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朝阳刀-第4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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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凤楼贴上前去,轻抚对方的柔肩正色说:“凤楼承公主厚爱,不惜叛国逆兄。曾以金枝玉叶之体,长期流亡关内。武凤楼粉身碎骨,难报痴情于万一。前者,公主含悲忍痛出关,凤楼所以不能以身相酬者,因有魏银屏、东方绮珠二人耳。银屏不幸病故,我既能报东方绮珠于前,如今东方绮珠逝去,我焉能不报公主于后!”
听罢这斩钉截铁的几句话,多玉娇虽情不自禁地再次纵体入怀,并主动送上了自己的樱唇,但她的内心还是极为清醒和酸楚的。
因为她清楚地知道,从自己一片痴心爱上武凤楼的那时起,就注定得有今天的这场悲剧。事情明摆着,自己要是跟武凤楼双宿双飞回关内,绝对不能见容于刚愎寡恩的崇祯帝,肯定比对待魏银屏更狠毒。反过来,武凤楼要跟着自己举案齐眉住关外,不光马上就是名正言顺的当朝驸马爷,还准能受到皇兄、九哥以及朝野上下的推戴和尊崇。只可惜忠贞节烈的武凤楼,绝非北宋时代的四郎杨延辉可比,更不会像他将杨字拆成木易,骗娶铁镜公主。
说来也真让人心酸,内心悲痛、柔肠千回万转的多玉娇,为了不让武凤楼发觉自己内心的悲苦,居然还能妾意如绵地主动给对方以丁香暗度。
武凤楼毕竟是身经两次的过来人,自能看出多玉娇的强颜欢笑来,开始还认为她是对魏银屏和东方绮珠之死伤感,经过仔细一寻思,方才恍然悟出多玉娇强颜欢笑之由来。耐下心来正色道:“公主放心,别看天威赫赫,人人畏惧,我既敢为魏银屏背旨于前,自会为公主抗旨于后。为了酬谢公主的一片痴情,武凤楼不惜再次触逆龙鳞。我不信车到山前没有路。”
见武凤楼真把炽热的一颗心捧向自己,多玉娇虽然心中一甜,但她到底是出身于宫庭,见多了寡恩薄情之事,情不自禁地问出一句:“假使车到山前真无路呢?”
武凤楼一把搂紧了多玉娇,故意贴近她的耳边大声说:“难道咱们不会扔掉车子爬山走?是你多玉娇没有脚,还是我武凤楼没长腿?如今废话少说,赶快跟我去见三师叔。”
这时,东方早已大亮,晨风习习送爽。
武凤楼唤醒了曹玉、秦杰、小菊子,沿着太子河,直奔铁刹山。
殊不知,于此同时,江剑臣和吴素秋正陷入血雨腥风的包围中。
原来,自从小菊子奉命去找武凤楼,黑衣丽人的病情迟迟不见痊愈。江剑臣既体贴她,也知她好像建造多年的一座茅舍,不漏雨还好,一经滴漏,势非大事修补不可。因为黑衣丽人吴素秋,一贯生性孤傲,独往独来,形单影只,纵横江湖,有时偶染小病,由于无人关心,她自己也不放在心上,积劳自今,自然成疾。况义父被害,大仇未报,失去自己悔恨交加,导致终日郁郁寡欢。所以不病则已,一病则百病俱至。又加上荒山古洞缺医少药,若不是有自己守护身旁,使她芳心颇慰,勉强进食,情况将会更糟。
江剑臣越是精心照料,女幽灵越是病体奄奄。事无大小,都要江剑臣服侍。
江剑臣明知以叶梦枕的机智,玉勾魂的狡诈,老是住在卧虎洞,非被他们发现不可。有心想换个地方,又怕小菊子来了,一时找不到他们。
江剑臣有时心想:若不是有吴素秋这个累赘,以我江剑臣之孤傲,就让叶梦枕和玉勾魂一齐掩至,我也绝不会丝毫畏惧。
形势明明如此,吴素秋还是日处古洞。有时依偎在江剑臣的怀内,缠着要他述说十二岁一人挑斗鹰爪门、毙敌十二名、受师父重责、金头蜈蚣仇万家怎么诳说将九岁的幼女招江剑臣为婿,胡搅蛮缠救护江剑臣,直到江剑臣手持无极龙亲笔书写的名贴、执子婿之礼去拜寿为止,一遍又一遍,就让江剑臣能说厌,她也绝对听不烦。有时让江剑臣在自己身侧,二人面对面地默默互相望着,只要乏了或困了,更非得偎贴在他的怀前沉睡不可。
江剑臣自然明白,这是吴素秋自知好景不长、缠绵难再,借机向自己多索讨一些。江剑臣既感念仇大叔对自己的恩德,又怜念女幽灵的孑然孤独,只要不真正和她缘结合体,以妻子侯国英的豁达大度,自会原谅自己。因此,也就任其索取了。
谁知,好景还真不太长。就在小菊子离去的第三天早上,江剑臣出洞为黑衣丽人汲水洗漱时,发现洞外一块青石上,用石块压着一张柬贴,上书:请贤伉俪移步至瑶池金母岭一晤。
孤高性傲的江剑臣,哪肯示弱!回洞草草服侍吴素秋洗漱毕,背负她一同攀上瑶池金母岭。不料,山岭空荡,寂然无声,洗遍全岭,不见一人,白来了一趟。
瑶池金母岭虽低于诸顶,也有“低看云树万千层”之势。幸赖江剑臣内力精纯,轻功更佳。身负一人,如履平地,只是骤遭敌戏,心神烦躁不已。
好在这座瑶池金母岭景物极佳,加上饿了有野果,渴了有山泉,二人一面浏览山岭风光,一面默察四周情形,直到夕阳西下,太阳变成了桔红色,江剑臣才强压怒火,背负黑衣丽人,回转卧虎洞。哪知,他们应约去了瑶池金母岭,敌人却借机抄了他们的卧虎洞,并把小菊子辛辛苦苦暂时凑集的几样家当,毁了个干干净净,还在洞中留有一信,虽然仍是上面无抬头、下面没落款,意思却表白得一清二楚,大意是劝江剑臣从速离开九顶铁刹山,否则,必将倾出全力对付他们。信尾注明,如执意不听劝告,今晚三更,一准在青阳紫气岭作一了断。
敌人的狡滑阴狠,卑鄙下流,气得江剑臣玉面喷血。反正洞内被褥用具已无,索性提前赶赴青阳紫气岭。
为防病体未愈的吴素秋受凉,江剑臣脱下自己的青衫,亲手硬给吴素秋穿上。以江剑臣的这身功力,背负一人,虽不能宛如无物,也绝对构不成负担。
经此一来,反倒成全了黑衣丽人。她身穿充满江剑臣气息的青布大衫,伏在江剑臣背上,一双玉臂从后面搂着江剑臣的脖子,樱唇紧紧贴在江剑臣的耳边,说着柔情蜜意的悄悄话。
对方是有意激怒江剑臣,这一次相约又是个骗局。不过也真算没白跑,二人并肩站在青阳紫气岭巅,领略了“高如削玉夜生寒”的美景。
过了四更,他们二人才悟出,北荒一毒叶梦枕可能有事离开九顶铁刹山。否则,以他那身深不可测的功力,和占尽人杰地灵的优势,绝对不会始终隐在暗处,用卑鄙无耻的手段对付他们。
江剑臣转念一想:卧虎洞虽已空无一物,但总比“山风呼啸起,高处不胜寒”的青阳紫气岭要好得多。又怕小菊子和武凤楼适巧这时赶回,才又背着黑衣丽人回到了卧虎洞。
不回卧虎洞还好,回来一看,又让江剑臣和吴素秋哭笑气恼不得。
原来,这时的卧虎洞不仅食物炊具样样齐全,并在他们二人原来睡觉的地方,安放了一张双人大木床,床上铺有被褥,并还一律都是大红颜色。乍一看,真像新婚夫妇的洞房。
黑衣丽人先是格格一笑,后来索性把江剑臣拖到床上,相拥着对面躺下说:“我现在明白了,原来暗中和咱们较量的,不是辽东第一大豪北荒一毒叶梦枕,而是我那背夫私奔又主谋害死义父的不要脸的义母。这不像是亲手给女儿操办婚事吗?”
忽有一个沙哑的嗓门在洞外说:“在下奉叶夫人之命,专程前来拜谒江三侠。请三爷日出后单独到玄武顶一会。临来时,夫人交代,多去一人都不给予接待。”说完,人迹随之渺然。
以江剑臣那身绝顶轻功,随后追出,竟没追上那个传话人。
黑衣丽人说:“从各种迹象表明,北荒一毒身旁,必隐有几个极为厉害的人物。他们所以这么不厌其烦地施展调虎离山计,其目的就是想分开咱们。据我估计,他们是畏惧我那十八根百脚金蜈燕尾针,殊不知它早已落在小菊子手中。
实话告诉傻哥哥,我的病早好了,所以每天日夜懒懒奄奄者,无非想试验一下你对我的心意而已。想不到竟骗取了你那么多的爱怜。现在我敢说,咱俩除去没有夫妻之实外,举凡妻子应该得到的,我吴素秋都得到了,自然也就心满意足了。今后,我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你就陪我过几天这样的生活,我就别无所求了。
目前,最要紧的是替你仇大叔报仇。干脆咱们就来个将计就计。日出后。你一人先去玄武顶,羁绊住我那不要脸的义母。凭我手中的蜈蚣抓和一百单八根火云钉,隐身暗处,偷偷下手袭击他们,让他们防不胜防,务必逼出叶梦枕这个主凶来。”
开始江剑臣不大相信,怕黑衣丽人见形势紧急,风云突变,诺言让自己宽心,并还一再坚持非要吴素秋和自己交手试验不可。女幽灵两腮挂满了泪珠,一双妙目也久久地盯视着江剑臣。半响之后,才伏在江剑臣的肩头颤声说:“时至而今,我才真正懂得什么叫‘易得无价宝,难觅有情郎’。三哥哥乃性情中人,只有你,才配称终身不二色。我好妒嫉侯国英,让她捷足先登了。”
女幽灵敞开了内心,不光去掉了江剑臣的背上包袱,也让他有了对待李文莲的办法。
日出之后,江剑臣果真按照女幽灵的说法,独自赶往玄武顶。他俩哪里知道,江湖上有名的一笑勾魂花如碧的真正目的,不是他钻天鹞子江剑臣,而是黑衣丽人吴素秋。特别是吴素秋手中的那把蜈蚣抓,因为她和叶梦枕都知道,在蜈蚣抓的把柄内,就藏有她和叶梦枕作恶多端的的把柄。
如今她终于把江剑臣从吴素秋身边调开了。
适巧,吴素秋也估计江剑臣最少已经翻越两三道山坡。
为了能和他暗中呼应,不想被他撇开太远,稳了稳背后的蜈蚣抓,挂好盛火云钉的豹皮囊,迈步跨出洞门,就想蹑在江剑臣身后,赶往玄武顶。
陡然,一个身高足有九尺,脚大、手大、腰身粗的雄壮汉子,堵住了自己的去路。
有道是,光棍眼里揉不进沙子。吴素秋只瞟了一眼,顿时就芳心一沉。她不光从对方高高隆起的太阳穴上,看出大个子内力精湛,已达炉火纯青,并还看出大个子至今仍是童身,保准练有金钟罩铁布衫一类的刀枪不入硬功。
义母玉勾魂对自己了解得那么深刻明了,准认为自己身藏十八根百脚金蜈燕尾针。这大个子必是怕者不来,来者不怕,自己真不能过分大意了。
大个子人傻嘴不傻,开口招呼道:“大妹子,咱们二人一向短见哪!”
黑衣丽人吴素秋心中一怔,冲口刚说出:“谁是你的大妹子?”
大个子说:“你义母是我不死铁人的师娘,你不是我的大妹子,难道还能是我金钟罩的小姑妈不成?”
吴素秋一听这位傻大个说话还真有意思,满打满算一句话,就把自己姓金名叫金钟罩,外号人称不死铁人都给抖搂出来了。
证实对方真会金钟罩铁布衫硬功,黑衣丽人吴素秋只好以智取之,决心放弃师传的蜈蚣抓不用,左手暗扣五支火云钉,右手向大个子点手叫阵道:“赶快出招,让姑奶奶试试你的斤量。”
女幽灵是想以静制动,找机会打他的双眼、肚脐和脑后玉穴。
傻大个一笑说:“我压根就没练过先打人。”
吴素秋才知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让傻大个给糊弄了,敢情傻大个一点都不傻。别看练有金钟罩铁布衫的一身横练,从来动手过招还都是以逸待劳,以静制动。
吴素秋不敢小看他了,纤足轻点,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