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妙好妖-第3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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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不语哈哈一笑,正欲上前答话,满面惊愕的阿吉,忽的陡然转过身去,高声吼叫着,径直狂奔而去。只听得轰隆一声,他身前的围墙已被生生撞出一个大洞,烟尘弥漫中,巨大的身影已消失于视野之中。
众侍卫面面相觑,却因了这奇怪的一幕而目瞪口呆,一时间无人上前。倒是先前那喝止的侍卫怔怔立于原地,盯着石不语瞧了片刻,忽的喃喃道:“爹、爹爹?难道说,难道说……”
话音未落,离去的阿吉已在狂呼声中重又奔回,肩头上却已多了秀宁的瘦小身影。小妮子一身睡装,显然还未梳洗,颠簸之中,只听得她又羞又恼的喝道:“吉哥哥,你疯了不成,还不将我放……”
这呼喝,在下一刻已嘎然中止。在望清面前熟悉的身影之后,数年来威严日盛的西原女主,先是失声惊呼,而后不顾一切的从高处猛然扑下,身在半空,便已惊喜交集的呼道:“爹爹!真的,真的是你么?”
石不语张开双臂,将她紧紧拥于怀中,朗声大笑道:“若不是我,你便是见鬼了!”
第四百二十三章 恋情
这日的西原王府,因了日间纷纷扰扰的一幕,而沉浸于极度疯狂的气氛之中。那些已跟随了秀宁数年之久的侍卫们,直到流水般的宴席摆将开来时,都还无法相信,那位依偎在年轻男子怀中,不住撒娇嗔怪、欢快得如同百灵鸟一般的小姑娘,便是自己那位颇有君王气度的主公……
不过,在收到秀宁因为狂喜而大方赏赐的金银之后,这些侍卫还是相当识趣的按捺住了心头的疑惑,极有默契的借故离开,将空荡荡的后院,留给了这对相别已久的父女。倒不是他们不愿担负起守卫的职责,只是有那位据说神通广大的“尚父”在此,便是有不怕死的刺客敢冒然前来,恐怕也只会沦为笑柄罢了。
而面对着秀宁的痴缠,石不语亦是无法抵挡,只得依着她的性子,在后院中足足喧闹了半日做为补偿。直到中夜时分,他才抱着如树袋熊般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女儿,将几年来的诸般事宜与此行的目的一一道出。
听他细细道来,脸上带着幸福微笑的秀宁,渐渐也肃然了面容,起身端坐。片刻之后,已捕捉到逆者动机的她,不待石不语劝告,便已敲动银牌,将相关的文官武将急急唤入府中,有条不紊的下达着紧急政令。这其间,虽然她已恢复到平日里的人主气度,口气亦颇为严峻,但一只玉掌,却始终牵着义父的衣襟,未曾放开片刻。
石不语在旁坐观,眼见秀宁行事极有条理、不急不缓,而又恩威并重、驭下有方,心头亦是感慨不已。恍惚之中,他仿佛已望见眼前这初长成的美丽女儿,坐在帝王龙椅上发号施令的一幕,隐隐之中,忽然有了种“衰老”的感觉,不禁为之黯然。
只是,他这一走神,登时引得秀宁不满,难免又是嗔怪连连。小妮子似乎在少女与诸侯两种角色之间切换得毫无停顿,倒叫石不语有些不适应,定了定神,方才沉声道:“宁儿,西原诸事,我不便干涉,只是音、文、心、念几宗那面,却要务必引我去见上一见!”
秀宁却也正要与他说此事,闻言当即应道:“爹爹,你来得不巧!妙音宗长、翰墨先生他们,都已于十余日前返回宗门,只怕你还要在此多停留几日才行!”
原来,因为各宗之间的连场恶战,音、文、心、念几宗都已损耗极大,妙音几人担忧他日即将来临的大战,惟恐后继无力,因此特意返回宗门调遣人手,同时,也是意图邀请几位隐居的前辈出山助阵。
也是凑巧,石不语从兽界归来之时,他们却恰恰起程返回宗门,按其行程来看,怕是还有半旬左右方才能够归来。因此,石不语若是要等到他们回来,恐怕还在要此停留一段时间方可,无论如何,这比他一个宗门一个宗门的前去拜访陈述,总要方便许多。
“原来如此,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了!”石不语思索片刻,也只得无奈接受。比起他隐隐觉察的不安来,缩在他怀中的秀宁,却是心情极其愉快,而其原由,自然是因为这一次漫长的停留,或许能够替自己达成那个许久的心愿……
此时,安素已临时充当了保姆,带着阿吉远远行了开去,只在夜色中,微微显露出朦胧的身影。石不语瞧着那曼妙的背影,联想起数日前那火辣的一吻,难免又有些走神,情不自禁的露出一丝笑意。
只是,这笑容还未完全彰显,面上却已微微一痛。撅着嘴的秀宁轻扯着他的面皮,嗔怪道:“坏爹爹!你和我说着话,却去看别的女子,难道,宁儿没她美么?”
仿佛为了证明自己的美丽,她忽的解开了束发的丝带,任由一头长发飘飘洒下,在凉风中轻舞。数年分别,此时的秀宁,已到了十六、七岁的年纪,加之发育成熟得较早,此时已然长成如花似玉的美丽少女,虽然还带着几分青涩,但按照这个世界的标准来看,却已迈入可供采摘品味的行列了。
但石不语自小看着她长大,向来便将其当做小娃娃来看,又哪里会顾念到小姑娘心中的情愫。此时听她说得有趣,不禁勾了勾她的鼻子,微微笑道:“怎么,我的宁儿想嫁人了么?也好,等收拾了逆者,爹爹归隐之前,定然替你寻个极好的夫君来!”
然而,这句调笑之语,并没有引来预想中不依不饶的嗔怪。相反,秀宁的笑容反而在这一瞬间骤然消失,徐徐背转了身去。直到许久之后,方才听得她一声轻叹,幽幽道:“爹爹,你真的要归隐吗?和凝姨她们么?”
石不语微微一怔,疑惑顿生,却仍淡淡笑道:“不能再叫凝姨了,该改口叫娘亲了……至于说归隐,你放心,爹爹还不至于消失,每隔些日子,便会抽空来看看你的!”
他一面说着话,一面已伸手去握秀宁的玉掌,只是触及之处,却愕然发觉一片冰凉,甚至还带着微微的颤抖。心头震动之下,石不语急忙扳着她的肩头,将她强行转回,一面问道:“宁儿,你莫吓我!你、你哪里不舒服么?”
话音未落,浑身冰冷的秀宁,忽的陡然扑入他的怀中,死死揽着他的腰身,放声大哭道:“爹爹!我不让你走!不让你走!你答应宁儿,留下陪我好不好?”
并不通武技的少女,本没有多少的力量,但她此时情急之下的紧紧拥抱,却令人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那种情景,仿佛只要一松手,眼前的男子便会随风飘逝一般……
石不语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惊愕,勉强伸出一手,抚着她的长发,柔声道:“傻瓜!你知道的,爹爹终究要回去自己的世界,即使陪得了你十年、二十年,那又如何?”
“可是,在你离开之前,你却用十年、二十年的时间,陪着凝姨她们!”秀宁突然直起了身子,带着深深的幽怨与薄怒,“为什么,你不能留下来陪我,直到离开这个世界?”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突然让石不语的逻辑陷入了混乱,瞠目结舌了许久,他才断断续续的解释道:“那,那是因为,你会成为一个好皇帝,而我、我们,并不习惯皇宫的生活……”
“这不是理由!”秀宁凝视着他的眼睛,直到对方心虚的避了开去。下一刻,仿佛做了一个勇敢而愚蠢的决定,满面泪痕的少女,忽的深深吸了一口气,咬牙道:“爹爹,我,我不要做你的女儿……”
“什、什么?”这突然降临的宣布,让石不语再度陷入了愕然之中。他很难理解,只是因为自己打算离开,一向乖巧的女儿,便要与自己决裂不成?
只是下一刻,他的耳朵中,突然听到了二十几年来最难以接受的一句话,比起这句话,即使有人告诉他,逆尊征服世界的目的,是为了“爱与和平”,也更加容易令人接受……
“我要做你的妻子……”秀宁的明眸,在月光下散发着莹莹的光彩。从她的口中,正一字一顿的吐露着震惊的话语,“是的,做你的妻子,就象,凝姨一样……”
在鼓起全部的勇气道出这句话之后,满面红晕的秀宁,便如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一般,颓然倒在了石不语的怀中,只有重重的喘息声与微微颤抖的眼眸,揭示出她此时的心潮澎湃与难以言说的微妙情感。
“疯了!我一定是疯了……”感觉到双颊上传来的灼热与滚烫,少女将面容深深埋入对方的胸膛,喃喃的自言自语着。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在这时候说出这么疯狂的请求,这愿望,从她八岁时望见面前微笑的男子时便已无法抑制的产生,这愿望,在她的心头埋藏了十余年,似乎永远也没有揭开面纱的一日……
只是此时,它又为何会赤裸裸的暴露在月光之下?是因为本来已死的男子突然出现在面前,给了自己一个补偿遗憾的机会?还是因为,他要带着凝寒她们离开的消息,让自己觉得,如果再不说,便再也没有开口的机会?
秀宁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想法,究竟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此时此刻,她只是紧紧抱着对方,倾听着那同样急促起伏着的心跳声;此时此刻,她想得到的,只是一个令自己紧张到浑身冰冷的答案……
舔了舔干涩的嘴唇,石不语只觉得嘴中一阵发苦,这样的对话,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在前世,他当然也曾读过不少类似的“父女恋情”的桥段,他当然也曾在某些无聊的时候如此幻想过,然而,当这一切真的在自己生活中发生时,他却突然觉得无法承受这种莫名其妙的变化。
小说,与现实,终究不是不同的。你可以在小说中想象自己亲手斩杀了万条性命,却根本无法在现实里狠心砍下一个人的头颅;你可以在小说中尽情的想象收纳一切你能够遇到的美人,但是,当一个你一直将她看做女儿的少女,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时,谁还能简单的做出“是”与“不是”的判断?
沉默了良久,在反复预计了种种后果之后,故做轻松的男子,轻轻伸手抚上了黑色的秀发,勉强笑道:“宁儿,这只是小孩子的想法罢了,等你长大一些,便会发觉……”
蛰伏卷
第四百二十四章 突变
这句看似轻松的话,终究没有完整的表达出来。在察觉到平淡话语中隐藏的婉拒之意后,秀宁忽的神色一片惨白,难以抑制的颤抖起来。幽幽的叹了口气,石不语紧紧抓住了试图抽开的玉掌,柔声道:“宁儿,你莫要气恼,且听我……”
“我不想听!根本不想!”满面泪痕的少女,忽从他的怀抱中挣扎起来,怀着满腔的气恼,呼喝道:“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接受凝姨、莫姨,甚至是那边的南狄女子,却不肯接受我?”
“这,这又如何相同?”石不语怔了一怔,微微皱起眉头,解释道,“我和她们共历生死,早已有了情愫……宁儿,你终究是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
话音未落,秀宁已抢着应道:“什么大人小孩的,我早就不是小孩了!那日在草原上,你答应哥哥照顾我……是!你帮我平定了西原,你还教我做个好人、做个好皇帝……可是,你几时照顾到我的心思了?爹爹,你从来都不理会我心中在想什么!”
她说出这番话时,眼神中满是幽怨,便如对情郎倾诉一般,石不语闻言,越听越是心惊,不敢接口。当年因了李渊与世济的殒命,自觉愧疚的男子,对于仅存于世的孤女,自然是越发的体贴照顾,惟恐冷落了她分毫。只是如今想来,却是这种种的贴心关照,引得孤苦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