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雅清梦-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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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儿啊,不是我说你,凡事儿放宽心,该是你的便是你的,不该是你的无论怎么费尽心机也白搭。早年我也不明白这个道理,一个劲儿的在妯娌堆里争个才争个貌的,可现在看来,都是无聊透了的事儿。这些日子修佛也不是白修的,自是明白了得看开的道理。”我径自说着,夏荷早在一旁捂着嘴笑得什么似的,我瞪了她一眼,可她还是止不了笑,我知道,她这是在笑我明明自己也被气病了,倒反过来安慰别人。可他跟旁的人不一样,他是我要守一辈子的男人啊,怎可如此这般?到头来,还是劝人容易劝己难。想到这儿,我不禁也笑了。看着我们的笑,怜琴似乎慌了神儿,摸不清我们在笑什么,还好这会子缕儿端着药碗回来了,要么都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收场。
“来,快把这药趁热喝了,喝完了病才容易好啊!”我亲自接过缕儿托盘里的药碗,递到怜琴面前,怜琴连忙接了过去,冲我甜甜一笑道:“谢谢姐姐,我这就喝了,决不让姐姐担心。”说罢连勺都没用,果真一口气灌了下去。
缕儿看着怜琴喝了药,自也是安心了不少,过来收碗的时候还不忘对我一福道:“奴婢谢福晋肯过来看主子,如今喝了药,又得了福晋的宽慰,这病怕就离好不远了!”小丫头喜笑颜开的,乐得合不拢嘴。
“行了,这药也喝了,心也宽慰了,我看我也差不多该回了,要是缺什么只管去要就是,可别亏了自己!”我看了怜琴一会儿,而后笑着嘱咐道。
听说我要走,怜琴忙起身一福道:“那也不多留姐姐了,想必静儿那儿也离不了姐姐,这大晚上的,还劳烦姐姐跑一趟,还真怪过意不去的。荷姐姐也跟着受累了,倒是琴儿的不是了。”
夏荷一边儿从地上拿起羊角灯,一边儿隐隐一笑道:“哟,琴小姐这句话,夏荷可担不起。主子都没说什么,哪儿有奴才怨冷嫌累怪差事不好的道理?琴小姐只管歇着,旁的也别多想,身子康健了我们主子也就踏实了!”夏荷的话恰到好处,倒着实地暖进了我的心里。只是没想到,这平时不大说话的夏荷丫头也是这般会说话儿,还让人真真挑不出半分错来。
又聊了几句,我们才回了荷逸斋。回到屋里,只见静儿并没有跟着奶嬷嬷回自己的屋里睡,而是在我的锦塌上呼呼大睡了起来,春梅给她找来了小锦枕和小锦被。春梅见我们回来,忙笑着走上前来,叹了一口气,而后回道:“主子您可回来了,小格格闹着不肯回自己的屋里睡,也不要去里屋的床上睡,偏说着要等着主子您回来,奴婢就给小格格找来了锦被,让她在这儿先睡下了。”
我笑着看了静儿一眼,有同情地瞥了春梅一眼,笑道:“她梅姨,真是辛苦了你了,静儿有多淘气,我心里可是真真地明白得很啊!”
趁我跟春梅聊天的当,夏荷已经把床铺铺好了,“主子,歇了吧,明儿个还有明儿个的事儿呢!”
我点了点头,夏荷忙过来给我拆了珠花,卸了钿子,一阵忙活之后,我才拖着疲惫的身子,抱着静儿上床睡了。这是我和静儿第一次睡在一起,我偏过头静静地瞧着她,瞧着她的可爱睡颜,我轻轻地笑了。
“额娘。”静儿的小身子一动,可爱地呓语着。
夏荷在一旁看着,也不由轻笑了起来,而后放下帐幔,吹灭了灯烛退了出去。
我一翻身,轻轻地把静儿搂在怀里,也渐渐有了困意。
“阿玛……阿玛……”听见静儿喊阿玛,我的心里一紧,搂着静儿的手也是一僵,而后心脏又莫名地抽搐了一下。历史按照原有的轨迹转动,该来的总会来,只是这等待的过程过于漫长了,漫长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恩典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送文了。。。
似乎有点儿晚了。。。转眼到了跟四嫂约好一道进宫的日子,我早早地起身,梳洗穿戴完毕,坐在镜台边儿上微微发着呆。我推开窗,光随着窗户的开启洒了进来,不是很亮,却很柔和地洒在我身上。九月的早晨,和平日没有什么区别,可在我心里,秋天早已不在,寒冬的风凛冽地在我心里吹着。
“主子,车备好了,是不是现在就走?”春梅轻轻摇了摇我的胳臂,才让我回过神来,我看着春梅轻轻一笑道:“走吧。”我站起身,举步出了屋子。
我登上马车,在车启动前,春梅把一个食盒递到我手里,我接过来一瞧,原来是一盒子点心,枣泥麻饼、杏仁酥,还有秋季的时令点心如意酥,都是我爱吃的,我悄悄地咽了口口水,轻轻地把盒子盖上。我这爱吃的毛病,全府上下可是都有所耳闻的,原因就在于我怀着静儿时管胤祥要遍了各地的名吃。想着想着,我自己也不自觉地笑了,直到春梅的声音响起,“主子,食盒里的点心都是您爱吃的,带在路上吃。您跟十三爷要的《饮水词》奴婢也给您拿来了,路上要是闲了也可以拿出来看看。”说罢又把《饮水词》递给我,而后冲我甜甜一笑,才放下车帘子。
我翻开《饮水词》,看见上面印着:“海天谁放冰轮满,惆怅离情。莫说离情,但值良宵总泪零。
只应碧落重相见,那是今生。可奈今生,刚作愁时又忆卿。”
只见一旁胤祥用小楷写的批注道:“何愁相见难?点滴记心间,碧落黄泉,天上人间。断亦难……”我看后不禁呵呵一笑,想不到胤祥还有此理解,相较纳兰的原词,胤祥的批注倒是多了份乐观,更衬出纳兰词中的悲戚。
翻过一篇,又见纳兰的词上写道:“凉生露气湘弦润;暗滴花梢;帘影谁摇;燕蹴丝上柳条。
舞鹍镜匣开频掩;檀粉慵调;朝泪如潮;昨夜香衾觉梦遥。”
刚想琢磨其中意味,一不留意看见胤祥的批注,顿时笑得我前仰后合,连止都止不住。及其没形象不说,眼泪花儿都笑出来了。你猜他写的什么?“遥把清泪洒,明月照冷衾,怎奈没缘法……”
我不知道这是他什么时候写的,只是感觉这其中带了些许童趣在里面,难道是小时候?只是小时候怎会写出这带着如此特殊意味的批注……
不知不觉,已来至宫门口,我没让任何人扶,自己摸索着下了车……
四嫂还没有来,我仰望着天空,在宫门口等着。一阵秋风袭来,树叶被风吹的沙沙作响,耐不住风吹的叶子时不时地从天空飘落下来,如果叶一直落,路上有没有人打扫,不出几天,地面上就会铺满落叶。记得小时候,走在校园的小道上,踩着铺满地面的落叶,哗哗地响着,幸福感就这么溢满心头。那是一段无忧的岁月,现在想起来还是那么得甜……
接下来的风波又何尝不是如此?废太子的风波就如那秋风一般,席卷着每一个人,相较下,这些人比远远树叶渺小得多。一旦从树上落下,就再不能控制自己今后的路……我一定会拼尽一切保护他,保他平安无事,实在不行就陪着他一起从枝头陨落。其实在我的心里,早已有了打算……
“哟,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儿,莫不是这树叶子也有什么魔力,生生地把我们这不知见了多少大场面的十三福晋的注意力全给引了去?”四福晋那拉氏缓缓地走到我身边儿,轻轻一拍我的肩膀,呵呵地笑道。我抬头一看,一袭华丽的秋香色宫装,更显出她的贵气。就连玩笑的时候亦不例外,举手投足间都尽显贵族的韵致。我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她,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怎么,平日里伶牙俐齿的你,今儿个舌头可是让猫儿狗儿叼去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四嫂半是玩笑地笑道,说着便要我张口要检查我的舌头。
我听了隐隐一笑,故意地吐了吐舌头,而后幽幽开口道:“四嫂子这是说哪儿的话,这皇宫大内的,可不比别处,说错了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她戳了我脑门一记,而后凑到我耳边儿道:“你这么个聪明伶俐人儿也怕错?我还以为你是个混世魔王,天地不怕呢!”
“瞧瞧四嫂说的这些话,哪一句像是嫂子该说的?偏偏德额娘又偏着你,我可是有苦没处诉!”我鼓着腮帮子,眯了眯眼,而后偏过头故作委屈地说道。
那拉氏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扬起手来就打我,“你这丫头,没良心透了,当日里额娘怎么偏着你,你都忘了不成?”要说疼,德妃也确实疼我,我爱吃的,只要她那儿有,一准儿会差人给我送些去,无论是上好的明前茶,亦或是我爱吃的果子。
我一边儿拉着那拉氏的手一边儿求饶道:“好四嫂子,我怎么能忘了呢,我就是说说罢了,你也别当真,就当我没说。”我呵呵笑着央求着四嫂,而后正经地说道:“快些去找皇祖母吧,她老人家怕是还等着呢,像咱们这么打打闹闹地何时才能走到啊?让皇祖母等着,怕是不合适吧!”
四福晋那拉氏没说什么,只是和我一道加快了脚步。
“孙媳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安好。”我与四嫂子那拉氏微微一福,异口同声道。
来至老太后宫里,她正在坐在炕上喝着茶,见我们来了,忙把茶碗撂了来招呼我们。“快起来,过来坐吧。”老太后这日穿的黛蓝色的袍,外罩一袭琥珀色的马褂,衣襟上缀着翠玉的多宝串。这身打扮加上慈祥的表情,更像是一般人家的祖母呢,让人想怕都怕不起来。
“皇祖母,孙媳可是很久没来瞧您了,您可别怪罪啊,赶明儿个但凡孙媳一得了空就来叨扰皇祖母,倒时候皇祖母可不要嫌孙媳烦啊!”我一下子钻进老太后的怀里,拉着她的衣袖撒娇道。太后把我搂进怀里,呵呵地笑着,看得出老祖母今天很是高兴。老太后没说什么,算是默认了,而且似乎她还很是愿意让我经常过来叨扰。想必老人家向来都喜欢儿孙绕膝的感觉吧,我淡淡一笑,算是了然。
“紫凝,什么时候把你家静儿也带进宫里来,给我看看,我也好一阵子没见着她了!”太后笑着拍了拍我的后背,轻柔地道。
“嗯,改日得了空,一定带来给您请安。”我一边儿闻着太后身上的香,一边儿转过头去看了看四嫂,只见她正苦着脸看着我,示意我赶紧从太后身上下来。我一看也是,毕竟不小了,倒也不能像小时候一般随心所欲,为所欲为。我巧妙地起身站在老太后面前,拽了拽衣袍,而后浅浅一笑道:“听说您要找人抄佛经,不知道孙媳我入不入得祖母您的眼呢!”
祖母听说我要自告奋勇给她抄佛经,笑得合不拢嘴,指着一旁搁置着笔墨的塌子道:“去吧,写得好了有赏!”
领了旨,我走过去端坐在塌子上,拣了一只狼毫小楷,浸了墨,而后又搁回了笔架上。翻开佛经的第一页,竟是心经。平复了呼吸,我再次执起笔,舔了舔笔尖儿,写下第一笔,而后就这么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地抄了起来。恍惚听见老祖母和四嫂说了什么,却又什么都听不真切,这是脑海里不时地浮现出老太后刚才的那句“写得好了有赏。”
约莫一个时辰,我抄完了。搁下笔,一一晾干后,我把它们整齐地排了起来,准备递交给老祖母过目。
老祖母笑着接过我抄好的心经,捧在手里细细地看着,而后又抬头看了看我,“凝丫头啊,你的字可真是又进益了不少!运笔较上次更流畅了些,更多了份一气呵成之感。”老祖母细细地看着,那表情像是满意极了。“说吧,想要什么,我都赏你!”
我忙起身跪到地上,又给老太后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