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中游-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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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
默。
那人砰一声倒地晕了过去。
咦?
不是吧?我赶紧过去摸摸鼻息,还好,还活着。要真是我这身儿女鬼打扮吓死了人,那可罪过大了。但是一想,吓死日本人,又不是吓自己同胞,好象也没什么大关系吧……
我左想右想的想不明白,不费什么劲儿就把那个人一手揪着扔进里屋。这人看着挺有份量,但是拎起来不比一桶色拉油重。我拎完了他,看看自己的手,改搬动屋里的重件儿家具和电器,挨个儿试完发现,要么是日本人和日本东西都纸糊的,要不就是我突然变成了女鬼版大力水手,还不用吃菠菜。
正在无聊的瞎琢磨,不知道怎么着屋里忽然就停了电,眼前漆黑。
我左看看右看看,抬抬手动动腿。
四周黑乎乎的我一点也不陌生,井砖嘛!
身边哗啦哗啦被搅的水响的也不陌生,井水嘛!
哇靠,真是灵异片儿!
我不要做女鬼啦!!!!!
就算做,我也要回中国,找个兰若寺做幽魂倩女去呀!不高不低的扔在小日本的土地上当什么贞子啊我!
又不哀怨又没美感逮人就杀完全心理变态!
总结一句话——日本人不好,日本鬼更不好!
午夜3
我觉得我的生活真象喜剧……呃,黑色喜剧。
我想我一定是被谁诅咒了,要不就是这口破井被谁诅咒了,每次我从井里爬出去,都会出现在不同的房子里,有一次最最搞笑,出现在了一个酒吧里面,我想我是从酒吧壁角的小电视里爬出来,一酒吧里人现场目睹了白衣女鬼爬出电视机,跑的跑吐的吐晕的晕,还有人抄起圆凳儿要来消灭我——这人胆儿真肥!
我也不想吓人的啊!可是你去黑糊糊的水井里蹲着试试!能蹲得住才怪呢!就算是水鬼,也得出水透气儿啊!
那个BH的伙计不停的把东西丢过来,什么酒杯酒瓶圆凳餐刀……我觉得我简直象是玩1945那飞行游戏,在枪林弹雨里辛苦的躲闪,可是人家飞机有终点,我没目标埃每次都只能在外面待一个钟头,然后就会回到井里去,然后我可以再爬出来,就换了场景,仍然还是不多不少的一个钟头,不够我去找记忆,不够我摆脱女鬼的身份,不够我……
什么都不够。
这样爬来爬去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儿啊!
就算是女鬼,也有搞清楚自己姓甚名谁活着的时候家住哪里这权利吧?你们当我爱从一个地方爬到另一个地方似的!我也是正经儿的猿人进化来的!不是壁虎的衍生体!
那边没吓跑的几个终于发现这个女鬼似乎没有杀伤力,丢过去东西我也只会躲不会反击,于是飞过来的东西就更多了,居然还有两只臭皮鞋==!
你NN的小日本就不是好东西!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HELLO KITTY!
我一瞪眼,一瞬间所有飞到我面前的东西统统变成了静止状态,就象全都嵌在了一面无形的墙壁上一样,然后嗖一声全都倒飞回去,纷纷砸在那些惊呆了的人身上!
那些人被砸懵了,然后回过神来,无一例外的嗷嗷怪叫着往外跑!就看谁跑的快了!有人被绊倒,也顾不得爬起来,手足并用也要赶紧的抢在别人前面出去。
我哈哈大笑,眼泪都笑出来了。
刚才还很热闹的酒吧里一转眼就只剩了我一个人,笑声似乎都有回音。
我越笑越干,干脆咬住嘴唇收了声。
真寂寞埃
每次都只能出来这么短短的时间,做什么都不够。
不够我去找自己的名字和记忆,不够我找出能够永远摆脱水井的办法,不够我和人解释我不是害人的女鬼也不够我去认识一个半个可以说话聊天的朋友……
什么都不够。
我坐在酒吧的柜台上,笑完了哭,哭着又觉得荒唐可笑。
直到再回到水井里,不见天日。
这次我在水里坐了很久,没有那个再往外爬的动力了。
我可以判定,我真的不是人了。
我没有冷暖的感觉,没有饥饿和困倦的感觉,整个人象块木头,要不是脑子偶然还会转一下,基本我觉得我肯定已经是个死鬼。
井里面没什么可研究的,我把自己脖子上那块奇怪金属反复的看,可是什么线索也看不出来。只能说这东西应该很重要,普通的东西就犯不着拿这么结实的绳子系在脖子上了。不过看样子好象是被砸过烧过似的,变形变的这么厉害,原来是个什么样完全看不出来。可是,如果是真被烧过,那绳子怎么又没烧断?
真奇怪,可我实在想不出来。
啊啊啊啊!我恨这恐怖片的世界!什么事情都没办法用道理两个字来解释。
好吧,也不能总困在井底下,我发现我头上都快捂的发霉长出蘑菇来了。怎么着也得出去晒晒去去潮气,哪怕就晒一个小时吧,也比不晒的强。
这次还好,爬出来的时候外面挺安静的,不是上次那样破酒吧一个,他们被我吓一跳,我还被他们吓了一跳呢。
结果等我爬出来之后,理理披在脸上的乱发,咦了一声。
这屋里有个人哪。
是个男的,就这么贴墙坐着,一脸惊惶,僵硬的看着我。
估计人家刚才可能在看电视,然后我就出来了,吓着难免。
我坐着一动不动,恐怕动了就把他吓趴下,有点尴尬的点点头:“那个,我虽然是鬼可是不杀人,你不用怕。”
那人僵硬依旧。
“唉,真是……希望你没有心脏病脑血栓高血压啥啥的,反正我没杀你,你自己也别吓死了再来怨我。”
我很自觉的去卫生间找了条毛巾,擦擦头发擦擦身上的水,出来一看,那人居然还没动,仍旧靠墙靠着,要不是还喘气儿,我还以为他已经被我吓死吓僵了呢。
“你要害怕,不妨出去躲会儿,我就借你这里坐一会儿歇歇脚,过一个钟头你再回来好了。”我好言安慰:“你放心,我站这儿不动,你只管走你的。”
那人嘴巴动了两下,声音干巴巴的说:“你是鬼?”
我想了想,点头说:“应该是吧。”
默……
又冷场了。
得,我也不指望能和人正常交流。走到能晒到太阳的窗口坐下来,继续擦头发。
暖暖的太阳光照在身上,和井底的感觉截然两样。
过了一小会儿,那人又说了句:“你……你就是来晒太阳的?”
我点点头:“是啊,总泡在水里太难受了,而且那里又很黑。”
这人居然接了一句:“水井里?”
我一下子抬起头来:“你怎么知道?”
他苦笑,总算表情不是一副要吓死的样子了:“刚才你出来之前,电视自动开启,画面就是一个井口。”
午夜4
又静了一会儿,那个人继续问:“你……是自杀的?”
我摇摇头。
“被人……谋杀的?”
我想想,点点头。
那个人松口气,我转头看的时候,他居然露出点同情的表情。
大概是我一动不动的坐那儿,又有阳光照着,所以看起来不阴森恐怖,他大大的增加了安全感。
“刚才……你说让我出去一个钟头?”
我点点头,抱着膝苦笑:“嗯,我每次出来,只能有一个钟头的时间,过了这个时间,就会自动的回到井里去。”
他说:“那个……报上前一阵登了许多……女鬼从电视出现的消息,不过,似乎都没说过有人死亡。是……你吗?”
我捋了一下头发:“应该是吧?反正我不知道还有没有别人,不过我从来不杀人的。”
那个人好象彻底放松下来了,虽然还没靠近我,不过也没有再死死的贴在墙上恨不得把自己当成一张画,他甚至很有沟通诚意的说:“我叫高山龙司,你……你叫什么?”
高山龙司,好象……有点耳熟。
我点了一下头,可是我没办法和他交换名字,我只能老老实实告诉他:“我不记得了。而且你的名字对我也没有意义,我过一会儿就会回到井里,再出来的时候,也不会从你的电视机里出来——至少到目前为止,我没有从同一台电视机里爬出来两次。”
他也许是个学者,因为屋里有很多书,而且他的表情也变成了一副求知状。
“那个,死后的世界……是怎么样的呢?”
我两手一摊:“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啊,喏,我从被人推到井里就一直这样了,爬出来再回去再爬出来,如此循环,不会饿不会冷也不需要睡觉。可是你说的死后的世界,要是指什么黄泉幽冥之类,我也没见识过。”
“这样碍…”他琢磨了一下:“以前的旧传说里,有一种说法是,被杀死的人……常常因为积怨而不能离开自己死亡的地方,或许你就是属于这种情况。”
我有点奇怪的转过头,中国似乎也有这种说法,最多的就是吊死鬼和水鬼找替身。必须害死下一个人,上一个鬼才能解脱重新去投胎,否则就只能一直在死去的地方徘徊等待。这种说法有没有根据是不知道,但是的确传的挺广的。
难道我也要等下一个人来投井我才能解脱吗?
“你……是在哪里遇到不幸的?”
唉,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我摇头。
“那,是什么人害你,你知道吗?”
我继续摇头。
不等他再问,我先说:“我连自己叫什么家住哪里死在哪里谁杀的我一概都不知道,你不用问了……我也非常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最起码……知道自己是谁……”
他居然朝我挪移了些,我可以看见这个的眉毛很浓,眼睛很黑,脸庞……唔,不象一般日本人,他的五官分明,立体感强,轮廓很深,总结一句,长的不错,看起来大概三十多……不到四十的样子。
他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向我缓缓的伸出手来。
我看看他的手,目光又移到他的脸上。
他这是……要和我握手?
他没毛病吧?我是鬼啊!
“那个……我有点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他居然对我露出温和的类似微笑的表情:“就是……可以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也许你愿意让我试试。”
咦?那不就是我们说的阴阳眼?
他真的不怕吗?不知道该说这个人……恐怕就是个憨大胆儿。
我比他做的深呼吸还多一个,然后把自己有点惨白的很瘦很瘦的手递过去。
虽然晒了半天太阳,我的手还是冰凉的。那个人的手掌温热,他握着我的时候也哆嗦了一下,不过他没松开,更没吓跑。他只是简短的说:“闭上眼。”
我已经很久没闭眼了,我不喜欢黑暗,不可知的黑暗让我讨厌。
不过,接触到的人的体温,让我觉得……
闭上眼,也没有多么可怕。
并不是井里那样阴冷的,让人觉得恶心而潮湿黏腻的黑暗。
还能感觉到阳光照在身上,手上传来让人觉得安心的温度。
好象有个光点儿在眼前闪烁,然后忽然光点变成了光幕,有个穿牛仔裤圆领衫的女孩子,扎着个马尾巴,走路很不踏实的一蹦一跳,只是看不清脸。她走过去后,忽然光幕上的街道景物都改变了,变成了一间看起来象是古代建筑的房子,那个女孩子改了装束,穿着一身浅黄的象是古装的衣裳穿过厅堂进入侧门,依旧看不清脸,我依稀知道,那个人是我。可是,怎么会有古代的画面呢?难道我是个演员吗?这些画面都来的快消失的也快,总不让你看的清楚明白。
一幕,再一幕。
然后忽然间出现了另一个男子,穿着一身似乎只在电影电视里见过的青色袍装,梳着古人的发型,一双眼睛闪亮明澈,象是浩翰的湖泊海洋,又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