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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部分

五凤朝阳刀-第191部分

小说: 五凤朝阳刀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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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都峰,在黄山的东南部,西对莲花峰,东连钵盂峰,为黄山三大主峰莲花、天都、光明顶中最为险峻的一峰。古时称为“群仙所都”,意为天上的都会。峰顶平如掌面,中有石室,面积极大,这就是江剑臣幽居住所。石室外有一奇石,极像醉汉斜卧,名叫“仙人把洞门”。

峰顶极难攀登,人迹罕到,正好作幽居处所,明嘉靖年间,有地理学家洪先曾游黄山,无法攀登,望峰兴叹说:“何年白日乘鸾鹤,踏碎天都峰上云。”说明天都峰的难登,没有极好的轻身功夫是上不去的。

李鸣随二女来到顶峰,月光照耀之下,老远就望见江剑臣负手远眺,女魔王侯国英与他贴肩站立。

三个人怕打扰了他们,好让这一对先经历忧患、后来又被拆散的夫妻多谈一会,都悄悄地停下了脚步。

只听女魔王侯国英凄凉的说:“任他五岳归来客,一见天都也叫奇。你觉得此处静修,不怕外人打扰,我也就放下心了。”说完,就哽咽了起来。

江剑臣喟然叹道:“不料我江剑臣昂藏七尺,进不得当今宠信,退不能为本派扬威,上不能为老母尽孝,下不能护自己的妻儿。幽居此间,虚度岁月而已。”

缺德十八手李鸣怕师父师娘再作伤感之语,口中唤了一声“师娘”,已拜在了女魔王侯国英的膝前。

这时的侯国英,已远非昔日的女魔王,只见她一头墨发,披垂脑后,一张清水脸儿,憔悴瘦削。灰布僧衣,又宽又大,下穿白布高腰袜子,脚登麻鞋,俨然一副苦修庵中的女尼模样。一柄拂尘代替了她的那把杀人无数的“阎王宝扇”。

胡眉、迷儿也相继跪倒。

女魔王侯国英逐个扶起了三人,首先对李鸣说道:“‘时过才知往日非’,你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孩子,以前我有很多地方对不起你,只好以后多疼你一些了。”说到这里,两只纤手,分别握住了胡眉和迷儿的手儿,凄然说道:“我罪孽太大,坑夫害子,剑臣的一切,我愧不能曲尽妇职,只好拜托你俩了。”说完,流下了两行情泪。

胡眉、迷儿刚想答话。突然钵盂峰方向,腾起了一溜火花。

女魔王侯国英神情一震,流泪说道:“恩师怕我再坠情网,已发信号召我返回。”说到这里用模糊的泪眼盯了江剑臣一下,猛一顿足,腾身而起,刹那间,已消失了踪迹。

江剑臣心中悬念大师兄萧剑秋和侄儿武凤楼的安危,留下胡眉看家,带着李鸣和迷儿一齐下了黄山。

江剑臣为了隐去行踪,不让武林中人发觉,赶到了池州码头,雇舟西进。

这一日到了河北,江剑臣一行弃舟登陆,三人来到了龟山脚下。

缺德十八手李鸣非常奇怪,猜不透师父为什么来到这个地方。又不敢多问,只好随在师父身后,向上走去。

这龟山,古时候名叫翼际山,又叫鲁山,前临大江,北带汉水,威武盘踞,状若巨龟,和蛇山隔江对峙,形势十分险峻,世为兵家攻守之处。相传大禹治水到此,遇一水怪作乱,后灵龟自空飞扑,水怪降服,治水也得成功。事后灵龟化为大山,这就是龟山的来历。

李鸣和迷儿随在江剑臣身后,一直走去,不停不歇,二人更为奇怪。一直来到了龟山尾部湖溯侧畔的古琴台,江剑臣才停下了脚步。

李鸣当然知道这古琴台,又名伯牙台。相传古时候俞伯牙在此鼓琴,相逢钟子期,高山流水,得遇知音。但不知师父怎么有游兴来到了此处。

古琴台前面是彩釉瓦顶的门厅,上书“古琴台”三字,后为甬道。过了“印心石屋”照壁,再经曲折的碑廊。三个人来到了一栋单檐歇山顶式前加抱厦的殿堂。殿堂的檐下,有一块匾额,上写“高山流水”四字。

李鸣一眼看见殿堂内有一个六旬左右的道人,端坐在薄团之上,眼观鼻,鼻向口,口向心,正在静修。这道人眉清目朗,花白胡须,很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

李鸣心想:师父莫非和这个老道有旧,顺道特来拜晤。哪知江剑臣昂立殿前,冲老人沉声喝道:“淫孽昭著,罪恶滔天,改头换面,妄充清修,卞申仁。你真是狡兔多窟呀!”

寥寥数语,直惊得殿堂中的道人神情大变,仓惶跃起。可等到他看出殿外三人,年纪最大者不过而立,他的脸色平静了,冷冷地斥道:“施主何人,敢扰贫道清修。”说话之间,已站到了江剑臣三人的对面。

江剑臣冷然一笑说:“既能一口道出你的身分,到此自非无因,只要你招出来黄丁香现在何处,再让我点了你一个穴道,你就能永修正果,得享天年。你掂量过后,再答复我好了。”说完之后,双手倒负,把目光投向了那座四周围有石栏的古琴石台。

直到这时,缺德十八手李鸣和迷儿才明白江剑臣到此这般的真正目的,也知道江剑臣必定是从女魔王侯国英口中得知了这些底细,因她曾任过天启朝代的锦衣卫总督达五年之久,统率过五万锦衣卫,张网全国,凡属正、邪两道的有名人吻,她无一不晓。

迷儿感激得泪花一现,突然发现那个老道面现凶容,忙喊叫一声:“主人留神。”

那个俗家名叫卞申仁的道人,双手箕张,身法诡异,已从背后扑向了江剑臣。

吓得迷儿“啊哟”了一声,一拧妖躯,想去阻截。哪里料到,钻天鹞子江剑臣早已一个“银龙转身”,反而退到了道人所站之处,一刹之间二人好像是互相换了一下位置。

卞申仁脸色一变,振声说道:“尊驾莫非是独步武林的江三侠剑臣?”

江剑臣从容一笑说:“既知我名,当知我一言出口的分量,你说是不说?”

(此处缺一句,大意可从上下文推出。)

江剑臣沉下了脸色,语寒如冰地说:“以你花中浪蝶的所作所为,江某本该杀之无赦,姑且饶你一命,只想查出杨柳瑶的下落。再不识时务,就是你自寻死路了。”

花中浪蝶卞申仁战栗了一下,颤声求道:“在江三侠面前,卞某哪敢顽抗,只求免点穴道,我情愿有问必答。”

迷儿只求能查出生身父母的底细,也由衷地佩服和庆幸有江剑臣这样的主人,像花中浪蝶这种穷凶极恶的淫毒巨贼,一照面,就吓得求生不得。她认为自己的主人会答应卞申仁的要求。哪里想到江剑臣却将头一摇,坚决地吐出了两个字:“不行!”

花中浪蝶卞申仁惊恐欲绝,绝望似地颤说道:“申仁服罪……”罪字只吐出了一半,猛然双手齐扬,七料钢丸,左三右四,一齐射向了江剑臣。

花中浪蝶卞申仁不仅暗器手法打得阴险毒辣,轻功也臻于绝顶,七粒钢丸撒出后,身形已弹地而起,窜身进了殿堂。

缺德十八手李鸣不由得暗自好笑,心想:卞申仁这不是鲁班门前动斧头吗?我师父在全部武功中,轻功特高,和大师伯、二师伯一起是出了名五岳三鸟,擅长巧钻十三天的功夫,才有钻天鹞子之誉。你垂死挣扎,只有多遭横祸。

不料,江剑臣更为省事,只见他双手一探,先用分光捉影的绝技,将花中浪蝶卞申仁的七粒钢丸抓到于手中。然后双手一合之下,将钢丸完全交在了右手,用倒撒满天星的打暗器手法,右手扬处,七粒钢丸,化成了一溜寒芒,罩向了花中浪蝶卞申仁。

有道是光棍的眼,赛夹剪。他花中浪蝶可不是一般匪类,一口七星剑,二十四粒钢丸,为害江湖已达二十年之久。今日这是遇上了江剑臣,若遇到等闲人物,焉是他的十合之敌。

乍一照面,花中浪蝶卞申仁的一双贼眼就看出了来人的不凡,等到认出是独步武林的江剑臣时,他虽装得胆怯,还总认为我打不过你,抽冷子还能跑不掉吗?所以才使诈偷袭,想借机逃窜。等到七粒钢丸像泥牛入海般落进了江剑臣之手,他才后悔自己错看了皇历,对手的厉害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失魂丧胆之下,刚窜到殿内隔扇之前,江剑臣撒出的七粒钢丸正好打到,吓得他双眼一闭,听其自然,他认命了。

不料,江剑臣撒出的七粒钢丸,一个也没有打进他的肉体,却神奇地在木制隔扇上紧贴着花中浪媒的身子,打出了一个人形来。

他知江剑臣这是手下留情,又佩服对方的武功奇绝,花中浪蝶卞申仁以膝一屈,跪地求饶了。

江剑臣冷冷责道:“江某言出如墨,岂能失信于鼠辈,说不杀你,仍然算数,看在你尚知好歹,快把黄丁香杨柳瑶的存身之处,告诉于我,再找个僻静的地方,抱胳膊一忍,庶几可得个善修。”

花中浪蝶卞申仁张着惊恐绝望的眼睛,颤抖地说道:“我说出了黄丁香目前的下落,江三侠能马上放我去悔过自新吗?”

江剑臣庄重地点了一下头,表示同意。

卞申仁两眼顿时一亮,慌忙说道:“黄丁香就藏匿在此山的鲁肃墓中。请江三侠跟随我来。”说完,真的头前带路,走出了石琴台。

鲁肃墓在龟山的南麓,相距不远,墓周芳草青青,林木苍苍,清幽异常。

一到这里,别人还好,有可能就是黄丁香亲生女儿的迷儿,头一个就扑到了墓前,她多么急于弄清自己的身世呀!

哪知就在她刚要掀开墓门的一刹那,突然一声厉嚎:“你这个人面兽心的豺狼,快给我滚开。要不是你这条狗盗去了我的子母阴魂抓,和一百单八枚子母阴魂钉,我何至于落到如此的地步,我恨不得将你错骨扬灰。”

出乎意外的这一声厉嚎,直惊得迷儿连连倒退。

聪明绝顶的缺德十八手李鸣急呼一声:“师父,快捉住花中浪蝶。”但是已经晚了,狡猾如孤的卞申仁已逃得不知去向。

或许李鸣的喊声传进了里边,只听墓中人用干哑的嗓音问道:“外面到底是什么人?真打算捉卞申仁老狗吗?”

李鸣这时也顾不得师父责怪了,连忙抢着答道:“在下李鸣,跟随师父前来寻找杨柳瑶前辈。”

李鸣的这一声,使墓中人减去了不少敌意,却又冷冷地遇问了一句:“师父是谁?”

江剑臣知道李鸣不敢直呼自己的名字,立即答道:“江剑臣”。

蓦地,墓门一启,一个断去右腕的蓬头老妇。右臂下挟着一支铁拐杖,一瘸一点地走了出来。

缺德十八手李鸣用手一推呆然木立的迷儿,上前和气他说道:“杨前辈,你仔细看看,是否见过这位姐姐手中所托之物?”说完,示意迷儿把取自驼背神龙耿直腰间的木刻头像递交给那蓬头老年妇人。

迷儿赶紧把木刻头像递上,还扬起了脸儿,以便让她看清自己的长相,一双秀目紧紧盯在老年妇人的脸上,看她有什么变化。

那蓬头老妇茫然地用仅有的左手接过那个头像,只看了一眼,就如见鬼魅般颤抖起来。等她把惶恐的目光投射到迷儿的俏脸上时,她竟嘴巴大张,两眼翻白,摔跌在地上。

一切都有迹可寻了。江剑臣一挥手,迷儿急扑而出,将老年妇人搀起抱在了怀内,一阵捶背揉胸,使蓬头老妇逐渐醒转了过来。

缺德十八手李鸣凑到跟前,诚恳地说道:“看样子,你老就是当年的黄丁香了,我们是受神龙伯伯的委托,专诚前来寻找你的。”李鸣这小子也真鬼,硬把老驼背的招牌扛出来。

这句话还真有效力,竟像一副起死回生的灵丹妙药。

那蓬头老妇从迷儿的怀中一挣而出,颤声急问:“他在哪里?”说完之后,又像泄了气的皮球,软软地又倒在迷儿的身上,凄凉地摇了摇头说道:“他不会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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