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路-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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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正好。”既然已经决定。步含烟心中却满是兴奋,她早就料定夏无尘熬不住三百年的苦修,必定会想办法出去,若是自己建议,反而会让对方生疑,但她将其中的危害尽数讲出。却是做尽了好人,就算夏无尘事后怨恨,也怪不到她的头上来。
她在这极北的异境中呆了许久,此地虽然是上古异兽的放逐之地,灵气全部被隔绝,但她天资聪慧,早就琢磨出了一套特别的法子来提升修为,弥补灵气的不足,但却苦于没有办法实践,此刻夏无尘正好当做了她的试验品,若是能够成功,自然是最好,若是失败,她也有办法拘其生魂,朔体重生,让其永久伴她左右,直到腻味为止,不管怎么来盘算,这次她却是绝不吃亏。
“师尊,师尊……”见她低头良久不出声,面上满是开心的喜色,夏无尘心中如水桶般七上八下,终于忍耐不住轻声叫道。
“啊。”被从臆想中唤醒过来的步含烟全身一震,她看了看四周,笑着说道,“是了,是了,既然你已经做好了打算,为师虽然能力有限,但也只能全力助你了。”
她看了地下还在狂怒之中的雷暴兽一眼,驱使着紫球隐入暗中,只是一闪,已经消失无踪,落在了一根巨木顶端。
“第一步吗?”她想了想伸出手去,“昨天要你收起来的那些尖刺还有多少?”
“不多了,刚才用了不少,剩下的就只有这些了。”夏无尘从储物指环中取出还仅存的十来根尖刺递了过去。
“足够了,正好凑够炼制的数量。对了,和你先说一声,我师承蜀山,但若是你将来能够出去,却是不能在世人面前提起我的名字。”步含烟接过尖刺,想了想说道。
“嗯”,夏无尘点头应了一声,这些前辈异人,都各有自己的忌讳,步含烟被禁制在这极北异境之中,其中必有隐情,既然对方不愿提及,自己也不好追问。
“你现在实力太弱,十天之内想要你的修为大幅提升,必定要行非常之事,但也不能白白就这么死了。”步含烟将手中的尖刺按照四仪方位插在书上,手中紫气升腾,在四仪正中印下了一座丹阵。
“这些尖刺坚韧异常,而且毒性猛烈,你之前也看见了,只要被它刺破皮肉,一旦毒液入体,势必化为脓血而亡,但正好用来炼制这件法器却是正好。”她笑了笑,手中不停,“可便宜你了,无量七色银光针乃是我蜀山的密术,只要被其射中,必然骨消形灭,我也是最近才试制出用这些异兽的骨骼和毛发炼制法器的方法,若是早上几年,却是无法可想。”
此地灵气隔绝,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何种方法,才能够炼制出如此威力的法器,夏无尘不禁暗暗惊叹,仔细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错过一点。
步含烟笑了笑,她虽然存有私心,但眼前的这个少年坚毅果敢,说话得体,却并不让人讨厌,她不禁将手中的动作放慢了几分,低声说道,“现在各门各派修真炼制法器都必须灵气和天材地宝,那些传世的奇珍甚至要穷尽百年之功。但修行之法相机而动,千变万化,却是不能拘泥于形式。”
她从怀中取出一块墨黑的玄晶,放置在丹阵正中。
“此地虽然灵气隔绝,但这些上古异兽的后裔却继承了它们先祖的体质,可以在体内进化出晶核来,这些晶核虽然不含灵力,但却蕴有一股特别的力量,我称之为暗力。”她划破指尖,鲜血缓缓的滴在玄晶之上,“只要用特殊的法咒激发其中的力量,就可以运用自如,甚至比灵气更胜一筹。”
玄晶被鲜血化出的法咒慢慢渗入,本来晶莹剔透的外壳突然裂开,一股冰寒的气势从里面缓缓的溢出,将四仪阵法填满,整个尖刺都被裹入其中,慢慢的消融。
过了片刻,紫芒突然大盛,一阵耀眼之后慢慢散去,十根通体银亮的长针静静的浮在空中,发出淡淡的七彩幽芒,透着隐隐的杀机。
“成了,虽然算不上什么好东西,但是用来防身勉强够了。”步含烟挥手一卷,银针落在夏无尘的面前。
“你的灭神剑还算不错,但是按照你现在的修为,并不能完全发挥它的威力,而你的战魂之术虽然威力强大,但消耗真元却过于剧烈,此地并没有灵气补充,只能靠你体内的元婴流转补充,你只要再用的那么几次,只怕还没等你人出去,自己就先趴下了。”她想了想,接着说道,“现在第一重要的,就是要赶快适应此地的环境,猎取大量的晶核,然后才能继续下一步。”
“龙鲸体内寄生了众多的小型异兽,虽然算不上什么厉害的种族,但胜在量多,除了刚才的暴雷兽,其他的并不难对付,只要收集到了足够的晶核,就能够先帮你改变体质,然后就可以出去猎取更大的晶核了。”
“那我应该如何去做了?”夏无尘拿起地上的银针,透骨的寒意从指尖传来,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嗯,我先教你一次吧,不过我不会帮你,毕竟这也算是修行的一部分,一切都要靠你自己的修为和毅力。”步含烟点了点头,指着远处的一处幽暗的深渊说道,“那里是残肢虫的巢穴,它们在这里算是最弱的了,就先从那里试手吧。”
第六卷第十四章修行伊始(二)
无知者无惧,那是因为真相总是残酷,有时候甚至让人无法接受。
四周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了雾,遍地一片白茫茫的,让人难以分辨周遭的一切。
“师尊,师尊……”夏无尘突然发现在前面领路的步含烟就这样突兀的消失在白雾中,没有任何踪迹,就连灵眼也无法看破这层迷雾,他心中不禁一阵慌乱,急声叫道。
声音徐徐的传了出去,但瞬间就散入了迷雾之中,仿佛被浓胶般的雾气吞噬,没有一点回应,夏无尘小心看着脚下粘湿的乱泥,虽然他心神早已经锻炼的坚如磐石,但在这一无所知的地方,还是会有那么一丝无助,周围的雾气越发浓重了,缓缓淹没了他的双腿,眼前所有的一切都不可见,五官就好像被封闭了一般,顿时陷入了乳白的黑暗之中。
他伸手平推了出去,指尖散乱迸射的电芒驱散了面前的层层迷雾,但电芒稍退,白雾又瞬间淹没了回来,浓的竟如同实质一般。
夏无尘吸了口气,这里的环境很是奇特,灵气虽然可以运行,但却没有来源,只能依靠元婴慢慢吐纳积存的一点灵气推动真元,用上一点就少上一点,不到万不得已,是暂时不能使用大型的攻击法术了。
无量七色银光针轻轻的浮在空中,放出淡淡的彩芒,若不是特别留心,根本不会发现什么痕迹,手中的灭神剑锋锐如初,就算没有灌注真元,这浓重的迷雾还是无法淹没它的剑芒。
法器在手,夏无尘心中顿时一片清明。调整着呼吸,没有丝毫的犹豫,他慢慢的移动着脚步,感受着灭神剑尖端传来的触感,坚定的朝前走去。
“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除了自己!”他在心里轻轻对自己说道,这是王贞的记忆传承给他的回忆。这长久的路途,都是他一个走了下来,无数的背叛和追杀!有时候都让阅读这份记忆的夏无尘感到诧异,到底是什么执着,才能支撑着这个男人?但此刻夏无尘却需要这份心酸的记忆,只有那些性命换回来的经验,才能帮助他活着离开。
“噗”,一声闷响,就算是如此小心,夏无尘脚下还是踩了空,灭神剑飞速射出,猛的插入轻轻蠕动着的厚壁之上,支持着他的身体挂在上面,被灭神剑刺破的厚壁渗出点点青白的溶液!徐徐地滴落。
下方似乎是个很大的盆地。透过浓郁的雾气,不时有低沉的咀嚼声传了上来,夹着关节碰撞的咯吱声音。
“飕”,一道尖锐的利风划过夏无尘的耳边,他猛地偏头。耳边几缕发丝被瞬间切落,他看的真切,射过来的是块白色的骨节,前端扁平,在这样的速度之下,只要被刺中,必定是致命的伤害。
“下面是什么?”夏无尘从来就不是一个好奇的人,特别是在这样未知的异境中,虽然心中困惑,但此刻赶快脱离险境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
灵气无法汲取,四周情况未明,此刻每一丝真元都是宝贵的积蓄。夏无尘就连常用的御剑都不敢随意使出,借着手中的灭神剑稍一发力,他整个人扶摇而上!眼看就要脱出洞口,但下面潜藏的敌人似乎并不想让他如此如意。
“飕飕!”,无数道白影冲破浓雾,猛的将他左右的去路都封的死死的,若是强行突出,只怕势必会被白影击中。
没有丝毫的犹豫,夏无尘手中的灭神剑光芒大盛,如同一片血色的光盾般护住了他的脚下,将扑射而来的白影纷纷击飞,但被这么一阻,头顶的洞口已经徐徐闭合,最后的一丝亮光也消失无踪,周围顿时陷入了极黑的墨色中。
借着剑端那片血芒,黑暗被逐开了几分。眼前的那些奇形的怪物露出了身影,各种如同拼凑起来的异兽在雾中不停的蠕动着,发出兴奋的低吼声,阵阵恶臭弥漫了整个空间,让看惯了各种怪物的夏无尘也一阵反胃。
“肉啊,是新鲜的肉啊!”叽叽的吱吱声嘈杂不堪,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夏无尘却可以清楚的听清楚它们所说的话,和心中的渴求,那对血肉的渴求!
没有任何的解释和说明,潜藏在四周的异兽兴奋的咆哮着,层层叠叠的扑了上来,眼前这个活物身上发出柔和的光芒,那种清新的肉香味让这些寄生在龙鲸体内的底层异兽变的更加疯狂。
“喀嚓!”手中的灭神剑发出淡淡的血芒,用力将一头咆哮着扑过来的残肢虫从中劈成了两截。夏无尘已经不记得斩杀了多少敌人,残肢虫身上那种暗紫色的腥臭体液已经流了满地,让人踩上去双脚打滑,但四周的潜藏在暗处的敌人却似乎无穷无尽!他的呼吸已经变的急促了起来。
“这就是最弱的吗?”他无声的苦笑了一声,灭神剑随手挥出,又是一抹暗紫喷出,但这些异兽却好像悍不知死一般,就算杀上再多,也丝毫不能让它们畏惧。
“来吧,就让我看看到底谁能坚持到最后!”夏无尘手指微转,将已经被暗紫体液浸得湿透的手掌在衣服上用力擦了擦,眼中的决然之色更重。
在一棵巍然耸立的不知名高树上,宽大的枝叶肆意的伸展着,如同躺在它上面的那个女人一般纵容。
步含烟嘴里嚼着一根细长的青枝,就这样斜斜的靠着一根粗大的枝干上,这里可以说是龙鲸体内最高的地方了,下面那层浓郁的腥臭已经淡不可闻,一阵微风吹了过来,拂动着飘散的长发,她就如同一朵嫩黄的迎春花般在这阴郁的世界不和谐的绽放着,满眼的笑意,也不知道是在笑着什么东西。
“出来吧。早就看见你了。”她低声说道,却并不回头。
一个畸形的身体从树干中悄声无息的冒了出来,却没有留下丝毫的痕迹,就好像只是从房间中一脚踏出来般轻易。他依稀可以看出是一个男子的模样,只是面上生的崎岖不平,手脚也长短不一,就好像在娘胎凝聚的时候受了震动一般,虽然五官手脚齐全,但却看的说不出的别扭,让人不愿意再看第二眼。
“英招,你还是那么警觉啊。”男子沉声说道,声音如同金石交击,震耳欲聋。
“都说了,不要叫我这个名字了,你这个家伙怎么就没有一点记性!”步含烟不满地说道,“就你身上的那股味道,我隔几里都闻得到,还用得着什么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