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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深海夜未眠-第15部分

小说: 深海夜未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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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宵等得心急,索性上前,“嗒嗒”地叩着他的车窗:“听见了吗?她要下车。”

    “昨晚你对我说的那番话,我想了想……”不慌不忙地转过头,乐铖白似乎完全未将站在窗外弯着身的贺宵放在眼里,只是盯着许合子,“让步,也不是不可以。”

    许合子慢慢地睁大眼,不再作声。车外的贺宵仍叩着窗,她却只是一心听着他将要说的话。

    “不是说,我并不了解你们这种人的世界吗。”他看着她,口气冷淡,全然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就这样轻易评判并不能算公平。”

    “你要我怎么做?”她开门见山。

    “这两个月我都会在海城,其他人并不知道,临时请家政也不方便。”他从后视镜中看了她一眼,“院子和水榭都有人定期打理,食柜里的东西也不用操心,只是做些简单的小事,下午五点前必须赶到。也许偶尔要做一顿饭。”

    在两人的沉默中,他漫不经心地开口:“许小姐,如果我是你,我会认真考虑一下这提议。”

    而她其实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偏过头看了一眼车窗外的贺宵。她只是略微思忖片刻,便答应:“好。”

第五章 拥入怀中的心跳

    许合子没想到会再次站在这扇大门前。

    之前因为酷暑而晕倒在地,被那人抱上车一路开车进别墅,毫无知觉地在大雨后的傍晚迟迟醒来,一切顺理成章。

    因此被盘查时她的神情几近错愕。

    镇海路一带的葡公馆,已经靠近海城东区,跨海大桥的对岸便是繁华无比的新兴CBD。傍晚时车如飞梭,颜色交错地穿行在人流之中。许合子和年轻白领们一起下了地铁,又转了一次大巴,才找到离葡公馆最近的一站下车。

    葡公馆一带统共只开发了二十来套别墅,占地极广,业主非富即贵,所以并不设站点,甚至连的士也很少在附近一带转悠。她在街旁小道走了二十几分钟,按着记忆中的模样,从物管的大门处进去。

    保安都是退伍军人,清一色的严肃面孔,几乎不讲人情。好在乐铖白早已经打了电话,因此这些人看过了她的身份证后,倒是客气地放行。

    站在门口的录像屏前,许合子的眼中有一丝无措,好半晌才开口说了一句话。“乐先生,是我。”

    她进去时,乐铖白正坐在客厅的地板上,手中握着一个遥控器,很随意地按着。见她来了,似乎怔了一怔。许合子已经看到了厅中大屏幕上自己那张清晰无比的无措的脸。

    “乐先生,是我。”

    大屏上传来她似乎犹豫了片刻才发出的声音。

    许合子没想到他会无聊到反复研究这个录像,而这发怔的空当,乐铖白已经把那只遥控器轻轻扔在了一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发问:“怎么这时候才来?”

    “今天客人很多,下班后还加了一个小时的班。”她解释。

    乐铖白听得漫不经心,起身去冰箱中拿了一瓶矿泉水,这时才扭过头:“客人?”

    “哦,是来做康复治疗的病人。”她静静地补充。

    他手上微一用力,将瓶盖几乎拧得掉了下来,脸上却仍是淡淡的:“你帮人按摩?”

    “是,我帮人做按摩。”

    有那么几秒钟,两人之间似乎陷入了完全的沉默。乐铖白没出声,她却不能一味呆站着。她往四下里瞧,竟然意外地发现了一双女式拖鞋,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

    许合子走上前,蹲下身,一声不吭地换着鞋。因为动作熟练,竟给人一种家中女主人回来的错觉。乐铖白倚在冰箱边,沉默地看着她的举动。

    她换好了鞋,踩了几脚,竟是意外地合适,抬起眼看他:“乐先生,有什么要我做的吗?”

    乐铖白想了一想,才咳嗽了一声:“你自己看着做就行。”

    许合子不和他客气,安安静静地答了个“好”,便自顾自地做起自己的事。

    其实真收拾起来,实在没什么可做。他是那么爱干净,连水渍溅在了玻璃上,也会亲自动手擦干净,视野中容不得一点错乱。

    一切都有条不紊,迟暮的红霞缓缓地照进来,草坪仿佛也染着一层油画中点缀般的色调,如果搭一张小桌子,摆两副躺椅,再开一瓶红酒,那感觉一定很妙。许合子无事可做,又不愿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只能转身去拿抹布,跪在地板上,从左到右地擦着地。

    乐铖白坐在沙发上闲来无事,把一张英文报纸翻来覆去弄得哗哗作响。每翻一次报纸,便换一个姿势。最后连许合子都发觉了他焦躁不安的情绪。

    “乐先生?”她轻轻出声。

    乐铖白眼睛没抬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我是不是打扰了你?”她问。

    “没有。”这一次,他回答得干脆,口气轻描淡写。过了一会儿,又说,“为什么这么问?”
  
    “没什么,我以为我打扰了你。”许合子低下头继续从他身边移过,一丝不苟地擦着地。

    乐铖白不依不饶:“哦?”

    许合子没回应他。

    他盯着她跪坐在角落努力地擦着地板的背影,不知过了多久,突兀地问了一句:“怎么在那种地方工作?”

    “我工作的地方是一个专业的康复按摩店。”她没有丝毫恼怒地答他。

    他却发出一声嗤笑,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般:“还不是坐在赤身的男人身上给人捏肉?”

    她终于屏住气,仿佛忍耐片刻,心平气和地答:“是。”

    四周重新陷入了一片可怕的寂静。她应完嘴便觉得后悔了,生怕他像上次一样发起刁难,毕竟自己有求于他。好在乐铖白仿佛被她的话噎住了,没有再问下去。

    擦完地她拉开冰箱,里头是一排整齐的法国矿泉水。食柜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她只好开口问:“乐先生?”

    他放下手中的报纸,地灯悄然无声地打开了,照得她脚下一片黄晕。

    “我没有围裙。”

    “上次你也没用围裙。”

    “上次是事出突然。”她解释。

    他终于收起不以为然的表情,站起身:“走。”

    许合子微微一怔,他已从她身边走过:“去把你缺的东西一次添全。”

    坐在车上时她仍觉得十分意外,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又顺理成章。晚风拂面而来,天幕四合,因为是夏天的缘故,天总是黑得迟,而四周写字楼的广告屏上已经挂出最新的动态资讯。

    下班高峰期,他们在车流中堵了很久,才开到最近的一家沃尔玛。

    乐铖白很少逛这些地方,所有要用的东西都有人添置齐全。因此他露出少有的窘态,跟在她的身后,仿佛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许合子正在找围裙,忽然发现了不远处的促销架。一直站在一旁的中年导购,见她犹豫地在一堆枕席中挑了良久,忍不住开口:“小姐,买这个不如买配套的划算。”

    许合子抬起头。导购瞧了一眼乐铖白,笑吟吟地推荐:“您先生个头高,睡这个不合适。我们这有一款新婚夫妻的竹席枕,正好在做特价,光傍晚就卖出不少。”

    许合子看了一眼标价,倒是真的划算,犹豫了一阵:“好吧。”

    乐铖白原本旁观一般地站着,听她说这两字,不由得朝她看来。许合子神色正常,仿佛并不在意,把枕头抱在怀里,又问那导购:“围裙在哪里?”

    “围裙在左边,往前走尽头倒数第二排。”导购客气地给两人指路,大约是乐铖白气质出众,勾起了常人的八卦欲,“是新买的房子吗?这些琐碎事结婚前就该打点好,这时候买没赶上七夕打折,只能买厨房四件套了。”

    乐铖白等两人走得远了,才静静地开口:“许……”

    “知道了——我占了你的便宜,乐先生。”她一边仔细地挑着架上的围裙,一边漫不经心地接话,“所以,为了不让别人误会,咱们还是站得远一些。”

    下一秒,他的声音已经响起在她的耳边。

    “新婚厨房四件套完美大礼包……”认真地念着包装上的一行小字,他从她头顶轻而易举地越过,取下架上的东西打量片刻,“你找的就是这个吗,许合子?”转头看着许合子瞠目结舌的表情,他抑制着唇角的笑意。

    “怎么,傻了吗?”

    她踮起脚尖,从他手上慌乱地取过东西抱在怀里,神情有掩饰不住的失措。乐铖白看得好奇,又靠近了一步。

    许合子的反应比一只兔子还要敏锐,立刻朝后跳了一大步。他只好站在原地:“你手上还抱得下更多的东西吗?”话未落音,她怀里的竹席枕已经应声掉在了地上。他长腿闲闲地往前跨一步,拾起抓在手里,颇为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半是嘲讽:“走吧,乐太太。”

    结账处两人又一次被围观,这个点排队的人绕出一条弯曲的长龙。站在许合子前头的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大约是换牙的年纪,说话漏风,声音却清脆嘹亮。她躲在妈妈怀里,等得不耐烦了,正左顾右盼着,忽然“咦”了一声,眼睛一亮地瞅着他们两人:“妈妈,你看,他们买了好多的东西。”

    年轻女人“噢”了一声。小姑娘撇着嘴,似乎不满意母亲这样的反应。定睛一看,又嚷开了:“妈妈妈妈,他们买的是新婚大礼包!”

    “妈妈,他们是不是刚结婚啊?”

    “妈妈,你怎么不说话?”

    小姑娘的声音越来越响,引得周围人也纷纷投来目光。许合子咳嗽了一声,脸渐渐地涨红。

    小姑娘眼珠子转了一转,忽然一本正经地对着许合子说:“姐姐,大哥哥长得好帅啊!”在她错愕的瞬间,小姑娘耷拉着眼皮,做了个大大的鬼脸。

    正在付账的年轻女人终于忍不住,回头轻喝制止住小女儿,歉意地向两人一笑:“小孩子调皮。”

    乐铖白长得好看,原本一直低着头,因此众人并没看得仔细,这时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缓缓地抬起眼,向着委屈地鼓起两腮的小姑娘看了一眼,笑容温良,“小姑娘,谢谢你。”

    许合子忍不住在心底骂了句脏话。

    这当口已经有不少人倒吸了口凉气。乐铖白气质卓然,一身衬衣长裤,玉树临风,衬得一旁的许合子愈发普通。更多的人已经拿眼斜瞥着面容疲惫的许合子,心里揣度这看着并不相称的两人是怎么成了夫妻。

    回去的路上,他手握着方向盘,一路盯着前方的路况,唇角却忍不住翘起,仿佛心情大好。

    许合子一直低头抱着竹席枕。

    他说:“东西放在后座吧。”

    许合子挪身不方便,索性就着这个姿势,懒惫地靠在副座上:“不用。”

    乐铖白从车镜中看了一眼,她的左右手都抱着东西,连安全带扣松开也没发觉。他踩住刹车,将车停在一边,俯过身去替她系好安全带。

    两人贴得那样近,猝不及防,她连反抗的时间也没有,他已重新坐好了。

    “很害怕吗?”乐铖白问她,专注盯着前路的神情看不出喜怒。

    “我不习惯别人靠得太近。”

    “给人按摩时也这样?”

    “那是工作。”

    他的神情不置可否,可是许合子还是看出了他的轻蔑。这是他第二次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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