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中局-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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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一包纸巾扔给他。然后从另一个口袋摸出一张名片扔到他另一只手里,一边往回走一边说:
“我是你妻子的离婚委托人。相关的文件过几天会送到你的手里。有事请和我联系!”
天雄听到这句话,连鼻血都忘了擦,一把抓住男人的肩膀说:“你是谁?你站住?我妻子在哪里?”
穿银灰色西装的男人停住脚,缓缓地回过头,眼中充满愤怒的蔑视。他冷笑一声说:“我是谁你请看名片!你的妻子不想见你!至少一段时间内不想见你!她全权委托我和你谈判。哪天她想见你了会和你联系!”
说完男人头也不回地回到车里,发动了汽车。
“肖简在哪里?你告诉我她在哪里?我是她丈夫!我有资格知道我老婆在哪里!”天雄不顾一切地追上去,双手扒着车窗,激动地喊道。
“丈夫?你是她丈夫?你也配做她丈夫?我都奇怪简怎么会迷上你,爱上你,为你几乎失去了自己!”男人说完,车缓缓地往前走。
“告诉我简在哪里?我需要和她好好谈谈!我们之间有误会,天大的误会啊!”天雄松开手,快步跟着车往前小跑着。
“误会?亏你事到如今还说误会?你他妈真不是男人!”穿银灰色西服的男人停住车,蔑视地望着满脸伤痛的男人。
“你是谁?你为什么对我们的事情了解得这么清楚?为什么简要找你?简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你到底是谁?”天雄突然升出一股妒火,有些不顾一切地喊了起来。
男人冷冷一笑,没有回答天雄一连串的问题。发动汽车走了几步,又停下来。望着手还扒在车窗上的男人说:
“对了,忘了告诉你了,简让你把她经常要用的衣物、随身物品给她装到大箱子里。她说这么多年夫妻,你应该知道她需要穿什么用什么。就算是你最后尽一次做丈夫的责任吧!我过几天来取。今天抱歉不告而来,你上午没有开手机。”
说完男人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 104 …
第三十三章(7)
深夜12点了。城市已经开始沉睡。首都机场国际航班大厅已经是人声鼎沸。
肖简办完登机牌,托运完行李,向等在一边的宗民走去。
宗民身穿一件黑色的大衣,有些落寞地站在大厅中间空空荡荡的空地。看见肖简拖着手提箱过来,连忙迎上去,接过箱子。
“还有一个来小时,我们到咖啡厅坐坐吧。”肖简自然地揽住宗民的手臂。
宗民目光复杂地望着正小口抿着咖啡的女人。
女人冲他莞尔一笑。
“简,你真的一定要走吗?”宗民伤感地打破了寂静。
“瞧你,宗民,都在机场了,还说这样的话?”女人娇昵地一笑,嗔怪地说。
“简,我真的不放心你走!北京有的是好机会,为什么非要出国呢?再说了,要出国你可以去美国、欧洲,何必去非洲?那个地方太遥不可及了!”
“宗民,这是我目前最好的选择了!非洲是一个神秘美丽的地方,我一直非常向往!我这家公司能派我去非洲分公司开发市场,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你可不许拖我的后腿!”
肖简合上箱子直起腰,抬眼看到宗民忧心忡忡的样子,莞尔一笑说:“别担心,一年以后我一定一根头发丝都不缺地回来。”
“唉,简,也许我命该如此。一辈子都要为你操心!”宗民无奈地说。
“一辈子?别一辈子呀?希望我一年以后回来,能看见我的新嫂子!”肖简一歪脑袋,调皮地说。
“别胡说!有你我还给你找什么新嫂子?”宗民不快地说。
肖简故意把目光集中到桌上的咖啡杯里,装作没有听到宗民的话。面对男人的深情厚爱,肖简感觉一种内疚和压力。内心里,宗民像是她的亲人,她的避风港。在她心灵受伤灵魂无家可归的时候,她会本能地躲进男人的避风港。但是希望的航船在大风之后总是要启航。宗民能为他遮风挡雨,但他不是船长。他无法伴肖简远航。
女人的回避没有逃过男人敏感的眼睛。他暗自感伤。一种深切的无奈在心中荡漾。他发自内心地爱这个女人;希望穷尽一生守候这个女人。这个女人是他内心永远割舍不断的亲情。就像他生命中的空气和血液,是他生命不可缺少的源泉。他知道在潜意识里自己是女人最亲近的人,否则她不会总是在快崩溃时出现。但是他不明白女人既然需要他,为什么不把他当成爱情的归宿?女人内心深处分明需要男人爱情生命的呵护,而男人分明也能给她全部生命呵护,她为什么不接受呢?
男人满腹怅然,却只能化成深深的叹息。和这个女人的爱情无法强求,只能等待和随缘。
“简,我看你还是给赵天雄打个电话吧。你走之前没有见他一面,走了,总还是要打个招呼吧。毕竟,他还是你法律上的丈夫。即便要离婚也是要谈的。”
“谈什么?没什么可谈的。”女人淡淡地笑道:“该谈的已经谈完了,谈够了……我明他心犹如他明我心。明我心而一次两次毁我心者,还有什么可谈的?”
“可是,我觉得他似乎还是爱……你的……”宗民勉强地吐出“爱”字,心里一阵酸楚。
他回想起前几天他去取男人为肖简包裹好的箱子时男人目光中那种深切的绝望和痛苦。如果这一切不是做戏的话,这个男人对肖简应该还是有感情的。只不过他恰好是一个自作聪明的不懂得如何珍惜感情价值的混蛋。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失去了才发现宝石的珍贵。普天下多少男女在上演这样的爱情悲剧?可是多少男女在拥有感情的时候都本能地恣情肆意透支感情;自作聪明地以为自己是对方爱情的上帝;以为爱情可以招之即来,挥之即去;以为需要的时候就能拥有,不需要的时候就可以弃之……
“爱?什么是爱?”女人呢喃着,目光迷离地透过宗民,记忆不知漂浮到了什么地方……
爱是什么呢?那个男人果真爱过自己吗?他心里爱的含义是什么?也许,他曾经荡漾过真诚的爱。并且,他也曾经为她付出过由衷的爱的感觉。在那个激情的阶段,他们相互给予了对方感情也收获了对方给予自己的快乐。那时候他们的爱过滤了一切未来的沉重,未来婚姻的责任和义务。那是一种轻松自由的爱。两个人收获和奉献的都是内心最美好的感觉。但是时间的流逝使一切激情变成了习惯。婚姻的责任、义务使崇尚感情和心灵自由的男人感觉到了约束。妻子对他爱的渴望和需求让他感到了紧张和压力。婚姻和婚姻里的女人对他的世界观和生活方式产生了束缚和影响。他开始不自觉地逃避妻子爱的需求。他爱的感觉也随着夫妻的冲突渐渐烟消云散了!他感觉压抑、没有自由,因此他选择了用工作逃避爱的精神责任,自动荒芜了和妻子的精神世界。但是他同时又以“生命苦短,享受生活”的理由用一个个“短暂美丽”营造了属于自己的丰富多彩的情感世界。生命的感悟,爱的承诺,犹如肥皂泡沫。曾经在阳光下给了你五颜六色的美好幻象。但瞬间已经烟消云散……
第三十三章(8)
“简,赵天雄让我转达你一句话,我本来有些私心不想说。但是,唉,我不希望你这么误会他……”宗民表情有些犹豫,但还是把那句压在舌底很久的话说了出来:“他让我转达你:‘告诉简,我很后悔伤害了她!我不是个好男人。但是我对她的感情是真的!我爱她!让她相信我。我会等她回来的!’”
“爱?当背叛成为一种习惯、一种时尚思维、一种生活方式的时候,谈‘爱’这个字还有意义吗?”女人说话的表情是凉的,语气是凉的,心也是冰凉的。
“简,你太天真了!男人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男人本身就是有动物性的。有的时候这和爱不爱没有关系。我认为赵天雄对你还是有感情的。你是她的女人,他怎么会不爱你?”宗民有些吃力地把话说完,心里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他忙掩饰地点起一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肖简的心里顿时涌起一阵酸楚,一种想哭的感觉泛了出来。她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并没有丢开这个男人。她掩饰地低下头,目光有些茫然地望着眼前的咖啡。
“简,也许……你们之间有些误会……比如你说的王欣的故事。我想如果他知道是王欣,他绝对不会这么做。他不会故意伤害你的……”不知为什么,宗民竟然情不自禁地替那个男人辩护起来。也许潜意识里,他不愿让女人迫不得已告别情感而内心存留一点点的遗憾。
“你说得对。王欣的事也许是误会。但这重要吗?如果不是王欣,就可以是李欣、张欣吗?人生中到处是瞬间美丽的机会。如果一遇到瞬间美丽、瞬间感觉就要去放纵自己,为了圆自己的梦不惜破坏爱人一生一世的梦,这种男人你如何与他执手一生?”
“唉,其实这只是男人的习惯。很多男人对家庭是有感情有责任的。他们只是管不住自己的不安分……”
“如果管不住不安分那何苦要进入婚姻呢?爱情和婚姻从来是有游戏规则的。如果夫妻都去自由体验瞬间美丽,那他们还可能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种美丽’吗?也许追逐‘多种美丽’,让‘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已经成为当今成功人士的时尚生活方式;也许他们的爱人为了感情为了维持一个完整的家不得不容忍,不得不假装释然。但这样的爱情和婚姻难道不是一碗变了味道的汤?年轻的女人天天都有;美丽的激情随时可能遭遇。激情的本质是短暂;婚姻的精髓在于永远。如果说爱情是一首要唱一辈子的歌;婚外激情就像中间一个刺激感官的亢奋得跑了调的音。跑调的音多了,还能是一首和谐美丽的歌吗?婚外的激情只会让你的婚姻航船千疮百孔,最后触礁沉船!如此随意挥洒激情怎么可能不在自己和爱人心上刻上永远不会痊愈的伤痕?如果婚姻和爱就是无休止的伤害,那何苦还要婚姻还要爱?”
“这……可是……”男人无言以对。女人的心已经被划上了如此深重的伤口!女人的心此刻好似毁灭的废墟,除了荒芜没有一丝绿地。又好似心如止水的死潭,如何还能泛起涟漪?
男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宗民,经历了这么多事我也会长大。就像和威廉的这场恶战让我在职场上更成熟了一样,这场婚姻让我懂得了很多东西。不管我和天雄是什么结局,我不后悔当初的选择!曾经爱过,这就够了!”女人清澈的目光如此透彻地望着男人。
“好,简,你和赵天雄冷一段时间再说吧。我们不说他了!OEE的事你是不是都了结完了?还有没有需要我帮你做的?”
“基本完了。昨天我已经拿到了杰姆斯的推荐信。他们补偿我的半年工资会在下个月打到我的卡里。”
“你不是已经找到工作了吗?还需要杰姆斯的推荐信吗?”
“OEE中国公司总经理的推荐信是对我两年多出色工作的一个盖棺定论。我不需要用它来找工作,但这封信是我名誉的象征。”
“唉,简,我真为你抱不平!威廉全球审计得了‘红灯’,公司为什么不解雇他?你被证明是清白的,为什么不把你重新请回去?”
第三十三章(9)
“不可能的!威廉之所以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先斩后奏’地驱逐我,就是因为他很清楚只要造成了既成事实,他顶多是被他老板批评警告而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