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正妻不好当-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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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怎么的呢,才觉得饿了吃了口点心就睡着了。”周婷扭过身来把手枕在脸下,不单十三阿哥喜欢娇气的女人,胤禛也喜欢,借着有孕周婷也慢慢拿起款来,总有一天会把他心里妻子正经无趣的印象给磨掉的。
一扭身后背就空出一块,胤禛还没发觉,周婷就扯扯他的手:“给我掖一掖。”他真的伸出手照做了,扯过毯子把她整个人都裹起来,只留一张脸露在外头,这才问她:“今儿你娘家来人了?”
“是嫂嫂来看看我,赞咱们家玻璃好呢。”周婷伏着身不动,一句话把这场会面交待完了,她不说胤禛也不再问,心里却已经打算好了要把她侄子提一提。
“着人送些过去就是了,冯记一家投在我门下了,内务府来问是不是我的私产,我把他们归到你的产业里头去了。”胤禛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到真把周婷给说愣了。
还没等周婷说什么,胤禛就解释起来:“我听说你把铺子都关了要凭出去?正好给冯记开玻璃铺子,内务府造办那里我已经说过了,有什么生意他们自己会去找冯九如,你就不必操心了。”
这桩生意有多赚钱胤禛是知道的,怎么会这么突然就给了她?周婷的脑子转不过弯来,总不可能是因为她怀孕了才给她的吧,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可是这玻璃生意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扎人的眼,说你是的私产行事方便些。”真实的顾及胤禛没说,汗阿玛并不喜欢他的儿子往经商那一道去发展,那是下九流的事,允禟因为这个很有些不受汗阿玛待见,明明在语言上头很有天赋,聪明劲就是不用在正途。
那还算是她白捡了个便宜,周婷点点头:“爷也太小心了,哪家府里还没个私产,大阿哥门下那些当铺的生意就做得很大。”
胤禛微微一笑:“是很大,大的逼死了人命。”前两天他才找了人把事儿透给太子,根本不用特意去说,找人上个折子,太子自然会把事一路捅到汗阿玛跟前去,就看什么时候这两只互咬起来。
周婷心里一突,脸上赶紧摆出担忧的表情:“可要紧么?我与前头的大嫂还算熟悉,现在这个倒真没说过几句话呢。”看他脸上的表情这事不会是他干的吧?
“汗阿玛至多申斥几句,也好叫大哥管好下头的人。”两个儿子都要记上这一笔,大的御下不来,二的不顾兄弟脸面。打仗大阿哥算是有勇,却实在是个没有半点谋算的人,若不是后头站着的明珠,早八百年就被索额图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过了年老十四就要大婚了,外头府阺也开始选址了,我估摸着这回也是要离咱们近点的,那的玻璃咱们全出了,你回头问问额娘,要个什么样的。”自从生日那天开始胤禛就不知不觉同弟弟亲近起来了,两人时不时一处喝酒,到把原来跟胤祯好的胤禟几个隔远了。
“这可得看看弟妹喜欢些什么,他不是只喜欢弓马么。”周婷略坐起来:“额娘前儿还同我说呢,你们兄弟总算收了孩子脾气,她也乐意看你们在一处亲近呢。”本来就是自己家的兄弟,多好的助力啊,偏偏给别人当卒子去,亲弟弟都不跟你好,你人品也太差了些。
☆、57四爷正妻不好当
给萨什库升等的事没两天那拉家的人就都知道了;周婷这里一点风声都没听到;等收到娘家送来的礼仔细问了来送礼的下人才知道原委。
乌苏嬷嬷笑眯着眼睛;那天近身伺候的珍珠等人脸上也都带着笑,周婷却有些惴惴不安,是那拉家的人又去求过了胤禛?还是那天她们说的话被人透给他听了?
她心里嘀咕面上不显冲着这次来的大嫂西林觉罗氏微微一笑:“原是这孩子自己上进;若不然凭我怎么说我们爷也不肯张那口的。”
调令要到年后才来;侍卫处先给他透了口风,伊尔根觉罗多的礼物刚送来;西林觉罗氏就上门来了,她跟伊尔根觉罗氏相比起来,同那拉氏要亲近得多了,原来这位姑奶奶为人最是方正不过,一点都不懂得变通;有人求到她面前,她不是摇头拒绝就是作不了主,这回随手就帮了这样大的忙,那拉家的人全都活泛起来。
西林觉罗氏脸上笑得勉强,家里震惊过后纷纷都想趁着这回周婷有孕再把关系拉近一点,洗三满月多的是机会,本来她也想顺着路子来不想做得太急切了,免得显得脸上不好看,可却是实在没办法了。
“知道姑奶奶这儿什么都不缺,只这缎子是从南边新来的花样,我年纪大了穿不得这石榴红,你那些侄女们又是小孩子,压不住这样的花色。”西林觉罗氏说话做事都透着三分亲近,求人也显得像是在走亲戚似的,这一比较周婷就知道为什么原来的那拉氏更喜欢她了。
“这孔雀纹的锦缎前儿咱们爷才拿了匹来,只颜色我不大爱,是蟹壳青的,我才说呢,大年下的谁不穿红的,嫂嫂就送了来,可见是疼我的。”周婷当然更乐意跟当家太太亲近,她回去说话比三太太管用多了。
“这可是正好了,”珍珠一边上茶一边笑言:“拿这个做了裙子,正好同主子爷新拿来的白狐裘配在一处穿。”
“也只能这两个月穿穿新衣裳了,等显了怀,这些可穿不得了。”周婷微微一笑,心里把西林觉罗氏的情况过了一遍,她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必然有所求的:“我记得小侄女也要到年纪外嫁了,怎不留着给她当嫁妆呢。”几个哥哥比她的年纪翻了一倍,要是他们想往上升,只会直接去找胤禛,不会到她这里来说项,只可能是孩子的事情。
“我来就是为了她呢,眼瞅着过了年就要大挑了,家里的意思是想叫她撂了牌子,只是我一直跟你都张不开口。”
周婷午睡刚起,脸上还带着红晕,西林觉罗氏一看脸色就知道她过得滋润,不仅行事变了,连脸上的神情也跟过去谨小慎微不再相同,想一想开了口:“那丫头的事,你哥哥已经给她相看好了。”
那个小丫头她还有些印象,只记得家里是下了很多功夫教养的,想必抱着大希望,皇子福晋是不用再想了,怎么也能指个宗室的,这会求着撂牌子又是为了什么?
周婷沉吟一会,指一指桌上的茶盏:“嫂嫂尝尝这茶,是刚得的,我如今吃不得这些,记得哥哥喜欢,等会子包一包带回去。”顿一顿才又开了口:“从没有主子们不挑,我们就私下里聘嫁的道理,咱们家的家世规矩,姑娘就不会次了,保不准要给哪一家宗室给相中,这是家里头的意思呢?还是嫂嫂不想叫女儿受那个辛苦。”
“我就老实同你说了吧,你也不是外人,也算不得家丑外传。”西林觉罗氏抽出帕子来按按眼睛:“我到了三十岁上才得了她,谁知道是我命里的冤孽,这孩子去年在花园子里把头给磕着了,虽是救过来了,可从此就丢东忘西的,底下的丫头婆子我发落了不少,可再怎么教规矩,她也还是记不牢靠,同过去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咱们这才……”西林觉罗氏的眼圈都红了:“要不按着咱们的姓氏摆在那里,那能求着撂牌子呢。”
“这话是怎么来的?报个病也能免选,怎么非要撂牌子呢?兴许养养就好了,她的年岁也不大,再等三年也正当时呢。”周婷心里隐约觉得恐怕又是一个同乡来了,却说不出这话来,只好再探问:“可是怕报病还得再选一回?这个我倒是能同我们爷说一说的。”
“是她不肯呢,非要去选秀,心气也不知怎么这么高,好赖话说尽了都说不动她,死压着她只要怕闹出难看来,到底是我的亲生女,若是下头奴才生养的,我哪里能费这个心呐。”西林觉罗氏的眼泪这才淌下来:“再说了,她还有堂妹们呢,要是出了茬子,我可怎么对得起你二嫂三嫂呢。”
“嫂嫂别急,这事儿我心里的数了,不过是走个过场骗骗孩子,叫她死了这份心,只是宫里到底不比家里,要是住下来再闹出些什么事来,于咱们家更有损呢。”这话还不知道怎么跟德妃开口,说家里有个姑娘撞傻了?不行,非得找个理由出来……
“不知她女红可好?”复选最后是要看才艺的,光长得好看可不管用。
这话一问西林觉罗氏就红了脸:“原请了扬州的师傅教了这么些年,也是小有所得了,这一磕了头再不肯碰这些,原先到是能拿得出手的。”道理说得嘴巴都干了,就是不肯碰针线,前头乖巧了十一年,怎么就变成现在这样,这样一想眼泪又滚了下来。
“嫂子且宽心,这事我还是能办的,可要在宫里出了差子,上头主子可都看着呢。”周婷示意她回去好好交待:“嫂嫂就同侄女说宫里的主子喜欢规矩女孩儿,若想有个好前程就叫她收敛着些。”
头一回麻烦周婷就是求这样没脸的事,这两夫妻也是真的没办法了,亲生的女儿也下不了狠手,饿饭抄书都试过了,也不知怎么就铁了心要去选秀,本想请个萨满收收魂,本家死活不同意,这要是请了来,一家子的女孩儿都不必嫁了。
周婷送走了西林觉罗氏就把那天在屋里侍候的丫头都过了一遍,那天贴身侍候的都是她亲近的人,但一溜丫头里面总会有个把嘴不牢的,难免没话头传到胤禛耳朵里去,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又觉得这像是胤禛故意的,他原来就帮李氏的父亲求过官,也许这是他表达喜爱看重的一种方式呢。
但怎么能这么巧就是萨什库呢?她也不记得那天进出了些什么人,难道是胤禛在她的身边安排了人?周婷被这个发现吓了一跳,可既然胤禛转头就办成了这件事,估计本来就没想要瞒着她的,那他放人是为了……保护她?
李氏的手果然不干净!周婷就这么得出了结论,如果弘晖是因病死亡没有半点人为原因的话,那胤禛怎么会安插眼线进来呢?恐怕不光她这里有,李氏那里更多。
周婷紧一紧身上的衣裳,珍珠赶紧换过掐丝手炉里的炭,她摆了摆手,除非出门在外,她是不肯用这个的,再好的炭也有一氧化碳,吸多了总不好。把手往手笼里一藏,珍珠已经先皱了眉毛:“主子自从怀了身子,就闻不得炭味了,这已经是最好的银霜炭了,还是用不得,这可怎么好。”
“我记着原先主子有一付掐金挖云的羊皮手套,没怎么用过,先找出来用着,我再叫针线上人赶紧再做几付出来替换。”玛瑙回忆一下从箱子里翻了出来:“原以为再用不着它的。”
翻出来拿来一看倒做得非常精致,羊皮上头还花功夫绣了纹样出来,周婷看一看就丢开了:“哪里就用得上这个。”
翡翠出了声:“要不,叫下头匠人打个小点的汤婆子来,用热水不就没味儿了?”
“说得很是,我去交待着办。”
珍珠刚要出去就被周婷叫住了:“你顺路去看看钮祜禄格格,看她那里的丫头侍候得可精心。”
周婷转着手上的绞纹玉镯子,选秀事可大可小,她既要分着心力挑个老实的进门,又要看着她名义上的侄女不犯二,幸好宫里规矩严密,一道道门隔着也不怕她跟楚格格钮祜禄格格似的跟哪家阿哥来个偶遇。
御花园也不是秀女想进就进的,真是想想都头痛,干坐防范不如主动出击,周婷站起来问:“爷在哪儿呢?”
“外书房。”
“这个点儿了,可有新做的点心?要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