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凤朝阳刀-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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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被江剑臣料对了。只听一个怒发如狂的声音叫道:“欠债的也有你江剑臣一份。”随着话音,三个老年,两个中年,一齐从大殿右侧的台阶上走了下来。
女魔王侯国英早已一眼看出这五个人中,有个断了一条腿的,正是当初在青阳宫中,充任魏忠贤身侧十八彪中的首彪褚阳,他的那条断腿就是江剑臣亲手所赐。另一人是四卫中的大卫谭英,他们师兄弟四人,有三人死残在武凤楼之手。不用说,那三个老者就是四卫十八彪的两方师长了。
江剑臣动怒了。他不反对有仇报复,但象这等几家结伙,大举伺机而出,实在有些不大光彩。干脆连姓名都没有工夫再问,只向三位和尚恳切地说道:“五凤朝阳刀现在尚存先天无极派内,江某深感灵隐寺三位大师恩德。至于那一段仇恨,我必定有个交代。只求三位暂时退在一旁,省得江某再添一债。听与不听昕,悉凭尊便。”话一说完,早抽出了短刃。
这真是人的名儿,树的影儿。江剑臣这一含愤抽刀,头一批就是原灵隐寺的监寺,现在大佛寺的方丈广亮和他的两个师叔瑞雨、瑞霆,听了江剑臣那一番很有分量的交代,早已一打招呼,迅急闪避一侧。
下剩的十八彪首彪褚阳的父亲褚昭,和四卫中的大卫谭英之父谭子时合称湘江三子的两位师叔左子俊、尤子杰等,都有些互相推诿之意。
江剑臣对这两批人,是没有丝毫顾忌的。因为四王十八彪是魏忠贤的贴身长随,帮着奸阉盗窃御库财物,屠戮满朝文武,奸盗邪淫,皆有大恶,正好放手屠宰,以解忠臣良善之恨。见他们有些惧意,怕惊走了这些歹徒搜寻不易,索性把短刀又放回衣底,一步一步向首彪褚阳逼去。
褚昭到底是有儿子断腿之恨,比左、尤二人的徒侄之耻要深得多。一见江剑臣赤手空拳向自己的儿子逼去,他奸笑了一声,喊道:“左、尤二兄,冲着姓江的这份狂劲,咱们也该教训教训他。上!”话一落音,他故意一错步,反手拔刀,候左子俊、尤子杰先出。
果然,左、尤二人一条蛇骨鞭,一根紫荆杵,长短配合,刚柔相济,迅疾如矢地扑了过来。那褚昭贼眼灼灼,一口雁翎刀立在胸前,象一条待机下口的恶犬。
江剑臣不由对褚阳父子感到一阵子恶心,诚心要置他们于死地。遂用先天无极派的一套擒龙八式拢指成抓,硬夺左子俊的蛇骨鞭,巧拿尤子杰的紫荆杵,逼得左、尤二人不得不撤手后退。江剑臣瞅了一个空隙,修长的身影,在一鞭一杵的夹击中轻闪而出,只一移形,就欺身到断了一条腿的首彪面前。
首彪褚阳也是一个狠角,虽断了一腿,却增加了两拐。乍见江剑臣奔他逼来,心惊之下,狠劲猛增,左手拐一点地面,右手拐陡然翻起,拐风呼啸着朝江剑臣的太阳穴狠狠地砸了过来。
江剑臣冷笑一声,左手单掌一立,用四两拨千斤的巧劲,陡地贴上了那根砸来的铁拐,随手一拨,拐就荡了出去。同时,右手探出,正抓住楮阳的左肩,力透指尖,一下子把褚阳的琵琶骨捏得粉碎,痛得褚阳一声惨叫。褚昭父子连心,掌中雁翎刀一摆,连人加刀,直穿江剑臣的后心。这条恶狗出口咬人了!
褚昭原是独来独往的江湖巨盗,加上行踪诡秘,所以一帆风顺。他虽风闻江剑臣厉害,但从未交过手,终不太相信传言。虽有戒心,可真要拼上,他还是又凶又狠,一刀扎出,已抵江剑臣的后心。褚昭心中一喜,臂上真力一贯,想要把江剑臣扎死刀下。
不料,江剑臣一个“银龙转身”,抓住褚阳左肩的手猛然一挥,竟然用褚阳的身子迎向了他扎出的刀尖。
变生意外,幸亏褚昭功夫深厚,那把雁翎刀刀尖已刺进儿子褚阳的皮肤,他硬是把右臂收劲斜挑,刀尖把褚阳前胸划了一道血槽之后,接着雁翎刀猛然往前一递,直穿江剑臣的右肩肩井,那真是又狠又狡,厉害非常。
江剑臣心中暗笑,抓着诸阳一个大活人,移形换位,暴然抽身,修长的身躯离褚昭的刀尖只差半寸,险险闪过。就听江剑臣一声冷笑,又是一招移形换位,恰好欺身在褚昭的右肩之下,左手一翻,抓住了褚昭的那条右臂,指力一紧,臂骨齐折,疼得褚昭一声狼嚎,雁翎刀抛落地上。
江剑臣说了一声:“纵子作恶,反为张目,如不严惩,情理难容。”话音一落,双臂齐震,褚阳父子,一齐被他掼出寺外。
侯国英怕二人侥幸不死,留下后患,刚想蹿出验看,已被江剑臣用手势阻住。侯国英知道江剑臣抛出时,已用上了先天无极真力,二人准死无疑,才一笑退回。
严厉处置了褚阳父子之后,大卫谭英颤栗了。他们师兄弟四人,只遇上一个五岳三鸟的传人武凤楼,就被毁去三个,何况江剑臣还是武凤楼的师辈中武功最高,修为最深之人呢。看起来,这一次纠集人手阴谋报仇之事,已成泡影。
这小子也真不够味,一看事情不妙,连自己的两个师叔也不顾了,抽冷子反转身形,就要蹿出寺去。哪知他快,江剑臣比他更快,他的身形刚刚蹿出,一只右脚脖已落入江剑臣手中,反手一拉,硬给扯了回来,直吓得谭英体如筛糠,瑟瑟而抖。
江剑臣沉声喝道:“四卫居青阳宫卫士之首,职权也在八将、十八彪之上,本该处死。看在你的两位师叔尚识时务,不愿让他们无法向你那混蛋父亲交代,我只残废了你,省得你再为害世人。”
就在谭英拼命讨饶声中,江剑臣两手齐出,捏碎了他的双肩琵琶骨。这个作恶多端的恶棍的所有武功,全都无法使用了。左子俊、尤子杰吓得面无人色,谢了江剑臣饶恕之恩,携了身体残废的徒侄谭英,灰溜溜地窜出了大佛寺。
江剑臣打发走这两批寻仇的人,脸上颜色突然放缓,问三个和尚拱手说道:“当日国英在手段上实为狠辣,但她毕竟是受了魏忠贤的指使。如今,她已悔过,朝廷还要给她以应得之罪,瑞雪方丈等三位高僧业已成佛,岂能复生?再多杀生灵,也未必能合三位大师的心愿。如蒙三位暂时汶开,江剑臣必有后报。”
三位和尚到底不愧为出家之人,竟然点首应允了。江、侯二人大礼谢过,三僧礼送二人出了大佛寺山门。
临分手时,江剑臣突然问道:“请问三位大师,怎知我们到了徐州?如无妨碍,请示知我等如何?”
广亮迟疑了一下,才对江剑臣说道:“昨晚褚阳、谭英等五人来到敝寺,只说是由峨嵋派得的消息,并许派人援助,这才纠集一起的。”
江剑臣的心凛然一动,当下也未多说,就偕同侯国英离开了云龙山。回到客栈后,江剑臣对女魔王说道:“这事情有点怪了。我们一路追来此地,除去自己人,最多只有两个人能得到消息,一个是我的盟兄贾佛西,另一个是老驸马冉兴。其他人就很难知道了。峨嵋派如何能得到消息?”
女魔王侯国英开始只是静静地听着,直听到最后那句“峨嵋派如何能得到消息”时,突然好象触动了灵机,恍然说道:“只要老驸马知道,就瞒不过小皇帝。小皇帝知道后,青城山的人焉能不知?你忘了,东方绮珠就是峨嵋掌教司徒平的爱徒呀!”
听了女魔王侯国英的这一番话,江剑臣英俊的面庞上,陡然浮现了一片凌人的豪气。他沉声说道:“英妹所料不错,峨嵋派多年来倚仗派大人多,处处想与我们三兄弟抢执武林牛耳。现在,一是因楼儿的婚事开罪了青城三豹,二是因桂守时那本刀谱与峨嵋派结下了深仇。是疖子早晚得流脓,司徒平功力特高,傲然称尊,对我等向有成见,我和他一场恶斗迟早难以避免。要不是怕掌门师兄责我,我真想独上峨嵋,和他一决雌雄。”
女魔王侯国英本来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一跺脚地球乱颤的狠角儿,听了江剑臣这豪气凌云的壮语,心中振奋,豪气大发,刚想说“我陪你同去”,猛可地想到了自己在武林中的恶名,不禁灰下了心来。
近来,江剑臣对女魔王出奇的体贴,见她闷闷不语,知道她的心意,忙拍着她的柔肩说道:“英妹,对以往的事,你也不要耿耿于怀。放下屠刀,尚可立地成佛。你怎么就不能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呢?前日佛西大哥给我写了一个条幅,写的是徐敬宗答唐太宗问,我觉得很有意思。
正文是,唐太宗问徐敬宗曰:‘朕观群臣之中,唯卿最贤。而人有议其非者,何也?’敬宗对曰:‘春雨如膏,农夫喜其润泽,行者恶其滑达,秋月如圭,佳人乐其赏玩,盗者恶其光辉。天地之大,人有憾焉,何况臣乎!
臣无肥羊美酒,以润众人之口耳。
夫是非不可听,亦不可说。君听臣遭诛,父听子遭戮,夫妻听之离,朋友听之别,乡邻听之疏,亲戚听之绝。堂堂七尺躯,谨防三寸舌,舌上生龙泉,杀人不见血。’帝曰:‘卿言甚善,朕当识之。’一代名臣,尚且如此,何况你我。”
江剑臣朗朗诵完,女魔王侯国英已流下了感激的泪水。
女魔王知江剑臣悬念京城之事心切,又怕马上动身寒了自己的心,就主动劝江剑臣快些回去。江剑臣被她窥破心事,更好她善体人意,也就不再坚拒,双双动身向京城赶去。
一路上,女魔王好象突然变得很快活,而且还专门挑选两匹上好坐骑,与江剑臣分乘。二人有时凌晨即起,比赛马的脚力,有时中午路上无人,二人还俪影双双,并辔徐行。还有时,日落西山,一鞭残照,尚蹄声得得,笑语朗朗。
由于二人心情舒畅,不消多日,已抵京畿。
女魔王策马岔入僻静之处,江剑臣刚刚下马,女魔王侯国英已便依身前。凄然道:“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我任锦衣卫总督多年,识我者甚多。今虽改装易服,也难逃避众多耳目。
夫君可进京复旨,妾拟找一僻静处暂且安身。朝廷如能容我,掌门师兄必能见谅,我们就立即带着枫儿,前往承德拜见老母,承欢膝下。我侯国英将自去绰号,永不杀生,作一个宜其家室的贤妻良母。朝廷如不见容,我就……”说到这里,已哽咽得语不成声。
江剑臣轻抚其肩说道:“英妹放心!剑臣虽不是顶天立地奇男子,但也算昂藏七尺大丈夫,护妻保子之责,自信还能做到。
如蒙当今相容,我情愿肝脑涂地,永远效忠。如不相容,剑臣甘洒热血,和英妹同生共死,远避边荒。我真不信,有谁能从我怀中把你捕走。”说到这里,突然猿臂轻舒,把女魔王抱入怀中,钻进了一片树林。
女魔王深知江剑臣不是登徒子之流,绝不会桑间草丛,草草野合。那么,他抱着自己钻入林中,意欲何为呢?正自不解,江剑臣已步入一片极为僻静的丛林深处,把女魔王侯国英放了下来。
女魔王一脸娇嗔,满腔欢喜,刚想埋怨他几句,江剑臣已肃然说道:“从徐州云龙山大佛寺一事看来,你过去做事太绝,结怨太多。为了你今后的安全,当我不在你身边,突然遭遇极强的对手时不致束手待毙,我传你两项防身的绝艺。一样是我师门绝技移形换位,另一样,是楼儿新得刀谱,我刚刚练会的‘一刀三斩’。可你得谨守我的规定,只准避敌阻敌,防身保命,绝不准乱杀无辜,再造杀孳。”
女魔王见江剑臣把这种武林中不传之秘,也毫无保留地传给自己,知他已对她视为发妻,一种苦尽甘来的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