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少夫-第9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碧琪再不敢磨蹭,低声应道:“是。碧琪走后,未婷玉立于窗前,心中想着未少昀提过的扇面诗,无意识地低吟出声。“凤凰山下雨出晴。水风清,晚霞明。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何处飞来双白鹭?如有意,慕娉婷……如有意。慕娉婷……”最后一句话,未婷玉重复数遍,面上渐现怆惶之色。转身拿起置于床头的一卷画,轻展开来,画中男子清癯容貌渐现,未婷玉的烦乱才算压下一些,细细抚过画中人地面颊,最后将画卷轻揽于胸前,合上双眼。眼角泪光已现,“云山……云山……”
“碧琪……碧琪!”
未婷玉叫得急促,另一个绿衣丫头忙进了屋里,“小姐,碧琪刚刚出去了。”
“哦……”未婷玉这才想起自己刚把碧琪差出去,转身拭去眼角莹光,仔细地卷起画轴。未婷玉缓缓地吸了口气,“今天家里又换了新当家。正在训话吧?”
丫头应了声是。“一早青姑就把院里的丫头都叫去前厅了,婢子与碧琪要留下服伺小姐。才没过去。”
未婷玉点了点头,对着镜子理理发髻。“走,去前厅看看。”
未婷玉此举自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除了未少昀。
他相信未婷玉一定会听取他的“建议”,至少在云启放榜前,未婷玉都不会想让未家知道这件事。因为她还要一直资助着云启…………那个不知从何时开始一直爱慕着她地小叔子。
这件事未少昀是恰巧撞见,不过最初只见到未婷玉将家中的古董交于一个年轻男子。也是未少昀尚存一颗正义之心,惟恐未婷玉中了一些小白脸的圈套,于是设法接近那人,连了解带猜测,才有了今日的场面。
依约给赫连容找了个暗中帮手,未少昀又驱车前往未必知,到了未必知才知道未少阳今天居然没来,这倒是件新鲜事,谁不知道未少阳打理未必知是兢兢业业一丝不苟?一年三百多天没有一天是休息的,今天是怎么了?
难道还在家里?
赫连容今天初掌大权,未少阳倒真有可能留在家里帮她坐阵。一想到这里,未少昀就有点不大舒服,尤其在未少阳与他说过那样的话后,他便明白,未少阳推了这桩婚事,九成是后悔的。
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后悔也晚了。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因祸得福,这话让赫连容听到应该又是一掌打过来吧?未少昀轻笑了声,爬上马车吩咐去合欢阁。
有些事还是早些了结的好,以前他无所谓,现在不同了,他不再是一个人,不能再混沌渡日了,完结了这件事后,他还得再研究研究未来那点事,总之想看到她明朗的笑容,就不能让她再失望才好。
马车颠簸一路,到了合欢阁门前停下。现在天色尚早,整条红灯街都处于安静状态,未少昀跳下马车,伸手拍门,刚拍了两下,忽听车夫在后喊了声:“二少爷小心!”
未少昀条件反射地矮了下身子,因此躲过身后袭来地一拳,那人拳头锤在门板上,紧跟着又起一脚,这回结结实实地踹在未少昀腰侧,将他踹了个趔趄,未少昀扶着门板站稳,咒骂着回头,这才看清眼前之人。
来人身量不高,容貌清秀,看样子不过十七八岁,身着一件浅青长衫,料子是上好的,脚下丝履也是制做精良,不知道是哪个府里的小少爷。
未少昀无缘无故挨了一脚自然不会罢休,伸手提住那小子的衣领,还不等他破口大骂,那人低呼一声,抬手便是一掌,“啪”的一声,极为响亮的一个耳光,“!昨晚还没挨够,一大早又来!”
未少昀被打处七劳八素,怒极攻心,哪还听得见他说什么,暴跳如雷地冲上去与那人扭成一团,又回头招呼府里车夫过来帮忙,连拳带脚地倒也把那人杀了个措手不及,“这辈子只有我娘和我老婆打过我,你这死小子,看我不掐死你!”
未少昀平常虽和那帮浪荡子横行惯了,但打架也用不着自己出手,所以这次动手技巧差了点,倒是那车夫还有两下子,不过那人看样子是会些功夫的,刚开始被两人打了个突袭忙乱一阵,后来就越打越顺手了,眼看连车夫都不是对手了,未少昀回身猛拍合欢阁地大门,大叫道:“文武双全!快出来帮忙!”
他叫的“文武双全”是合欢阁地四大守门护法,个个精壮有力,未少昀素来大方,这两年也没少照拂他们,与他们相处得不错。
他们在外这么一闹,加上未少昀叫门,没过一会,就听见门内开闩地声音,接着四个彪形大汉相继跳出来,分站至未少昀身侧。
有了帮手,未少昀也不急了,弯着的后背也站直了,恶狠狠地一指那小子,“给我揍他!”
谁料文武双全与那小少爷打了个照面,齐齐地愣了一下,领头地阿文把未少昀拉至一旁,“昀少,这小子有些来头,昨晚非要带萱姐儿出场,已经闹了一回了,秦妈妈去查他的身份,还没有结果。”
“什么?”未少昀立时急了,“幼萱怎么样?”
“昀少放心,后来三爷及时赶到,把萱姐儿接走了。”
“三爷?”未少昀愣了半天,不可置信地道:“少阳?”
第125章 做出选择(六)
阿文点点头,“是一个姓卫的公子把三爷叫来的,卫公子昨晚上也挨了打了。”
“姓卫的?”未少昀想了想,“卫无暇?”
阿文应了一声,那小少爷在一旁却等不及了,“喂!你们还打不打?”
未少昀哪还有心情搭理他!看来昨天晚上肯定有些他不知道的事发生了,于是一摆手,“不打了,没空理你。”
他说着就要往合欢阁里走,想找老鸨子问个清楚,那小少爷上前一步喝住他,“站住!昨天晚上那位花魁姑娘你把她怎么样了?”
未少昀听了这话才明白,赶情这位把自己当成未少阳了。
阿文上前与那小少爷道:“这位公子认错人了,昨天晚上的是三爷,这位是二爷,他们两位是双生兄弟。”
那人先是不信,而后看着未少昀怔了怔,点头道:“倒也是,我说怎么还喊人一起动手呢?昨天可没这么下作!”
未少昀真是懒得理他了,转身进了大门,那人也要跟着进来,被文武双全拦住,“对不住,小店还没开业呢,过了午时公子再来光顾吧。”
那小少爷想是发话发惯了,不懂得什么叫被拒绝,扬声道:“那他怎么……”
话没说完,合欢阁大门已被由内关上,将他拒之门外。
未少昀进了合欢阁一路不停,上了二楼直走进把头的房间,抬腿把门踹开,“秦妈……”
秦妈妈还没起来。在帐里先是骂了一句,而后探出头来,见是未少昀立时堆起满脸笑容,“原来是二少爷。怎么这么早?”
“少跟我扯皮!”未少昀极为不耐,“幼萱那是怎么回事?”
“哟……”秦妈妈操起惯有的老鸨笑容,也不穿外裳,只穿着亵衣坐起身来,有意无意地向未少昀展示着她尚未完全走形的身材,“幼萱……昨晚上不是被二少给赎了身么?”
“赎身?”未少昀地眉稍挑了挑,“昨晚来的是少阳,你不会不知道。”
“嗨,二少三少。不都一样么?”秦妈妈扭腰摆臀地挨到未少昀身边来,“多亏二少尽心尽力让幼萱夺得花魁,使我合欢阁名头大响,所以奴家只收了三少三万两银子,是不是很讲情意呢?”
未少昀没什么心情与她磨嘴皮子,“少阳带幼萱去哪了?”
“这奴家就不知道了。”秦妈妈嘻笑一声,“幼萱被赎了身。可就再没有那股风尘媚劲儿了,二少要不要再找一个?合欢阁新来了一批清倌。个个都是上等的……”
秦妈妈在这极力推销新货的时候。一只手掌拍上未少昀地肩头,“未兄。总算找到你了。”
未少昀只听这声音便知道是卫无暇,立时回身。正要问白幼萱在哪里,却被吓了一跳。
卫无暇俊秀的脸上多了几块青紫。嘴角也破了,伤势不轻的样子。
“你这也是被那小子打的?”
卫无暇苦笑一下,与秦妈妈打了个招呼,将未少昀拉出房外,“白姑娘要走,未兄快去拦住她。”
未少昀停了脚步又顺手拽停了卫无暇,“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为什么少阳也扯进来了?”
卫无暇长叹一声,“怪我没事先打听清楚。其实在我刚到云宁之时,便倾慕于白姑娘,虽知道她被人包了牌子,却不知道那人正是未兄。昨日白姑娘夺得花魁,我本想前来与她庆祝,却不料遇到一个姓慕的……就是动手的那个,他非要带花魁出场,秦妈妈自然不答应,便推说白姑娘已经答应陪我,岂料那姓慕的立时翻脸动手,还说自己和回来探亲的巡抚夫人有亲,秦妈妈碍于他的身份不敢随便还手,于是我就被打成了这个样子。”卫无暇连连摇头,“我怕秦妈妈真答应让他带白姑娘出场,于是冲口而出替白姑娘赎身地话,只是身上没带那些银子,又找不到未兄,这才想到少阳。他先替我垫付了赎金,将白姑娘安顿在一处宅子里。”
原来是这样。未少阳倒真是一根绝好的救命稻草,想刚才自己去找未少阳,存的也是向他拿银子给白幼萱赎身的念头。
未少昀的疑惑解了大半,“那幼萱要走又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我知道白姑娘对未兄一往情深,所以虽替她赎了身,却也没有其他奢求,如果能成全白姑娘与未兄的美事倒也值得,不过今早少阳前去不知和白姑娘说了什么,白姑娘便收拾了行囊,前往东城去了,我便也出来找你,去了未府见了嫂夫人,她说你可能会来这里。”
“什么!”未少昀差点没跳起来,他还想偷偷把事了结呢,结果他前脚刚出门,卫无暇这个衰人就到了,于是赫连容就猜到他去哪里了。
“未兄,快去东城拦住白姑娘吧。”卫无暇推推未少昀,“别从前门走,我刚才经过前门见那姓慕的一大早就在门口等着,怕不又是来闹事地。马车在后门停着,未兄从后门走。”
未少昀点点头,却没动地方,站在那里也不知在盘算什么,想了半天,这才迈开步子,先是走,而后飞也似地跑向后门去了。
想他与白幼萱相识两年,也想过有替她赎身的这么一天,一直没有行动无非是没有好地着落给她,未少昀也曾想过再过几年若白幼萱仍等不到真心待她地人,就娶白幼萱为妻。不为别的,只为她拥有自己缺少地那份洁身自好,所以他想帮她、不想白幼萱终有一日也变成自己这样,被环境同化。
但现在他已做不到这点了,所以刚刚他在犹豫,是应该让她就此离去?还是该去追上她。
现在不用犹豫了,因为载着白幼萱的马车就停在城门之外,汀兰站在车下,焦急地向城门处探望着。
未少昀跳下马车,汀兰惊喜地叫了一声,白幼萱立时撩开车厢帘子,见了未少昀也是极为激动,连话也说不全了。
“你……你真地来了?”
未少昀不想探究她这句饱含惊喜的话里到底包含了什么意思,他能做到地只是别让她误会,“我来送你。”
白幼萱想要下车的动作一滞,怔在当场。汀兰急道:“二少爷,你、你说什么啊……”
“两年了,我最希望看到的是你找到一个好归宿。”未少昀的声音淡淡地,听不出任何情绪。
白幼萱看着他,半晌不语。其实她想说点什么的,两年了,她的心意他真不知情么?还是如未少阳所说,他与夫人感情甚笃,不希望再有人加入进来?抑或是……他根本什么都知道,却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