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朝阳刀-第3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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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咬牙,抽出自己的青钢剑,等候万里鸿白心野出场。
武凤楼哪肯第一阵让白心野这样大人物出场,沉声叫道:“玉儿,上!”
曹玉应声而出了。看出掌门大师伯并没怪自己多嘴,小秦杰的嘴就不想闲着了,哈哈大笑说道:“告诉你紫竹居士,握在我大师兄手中的那口刀,就是当年号称南北两快刀中南刀桂守时所用的冷焰断魂刀。这口刀可是:冷焰一现,你准完蛋。”
气得紫竹居士三尸神暴跳,怒目怪张,手中的青钢剑一颤,一招“子龙截江”斩向了曹玉的腰际,在一气三分迷之下,连一般的江湖礼数他都不顾了。
尚不雅伸出又白又胖的手,抚摸着秦杰的头顶夸道:“轻摇三寸不烂之舌,就能让对手心迷智昏,你娃儿真可算是一代奇童!”
白心野噗哧一笑说:“他要不是个绝代奇童,能把艾紫竹噎个半死,能给你秃老亮起出‘无法无天’的绰号来吗?”
他们二人这一唱一和,声声字字,完全钻进了紫竹居士的耳中,气恼交加之下,手底下施展出的追风闪电十三斩可就功力大减了。
小神童不容紫竹居士施展出最后的三斩,冷焰刀厉芒暴闪,“天地雷行”、“奔雷闪电”、“惊雷轰山”,一连就挥出了三刀。
紫竹居士的双目不盲,一眼就认出曹玉所用的刀招,竟是当年和神剑醉仙翁并称为武林两醉鬼的抬手不空郝必醉的天雷八式,就更加又气又凛了。
小神童为了使自己能拼掉紫竹居士这把硬手,给师父减去一个劲敌,他竟毅然采用了冒险硬拼的打法,故意在“雷鸣九天”和“震雷巽风”中微露一些空隙,吸引对方乘机进攻。
紫竹居士果然展开快攻了,一连三剑,迅猛无比地斩向曹玉。
内家真力最少比对手低三成的小神童,牙关猛然一错,真力陡然齐聚,用“暴雷击蛟”、“雷电交加”、“雷殛妖魔”三刀迎了出去。
一连串的金铁交鸣之声响过,小神童竟被震得步眼错乱,连连后退。
练武人常说:手乱了输不了,脚乱了赢不了。艾紫竹一见小神童的脚底下已乱,心中一阵狂喜,一招“盘肘刺扎”,青钢剑颤如灵蛇地点向了小神童的左肋。
舍命相拼的机会到了,曹玉猛地把身形向上一长,故意让自己的左胯挨了一下,而趁紫竹居士一剑刺中、心头狂喜的一刹间,陡然用上了郝必醉所传的“药到病除”。
艾紫竹所幸发觉较早,本身的功力又高,加上早看出小神童所用的刀招是传自招手不空郝必醉之手,心中有所警惕,亡魂丧胆之下,死命地将头一缩,虽侥幸逃脱了一刀毙命之险,却被一刀从后脑勺上削下一大片皮肉。
小秦杰点脚蹿出,扶回大师兄,还忘不了点醒艾紫竹道:“姓艾的,你中了我大师哥的苦肉计了。尽管你这一剑刺得不轻,我大师哥最多躺几天准好。那口冷焰断魂刀上可是淬过剧毒的。”
这几句话,吓得艾紫竹几乎趴下。
小秦杰哈哈一笑说:“看在你紫竹居士为人并不太坏的份上,我大师哥破例网开一面。”嘴里说着,从怀中摸索出一粒小黑丸,抖手抛给了艾紫竹。
可叹一贯傲气凌人的紫竹居士,也懂得“天下除死无大事”。一把接过小黑丸,马上塞进口内,一直脖子咽了下去。
气得手掩伤口的小神童,狠狠地瞪了小捣蛋一眼。
不解其意的尚不雅小声埋怨:“冷焰断魂刀再毒,三两个时辰也死不了他。拿捏他们一下多好,偏你这娃儿嘴冷心软。”
小神童强忍住左胯的剧痛,没好气地说:“解药全在我身上,他哪里来的什么解药!”
无法无天先是一怔,等到回想起秦杰的小黑丸是从怀中摸索老大一阵子才取出时,心中恍然大悟,不禁笑道:“弄了半天,艾紫竹刚才吃下的,原来是从你娃儿身上搓下来的泥灰散呀!你可真冤苦人家紫竹居士了。”
听得白心野也大笑起来。
红梅阁主阚红梅师兄妹情深,甩脱自己肩上所披的紫色斗篷,玉手搭在腰间的配剑把上,含愤走了出来。
阚红梅年近四旬,是赤松上人入门最晚的小师妹,自幼承蒙师长钟爱。一身功力,反在二师兄艾紫竹之上。加上好孤芳自赏,至今未嫁,年虽不惑。恍若三十许人。一见她含怒出场,富有心计的白心野就决定这一阵让武凤楼自己出去应付。
武凤楼自从四个月前向西湖灵隐寺送还了那口五凤朝阳刀,也按三师叔所画的尺寸,打造了一口背厚刃薄长度也是一尺二寸的锋利短刀。在万里孤鸿的授意下缓缓走出。
阚红梅家住云南昆明大观楼附近的红梅阁,自号红梅阁主。远祖阚坤乃是黔国公沐府的护卫领队。对武凤楼铲除魏阉、辅佐当今登基之事久有耳闻。今天亲眼得见武凤楼,也不禁大为对方的修长身躯和英俊雄姿所夺。虽有怜才之念,只为二师兄伤得极重,不由玉齿一错,决心用追风闪电十三斩挫败武凤楼,藉以折辱整个的先天无极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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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武凤楼原出身于一省封疆大员门第,对云南沐府的轶事自然颇为详尽。知阚红梅绝非艾紫竹赤松和尚之流,再加上她守身如玉,武功高超,连万里孤鸿白心野都大有怜才之意。才让自己亲自出来对付她,我可要小心对待了。
红梅阁主见武凤楼稳立当场,一味地沉默不语,认为他有轻薄之意,玉面转寒之下,凌厉地点出了一剑。
平素都不肯狂傲自大的武凤楼,既不打算和阚红梅真拼生死,手底下自然拘谨了两分。反臂一刀,将她点来的一剑格出,一尺二寸长的短刀还是横在胸前,并不主动出击。
阚红梅的第一剑不过是投石问路而已,第二剑就变成“斩云断峰”,锋芒乍现了。
武凤楼不慌不忙地再次用刀一格,又将她的利剑磕了出去。
红梅阁主微微一哂,手中剑突然化为“斩鸡吓猴”和“入海斩蛟”,上斩武凤楼之颈,下斩武凤楼的双足,剑招开始凌厉起来。
武凤楼岸然挺立,手中刀“开天劈地”,上架“斩鸡吓猴”,下磕“入海斩蛟”。
别看三次出手都被挺立不动的武凤楼一一格退,秀美俏丽的红梅阁主丝毫不以为然地又一连攻出“劈星斩月”、“拦腰横斩”、“劈荆斩棘”三剑,疾如迅风,快似闪电。
武凤楼仍是不慌不忙地使用三师叔所传的一招快刀“三分鼎立”,又一次轻而易举地将对手攻来的三剑封出圈外。
阚红梅玉面开始泛红了。她虽对武凤楼其人早有耳闻,总认为他出身宦门,即使先天禀赋不错,也耐不住三伏三九之苦。功力再高,也绝不是自己的十合之将。现在她对武凤楼刮目相看了。
阚红梅长叹了一口真气,手中剑撒出一层寒芒,“斩首示众”、“阎王斩鬼”、“高祖斩蛇”、“斩断双足”,遍袭武凤楼的当顶、腰际、胯部和双脚四处。
武凤楼虽素不服人,对红梅阁主以闺中女儿之身,竟将剑术练到如此的境界,确属难能可贵。怪不得白心野都起了怜才之心。
知平常的刀法绝对化解不开对方这极快的四剑,武凤楼被迫用上了学自南刀桂守时所赠刀谱中的快刀“六出祁山”。
阚红梅再是得天独厚,也局限于女儿之身。所以专门在快字诀上下功夫,干素对自己的快剑招数极为自负。做梦也想不到,自己那迅如飘风的四招快剑,不光让武凤楼用短刀一一挡退,并还将手中短刀向自己两边肩头部位虚空划了两下。由此足可让明,人家的短刀正好比自己快了三分之一。
举凡练武之人谁不清楚,高手相搏,其胜败生死往往只在瞬息之间,更别说比对手慢三分之一了。这查是换了别人,只消交代几句场面话,既可藏拙,又可保全自身的以往威名。
可惜红梅阁主自从艺成出师以来,始终占尽了上风,从未输过一招半式。一股争强好名、侥幸取胜的想法,促使她想再拼一次。深深地狂吸了一口真气,集聚所有的功力,把追风闪电十三斩中最厉害的三斩“斩魂断魄”、“斩躯截肢”、“乱剑斩尸”,三招化为六剑,势如掀天狂浪地斩向了傲立不动的武凤楼。
阚红梅这一暴怒死拼,只喜得黑道三残大声喊好,赤松上人也起立点头。认为武凤楼绝不会再逃出追风闪电十三斩下。气得尚不雅一个劲地埋怨白心野,不该指定武凤楼上场。
甚至连万里孤鸿也有些自感失策了。
只有曹、秦二人知道,武凤楼赢定了。
陡听武凤楼一声轻啸,声如龙吟,手中一尺二寸长的短刀刷地吐出了九道寒芒。他终于被迫用上刀谱中最快的那一刀“九九归一”。
一片金铁交鸣之声响过,除去挡开了对方的三斩六剑外,还余威未尽地虚空划了三刀。
不到黄河心不死、脚踩河边才脱鞋的红梅阁主,终于收剑后退了。
武凤楼先将短刀收回衣底,才双手高拱解说道:“凤楼幼承家训,长出师门,一向不敢以武功自傲,事关本派的生死荣辱,失手冒犯阁主了。”
一见武凤楼得胜后,还如此彬彬有礼,再想到人家乃是先天无极派的掌门,全派荣辱系于一身,阚红梅开始对他凉解了。
深知打铁得趁热的小秦杰,立即向赤松上人问:“以我掌门师伯的这几手刀法,加上当时还有五凤朝阳刀在握,那天在峨嵋双飞桥上,能不能置上人三位高徒于死地?”
事实俱在之下,再肯袒护徒弟的赤松上人也不得不默默点头。
万里孤鸿明知正续寺已无斗志,反倒缓缓步出道:“向灯的既然都已出手,我和无法无天尚老弟既然身入宝山,倘若空手而回,岂不太显得俺哥俩这向火的窝囊了。哪位愿意赐教,我白心野统统接着。”
赤松上人老脸一红,愧然起立合什道:“老衲昏朽,听凭门下扇动,多次向先天无极派挑衅,都承蒙武掌门和江三侠手下留情,今后除将三个劣徒幽拘寺内,不准再去江湖走动,老衲自己也当反躬自责。”
武凤楼做事一向都不为己甚。到了这种地步,哪会再赶尽杀绝!交代过场面话之后,就率众告辞了。
回到原来的古洞之后,头一个就是小捣蛋咕哝道:“好热闹的一场全武行,刚刚开锣上场就散戏了,真没劲。”
尚不雅也跟着说道:“原打算活动活动老筋骨,这下子也泡汤了。”
只有万里孤鸿白心野向他瞪眼骂道:“今天真算便宜你秃老亮了。假如不是秦杰小娃儿堵得紫竹居士艾紫竹心慌意乱,曹玉娃儿舍命狠拼,真够你尚不雅喝三壶的。”
气得尚不雅甩臂一指,划向了白心野的左臂,嘴中还乱骂白吃先生不止。
白心野身形一闪,顺手从石桌上拿走酒壶和野味,自去暗洞中喝酒去了。
秦杰向大师兄丢了个眼色,示意他赶快把魏银屏的下落禀告给掌门师伯。他自己却缠磨着尚不雅,传授他金刚指和蜈蚣抓去了。
听罢徒儿的禀告,武凤楼幽然叹道:“人世尽多伤心事,碧空明月偏常圆。自从我第一天见到你师娘起,她就没有舒心过一天。我算害苦她了!”
小神童乘机进言道:“白前辈古道热肠,尚老伯待人至诚。不向他们叙明真情,如何肯放师父长行!倘把事情说明,又怕泄露了机密。倒不如采纳杰弟的主意,把他留下。一来他会向白、尚两前辈委婉解释,二来也可多学一些武功。只请师父简单留言,咱们师徒好马上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