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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5部分

五凤朝阳刀-第435部分

小说: 五凤朝阳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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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魔爪龚让合当该死,一向在江剑臣面前都不肯过分显露狠辣的侯国英,真叫龚让那招饿狼掏心激出杀机来。先用龙蛇八剑中的一招毒蛇翻滚狂卷而出,下斩龚让前抓的手腕。

龚让做梦也想不到侯国英能有这么凶狠的拼命打法,竟愿用自己的那条玉臂来换取对手的一截手腕。连忙把身躯一拧,闪避开那下斩的一剑,右手五指如钩,改向抓奔侯国英的太阳穴。

侯国英一剑解除了龚让的两抓后,芳心内不光窃笑对方的胆小如鼠,也为自己跟着李鸣采用同归于尽的打法而好笑。掌中紫电剑再化为长蛇绕兔,截向龚老二抓向自己太阳穴的手腕,改用了“善攻者,攻敌所必救”的打法,硬逼龚让退三步。轮到她痛施辣手了,她脱口一声娇斥,紫电剑裹缠着一溜厉芒,剑出龙顶摘珠,扫向龚让的脖颈。

由于侯国英的剑招快如迅雷,一闪即至,闪身躲避早来不及,龚老二只好拼命往下一挫腰,用的还是一招藏头躲颈。

哪晓得女魔王侯国英恨龚老二出手轻薄,成心索去他的一条老命,所以才施展出龙蛇八剑中最厉害的一招龙顶摘珠。只听喀嚓一声,龚让的半个脑袋被侯国英平着削去了。

直到死尸倒下,龚允才看出二弟被杀。按理说,他们二人一来同胞骨肉相连,二来同仇敌忾三十年,如今亲眼目睹二弟惨死,他就是豁出老命去,也得给二弟报仇雪恨,和侯国英死拼。

哪知龚允狠狠地把脚往上一墩,嘴中虽喊出的是“还我二弟的命来”七字,其实他却借机把身形拔起,直向回廊侧后射去。

侯国英玉臂一招,刚想把剑化为五鬼投叉,掷向龚允的后心,追去他一条狗命,却让丈夫出手扣住了玉腕。

气得侯国英还想挣脱不依时,江剑臣劝她说:“算了吧,像龚允这种人的血,岂不污了英妹你的宝刀。”

一句话,反把侯国英给说笑了。

阴森真不愧为老江湖,见识自然也就超人一等。从龚让、龚允一死一逃时,他早品味出,自己原来倚为最大的靠山,也是九千岁多尔衮最为看重的人,是不会出现了。以现场的双方力量对比,就让江剑臣不屑出手,武凤楼不萌杀心,自己父子三人也势必惨死在侯国英和李鸣娘儿俩手下不可。一时情急之下,反倒举棋不定了。

看阴家父子三人凶晴外突、四顾惶然的猴急模样,心存投鼠忌器的武凤楼抢先开口了,他说:“阴老谷主,我曾再三向您的两位令媛表明,本派与贵谷既无三江四海之仇,又不存势不两立之恨。你们太不该死心塌地甘作多尔衮的爪牙打手,更不该率先入关杀人夺刀,硬想摧垮先天无极派。一代之雄的司徒平尚且土崩瓦解,何尝你们小小的幽魂谷!看你大有后悔之心,我已禀明三师叔,决心放你们父子三人一马,今后好自为之吧!”

阴森万万不肯相信,时至如今,武凤楼还肯对自己父子三人网开一面。直到亲眼目睹对方一行四人,由缺德十八手引路,钻天鹞子江剑臣和侯国英并肩居中,武凤楼殿后,真的离开了黑龙潭,他那颗一直都在狂跳的心方才真正地停止了下来。

父子三人忙活了一阵子,才把惨死在侯国英剑下的龚让掩埋了。然后,直奔原来约定的集合地点景泰陵。

提起这座景泰陵,笔者就不禁萌生出一股极为不平的气愤来——原来,景泰陵是大明英宗之弟代宗朱祁钰的陵园,位于京西玉泉山北麓。正统十四年,蒙古族的瓦刺部落,大举进犯,英宗仓促应战,在土木堡(河北怀来县)兵败被俘,又在国不可一日无君的情况下,皇太后先命硼王朱祁钰监国,同年九月即皇帝位,定年号为景泰。次年英宗皇帝被放回,直至景泰八年正月,复登帝位,改年号为天顺,将景泰帝朱祁钰囚于小南城,死后以王礼葬于金山口。后宪宗即位,才又将其改为帝陵。

陵前有黄瓦歇山顶碑亭,就是阴森等人今晚的集合会面地点。

常言道,好汉不提当年勇。这位当年曾和君山恶鬼谷主鬼王司谷寒,同称南北两鬼魂的地狱游魂,今天竟成为丧家之犬和漏网之鱼。

爷儿仨东躲西藏地一直等到月上柳梢头,才敢来到人约黄昏后的集合地点。又一直等候到月上中天夜将半,也没见有一个影子出现。依着恶鬼抓阴世信,早就要离开此地了。

阴森坚持不愿离开。

最后等到月影西斜,山风嗖嗖。虽幸守陵兵丁不多,又早都入了梦乡,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到天明,让守陵兵丁发现。

绝户枪阴世仁恨声说:“都怪爹爹软弱,姑妈贪财,四个兄弟再梦想做官,咱们幽魂谷才归附到多尔衮的麾下。哪如人家长白帮的朱彤阳,始终不吃九千岁的那一套,每年顶多给多尔衮报效十万八万两银子,再让九千岁抓两回官差,就能应付过去了。哪像咱们幽魂谷,公开打出招牌去对付先天无极派,一个弄不好,势非鸡飞蛋打不可。”

眼看快要天交四鼓,实在不能傻等下去了。阴森才带领两个儿子出了景泰帝陵,打算暂时先回到昨晚的临时落脚地点洪庆寺。

哪知,刚刚来到华严寺后,陡从荒草丛中,鬼魅似地钻出一个六旬左右的蓝衣老者。身材颀长,面庞瘦削,貌相虽似文弱,两眼却神光充足。让人不难一望而知,这是个极富机智而又心地阴沉的难惹角色。

正憋满一肚子闷气的阴世信,气哼哼地冷嘲道:“亏你老人家还是九千岁尊为上宾的大人物,又是北荒一毒叶梦枕叶老前辈和我姑妈九幽黑姬最为推崇的,竟好意思临阵脱逃了,几乎将我们完全葬送在那里!”

蓝衣老者面不改色地浅笑道:“如此说来,五世兄真的受惊了。不知你记不记得咱们这次进关之前,九千岁在给咱们大家饯行时,对全体入关之人交代的那番话?”

阴世信连连点头。

蓝衣老者还是面不改色地向阴老五说:“我请五世兄再重复一遍,省得我年老记忆衰退忘了它。”

老奸巨猾的地狱游魂阴森心头一紧,开始为自己的小儿子担心起来。

阴世信心中再是不服,也绝不敢再次顶撞马长嘶。因为在九千岁的跟前,谁也没有这位号称洞彻玄机算破天的马长嘶得宠。就连自己的姑妈、妹妹,甚至北荒一毒,都比他逊两分。在这无可奈何的情况下,只好直直脖子央求道:“怪晚辈年幼无知不懂事,还请前辈多多原谅,我在这里给你老人家赔礼了。”

马长嘶先把面子要得足足的,然后才用教训人的口吻向阴氏父子三人说:“凭咱们九千岁的雄才大略和机智,尚且三番五次地栽在先天无极派的手里。所以,才在饯行宴席上反复交代我们,要不择手段,志在夺刀,十损八九,在所不惜。今天晚上的这一阵,我是掂量掂量江、侯二人的真分量,借机和李鸣斗斗智。真要说有临阵脱逃者,应该指的是龚允,没等钻天鹞子江剑臣上场,这老小子就亡命逃窜了。”

听得地狱游魂浑身冒凉气,心想:这老小子压根就没打算来拼命,怪不得始终隐身暗处不露面。幸亏武凤楼没真起杀心,否则,后果就惨了。

别看阴世信刚给马长嘶赔过礼,他还是忍耐不住多嘴道:“就让你老人家说得做得统统对,也不该让我们爷仨在景泰陵内喝大半夜的西北风呀!”

洞彻玄机算破天马长嘶捋了捋自己的山羊胡子含笑说:“我真要像五世兄那么少心眼,到现在最多只能剩下我和你爹爹。信与不信都由你,你太低估缺德大王李鸣了。”

吓得阴世信脸色泛黄,情不自禁地又问:“莫非俺爷仨身后始终有尾巴?”

马长嘶用极为自负的口气说:“我敢断言,李缺德正在黑龙王庙中等咱们。再说得明白一点,就因为我始终隐身暗处没露面,武凤楼才肯假仁假义饶你们,其居心还不是为了牵出我?但他们绝料不到,我已重金买通瞎毒婆和她的小叔子吴仁谓,秘密前去昭元寺,杀不了人就杀马,最少也能叫侯国英三天吃不下饭。”

绝户枪阴世仁抬头一看,离天色大明还有一会儿,心中一急,又向洞彻玄机算破天马长嘶说道:“若不是你老人家极富韬略,洞彻先机,九千岁也不会那么敬重你。今晚的事,就是一切诚如前辈所言,咱们总不能老在这一片荒草丛中呆着呀!”

洞彻玄机算破天经色户枪阴世仁这么一捧一问,更面有得色地说:“古时楚汉相争,汉高祖屡战屡败,直至九里山最后一战,用十面埋伏的办法,一举而胜项羽。就因为我们的对手中有江剑臣这样的强敌,九千岁才要我们不择方式,甚至不惜采用任何卑鄙下流的手段去对付他,包括勾结、收买、强逼、挑拨关内的黑白两道,共同对付先天无极派。特别是我们有了那口五凤朝阳刀,就等于摘下江剑臣和武凤楼的大招牌。缺德十八手李鸣再鬼,也猜想不到,我们敢在天快亮时呆在这里不挪窝。这就是孙子兵法上所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就在阴氏父子三人一齐竖起大拇指,交口赞扬马长嘶真不愧人称洞彻玄机算破天时,离他们不远处,藏身在一片酸枣丛中的武凤楼,也暗暗竖起大拇指。心想:别看师弟李鸣真杀实砍差点劲,要是论起机智谋略来,可就比我强多了。他让我暗地跟踪阴氏爷儿仨,开始我还不情愿,总认为既能作为阴森背后的主持人,光为了爱惜羽毛这一点,也绝对不会临阵脱逃,让人瞧他不起。哪知,还是叫李鸣师弟吃准了,竟一下子暗地偷听到这么多的机密来,总算此行不虚了。

暗暗再盯视对方四人一眼,见他们竟都改坐为躺,尚无马上离开此地的意思。武凤楼又开始悬念起六阳毒煞战大伯来了,知他要论真实功力,别说只有瞎眼毒婆史大翠和小叔子吴仁谓,就让他们再添上一个从不伤人吴人焉,也最多只能逼退战天雷,连伤他的把握都不大。无奈这位老人家太肯喝酒误事了,何况今天下午又被我们扫了他的兴,我还是赶往昭元寺看看为好。

主意打定,武凤楼就不想耽搁了。慢慢离开酸枣树丛,再施展蛇行草上飞的轻功,确信已脱出马长嘶等人的视线后,才以极快的速度赶到了昭元寺。

因为天色尚明,不肯惊动寺内僧人,纵身越墙而入,找到钩镰枪郎新、蜈蚣钩苟费二人一问,才知道六阳毒煞战天雷已骑雪压红梅玉狮马走了。武凤楼为防郎、苟二人惨遭瞎毒婆的毒手,便让他们兄弟二人暂时跟随自己,同回城内广济寺。

郎新、苟费二人虽然削发为僧,毕竟也是名列六怪的江湖人物,哪肯轻易就躲入别人的羽翼之下!不光坚持不愿前去,并异口同声说:“自己兄弟二人所以被人点了穴道,都是过分大意所致。如今有了警觉,擒敌虽然未必,自保总还自信。”

武凤楼身在江湖中,自然知道大多数江湖人都有一些傲性。见他们坚决不愿跟走,也就不好勉强了。

武凤楼正打算仍从原路退出昭元寺,突然一声极为疹人的冷笑,响自他的身后不远处。

就在武凤楼还未转回身来时,和他对面而立的钩镰枪郎新和蜈蚣钩苟费早已齐声怒斥,一起扑了上去。

一片金铁交鸣之声大作,夹杂着数声厉吼。

等武凤楼一个惊鹿回顾,再将眼神扫去时,早发现郎新的手中已没有了钩镰枪,而苟费倒是还紧紧握住自己的一对蜈蚣钩,可左肩之上,连衣服带皮肉让人给抓下一大片来,鲜血正顺手臂流淌着。

峙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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