来点儿车接车送拉啦、守在她家楼下啦——最好是刮风下雨的晚上。坚持!坚持!脸皮一定要厚!等她家人朋友都说你好的时候,这事儿啊,就算成了。”
陆彬杨觉得自己犯傻才会听陈峰的,但峰子说的信誓旦旦很有把握,他也就疑疑惑惑的“坚持”。
他清楚,齐曈不是在玩小媳妇回娘家的赌气要挟和无理取闹,她是来真的。他更清楚的是,他们是相爱的,所有的问题都纠结在最开始——两人的结婚方式。当初他只是想用她最急需的钱来套住她,当然,也有自己虚荣的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