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成灾-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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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缠绕在血肉上,不停阻止愈合的黑色魔气在药液的侵蚀下迅速败退,却总是难以尽除,行舒轻叹一声,天宫丹王的神药果然奇效,但这份“欲死欲仙”的感觉,也非是寻常仙人能消受得起的。
偏巧此时望舒又杀了回来:她觉得自己刚才败退得太快太丢人,现在她要找回场子。望舒甫一看清行舒□的上身,她又急匆匆的出去了,等她再回来手里多了只药箱。
望舒翻开药箱,麻利的找出干净的纱布,问道,“包扎有用么?”这样的伤势搁在一般人身上早死了,偏偏他能吃能喝能睡还能……欺负人,可见这家伙绝不是一般二般的狐妖。
行舒在榻上坐下,一抬手就把容月扒拉到地上,“如果是你给我包扎,就有用。”
“你可真够蹬鼻子上脸。”望舒嘴里抱怨,手下动作不停。
“你以前也这么说我。”望舒动作轻柔,行舒显然十分受用。
望舒手下一顿,想了想还是决定开诚布公,“我总觉得我以前认识你,而且应该是感情很好的那种认识。照你这么说,你跟我是前世姻缘了?”
行舒有些惆怅,“情敌太多太强了,上一世你我并没做成夫妻。”
“你不甘心?”
行舒定定望着望舒的双眼,“我非常不甘心。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我们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望舒又没词了。他这么霸道,她居然都不讨厌。望舒开始反思:哎呀,我是不是最近变得好奇怪。伤口处理完毕,行舒也没再开口,满眼柔情的看着她,这柔情里除了眷恋还有不可动摇的决心。
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越来越怪,望舒无奈换了话题,“你伤口上像虫子似蠕动的黑气是什么?如果不方便说,就算了。”
“是魔气。魔尊一刀差点将我劈成两半。我逃得性命,可也得受点活罪。”
“公事还是私怨?都需要你搏命了么。”从本心来说,望舒真的不讨厌行舒,却因他的强势多少有点不舒服。
行舒默然。天宫与魔界战事胶着百年,他得知望舒已然转世之后再也忍耐不了,带了亲信突袭魔族的补给营地,固然得胜,却胜得惨烈,自己也差点身死,却对战局起了巨大的推动作用,天宫发起总攻,没了补给的魔族无奈溃退万里。而身为首席功臣的白行书,也如愿以偿的得了“探亲假”,他甚至不等伤好,只接受基本的治疗,向丹王要了点药,便穿越虚空下得凡间追到望舒身
边。
怎料他千辛万苦,千赶万赶,身上又累又痛,却发现心心念念的爱人身边已然有了个碍眼的跟班,行舒难免暴躁,还惹得望舒小小不爽。
望舒是个聪明的姑娘,“看来是公私皆有了。那么,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行舒诚恳道:“帮你报仇,努力讨好你,等你心甘情愿的嫁给我。”
望舒当即震惊了,“你未卜先知吗?”
“是,为了你,我事先做了很多准备。”
“可我从没听说有哪个皇帝真的死的不明不白,无论是仙妖鬼都不能肆无忌惮随心所欲吧?”母亲去世的时候,望舒还不太懂事。不过听过父亲叙述往事,她心中有数,报仇之事父亲没有提过,不是说他能放下了恩怨,而是因为报仇基本无望。望舒可以确定:她的杀母仇人应是当今皇上。
行舒笑了,“没错。你想报仇最好就用凡人的法子,但有一点,有我在,没人能伤到你。”
望舒蹭地站了起来,“那我们还等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有姑娘跟我说想看个狐狸做男主的,诺,这篇就是了。
虽然是架在蛇蝎和人偶上,不能算全新的小说,但新内容实在太多太多了,我就当新文发了。
☆、回京路上
话虽这么说,望舒强令行舒休养了一个月,直到春暖花开,这位下凡的天仙肋骨以下的伤口已经愈合——胸口处依然有顽固魔气肆虐,但这也只能靠行舒自身仙气慢慢克制,已非一时一日之功,望舒问了多次,确认行舒已无大碍,才终于答应一同去往京城。
对外望舒的说法乃是她要出门游历行医,家里镇上相亲朋友得了消息结伴相送,望舒怀抱容月,身边行舒背着个小包袱,一行一人一仙一妖潇洒无比的坐着马车上路了。当然,如果不是望舒只把容月当弟弟看,行舒是绝对不会允许情敌与己同行的。
太阳落山,也没能抵达村镇,只好露宿荒郊。行舒寻了个破庙,整理行装,打开铺盖,取水烧饭全由他一手包办。
望舒坐在落满尘土的泥胎底座处,揉着容月的脑袋,却听小狐狸冲着角落冷冷道,“你老实点儿,别乱走也别乱说话。”
望舒正摸不着头脑,忽见眼前飘过来一位没有腿的姑娘。
鬼姑娘微垂着头泫然欲泣,“妾身离不开这座庙。”颈上十个黑紫指痕触目惊心。少女反复用细长的手指抹着眼睛,仿佛要抚掉那根本不曾存在的泪滴。
一个“妾身”,望舒第一反应就是这位鬼姑娘生前已经成婚,可她的发型妆容和衣着打扮又明显是待嫁款式。
小狐狸明显松了口气,“只是冤鬼,不是恶鬼就好。”
鬼姑娘依旧低声道,“妾身死了二十年,尸身便埋在后院那口枯井里,上面又压了数块青石。”
望舒好奇问道:“既然你也知道自己身故,为何不去投胎,却还守在这里,是因心愿未了?”
“正是。”鬼姑娘笑得凄然,“身死那年,此处便已香火不复。兼之我心愿未了,不肯离开,”又一扬手,身边燃起两团青绿荧荧鬼火,在夜幕下分外鲜明,“如此,远近便无人再敢靠近。”
“你既然找上来,有什么让我们帮忙的么?”
鬼姑娘望向行舒时,难掩怯意,“只求三位前行数里,在镇上寻个唤作王昀的书生。”
“情郎?”
“我与他私定终身,只想请姑娘帮我看看他过得好不好。”
望舒又问:“若他另娶他人,早已生子,非富即贵,再合家幸福,可你只想知道这个负心男子他过得好不好?”
“不,”鬼姑娘掩面低泣,“非是王郎负我。只求你看他是否安好,若是我便放心赴黄泉。”
望舒应了,“举手之劳,何乐不为?”
行舒端了饭菜飘然而至,给容月的那碗特地多放不少肉食,
他向望舒笑道,“你一直好心。“养伤的一个月里,因为望舒悉心照料,行舒心情舒畅,举止言行也早恢复了当初的优雅从容。
翌日直到傍晚时分,才抵达市镇。寻了客栈落脚——客栈只剩一间客房,结果自然是行舒打地铺,望舒睡床。
勤劳的狐狸天仙下楼采买归来之后便动手收拾整理,望舒根本插不上手,只得百无聊赖坐在窗边看夕阳:天空却被一抹赤色光芒贯穿,周边还散着五彩光华。其后,慢慢聚拢成一只火红色凤凰,落于她眼前,一阵耀眼光芒散去,一位雌雄莫辩的精致美人款款而来,打量她甚久,才道,“转了几世居然一点没变。”
小狐狸容月在看清火凤的瞬间瞳孔皱缩,悄声向望舒道,“这人好生厉害!不比那只老狐狸差。”
可惜望舒对修为层级阶位之类一窍不通,反正她从没觉得天狐行舒有何危险,自然不会对眼前的火凤平白多了什么敬意,反倒因此人傲慢,望舒的第一印象就相当之差,她勉强微笑福了福身,没发一言。
正巧行舒端着茶盘归来,向着火凤笑笑,然后就向望舒介绍,“这是羲和,我最要好的兄弟,过命之交。”
羲和忽然问道:“行舒,真的值么?”
行舒正色道:“如果她都不值,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我不惜性命?”顿了顿他又开口,“如果你还是来劝阻我的,我只能说,这不可能,更没必要。”
望舒再次疑惑了,她决心一会儿跟行舒开诚布公的谈谈,这种没办法平等相待,总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太糟了。至少望舒的自尊心不允许自己总被人摆布。
而容月讨厌望舒讨厌的所有人,他瞪着羲和,逐客的意思很明显——即使他知道自己完全不是火凤的对手。
羲和一下子就破功了,至少他那张一直冷冰冰的脸上此刻交织着不甘、不忍、不愿,以及……轻松。火凤拍拍行舒的肩膀,表情语气中的释然真是显而易见,“我可以回去和帝君说,我尽力了。嗯,”他转向望舒,挤出个笑容道,“祝你们百年好合,生生世世不分离呀。”说完,化作一道赤中带金的流光消失在天际。
转折太快,望舒忽然有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她望着行舒严肃道:“你不觉得应该对我解释点什么吗?”
望舒聪慧且刚强,又不失赤子之心,转世这么多次,环境出身一直在变,但她的性情脾性真的一如既往。行舒追求望舒好几世,早就知道对她以诚相待方是上策。
行舒叙述了自己冒险突袭魔尊的补给营地换来仙界的一场大胜,自己
也得以休假,大大方方的下到人间来追求她。
旁听的容月忽然瞪大眼睛道:“原来你是逍遥天仙!”
仙人修为从高到低依次为大罗金仙、金仙、逍遥天仙、天仙、地仙、人仙。只有仙界之主,居住在天宫的天帝,以及天帝座下四方仙帝中的北方仙帝乃是大罗金仙,其余三位仙帝也只是金仙而已。大罗金仙和金仙都属于终极威慑力量,这次与魔界的大战中,大元帅正是由北方仙帝担任,不管战事胶着还是仙界局势不利,自始至终这位北方仙帝都没出手,于此相应的便是魔界的大统领魔帝也没轻举妄动。
因此,逍遥天仙已属顶尖战力了。而魔界的魔尊修为战力有的相当于仙界的金仙,差的也不亚于天仙。差点要了行舒性命的那位魔尊不巧正是魔尊之中的佼佼者。
望舒沉默良久,问了一个羲和也问过的傻问题,“值得么?”要说她不感动绝对是谎话,但是爱情里除了感动至少还应该包括志趣相投和情投意合吧?
要是不值得我敢冒险么?行舒摸摸望舒的脸蛋,从表情到语气都是说不尽的温柔,“你说呢?你只要知道我不是一时冲动。”
望舒回望着行舒,眼里头一次多了点别样的情愫。
容月没来由的一阵心慌,他猛地蹿起来一口咬住了行舒的手。当然,小狐狸也不是特别缺心眼,他咬得没怎么用力——以他刚刚成年的狐妖,距离人仙还差得很远很远的本事,能不能咬伤贵为逍遥天仙的行舒绝对是个大问题。
美好的气氛荡然无存,望舒忙从行舒的手里解救了容月,先把小狐狸夹在腋下,抓着行舒的手劝慰,“莫动气,你还有伤在身……”看着他眼睛眨了又眨,狭长的凤眼里酝酿着不知是暴风骤雨还是风和日丽,望舒头回发现,原来这只狐狸长得还是有点特色的。固然行舒追求望舒很多世很多年,遭遇过她偶尔的不按理出牌,却从不知道她的审美和口味异于常人。
行舒从谏如流,其实如果不是望舒宠着容月,行舒也不会把他这个同族后辈放在眼里。
睡够吃饱,望舒抱着容月拉着行舒就去打听鬼姑娘的情郎王书生了。茶馆乃是最好的探听消息的去处,二人找张桌子坐定,叫来了茶博士。
望舒问起郊外破败的古庙,茶博士脸色一白,状似微惧,“二位客官经过那庙,莫非是见到了不寻常的东西?”
行舒道:“只是见到隐隐荧荧绿光,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