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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红颜四大名捕之忘情水-第14部分

小说: 红颜四大名捕之忘情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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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李兄弟洋洋得意地自箭囊中抽出三支狼牙羽箭,在马背上稍稍欠身,突地飞身旋在半空,右脚脚尖踏在铁骑鞍背上,飞旋不停,别人未见他如何张弓搭箭,猛听他一声大喝:“看我万里穿云走狼牙神箭——”这一喝,字虽多,但他的箭在第一个字喝出口时已经急速射出,三支箭,一支啸风劲射飞檐上的司徒裙裾,另外两支则是射向鏖战中的容蝶衣与金振幕。他见慕容铎并没有传令要铁骑武士围剿容蝶衣,不明白慕容铎的用意,再看六扇门的人急切间无法拿下容蝶衣两人,遂发箭相助。至于慕容铎要他射杀司徒裙裾,他却没什么兴趣,只不过不好驳了对方面子,勉强一射,权当是当众表演箭术。只是他生性孤傲,眼高于顶,对这三千铁骑包括慕容铎在内都不放在眼里。

司徒裙裾并没有作势闪躲,待羽箭射至,她缓缓向侧面偏出两寸,那枝箭便哧地一声深深没入她背后一条未倒的尺粗雕梁中。混战中,金振幕抓住两名迫近的六扇门好手,扭断这两人的脖颈,以两条死尸化解了敌人射过来的两箭。六扇门的人丝毫没有要将容蝶衣一举拿下的意图,只是不停地游走缠斗,阻挡住容蝶衣的去路。他们也都知道“穷寇不可猛追”的道理,又见负伤的金振幕如此勇猛,更是心存忌惮。

射在雕梁里的箭蓬然炸裂,熊熊燃烧起来,一股刺鼻的焦炭气息令司徒裙裾皱起了双眉。她自腰间抽出一黄一白两面小旗,向废墟西面的天空猛地掷出,力道惊人。旗子飞上天空,炸成一黄一白两道礼花,纷纷扬扬地落下。那是一道信号,信号一响,立刻自四面废墟里冲出两彪人马,俱是短衣快靴,手握长枪,一队着黄,一队着白。这两队人马一出现,慕容铎背后的一杆红色大旗也缓缓摇动,两队铁骑风一般卷出来,迎击蝶衣堂的埋伏。立刻,两方形势又成焦灼状态。

王不留脸上忽喜忽忧,遥见战阵中容蝶衣左右应敌,又背负着一人,捉襟见肘。

又有一个女子剧烈咳嗽着跃上飞檐,身形极是狼狈,左腿已经带了伤,向司徒裙裾急促地叫:“二姊,请给我一队人马,我要去救大龙头。”正是桑弱水。她已经尽了力,带了伤,只是一颗不甘屈服的心仍旧让她无法坐以待毙,还希望尽自己绵薄之力,哪怕是为大龙头去挡一刀。

王不留抢上一步,扶住桑弱水的腰,目眦欲裂道:“二姊,我愿跟七妹一道,杀入重围,为大龙头援手!”这两个女子如战火中两朵不屈的无名小花,宁愿站死,不愿坐亡。司徒裙裾方待摇头,王不留大声道:“二姊,蝶衣堂有你指挥便足够了,我跟七妹上不能统率堂中姊妹御敌,下不能诛杀强敌,一雪深恨。这条命,如此唯唯喏喏活着也没意思——”她将手中双钩迎风怒挥了两下,翻身跃下飞檐,竟不再听从司徒裙裾的号令,独自一人杀将出去。

桑弱水大笑:“好个王不留,我桑弱水在蝶衣堂交了你这样的姊妹也真真不枉此生!”她也步王不留后尘,向激战中的容蝶衣冲去。司徒裙裾神色变了一变,喝道:“小绿,火速通知东北、正东、东南三部,变一字长蛇阵,退入二道防线,全力阻击敢于追入废墟的敌人。”小绿答应一声急促离去。

司徒裙裾负手在飞檐之上,背后是熊熊燃着的雕梁,此刻蝶衣堂一众姊妹的生死皆在她手,她一定要守住这道防线。她早在撤退的密道中布置了万无一失的机关,只待看尽敌人追击的变化,知己知彼,接引容蝶衣等全身而退。

王不留斩杀六扇门十一人,伤二十二人,自己的双钩断折,腰间伤五处,后背伤三处。桑弱水杀敌三十三名,自己失右臂,额头带箭。可是,她们毕竟已经跟容蝶衣会合在了一处,即便此刻死了,也要容蝶衣知道——蝶衣堂有的是愿意为大龙头洒热血送性命的好姊妹。

容蝶衣已经无言,也无泪。她也知道,为了一个“情”字,早害了蝶衣堂上下姊妹的性命,也搅动了京师里这一场浩劫。只是,面对纳兰容诺,她别无选择。

“我们来了!大龙头——”或许,这两个烈性女子拼死杀入重围,为的只是一个“义”字,拼的只是胸中一口不让须眉的血性,至于救不救得大龙头,反倒不重要了。三个人,五只手握在一起,彼此对视,王不留一笑,眼中便滴下血来。她最致命的伤在后背,混战中着了敌人一掌“大力开碑手”,震碎脾肺,肝胆俱裂。“很好、很好、很好……”容蝶衣微笑着,“你们来了,姊姊我很高兴——”  慕容铎向烟火背景下的司徒裙裾望望,再斜眼看看那李兄弟,目光里隐约带着不屑之意。方才,李兄弟三箭无功,白白辜负了铁骑武士们的掌声。李兄弟翻翻眼睛道:“杀鸡焉用牛刀——”

慕容铎冷笑:“相爷眼里可不管什么杀鸡杀狗,只要能杀人的就是好刀!”

李兄弟也冷笑:“杀人何难?只是李某箭下不死无名之鬼,嘿嘿……”慕容铎身边一名金戈武士以马鞭向激战中的人一指:“李将军,那杀入重围的两人,即是蝶衣堂的当家人桑弱水与王不留,她们该不算是无名之辈吧?”这名武士善于察言观色,间慕容铎对李兄弟轻慢,自己也乐得落井下石,满脸幸灾乐祸。

李兄弟向这武士横了两眼,缓缓道:“在你眼里的大人物,若在我眼中么——”他停了口,飞身向这名武士掠了过来。武士一惊,怒喝:“你……”李兄弟从他身边一掠而过,顺手抢了他手中金戈,人在半空,弯弓一射,以戈代箭,射向刚刚会合的容蝶衣三人。

这一射,劲风呜呜作响,有开山碎石之力。金振幕清楚这射手的威力,抢在容蝶衣身前,从敌人手里夺了一面铁骨盾牌在手,双掌运气将盾牌拍出,迎击金戈。金戈啸风而来,射穿盾牌,依旧威势不减。这一面虎头盾牌似乎给这半天飞来的金戈加了一只奇怪的翅膀。金振幕背后又有敌人刀枪来袭,他只得弯腰避开金戈威势,反手以劈空掌杀了背后三敌,再回转来双手向金戈尾上搭下,希望能扭转金戈攻击的方向。

金振幕击盾、避让、杀敌只是常人眨眼的工夫,王不留惨笑着扑出,以胸膛挡了金戈一射。她自知命在须臾,无法护卫大龙头安危,更不愿以残躯拖累大龙头,拖累蝶衣堂的兄弟姊妹,宁愿慷慨赴死。桑弱水也扑出来,同时,金戈碎裂成十一、二段,四散激射。桑弱水展开双臂,挡在容蝶衣身前,以柔软之躯作盾,护卫容蝶衣。

李兄弟飘飘落回自己马上,向那多话的武士拱手微笑:“多谢多谢。”那武士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不再言语。

容蝶衣将两个好姊妹揽在怀中,王不留已经微笑着失去呼吸,七窍流血,惨不忍睹。桑弱水给金戈碎片射入胸膛,呼吸微弱。她缓缓地问道:“姊姊、你身后、是……是……”她不明白为何大龙头要始终维护背在背后的人。容蝶衣低声道:“他便是咱们姊妹舍生忘死也要救出的纳兰公子。”

桑弱水突然现出一个惊诧的微笑,可惜她已经无力再说出半个字。她在咽气的最后一刻想到的是:“纳兰公子?那么密室里救回来的那个呢?岂不也是纳兰公子?”

罗裙尽褪,石室生春。魔仙儿终于在自己暗恋的男人身上一偿心愿,云雨尽时,方才发现那报警的铜铃又在紧一阵慢一阵地乱响着。

“没有明天的蝶衣堂,我魔仙儿了了今生这唯一的心愿,死或者生,都无所谓了。”她脸上的红晕开始褪却,先整理好自己的衣衫,再为依旧病恹恹躺着的情郎更衣。

纳兰公子整好乱发,再换了衣衫,如同变了个人般,马上生龙活虎起来。他的脸白皙圆润,鼻梁挺括,眉清目秀,眼角鬓梢,天生一段风流倜傥。他向那响个不休的报警铜铃望望道:“三千铁骑此次必定不会空手而归,还有六扇门里一干好手,如此阵势,蝶衣堂难逃此劫。可叹堂里姊妹为了我,赔上多少条无辜性命……”他握着魔仙儿的手,好看的眉梢皱了起来。

“为了公子,我……我们就算……”

纳兰公子抬手捂住魔仙儿的嘴,低声道:“就算不怜惜外面姊妹的性命,可是你现在已经不同,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是我的心肝宝贝,我怎么舍得让你赴死?”这个男人的一句话,几个字,都让魔仙儿的心颤呀颤的,如同在云里梦里。她想了想才道:“公子,如果你身体无妨,咱们先自秘道里撤退。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大龙头肯定也会没事的,她的心全在你身上……”一想到容蝶衣,魔仙儿先在心里存了三分愧疚,毕竟纳兰公子是大龙头的男人,自己今日的荒唐他日若传扬到江湖上,脸往哪里放呢?

纳兰公子抬手托起魔仙儿低垂的下巴,两个人四目相对。纳兰公子缓缓道:“我死一万次都无妨,只是不舍得你……”他语调里和眼睛里迷死人一般的柔情,令魔仙儿的双腿软软地几乎要瘫倒下去,耳听得面前的男人续道:“我倒有一个两全其美之计,既能保护蝶衣堂兄弟姊妹的安危,又能让咱们两个今后双宿双栖,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魔仙儿如中了魔障般顺着他的话问道:“是什么计策?公子……请说……”她觉得此刻自己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纳兰公子托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上,耳中听得对方绵软的耳语,只盼时间停住,这一瞬间的温柔永生永世不会结束。

“皇上要的,只是容蝶衣一人,反累得我纳兰一族被连根拔起,祸及蝶衣堂无辜。若是咱们联手抓了容蝶衣,去献给皇上,肯定龙颜大悦,对咱们有重重的封赏,如何?”他用眼神制止了魔仙儿的发问,继续道,“我本来就对容蝶衣未动真情,只是她以一堂之主的身份缠着我无法脱身而已。况且,我现在又有了你,你才是真正能令我动心动情的女子——有了你,天下红颜,我再没有半个能看得上眼了……”

魔仙儿心里如沸水翻滚,她已经给纳兰公子说动。若说她飞马劫刑场时,还能把蝶衣堂的大事放在自己第一位,到了现在,她心里唯一一个念头便是留住眼前这个男人。劫刑场时,她跟其她姊妹一样把生死置之度外,到现在,动了心动了情,又跟纳兰公子一段缱绻,她突然发现生命是如此美好——“我不能死!我还要享受生命里最繁花似锦的日子!”

她不肯反叛容蝶衣,只是眼前的这男人原是属于容蝶衣的,在他面前,自己跟容蝶衣无法相提并论。换句话说,只要容蝶衣一天还在,自己就只能眼睁睁地放开这份幸福。为“情”,她必须要在背叛与不背叛之间作出选择。

铜铃再急促地响了一阵之后,猝然停止,只有铃上回音在石室里轻轻震荡,余音袅袅。

纳兰公子突然弹指道:“三千铁骑皆是京师里的精锐,外面的战斗该是见分晓的时候了……”这句话声音虽轻,却如同七月里雨夜的一个炸雷,轰然在魔仙儿头顶炸响。

进了八卦阵,容蝶衣的心情稍稍松懈:“一路拼杀,好不容易已经到了临时的‘家’。姊妹们都在,纳兰也就安全了!”

金振幕已经忍住了自己的伤痛,并且把心也一寸寸隐忍起来。他已经得了“定海神针”,为了“忘情水”,受再多苦也值得。他是不会轻易便死的,身为高丽国王麾下首席军师,他具备一流的伪装本领。

这一战,蝶衣堂损失惨烈。

司徒裙裾与小绿最后全部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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