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朝阳刀-第3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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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双手高拱,向树上的矮胖老人恭声说道:“在下青城山鲍东方叩请老前辈金安!”说完之后,恭恭敬敬地深深一揖。
说也奇怪,云海芙蓉马小倩和小神童曹玉不光跟矮胖老人折腾了老半天,并还在口头上轻量过一二,人家矮胖老人始终是昂首向天,不理不睬。如今让武凤楼两句话一个揖,恭敬得哈哈一笑,还突然把屁股下所坐的那根树枝压断了下来。令人惊讶的是,他那极为沉重的矮胖身子,往下掉的时候,不仅始终能够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势不变,就连那根压断的树枝也简直像粘在他屁股上似的,一同缓缓地落在于地面之上。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那么细的树枝驮着他那么笨重的身躯,从那么高的地方掉落下来;竟会连一根极为细嫩的小枝杈都没有压断。说玄乎了,真比一片树叶都轻。
武凤楼刚想再次请问矮胖老人的姓名来历,猛然觉得衣襟一动,似乎让东方绮珠暗扯了一下,知她必定有所发现,就没再开口。
只见东方绮珠上上下下一个劲地打量盘膝坐在树枝和地上的矮胖老人。武凤楼猜知她一时还吃不准,刚想暗中去接应云海芙蓉,悬挂她初入江湖,别吃了经验不足的大亏。
陡然听到东方绮珠一声欢呼:“你是郝必醉爷爷!”撇下身旁的武凤楼,向那坐在地上的矮胖老人身前扑去。
武凤楼心中一凛,他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个窝窝囊囊的矮胖老人,竟能是在三十年前和神剑马慕起被人称为武林两醉鬼的郝必醉老人。趋前两步,出自内心地又深深一礼。
郝必醉老人一笑而起,左手一把先将扑向他面前的东方绮珠扯近身边,右手往上一抬,算是向武凤楼还了礼,开口不问青城三豹的近况如何,却指着武凤楼向东方绮珠问道:“这位朋友真是你们青城山百兽崖的人?”
武凤楼恐怕东方绮珠不好回答,连忙再次一礼,异常恭敬地代答道:“老前辈的眼力不差,在下确不是青城山的旧人,因为三年前愧对东方三老,最近才投靠青城山为奴,并还改名鲍东方,决心永远报效东方一家。”
武凤楼出自心底的这一番话,确实说得太好了,不光回答了郝必醉老人的问话,还改头换面地亮出了自己的身分,并借此机会再一次向东方绮珠表明心迹。
只感动得东方绮珠几乎流下了泪来。为了替武凤楼隐瞒身分,还得装成无事人一样,其内心的悲苦,“伤心独自知”了。
常言说得好:是疮是疖子,早晚非出脓不可。十二个时辰以后,就是先天无极和峨嵋两派决生死的时候,双方的头面人物哪能不剑拔弩张,多方戒备!适巧在这个时候,峨嵋三尊之一的司徒贤率领峨嵋四杰,一阵风似地飘进了树林,眼看事态非要闹大发不可了。
以峨嵋三尊司徒贤的功力,不难解开穷、富二神和反正阴阳十八抓的穴道,更不难一望而知:在场的只有郝必醉一人能同时击中他们三个人的穴道。他显然不敢对郝必醉过分追究。双手一拱,向郝必醉追问道:“司徒贤扪心自问,和郝兄一向无冤无仇,峨嵋全派上下,更不敢顶撞郝兄。此三人虽属晚辈,在江湖之上也闯出不小的万字。你为何出手封死他们三人的穴道,请郝兄明示!”
司徒贤的这一套话,要是问到别人身上,还真不太好回答,可惜他问的是沾酒都能装出八成糊涂的郝必醉,那就另当别论了。
只见郝必醉醉眼一瞪,咋咋呼呼地吼道:“亏你司徒老三还有脸问我,亏你司徒老三还夸他们三个小子闯出过不小的万字。我反过来问你,三个人欺负一个小女娃,欠揍不欠揍?就因为他们三人是你司徒老三的部下,我才只封了他们三人的穴道。想跟我郝必醉不讲理,门都没有!”
最会煽风点火的小神童假装气得一跺脚,说道:“怪不得人家常说:是亲三分向。一点都不假。你这位胖老人家嘴头上说主持公道讲道理,其实还是替峨嵋派打马虎眼。明明六个江湖好手围攻我们两个小孩子,硬让你老人家给少说了一半。”站在郝必醉老人身边的东方绮珠一面暗暗好笑,一面心想:最会胡搅蛮缠的,还得数你们爷们。
说来也巧,渐渐落了下风的司徒朗,一见三爷爷司徒贤率领峨嵋四杰赶到,事先没听见场子中的人在说些什么,偏偏又大叫一声:“三爷爷,赶快下令叫四杰叔叔朝死里收拾这个野丫头!”
郝必醉冷冷一笑,得理不让人地向司徒贤讽刺道:“想不到你们峨嵋派竟全是这种好德行!”说完,还呸了一口。
司徒贤羞得老脸通红,厉声喝令司徒朗停下手来,又逐个解开了穷、富二神和反正阴阳十八抓三个人的穴道。
可怜穷、富二神和反正阴阳十八抓白白地被封住半天的穴道,听说矮胖老人就是三十年前威名赫赫的“招手不空”郝必醉,只好自认倒霉,哪里还敢怒形于色。
峨嵋三尊司徒贤当然极为关心自己一派的荣辱,强压怒火,试探着问郝必醉:“老兄此来,莫非真想和我们峨嵋派过不去?”
一句问话使在场众人无不心神一震。这句话太重要了,因为所有的人都清楚,在先天无极和峨嵋两派殊死决斗的时候,郝必醉简直像一个特大号的秤砣,向哪头一挪,准能增加哪头的分量,所以统统将自己的眼神一齐投射到郝必醉的脸上,等待着他一锤定音。
想不到郝必醉大脑袋轻轻地一摇,缓缓吐出来两个字:“非也!”
司徒贤心头一喜,赶紧接着问道:“莫非郝兄也看不惯先天无极派的狂傲劲儿,此次驾临荒山是想肋峨嵋一臂之力?”
别看司徒贤的话问得这么急,郝必醉还是不慌不忙地答出“亦非也”三字。
刚刚停止拼斗的马小倩,一来见郝必醉答复得很有趣,二来关心小神童曹玉这一派的胜败,突然开口问道:“你这老头帮不帮先天无极派?”问完之后,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直盯对方的大嘴,恨不得硬要它吐出一个帮字来。
不料郝必醉连看也不看马小倩一眼,就答出了:“不帮!”
马小倩气得一瞪眼,连珠炮似地又追问一句:“难道说你这胖老头是想和先天无极派作对?”
郝必醉几乎像快要睡着了似地回答出:“也不想!”
一时之间,所有在场的人们,除去小神童之外,都傻眼了。
正在垂头丧气的云海芙蓉马小倩,一眼看出自己身边的小神童脸带笑意,突然灵机一动问道:“难道你能猜出胖老头的真正来意?”
一下子所有在场的人,把目光又一齐射向了小神童曹玉。
小神童曹玉将胸脯一挺,从嘴中干干脆脆地吐出一个“能”字。
眼看快要合上双眼的郝必醉,突然把醉眼一睁,冲向曹玉问:“你小子真知道我老人家想帮谁?”
小神童哈哈一笑说:“我要连这一点眼力都没有,还称得起什么小神童!我早就知道,谁请你老人家喝好酒,你准会帮谁!”
司徒朗想说:“峨嵋山有的是好酒!”抬手不空郝必醉弹地而起,左手拉住马小倩,右手抓牢小神童,裂开大嘴一笑说:“还是你小子能耐大,一下子就琢磨透我老人家的心思,郝必醉算找着管酒喝的啦!”
话音未落,早带着两小,离开了这片树林。
东方绮珠真从心眼里喜欢小神童曹玉的这份机灵,见郝爷爷把曹玉,马小倩二人带走,心中一块石头落下了地,看也不看在场的其他人一眼,就带着武凤楼回千佛庵去了,看样子她对自己的三位祖父,还有些放心不下。
一贯反对让冷酷心大权独揽的司徒贤,可能也品出失道寡助的味儿来了,一跺脚,干脆连峨嵋四杰也不让跟随,独自一人,闷闷不乐地往金顶上的永明华藏寺驰去。
来到卧云庵旁侧时,已近辰时,司徒贤心中一动,暗想:平素听侄儿司徒平的口气,隐约露出庵内住有他暗蓄的几名高手。明天就是平儿的六十寿辰,直到现在,只来了廖寥无几的少数亲友,过去的江湖同道,武林至交,竟然一个也未到,总计人数,几乎不到司徒平五十岁生日的百分之十。莫非威威赫赫的峨嵋派,真能一下子栽在先天无极派的手里?脑海中想着心事,情不自禁地来到了卧云庵的门口。
本来不想进入庵内,突然看见同门师弟闪电三枪韩透心快步迎上,向他躬身施礼道:“教主从一大早就派小弟去请三位太上掌教,小弟连去三趟,只请来本门太上掌教和二太上两位,就差三太上你了。教主好像有异常重大的教务,向三位太上请示,快请入庵。”
可笑峨嵋掌教司徒平一贯沽名钓誉,为了用苦行僧的形象来迷惑江湖同道,现放着那么多的洞天仙府不去居住,偏偏选上这庙宇破旧的卧云庵。其实他个人的私下生活,每日所费何止百金。直到后来,他的这种假面具才逐渐被武林人士所揭穿。第一个发现他背地里奢侈豪华的,就是陆地神魔辛独,司徒平最怕辛独揭他的老底。
且说三太上司徒贤听完闪电三枪的禀报,心中再是苦闷,见大哥、二哥已先一步进了卧云庵,他怎好不去,才慢腾腾地登上了正殿台阶。突然听到八变神偷任平吾扯着尖嗓门说道:“凭我老偷儿和马醉鬼的交情,先天无极和峨嵋两派之间的争执,我保险扯住他的后腿,百分之百地不让他卷入。就冲我八变神偷的这一切,请我喝上十年八年的也不多吧!”
可叹峨嵋教主和太上三尊,平时空白骄狂自负,让八变神偷任平吾一个人耍了他们爷儿四个的老猴,仍然丝毫不觉。
司徒贤走进正殿一看,被司徒平召集来的人还真都重要,除太上三尊、司徒平夫妇和大儿子司徒明之外,老一辈有一苇渡江申士业、闪电三枪韩透心、金毛吼阚山岳,还有已经削发出家的无垢、无尘两位法师,阴阳两极葛伴月,客人有乐山屠龙师太和她的同门师弟本炯和尚,八变神偷任平吾,泗水公刘广俊之弟刘月卿,河南许昌天宝宫住持宏一法师的两个师弟铁笔撑天仇金龙、瘸阎罗单飞。
最能让司徒贤精神一震的,在座的还有他当年闯荡江湖结拜的一个老盟兄黑马铁鞭武财神单凤起。剩下的就是峨嵋派设在外地的分坛坛主和教内的各堂执事。出奇的是,无情剑冷酷心的五个心腹死党峨嵋五龙和伺候三尊兄弟的岳黑封高,竟连一个也没有在座。
司徒贤贴着老盟兄单凤起坐下。
黑马铁鞭武财神单凤起须眉皆张地吼道:“想不到无极龙那老小子死后,能给江湖上带来这么多的麻烦!我单凤起功力虽不高,仗着憨大性直,处人宽厚,跑了一辈子的仁义腿,不管南七北六、水旱码头、黑白两道、官面鹰爪,多少都得闪我单凤起半张薄脸,我自己也拿我自己当个人看。想不到无极龙这老小子徒弟的徒弟的徒弟,一个十几岁的毛孩子,名叫什么小神童曹玉,这该杀千刀的小兔崽子,竟敢公开宣称我黑马铁鞭武财神单凤起是他小子的结拜大哥。那司徒贤兄弟岂不也成了这小子的二盟哥了!连带司徒教主也成了他的大盟侄!明天我只要见着这个小子,非把这小兔崽子千刀万剐了不可!”
可能峨嵋掌教司徒乎觉得该说的都说过了,该交代的也都交代完了,特别是该激将和挑拨的,也都一一巧妙地达到了目的,不想让单凤起再多说,马上缓缓地从主位上站起,说了一声:“诸多仰仗!”就将这些帮拳的人送出了臣云庵,只留下太上三尊、妻子冷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