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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殿下,出嫁从妇文浅绿深蓝-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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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关键的时候,你是不是准备推我出去挡一下好让他们不敢下手?”温凌忍不住从最恶劣的角度揣测这家伙。
  刘楚晨有气无力地笑了下,“怎么会,倒是你自作聪明地跑来推开我,把我害惨了。”
  温凌一愣,随后终于发现刘楚晨的脸白得都几乎没有血色了。
  “还忙着看,再不止血我就死了。”
  
  




☆、第一百章   回忆

  温凌这一推,身子略一倾前,刘楚晨担心刀剑误伤到他,他的背后又没有眼睛,这种情况下只好拿自己的后背去挡了。
  温凌一愣之下羞愧得满脸通红,这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她可不知道那些人对她有顾忌,刘楚晨往她的方向站安全着,结果她却连自己一起往他的方向推,大大的便宜了那些动手的家伙,可当时她也确实是来不及想太多,此时检查刘楚晨的伤势,才发现他的后背早就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王府这个早上又忙成了一团乱,宫里的太医们,京中一权贵,还有宫里的皇亲国戚,堆了府中一屋子。
  皇帝也来了,见了这情形只铁青了一张脸。
  太医们说刘楚晨本就抱病,现在失血过多,情况更是不妙。
  温凌情急之下,在手上划开了一道口子,又在刘楚晨手上划了一道,把两人的手捆在了一起,在这个年代没有输血管之类的东西,温凌只得用这种原始方法操作了,也不知管不管用,弄完后她闭上眼便靠在床沿休息了,倒是那家伙一直在痛得大呼小叫。
  刘楚晨在一旁看着温凌闭上眼的样子,顿觉美人在侧,也不痛了,只直勾勾地盯着温凌看。
  温凌感觉到他的视线,蓦地睁开双眼,“一直盯着我干什么?”
  刘楚晨笑道:“美人在旁,秀色可餐啊。”
  温凌撇了撇嘴,一脸受不了他的样子,却也没忍心对他怎样,于是又重新闭上眼睛,此时屋外依旧乱哄哄的一团,两人往床上一躺,外面的事情全交给刘楚涛,倒也乐得清静了。
  刘楚晨在一旁低声嘀咕,“本殿下一直不表态摆高调,就是想逼皇后着急露出狐狸尾巴来,让她知道咱们也不是好欺负的,谁知道二哥倒是先着急了,这坑这回可栽大了。”
  温凌静静听着,也不发表意见,只觉得累。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也不知道哪天是个头。
  温凌忽然睁开眼,直直地看着刘楚晨,“答应我一件事。”
  刘楚晨怔了一下,笑道:“一百件事也答应你。”
  “我一定会找到解除你身上的蛊毒的方法的,在这之前,你不准闭上眼睛。”温凌的声音微哽,也没有看他。
  刘楚晨却一直在笑,“好,我答应你。”
  温凌“嗯”了一声,窝进他的怀里,选了个舒服的位置闭上了眼睛。
  而刘楚晨也当真是睁大眼睛一直在看着她,一边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道:“真是个笨蛋,你以为睁大眼睛就百病不侵了么?亏你还自称医术高明呢。不过,真想就这样一直看着你,看着变老,看着我们的孩子长大,看着花儿那丫头哪天给三哥家的小子给拐了去——”一边念着,一边又把怀中的温凌拥紧了些。
  想到之前温凌让他“翻译”的那本医书,刘楚晨唤来下人把那些书都拿了来,坐高了些,一边拿了纸笔去鼓捣那些东西去了。
  温凌醒来的时候天色也黑了,屋里的人早就散了,就连太医们也因为研究不出所以然来,一个个回去了,美其名日去寻访一下民间看有没有失传的妙方。
  温凌本就不指望这些太医能想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法子来,此时大家都散了她反而松了口气,抬眼见刘楚晨在写着此什么,便爬了起来。
  刘楚晨半边身子也就已酸了,提了提握笔的右手,牵动了右背的伤口,顿时疼得龇牙咧齿的。
  温凌揉了揉眼睛,发现桌上那些她看不懂的书籍多了好多,显然这家伙以前收得很隐蔽,但这回他一翻译竟也不是很厚,那么多的书,让温凌一次性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光是那个累刘楚晨也会很心疼的,所以他翻译得也是很精简的,温凌随意拿起一本,仔细地看了起来。
  扭头看了看刘楚晨那泛着血丝的眸,温凌的心底泛起阵阵心疼,拉了拉他身上的被子,轻声道:“要不你睡一下吧。”
  刘楚晨笑着,“不是让我别闭上眼睛么?本殿下可没练来睁着眼睛睡觉的那种神技啊!”
  温凌好不容易才忍住了想揍这个家伙一顿的冲动。
  事情过去了两天,宫里传来了消息,说是刺杀现场找到了一枚侍卫的令牌。
  温凌皱着眉,那一帮子侍卫全是高手,而且行动看得出也是很小心细致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会犯这种弱智错误的人,为何刺杀还会带着令牌?
  刘楚涛来的小时候,她听到刘楚晨轻叹了一声,“你这是何必呢?”
  刘楚涛面无表情地道:“你能忍,我不能。”
  于是温凌全明白了。
  这几日太医们都没有再来了。
  刘楚晨的病居然诡异的好了,好得简直就跟比以前的状况还要好一样。
  可是这一次都是假象。刘楚晨不知道用了什么诡异的方法让他的生命暂时压制住了他的病情,可这只是把他的生命全部压缩在这一段时间里,事实上,他的病情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加差劲,如同临死前的病人会回光返照一样,温凌为了这事与他大吵一架,可她也明白,刘楚晨这样做,全是为了她。
  从前她是定王府的温凌郡主,尊贵无比,只要她爹在,就没有有敢对她怎么样。
  可现在,她的尊贵却是因为她是这六皇妃,一旦刘楚晨病重,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刘楚晨甚至对外宣称,他的病已经彻底痊愈。
  皇帝高兴得什么似的,早上又重提了一回必须彻查他们遇刺的事情。
  兵部是由刘楚宁掌管的,而眼下刘楚晨遇刺,又在现场发现了侍卫令牌,这件事无论真假,刘楚宁已经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再加上刘楚晨的身体康复,大家都知道这风向早晚得变了。
  这几日府中来往的人更多了。温凌只是呆在房中,一步也不出门,也懒得看外面的风云变幻。
  又过了几日,温凌坐在房中,怀抱着七月大的肚子坐在书桌前翻看着医书,却听到厅外吵闹非常,一片全是“恭喜——”
  温凌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才七月大的肚子,现在恭喜未免太早了吧,唤人来给她梳洗了一下,她信步出了大厅,却见刘楚晨一身明黄,座在厅中,手中那把银骨折扇早就换了个扇面了,听说也是个名家给糊的,这回居然画了个竹子,更加的不伦不类,更加的显得锦绣非凡,那样俊美得挑不出一丝毛病的面容上丝毫不见病态,只是似笑非笑的,一大团人围着他,死命地称赞着他手里那把扇子是如何惊天动地鬼斧神工,画工是如何的细腻意境深远,题字是如何的铁画银勾。
  温凌听得直皱眉,竹本清奇,搭个银骨金边只落了个不三不四,温凌估计给刘楚晨糊扇子的名家都有种想吐血的冲动,这些人马屁也拍得太不像样了。
  那些人见她来了立刻行了个大礼,“臣等见过六皇妃。”
  温凌愣了愣,她对那些礼仪并不很熟悉,但是她区区一皇妃显然配不上如此大礼的,也从没有人对她行过这样的大礼。
  微点了点头,她的神色不太自然,倒是刘楚晨怡然自得,尤自在看他那把稀奇得要命的扇子。
  一行人喜气洋洋,温凌赫然发现她只见过一次的刘楚晨的舅舅居然也在,就是在大婚的时候见过一次。只见这位舅舅一脸喜气之色,仿佛是今天刚刚升官居发财了一般,见了温凌很是霸气地对底下的官员说:“晨儿刚下朝回来,很累了,众位还是先回去吧。”
  一群人打着哈哈,终于告退了。
  刘楚晨抬眼,“舅舅,本殿下确实很累了,要不你也先回去吧。”
  温凌明显看到舅舅的脸色一青,但终究没有发作,只是挥袖起身,淡淡地道:“你好好养好身子。”
  大厅里此时终于是安静了下来,温凌看着刘楚晨一脸的疲惫,满脸的嘲讽,她从来没见过他露出这样的表情,这家伙向来嘻皮笑脸的,这么沉重的表情简直不像是他的。
  温凌走到他的身边静静地坐了下来,刘楚晨伸长双臂把她拥进怀里,把头埋在她的身前,温凌一句话也没有说,有的时候,关心一个人不需要去问太多,只要默默地坐在他的身旁,只要他想要告诉你,自然就会开口。
  “父皇根本不会立我为太子的。”刘楚晨满是嘲讽的声音传来。
  温凌皱眉,不明所以,皇上对刘楚晨的偏爱只要眼睛没问题的人都能看得出来。
  “知道我的母后是怎么死的吗?”
  温凌又是一惊,就算原本没想,可刘楚晨这么一问,她马上就明白了他要说的是什么。
  “因为我外公家族太有野心,势力也太大,当时父皇娶了母后本就是迫不得已,他很清楚如果再让母后母凭子贵,外公家的势力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其实就在我们遇刺之前,二哥曾警告过我主动退出,否则——”
  温凌想了想,“你为什么不告诉他实情,你根本威胁不到他。还有,太子之位真的就这么重要么?”
  刘楚晨苦笑,“问题是,父皇对皇后同样不满,他摆出对二哥不满的姿态,原是希望皇后收敛,可结果却是适得其反了。太子之位——呵,他只是想证明,他不会输给我罢了。最重要的是,如果权力真的是保存你们母子的唯一方法,就算是从来没有野心的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争夺的。”
  温凌的内心满是悲哀,她看得出来,他们兄弟之间原本并非没有任何感情的,只是这样的感情却一点一点的在权谋算计之下开始被湮没了,开始变质。而刘楚晨的外公家,也根本并非真心疼他,他们都只把他当成争权夺利的工具罢了,一如当年他的母亲,所以刘楚晨才会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想介入这些事情。
  听说要养成一条蛊虫需要养蛊人无数的血液。
  他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宁愿看着蛊一点一点地啃啮着他的血液,骨髓。
  “你一定不知道,这世上第一个对我好的人,是二哥。”
  
  




☆、第一百零一章   没法子中的法子

  温凌平静地听着刘楚晨的过去,听着他絻怀着他们曾经的单纯,曾经的他们互相较劲,大家都在不停地努力着,刘楚宁羡慕着刘楚晨得天独厚的天赋,刘楚晨羡慕着他拥有着自己到从小就没得到过的母爱,刘楚宁坚信着自己的努力总有一天让他可以超越刘楚晨,这种单纯的较劲却不知何时起变成了只有靠权力来证明彼此。
  刘楚晨从来就不想赢,他也不想证明什么,他承认了他就是一个没什么大志的人,因为他的人生,从来就没有一个值得他去在乎的人。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温凌的出现让他变得贪心,想要看着他们的孩子出生,想要看着花儿出嫁,想要握着她的手一直到老……
  “温温,如果有一天,我无法再这样保护你,你还会像现在一样留在我的身边吗?”他的声音空荡荡的。
  为了这个理由,即使是要不惜一切地去争,如果只要他最讨厌的权力最能更好地保护她们母子,那么他不会逃避。
  “不管你会不会,我都不会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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