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道-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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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漠阳和梁晓雅同学这么多年,虽然以前交往及少,但从没见梁晓雅穿过短袖。补课的时候,偶然见到梁晓雅手腕以上的一些肌肤,的确和她脸上一样,又黑又黄,而且还有很多小疙瘩。听娄聃岳这么说,便问道:“她这是一种病状么?”
娄聃岳点了点头,对梁晓雅道:“你身上、脸上恐怕不是一生下来就是这样的吧?”
梁晓雅说:“我记不大清了。听我父母说,我四岁前好像还不是这样的。”
娄聃岳又点了点头,说:“来,我给你号号脉。”他这一回给梁晓雅号脉用的时间比秦漠阳短多了。不过片刻,便说:“你这是中了火炎寒毒。”
“火炎寒毒?那是什么毒?能治么?”秦漠阳问道。
梁晓雅也露出急切的目光。
娄聃岳说:“这火炎寒毒乃是极热而至寒的一种毒,本身便有阴阳两性,用调理元气的方法是行不通的。而且她中毒虽然不深,只伤及腠理,但时日太久,要想治好不太容易。不过她的症状对身体并无碍,容我想想办法。”
第二卷 龙抬头 第011章 当年那枚丹药
秦漠阳和梁晓雅从理元堂走的时候,娄聃岳送了五颗新制的理元丹,说是因为和秦家老爷子是故交,还退了诊费,并说后面的药也不会收秦漠阳的钱。至于梁晓雅的症状,娄聃岳说等想出办法再联系秦漠阳。
“那位娄爷爷和你爷爷很熟是么?”两人打车返回学校的路上,梁晓雅问道。
“还行吧。”秦漠阳笑了笑,心想:“娄聃岳能把理元堂经营到现在的规模,除了独家秘方,人也应该是很圆滑。他和爷爷其实算不上有什么交情,干什么要白送我几万块钱的药?难道真像他说的,开起理元堂是用了爷爷的钱,所以才这么对我?”
梁晓雅显然对娄聃岳的感觉极好,觉得这是个少见的忠厚老者。她这次陪秦漠阳看病,不仅顺利的得到了药,还知道了自己的病情。娄聃岳对她说,只要治好了她身上的火炎寒毒,肌肤就会变得和常人一样。
“娄爷爷说你受什么金、火元息交攻,那是什么意思?”
“大概是说我元气失衡吧。他讲出来的道理,总是和我们平常的说法有些不一样。”
“哦。”梁晓雅点了点头,对秦漠阳这个解释并不怀疑。她下午在理元堂听娄聃岳说的全是这一类的词语。
两人回到学校,向蓝月大概说了经过,秦漠阳便回宿舍休息了。
秦漠阳按照娄聃岳的嘱咐,每五天服一颗理元丹。吃了三颗后,体内痛楚大减,内热外冷的感觉也渐渐消失了,看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复原了。
他这时又想,理元丹既然可以调理阴阳,按理说对梁晓雅的症状也应该有效。恐怕只不过因为娄聃岳现在炼的药是水货,才说医不了梁晓雅的毒吧?
又过了几天,娄聃岳约他会诊。这次时间并不在周六,秦漠阳径去了顶层的办公室。娄聃岳见他气色不错,号过脉后说:“恢复得比我想象中要好许多,想必再服几颗就可痊愈。”
秦漠阳问道:“火炎寒毒的医治方法,你找到了么?”
娄聃岳叹了口气,说:“我查遍先师留下的典籍,都没有找到关于此毒的解法。”
秦漠阳皱了皱眉,问:“那就想不到别的方法了么?”自打梁晓雅知道自己的皮肤能变得像常人一样,精神状态明显不同,秦漠阳能理解她那份渴望,对这事也很上心。
娄聃岳站了起来,负手在屋里踱了一圈,对秦漠阳道:“我有一事相询。”
“请说。”
“你所受的伤,是否因强行融合金、火两脉元息而起?”
秦漠阳心中诧异,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心想:“难道他比关阳老道以及崆峒掌教那些人还要厉害?”
“自然是号脉而知。”娄聃岳笑了笑说。
秦漠阳说:“我也有一件事要问你,‘先天无极丹’到底是什么药?”
娄聃岳说:“你既然有引气之能,也是我道门中人,有些话也就不必绕弯子了。实不相瞒,我乃是先极宗传人,那‘先天无极丹’是我派至宝。你强行融合金、火两脉元息,除了因为自小服用理元丹,身体基础好外,更重要的便是服用过先天无极丹,不然必死无疑。”
秦漠阳嘿嘿笑了一下,走到墙边,看着上面挂着的一副字赞道:“好字。”
娄聃岳见秦漠阳突然赞起他写的字来,有些意外,说道:“随便写写的,当不得‘好’。”
“您太谦虚了。”秦漠阳笑了笑,说:“先天无极丹里那张绢帛上的字,也是您的手笔吧?”
娄聃岳也笑了,说:“你是说那个啊。我是怕服药的人不明药理,所以写上去的。”
秦漠阳说:“这么说你是很早就打算把那颗药卖掉了。我只是奇怪,那么那的东西,你怎么舍得卖了呢?”
娄聃岳略怔了一下便笑道:“先天无极丹对服用者限制极多,我当然是不能服用的。先师临终曾有遗言,让我寻一资质好的少年人,传给此丹,以光大我先极宗门楣。你幼时便聪慧异常,正合先师所托。我当时正值落魄,以药换些钱,也是情非得己啊!”
“原来是这样啊。”秦漠阳点了点头。心想:“这老道的话很靠不住,居然还拍我的马屁,十有八九是骗我的。不过这事也没必要和他较真,梁晓雅的毒还得靠他来解。”
娄聃岳突然拍了一下手掌,说:“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秦漠阳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兴奋。
娄聃岳说:“我身边的典籍药方,只不过是我先极宗千年传承中极少的一部分。你服了‘先天无极丹’,便算是我先极宗传人了,可去我先极宗故地。想必从那里可以找到火炎寒毒的医治方法。”
秦漠阳满腹狐疑地看了看娄聃岳,上次这老头说和爷爷是故交,这回又认他是同门,还让他去先极宗的故地找解毒的方法,说话越来越不靠谱。且不说先极宗是个什么样的宗派,要是那故地有好东西,娄聃岳自己为什么不拿来呢?
“你说的那个故地,在什么地方?”
“不远不远,就在京城之北三百里的望断山中。”娄聃岳边说边拿出纸笔,画起了地形图,向秦漠阳详细说明了位置。
秦漠阳见娄聃岳说得真切,心想这地方恐怕是真的存在,只不过不知道有没有他所说的东西。
“先师陵墓便在那里,你若去了,还请代我拜祭一下。”
“等我决定要去了再说吧。”秦漠阳说着起身告辞。
“那好。”娄聃岳点点头,又给了秦漠阳五颗理元丹,把他送到了门口。
第二卷 龙抬头 第012章 四季谷
京城之北的望断山,高不足千米,东西长不过百余里,和周围的几座大山相比,实在有些渺小,但山势却极险恶。
相比起昆仑、崆峒等名山,望断山简直就是无名之辈,就连京畿左近的许多人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座山。此时已经入冬,山上光秃秃的,一道道因多年雨水冲刷的深沟都露了出来,说不出的难看。
秦漠阳远远地望着山上,心想:“居然把根据地建在这种地方,先极宗也够可怜的。我这趟来,到底值不值呢?”
他吃了娄聃岳送的六颗理元丹,身体彻底好了。再次从白色元丹中汲取到金脉真元,自感信心大增,便在周末独自来到了这望断山中。
他对娄聃岳的话有些信不过,来的时候没给对方打招呼。只是因为离得不远,便抱着过来看一看的念头,寻思着就算找不到解火炎寒毒的方法,大不了白跑一趟。这时到了山下,还没上山就有些后悔了。
他从宋勉那里对修道界的情况有了一些了解。因为名山大川更易汇聚五行之气,所以名宗大派总是建在名山之上。这先极宗的故地如此惨不忍睹,看来实力也强不到哪去,在这里能淘到宝才是怪事了。
不过既然来了,断没有过山而不入的道理。这望断山上没什么景点,山势又险,再加上入了冬,附近除了他一个人影都没有。这也方便了秦漠阳的行动,他展开身形快速朝山里蹿去。山势虽险,他跑起来却一点都不费力。
一路到了山腰,秦漠阳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个被枯草封住的山缝。他拨开枯草,钻进了山缝中。沿山缝往里走,地势越来越低,缝隙越来越大,到后来足有七八米宽,地势也变得平坦起来。再走片刻,脚下出现了石板路。据娄聃岳说,以前这条石板路才是正路,因为地震被封住了一头,便只能从山缝中钻进来了。
他沿着石板路走了没多远,隐隐听到水流声,同时闻到阵阵臭味,心想:“难道是什么动物死在里面尸体烂了,怎么这么难闻?”再走了几百米,水声渐大,那股臭味也越来越大,到后来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靠,怎么这么臭?”秦漠阳捂着鼻子,快速向前冲去,只想早点逃离这个充满恶臭的地方。
当他终于跑到石板路的尽头时,眼前出现了一个水潭,上面一道瀑布倒挂下来。秦漠阳看到这幅情景,不由皱起了眉头。
按娄聃岳所说,只要从这里穿进去,再走一段路就到了。可那瀑布和水潭都是黑色,阵阵恶臭便是这里发出的。娄聃岳只说是要穿过一条水幕,秦漠阳还带了一件大雨衣,可眼下这种情况,雨衣根本就派不上用场。
秦漠阳捂住了鼻子,只用嘴呼吸,臭味仍不停的钻进鼻子里,忍不住骂道:“什么鬼地方,全校的厕所一年不冲恐怕也没这里臭!”抬头向上看去,也不知道瀑布是从多高的地方流下来的。
山缝里没有一丝光透入,即使他目力特强,也看不到太远。他想起玉貔貅中那个乒乓球大小的明黄色珠子发现的光较强,便取了出来。淡淡的黄色光泽照亮了周围一大片地方,顿时让他感到好过了些。
他从旁边捡起块石头丢入水潭,发出扑通一声轻响,看来水并不深。再捡起几块石头用力朝黑色的水幕丢去,有一颗穿过水幕隔了十多秒传来回响,听声音是碰到了山壁,看来通道便在那后面。
秦漠阳拿出雨衣裹起自己,后退几步,依靠手中珠子淡淡的光线,全速冲向通道,期望能少淋一些臭水在身上。他在水潭中踩了数脚,惊奇地发现自己并没有踩到臭水。在通过水幕时,流下的水自动向两边分开,一直到进入通道,他向上连一滴水都没有沾到。
“原来这是个避水珠。”秦漠阳看了看手里的珠子,颇为高兴,飞速收起来朝通道里冲去。两个转折后,终于看到了光线,前方出现了一个带石拱的门。
钻过通道,映入眼中的是满眼的绿色,他深深呼吸了一下,嗅到阵阵花香。眼前的这片景色和外面完全是两个世界,看不出一丝冬天的影像。真想不到在臭水后面竟然是这样一个山谷。
“难道这里有地热?”秦漠暗暗想道。
山谷很宽大,看不到有什么建筑,他便一路搜寻过去。跑了几里地,温度骤然变低,眼前的景色也是一变,草木枯黄,败叶处处,竟是一派深秋影像。再走些路,眼前又变成了白色,空中雪花飞舞。
秦漠阳这时对于选址在这里的先极宗先人不由有些佩服。这一个山谷之中,居然同时有着四季景色,实在是罕见。
快到山谷尽头时,终于看到了一个大牌楼,上面“先极宗”三字很有些气势。牌楼后面是一个大院落,大概有七八间房子。
娄聃岳并没有说东西放在哪里,秦漠阳只好一间间的找过去。这些木制的古式建筑应该很久没有人来过,大多空无一物。但说来也怪,房间里非常干净,连浮尘都看不到。
在东北角的一个大阁楼里,乱七八糟的丢满了东西,像是被强盗扫荡过一样。
秦漠阳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