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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部分

幽冥仙途-第160部分

小说: 幽冥仙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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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珣?”秦婉如语气十透着些迷惑的味道:“师尊重视古志玄,弟子并无异议,至于那李珣,究竟有何异处,值得师尊您来费心?”

李珣在远处精神为之一振,知道戏肉来了。

只听阴散人悠悠地道:“此子现在自然不如古志玄远甚,不过,他心性坚忍,手段狠辣,机缘、资质又是一等一的优秀,前途未可限量。更难得他这些年来,在正邪两宗,都颇有建树,手中控制的资源,你不可小视!”

“师尊的意思是……”

“此人用不好,是个麻烦;用好了,却是个极厉害的臂助。我且问你,你可有信心,将他控制在于你我有利的范围内?”

秦婉如分明迟疑了一下,而仅是这一迟疑,阴散人便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如此,我了解了。若你没有十足的把握,便不要再存着完全控制他的念头,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师尊是说,和他有限度地合作?”

阴散人低声一笑,道:“火候你自己把握吧,倒是这人心思狡狯,还要杀杀他的邪思歪念,这个,便由我来做吧!你自去办你的事。”

幽幽的语辞让明知其中奥妙的李珣也打了个寒颤,她身边的秦婉如自是没有怀疑的道理,只道“一切听师尊吩咐”,至此,师徒对话告一段落,两人又向这边走过来。

李珣慌乱调整好表情,做出闻声而动的模样,但在他目光瞥到阴散人身上时,却又猛地瑟缩一下,慌张地移到秦婉如脸上,目光中的涵义越发复杂,大致可以这么解读──

“你骗我!原来开始时,你也不知阴散人的死活!”

秦婉如笑吟吟的神情则可视为最好的回应:“你自己上钩,怪不得别人!”

两人目光交错,秦婉如浅浅一笑,笑容中,也不知有几分同情,几分幸灾乐祸。

便在这个笑容里,她再向阴散人施了一礼,飞天而去。

场中只留下了李珣和“阴散人”。

几乎就在秦婉如离去的同时,阴散人眼中充盈的神光忽地慢慢地黯淡下去,就像是两颗失去光泽的珍珠,再没有了那夺魂摄魄的魅力。

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工夫,阴散人褪尽光华,又还原成了只能听人指令行事的幽二。

李珣猛吃了一惊,从地上跳起,一时间不知该用什么表情才好。人的心思就是这么奇怪,先前幽二有如脱胎换骨的表现,让他在惊直喜中,几多恐惧。可是现在,幽二给打回原形,他又满心的不甘起来。

虽然不知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是那样一个既听话又有智慧的傀儡,难道就只能存在这么一小会儿?

他目光又瞥向幽二手中“失而复得”的《阴符经》──如果将这玩意儿再看一遍,会不会再生出之前的效果?

正搔头苦思的时候,他忽觉得不对,抬眼一瞧,山道上平静得很,并没有什么异处。但他一下子警觉起来,先平抑心情,随即四顾扫视,连侦测气机都放出去几束,却依然没有所得。

皱起眉头,他也不怎么相信,能有人可以越过他布下的层层禁制到他周围,仍不被他发觉。

可是,刚刚那感觉是怎么……动了!动了动了!

李珣忽地发现,幽二本来平静至乎死寂的眼神,在前一刻,轻轻地波动了一下。

开始他还怀疑是错觉,但很快的,那眼眸中的灵光便由点点滴滴而逐渐连成一片,最后化为一层如虚似幻的轻烟云幕,不可见底。

然后,幽二闭上了眼睛。

李珣深吸了一口气,以抑制怦怦乱跳的心脏。他小心翼翼地迈出了一步,想上前测一下幽二的情况。然而,在他第二步将迈未迈的刹那,幽二睁目,光芒如冰如雪,刺肤生痛。

李珣骇然上步,紧接着,他便看到幽二,不,是这个突然活过来的绝色女冠,用一种极为奇妙的眼神打量他,而她的眼眸中,则迅速堆积了层层冰雪。

“原来是你!”女冠臂弯处拂尘轻拢,启唇冷诮一笑:“看来,我终究还是小看了你!”

一语未举,她明眸轻抬,那光芒流转之际,彷佛倒流时光长河,人影重现。

恍惚中,李珣似乎回到了六十年前,嵩京城外,听到那绝色女冠似平和,又凌绝世间的话语──

“通玄三十三宗门,百万修士,都唤我做……阴散人!”

刹那间,千里阴霾平地起,李珣衣衫无风自动,猎猎响起。

在这一瞬间,他被这女冠和自己逼上绝路,也在这种时候,他满眼的惊惶、犹疑彷佛被大风拂过的沙尘,一发不见。

留存的只有令人心悸的决绝。

便是阴散人回来又如何,我与当年,也是不同!

女冠一侧的虚空蓦地碎裂,幽一像是燃着火的恶晓,跨空而出,粗厉的掌指上,爆发出比任何神兵利器都要可怕的血红气芒,一掌横切。

面对这可以将她撕成碎片的手刀,女冠只是用目光瞥了一下,就再无任何动作,唇角甚至还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弧度来。

她似是在说:“毁了我,你可舍得?”

“停手!”

在气芒即将破肤而入的前一刻,李珣大叫一声,幽一的手刀戛然而止,只是余波与大气激荡,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低响,吹动阴散人的长发,飘然欲飞。

也在这一刻,女冠眸光闪亮,那明暗错落,意蕴无穷的灵光,便是他初时避之唯恐不及,之后又无比憧憬,而如今则乱成一团的罪魁祸首。

李珣也学阴散人闭上眼睛,一会儿之后又睁开,并与之同步的做了一个深呼吸。

通过这简单的调节方式,他的心情暂时达到一个较稳定的水准。

吁出最后一口浊气,他向前迈步,第一步还有些犹豫,但一步落下,他便再不迟疑,上前两步,一直到和女冠脸贴若脸的距离,才停了下来。

此时他已经比幽二高出小半个头,所以,他是在用一种相对睥睨的目光,俯视下去。

说实话,他仍不愿意和对方目光相接,那里射出来的力量,足以抹消掉他刚刚建立起来的决心。

不能在目光交锋中胜利,他就用行动来表示。

他伸出手去,就像六十年来无数次进行的那样,去捏幽二晶莹小巧的下巴,就是主子对奴婢那样。

他喜欢用这种方式,表达自己强烈的优越感。

然而这一次,只是轻轻的一个后仰,幽二避开了。

李珣脸上勃然作色,他的身子立时绷紧,如斯回应,旁边幽一的血眸更像是在燃烧。

在心中突然蒸腾的冲动之下,李珣眼中光芒瞬间变得凌厉起来,他第一次主动寻求与女冠进行目光接触,两人的目光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对方的眼神仍然散发着令他周身不适的力量。

可是,最终李珣还是撑了下来。

紧接着,他从喉咙里爆出一声低吼:“不准动!”

女冠的身子明显一僵,随即便萌生了一些挣扎的迹象,只是在此一刻,天地间似乎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爆发出来,像一条坚不可摧的长链,将她紧紧锁住。

李珣的手指再没有落空,稳稳地捏在她下颌处,继而五指伸展,死死地扣住咽喉。

在此瞬间,一股从内心深处进发出来的强烈喜悦,随着心脏的猛力胀缩,裹挟着血液,霎时间布满他全身每一个角落。

他放声大笑,手上扣得更紧,一点也不担心会将手中的绝色扼死当场。

女冠的眼神迅速地黯淡下去,她微暝双目,不再看那张近在咫尺的脸。但在她面容的眉目间、纹路里,却已是满满的失落与慨叹。

看着这样的神情,李珣身上的血液都在燃烧。

“你骗我,哈,原来你在骗我!呵呵……好险哪,险险就被你瞒过!贱人!”

他松开手,但转眼就是狠狠的一拳轰上,沉浊的皮肉交击声响起,幽二的身子向后微仰,还没有直起来的时候,李珣已经如恶虎般扑下,再一次扼住了她的喉咙,而身子带动的巨大冲力,更将她压倒在地。

两人的身子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一个冰冷,一个火热。她几不可闻地长叹一声,睁开眼,迎上李珣已不比幽一逊色的血眸。

看着她这人性化的举动,一串漏气般的笑声,从李珣喉咙里滚出来,带着他的身子打颤。他咬着牙,手上用劲儿,不准幽二出声。

因为,他要说!

“师叔啊,我等你等很久啦!”

这字字颤栗的句子,几乎耗尽了李珣全部的力气,他明明还在用着劲儿,可是手上却忍不住打颤,好几次,都要从幽二咽喉上滑过。

他的嗓子更是哑了,他的声音一下子低弱到只能在唇边打转──

“多谢您的栽培,我现在能这样同您说话了……你是怎么恢复灵智的?是了,必定是《阴符经》!谢谢你那侄女儿,是她告诉我这残本的下落;也谢谢他妈的钟隐,他怎么就会想到收集这种断简残篇呢……”

他说着谁也听不懂的话,将脑袋深深地埋下去,和幽二进行着脸与脸的厮磨。

火热的冰凉的肌肤相触,让他的身子颤抖得越发剧烈,终于,他又将嘴唇凑在幽二耳边,轻轻蠕动。

“要不是这样,我还要再等多少年?你不知道,我想你想得多苦!去他妈的四十九年灵智复生,那也叫灵智?以前的幽二,根本抵不上您的万分之一好!

“从今往后,您也不要用这个名字了……还记得吗?当时我有多么生气,打你骂你,你都没有反应,那是多么的没趣儿。

“现在好了,好得很!虽说把我吓了一跳,不过,那是我笨,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就算你灵智复生,和你以前一样厉害,不,就算是厉害十倍,也毕竟是在我手心里攥着哪!”

他喘了口气,又接着说下去:“现在多好,您醒了,和以前一样,那么聪明,那么厉害,也那么美……可是我们现在,‘呼’!倒过来了!”

用了这样一个古怪的拟声词之后,他又是一波怪异的喘息和笑声,他终于松开了手,但又很快从幽二,确切说是阴散人的背后穿了过去,扶着她的香肩,将她半抱起来,准备换个姿势“谈心”。

阴散人脸上露出厌恶之色,发力一挣,但李珣反应更快,只是心念一动,隐没在虚空深处,勾连双方的亘古不变的法则便如斯回应。

阴散人没有任何机会,身上一软,非但全身无力,便是脑子里的反抗念头,也给消磨了大半。

李珣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自然也更加开心:“您瞧,现在,向左向右,我说了算,这岂不是给倒过来了?当初你这般对我的时候,可曾想到今日?呵,让我想想,我该用什么法子来迎候师叔您呢?”

他脸上呈现出极不正常的红晕,无数念头在脑子里搅动,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一个最直接的法子。

他一边说着,一边分出一只手,分开阴散人衣襟,去解束腰丝绦。

见他这般做法,阴散人自然知道他的心思,冷笑了一声,不再抗拒。可她越是这样,李珣反而停了手,扭过脸看她:“你笑什么?”

阴散人瞥了他一眼,忽地层颜笑道:“正应了那句俗话──虎落平阳被犬欺。我落得如此下场,或许是天意,怨不得人。可你这六十年来,坐拥如此资本,却只是从一只摇尾巴的小狗,变成只懂得咬人的疯狗,我怎能不笑?”

“啪”的一声响,阴散人脸上又挨了重重的一记,只是幽玄傀儡肉身金刚不坏,这一掌下去,对她没有半点儿影响。

不过对李珣来说,这却是他恢复理智的前奏。

喘了口气,他甩甩被震疼的手,刚刚烧毁他理智的怒火,藉着这一巴掌,给打出去大半。

所以,他也笑了起来:“给一条疯狗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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