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逼女帝宅斗史-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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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冬为难道:“外边来的是一群兵爷,奴婢远远地看一眼,分不清大管家还是小管家。”
吴氏拍额头笑道:“是我糊涂了,你哪里能知道这个。莫非是王府的规矩么,送嫁妆用的却是穿兵服的?”
静夭看着吴氏走出了院门,才回头对着凝露说:“你去外头瞧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兵爷?莫不是他回来了?静夭心里竟出奇的忐忑起来,这是多少年不曾有的感觉!
静夭目送凝露出门,立在门框边上,并没有为自己心里的忐忑找理由,心动了就是动了,无需躲藏,无需隐瞒。她期待商甯安的到来,期待这样一场婚礼,无论这场婚礼多么糟糕。
静夭转身回屋,商甯安,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抬眼,忽的心头一紧,不知何时,那人已在厅里立着。
高了,黑了,壮了,更英武了,玄色披风上满是尘土,头发也乱了,却露着牙齿笑的格外璀璨,眼睛明亮幽深,一汪大海般全是深情。
静夭心中一阵喜悦,毫不掩饰的这种喜悦,走近商甯安,让他看得更清楚,一别别了四季,现在看他的眼睛已经是全部好了,可惜如他信中所说,他最遗憾的事就是,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连静夭。
商甯安还是咧着嘴笑,也不转眼,只定定的看着静夭,他的眼睛好了许久,却是第一次这么清晰,又好似这么亲近的看着她,静夭果然如自己想象里一样美丽,商甯安愈发肯定自己挑媳妇的眼光。柔美的月光斜斜打过静夭的侧脸,好似眼睛里有盈盈的光,像南域仙女湖里荡起的涟漪,挺翘的鼻尖,惹人遐思的粉嫩唇角——长发柔顺黝黑,近在咫尺,商甯安突然很想摸一摸——
静夭见商甯安也不答话,就那样看着自己,正揣度着要说些什么,例如你回来了之类的,可是想了半天也没说出口,总觉得不那么自在,却不料被他掬起了头发,凑到唇边柔柔地一吻。
静夭脸微红,有些不自在。被调戏了。活了两世第一次被人调戏了,而且那人还只能称得上是个少年。张张嘴,又是不知道说什么好,都要成亲了,这样应该也算正常吧。女帝想。
商甯安见静夭脸色红润,白脂一样的肌肤上晕着一层红光,心中一动,一时间满腔的柔情无法宣泄,无法自制的紧紧拥她入怀——
这下女帝彻底的窘了,经他一抱,这全身上下的骨头没有一根是硬的,脑仁也昏昏的晕着,太阳穴满满涨着,男人的拥抱是这样子的。静夭竟是被定住了一般,连推开也忘了。她身上有清爽微辣的将真香的味道,吸进一口就让人清醒,可商甯安偏偏不愿清醒,他把脑袋伏在静夭的肩侧,十几日来的劳顿让他就此想睡过去。
静夭暗想,这就是男女之情吗?那未见的忐忑和见面的欣喜就是男女之情吗?她与步多算是感情深厚,却从未这般过,男女之爱,果真是与其他不同的。
☆、52大婚(中)
商甯安的这一份聘礼不可谓不重;光说金银各一万两就是聘公侯嫡女也够了,再加上成箱子的南珠,垛了成车的各色珍贵皮毛锦缎;连着上好的熏香、茶叶、药材、玉石、古董等等。虽大多是半成品,扛不住成色好物件珍稀;满满的摆上一大院子;从大门口到接待外男的正堂;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什么叫财大气粗,这就叫财大气粗!
吴氏虽见过世面,也被这如此海量的原生态珍宝下了一大跳,双掌合十念了一句佛,细细的打量开来,这些东西虽珍贵;却都是原料,看着没一件是王府出来的。吴氏不由心想,这一年来九原王去做了生意不成,怎么整饬了这么多的稀罕物件?
吴氏一脸疑惑,给曼冬使了个眼色,曼冬机灵得很,立即请了边上指挥着搬东西的军爷过来说话:“军爷大哥,你且稍等,我家夫人有话问你。”
军爷闻言,立时安排了手里的活,过来朝吴氏行礼。
吴氏看他虽是个粗人,还算知礼,语气也自然而然的和气:“从南域过来只怕水路陆路换腾了一遍,军爷一路辛苦,只是不知道九原王什么时候返程?”
那军爷闻言诧异道:“主子爷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去了后院好一会儿了。”
吴氏反应也快,脑子里转一圈就明白了,只说了一句许是走岔了,就不再提。那军爷也很识趣,赶紧把礼单子呈上,一样样的给吴氏说道聘礼。
商甯安也没留太久,从静夭处出来,一一给连家长辈见了,就带着人快马加鞭的回了景王府,后天就要娶亲,家里一丁点儿准备都没有,他要做的事儿多着呢!
第二日一大早,商甯安忙的转了向,家里挨个儿被景王妃打了招呼,谁若是敢插手大婚的事,她第一个剁了那人的手。
商甯安劝解乞求用了遍,景王妃死不松口。
商甯安犟脾气上来,带着一众兄弟,自己吩咐送请帖、雇厨子、买菜、收拾新房、雇喜娘——忙的头昏脑涨脚不连地,连家的几个舅爷大早上来送嫁妆都腾不出手接。更可气的是,连自己的亲爹景王爷也来看笑话,说什么亲力亲为,方显真情实意,商甯安直想大扫把伺候——
直忙到入夜,商甯安才算粗略的都顾了一遍,整个仪程粗制滥造,简直就像是市井小民凑合娶亲一般。商甯安捂脸长叹,这事,若是能有第二次该多好!
静夭怎会料不到商甯安的为难,她活了两辈子,只成这一次亲,结果这亲还成的如此凄惨,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她自知景王府里龙潭虎穴一般凶险,因而把四个贴身的丫头都叫了来。
“你们几个跟了我许多年,明日我便要嫁去景王府,本想着带你们四个过去,可是景王府不比家里,规矩多是其一,恐怕还有说不得的意外,你们可要考虑清楚了,家里若是有牵挂的尽可以留下,我不勉强。”
“我还等着姑娘给我找一门好婚事呢,我跟着姑娘过去。”凝露嘻嘻哈哈的开了口,惹来一阵揶揄。
曼冬绮寒年龄还小,自然愿意随着静夭嫁过去。只有荷风一个低着头不吭声,她今年十六岁,长相在丫头里面算得上顶好,又识文断字,静夭早就知道她的那点心思,就是不知道吴氏会不会同意了。
“荷风你呢?你是留在连府,还是随我去景王府?”静夭声音清冷,必要让荷风做个决断。
一时之间,屋里的其他三个小丫头也盯着荷风,凝露从小跟她要好,平时看着,多多少少也猜出来点,揪着手绢直替她担忧。
“奴婢,奴婢想留在府里,”说着噗通一声跪下,“请姑娘成全。”
静夭转脸不再看她,任她在下面跪着,伸手将榻几上的上的一摞书本挨个拿出来,拿手拂拭了一遍,隔了有一刻钟,才翻开一本书,边看边平静道:“这府里的事儿,论理我是管不着,念你服侍我一场的份上,我给你提个醒儿。母亲的脾气你却是比我清楚的,往后你做什么事,前头必要想清楚了,这事不能碍着母亲,否则,没人救你。”潜台词就是,这是你自己选的,到时候不要求到我的头上,我不一定会救你。
想做静承的通房,最好看看兰姨娘的先例,兰姨娘今时今日过的这样好,那是因为她好命生了个借尸还魂的女帝,若是其他,早不知死几百回了!要知道,吴氏从来都不是个慈和的人。
荷风怎会不清楚主子的意思,犹豫了半晌没说话,又磕了一个头。这是决定好了。
“好了,你起来吧。”静夭命荷风起来,转脸又对凝露说:“从我的匣子里拿十两银子,再配上两支金钗一对银绞丝镯子,算是我给荷风备的嫁妆。你们姐妹一场,趁着今夜好好叙旧,以后怕不那么好见面了。”
等丫头们都出去了,静夭伸手推开窗子,残月当空,漫天星子,不由莞尔,明天是个好天气呢!
话说这是一场极其失败的婚礼,以至于后人说起维太宗三十五年的事来,第一个要问的就是,你知道那年什么事最好笑吗?我跟你说吧,是九原王的大婚,哈哈哈哈——
九原王帖子里说得明白,他婚宴上只请男客,女客随后再请。众人都不是傻的,脑子一转就知道这婚事不得景王夫妇的同意,得罪九原王还是得罪景王,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最后也只有只有几个身份高些的皇孙,和几个不怕死的太子党郑王党的过来,这还是其一;更过分的是,送亲队伍到了门前,景王府的门子只准新娘进去,其余一律堵在门外,九原王怒不可挡,绑了十来个才算清净。
一通失急慌忙闹笑话,又拜了没高堂的天地,好容易把新人送去洞房,商甯安挑开盖头立马愣了,憋得脸都红了,好容易才忍住笑。
静夭面色平静,心想自己刚化了妆时拿铜镜照了,也吓一跳,笑什么笑,新娘不都是画这种妆吗?厚厚的白粉,黑黑的眼睛,红红的腮帮和嘴唇,俗得怕人。
商甯安忍住笑,还没来得及说话,外面就有人叫门,只得匆匆的出去陪客喝酒了。
见商甯安离开,静夭才舒了一口气。
原来这就是结婚!繁复,杂乱,正常情况下还会饿肚子。
静夭倒是没饿着,这还多亏了连静辛。那小家伙趁着她上轿那会,偷偷朝她袖子里塞了一个油纸包,揭开一看,原来是两个还冒热气的肉包子,静夭瞬间苦了脸,难道让她在花轿里吃肉包子?当然,还是凭着那两个肉包子,静夭才没有体力不支的累趴。
凝露来服侍她净面时,一直捂着嘴憋笑。
静夭一眼扫去,凝露怯怯的指了指静夭的嘴巴,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静夭对着铜镜一瞧,死的心都有了,嘴上的胭脂本就厚重,静夭又偷吃了包子,这下嘴唇上血红一片,直像是生吃了人。怪不得商甯安那一副表情。
静夭虽是出了大丑,心里面波浪滚滚,但面上还是一片平静,似乎不知凝露在笑什么,淡淡道:“不是要净面吗,还愣着做什么?”
这下凝露安静了。
大约是到了亥时,静夭披着羊绒小薄袄坐在硬木椅子上看书,已经看了半本,商甯安才由曼冬绮寒扶着进来,走着都困难,想是喝得不少。
静夭头也不抬的翻了一页书,清冷的吩咐道:“扶姑爷先去梳洗。”专心致志,一脸平静,完全没有起身让进的意思。事实上她心里远不如表面平静,前几日吴氏和兰姨娘就给她补习了男女之间那点事,她之前是听说过,甚至还亲眼见过,可是没亲自试过,对新事物的好奇和不安皆有,只想着好好拖着商甯安一阵,做好心理防线再说。
这间新房本就是商甯安以前住过的,两扇硬木月亮门将屋子分作三小间,东间是静夭所在的卧室,中间就是商甯安现在站的位置,做了一个客厅,那东间,却是一应梳洗加净室了。
曼冬听着姑娘的意思,知道这是不收拾好不让进门了,第一天当人的新娘子,哪有这样的道理,一时间有些为难。
商甯安虽说醉了,脑子还清醒,知道这是因着刚刚胭脂的事,静夭要罚自己了,因此也不生气,扶着椅子坐下,笑道:“去吧,多打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曼冬会意,给商甯安泡了茶,就和原先服侍商甯安的两个小丫头一起去要水,凝露见氛围尴尬,也给绮寒使着眼色退了出去。
静夭若无其事是翻书,商甯安若无其事的喝茶,两个人谁也不理谁,室内一片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