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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梦若浮云-第6部分

小说: 梦若浮云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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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是职责所在,更是一种具有荣誉感的使命。

我走进房间没多久,就听到了外面戛然而止的车声。刚才在外面傻坐了一会,估计郑欣彤该回来了,就坐不住了,我不喜欢两个人见面时无言以对的尴尬场面。

说句实话,我承认自己对郑欣彤有好感,这没有什么好讳言的。直觉告诉我,除了外在的形象优秀,她也是那种浑身散发着魅力的阳光女孩,任何身心健康的男孩见到她都不可能无动于衷,何况从名义上说我们还同处在一个屋檐下,所以我有些小思想不算坏。

也许有些可耻,我觉得对美女产生好感是男人骨髓里流动的原始本能转化成的一种博大的情感。当然这并不是说见到美女就要抱回家搂着(真这样也太幻想主义了),美女是世间一道赏心悦目的绚烂风景,社会发展进步说不定是男人在追求心怡的女子时竞相展示各种才能的过程中不小心产生的副产品。

还没到住处就看见两辆轿车停在了门口,这郑欣彤怎么了,公然带几波人回家,就不担心他们暗地里争风吃醋?

推开门,屋里热闹的场景突然得让我一时无法适从。房东夫妻靠坐在沙发上,脸上掩饰不住的旅途劳顿;旁边坐着一位比房东太太年长几岁的中年妇女;郑欣彤怀抱着一个婴儿被三男一女围在中间;只见她一边用右手拨弄婴儿稚嫩的脸蛋,一边和其他人有说有笑。

这不会是她的孩子吧?不可能的。我脑子里怎么会冒出这么离谱的念头。

“哟,小叶回来啦。”房东太太先看到我,一说立即引得其他人齐齐朝我望,看得我头皮发麻。

“是啊,阿姨你们也回家啦,路上辛苦吧!”我的话连自己都觉得别扭。

“还行,来,过来尝尝我带回来的台湾芒果。”

“不用了,谢谢阿姨,我有急事,回来拿点东西。”我边说边向自己的房间跑去。

“小叶你别客气,要不喜欢芒果,这还有其他的时令水果,都是从台湾来的。”见我从房里出来,房东太太又说。

“真没客气,阿姨,有急事要办,阿姨叔叔再见!”房东太太的热情让我的尴尬又增加了几分,说着我迫不及待的往外走。

我就像一个莽汉,突然的闯入不但打断了别人交流的气氛,也使自己陷入了一种极为难堪的处境。而唯一能缓解的办法就是迅速找一个哪怕是牵强的理由来减少因为自己的冒失带给人的不良影响。

刚才往外跑的时候,一个男的朝我点头微笑。我想起他就是那天被海涛(当然也有我的份)忽悠得很惨的警察同志。看人家胸怀多宽广,差点被气吐血不但没有表现出一点怨恨,而且还主动向我示好。他要是来个怒目圆瞪且顺便拿出铐子晃晃,我说不定还心安理得一点,现在反而搞得我好像小人一样很被动。

第五章

大面积落地的玻璃墙壁挡不住店里亮堂的光线四溢。员工们一个个忙的不亦悦乎,连陈成也没闲着,他正在后面间隔区陪几位客户模样的靓女喝茶套近乎。我站在对面没有继续穿越马路走过去,因为清楚自己即使过去也帮不上什么忙。

于是我决定四处瞎逛逛。转过街角便置身于喧闹的建设施工中,轰鸣的机器疯狂地震碎不厚的水泥路面,接着便有工人及时把碎块的水泥用车运走;另一队工人跟在后面,一次次高举起手里的镐头又一次次地猛力落下,过处留下一条深沟;之后又有一队人紧接着在刚挖出的沟里铺设各种线路管道;看上去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

原本热闹的街景现在早已行人稀松,两旁的商铺无一例外都半掩门户,以前的商业竞争者也难得地三五成群聚在一处,抱怨这场旷日持久的市政外科整形术。还有年轻的母亲在门前划出一块仅有的方寸之地供孩子活动,即使在身边,神情也是紧张的,双眼紧盯着孩子,担心他们因为天性顽皮无意中越界玩耍而受到什么伤害,进而准备随时加以喝止;老人们围坐在象棋旁苦思冥想,一手端茶壶,一手握扇摇动着,除了扇凉,更多还是为了阻挡不时四溅飞扬的尘土碎石;而老太太除了皱眉挤脸絮叨上几句外,便只剩望街兴叹了。

河边凉风习习,两岸的景象影映水面波光粼粼。从极闹一下置身于极静的感觉是很特别的,我踏在河滩的卵石上脚下咯吱作响。突然,不知从哪跑出来的一群流浪狗狂吠着为了一块刚从远处垃圾堆里翻出的腐肉撕咬追逐,还有几只瘦弱的野猫一边翻掘人们丢弃的残羹剩饭,一边还要警惕随时可能冲过来的狂犬。

生活真是残酷啊——适者生存。

我独自一个人在河边触景慰叹、吟风弄月了一番,始终不见有人欣赏,便知趣地离开了。

***

“阿姨还没休息啊!”回到住处,房东太太一个人还在收拾。

“这一整理完就好了。”她朝我笑了笑。

“小叶。”

“嗯。”我正朝自己的房间走,又回过头。

“这房子……”房东太太难为情地谨慎轻声欲言又止。

“哦,我知道,我正在找房子,过几天就能搬走了。”我条件反射,把早有心理准备的说辞脱口而出。

“我想说,我们是签有合同的,你不用着急,慢慢来。”

“谢谢阿姨!我知道了。”我有些意外,因为我记得合同上并没有明确规定房东违约要负的责任。

“不用谢,早点休息吧。”

“嗯,阿姨你也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我不自觉地舒了一口气,为这意外的剩余时间。

今天是王燕的生日,王枫这当哥的请客吃饭。说是请客,其实也没有外人,除了我们几个也就是筱雨了。她送了一份很不错的礼物给王燕,高兴得小妮子哇哇大叫嫂子。王枫站在一旁不停地摇头苦笑,十足一副被人出卖的表情,令他郁闷的是还不能打击报复,谁叫出卖的人是他妹子这家贼呢。

席间,我再次提出让海涛从新找房子,众人不解,纷纷问“何故?”

我刚向他们解释完事出有因,便迅速引起一阵扼腕叹息。我也分不清这是为我还是为他们自己。

海涛开始死活推脱,紧咬有合同为证,不能草率行事。

我也懒得跟他啰嗦,直接抛出杀手锏:“不找也行,到时候我没住处,就搬你们酒店去,总统套房我也住不惯,有一间标准房就行了,吃住的花费都挂在你的名下,让你的同事都知道你是一个对朋友有情有义的人,这样也有利于你树立威信便于管理。”

海涛额头冒汗,感到了事态的严重,连忙改口:“尽我所能,尽我所能。”

等吃好喝足了,同志们都没尽兴,个个叫嚷要去“K歌”。我也赞同并建议:“就去海涛他们酒店,我顺便去选选房间看住哪舒服。”

海涛一听,连忙捂着头说头疼,想先回去睡觉。想不到同志们个个都有一双慧眼,不容分说就把他押上了车。一群人坐在简康的商务车里,竞相扯起嗓子“哼哼哈哈”先练开了。

在包间里,简康他们轮流狂叫了一通后都有些累了,最后我抢过话筒憋足了气忍不住由来一阵嘶吼,当场震晕了一大半,仅存的陈星用一双哀求的眼神望着我,可我正在兴头上,哪能轻易刹车,能做的也只有说一声:抱歉兄弟,让你受委屈了。

正当我再次举起话筒时,突然不知被谁抱住了腰,我低头一瞧,只见不知何时醒来的海涛悲切地乞求:“大侠,嘴下留情啊!”

此情此景我不由凛然道:“那房子的事……”

“一定一定,包在我身上。”

我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见目的达到,于是就大发慈悲之心,决定放过了众生。

***

生活很精彩,生活也很平乏,它们在你人生的不同时期不同阶段占据着不同的比重,此消而彼长。原来无所事事时,总希望能有一份事做来充实生活,而现在不但有,且还是一份收入很不错的事干,却发现它同样不能代替生活的全部,我和自己所从事的工作并没能很好地相溶在一起,不论是从经营管理,还是从专业技能的角度来看,我存在的象征意义都要远大于实际的工作需要。虽然我在店里时也有通常人们所谓的工作的乐趣,但这乐趣更多的是来源于我和员工的交流相处,而非工作本身。

陈成和刘雨是能干的,而且从开业以来就一直在证明着他们的能干。而我现在更多的是处于经验和阅历的学习累积阶段,再有也就是在闲暇时陪员工聊聊天、吹吹牛皮轻松一下气氛。有时候我也会想,如果不是有投入一部分资金,或许我就会因为难为情而主动退出了。也许简康当初就是因为看出了我这一点才拉我入伙,而不是简单地让我帮忙。

和简康、海涛、王枫、陈星、王燕他们在一起时是愉快而充实的。为友情中溶有亲情,也为儿时的伙伴至今还能在一起而庆幸,还有因为庆幸而深知需要的珍惜。我们可以胡言乱语,可以嬉笑怒骂,可以互相调侃且热衷于此,只有在我们之间才能真正地不虚伪做作,才能真正地率性而为不需顾虑。

但这一切又受限于“在一起”,分开独处时依然会有排遣不开的孤寂、空虚漫散身心。心里常常都有一股桀骜的冲动,想要找一片无人的空旷放肆呐喊而无所顾忌。

***

听到郑欣彤遭遇车祸,心里竟然不自觉地有些悸动。房东夫妻神情紧张,形色匆匆赶往医院,我问他们具体情况,他们说也是刚接到医院电话,具体怎么样也不清楚。想跟他们一起去,又觉得不太合适,加上店里又有点急事要处理,也就没有对他们提出,等后来处理好店里的事才发现自己心里有隐隐的不安。

晚上回到住处,恰巧碰到房东回家取东西,都是一些生活用品,看情形是要住院陪护了。我问他郑欣彤的伤势怎么样。

他口气平缓地说:“除右腿肿胀瘀青和胫骨有轻度骨折外,暂时还没有发现其它伤势,医生说为安全起见,先住院观察几天,这不,回来拿点东西准备陪护。”

我正想多了解一些情况,可还没等我开口,房东就急匆匆地走了。终于可以放下悬着的心,还好情况并不严重,万幸。

接连几天,只见房东每天进进出出炖熬蒸煮各种美食药膳往医院送。看不出原来还是家庭妇男。

今天是郑欣彤出院的日子,院子里临时放了三张桌子,每一桌的人都是满的。人们一边喝茶吃点干果点心,一边零零碎碎、东拼西凑着郑欣彤车祸的过程。此刻的小院里到处都充满了人们的谈笑声以及混杂在其中的擂茶声。

今天这茶有个说法叫平安茶,是出了事故之后请街坊邻居、亲戚朋友聚到一起热闹热闹,期盼能起到一个压惊、辟邪、保平安的作用。

知道自己的出现会引起别人的好奇与不解,也害怕陌生人怪异的眼光,所以一回来就懵着脑子自顾自地急着往自己的房间走。

“叶扬,喝茶。”

心中一动,郑欣彤在哪里都是永远的主角,她的活泼开朗就有如一种魔力,让她身边的没一个人都深受感染。

“谢谢,你还好吧,祝你早日康复!”

“谢谢,快喝吧,我们也才刚开始。”

郑欣彤脸上并没有多少伤者的萎靡,状态尚佳地继续和她的朋友说笑。可只要仔细一看,你就能发现她的眼角不时有轻微的抽动,那是她努力克制的伤痛不甘受完全禁锢,在高压下奋力挣扎的示威。

我端一杯茶囫囵吞下,没看见那顶熟悉的警帽,然后就像一个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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