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得总裁归 作者:miss_苏-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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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了。”
“哼。”月明楼哼了声,却捏着单子没急着签字。
兰溪等着呢,便抬眼看了月明楼一眼。
这才看见,他面色不好。
“我头疼。”月明楼咬着牙关,“你过来给我捏捏。”
兰溪就更深地垂下头去。他是有偏头痛的毛病,很多年前还是天钩的时候就有。一疼起来,吃止痛片都没有用。她给他捏过,他说比吃药有效多了。还逗着她说,“是不是你手指头会放电,生物电流嘶嘶地就流进来,我一通电就好了?”兰溪当时就只好回他一句,“原来你是个充电电池啊。”
她真想装作不知道来的,可惜再没了那层面具。
“快过来呀!”他咬着后槽牙哼哼,捏着单子恼羞成怒了似的,“你不给我捏,我就不给你签字!”
兰溪就一闭眼睛,真想回敬一句:“你家公司的事儿,你还拿来要挟我?月集团倒了,姑奶奶我都直接拿遣散费拍屁股走人好不好!”
可是内心再强大,面子上也得低眉顺眼。兰溪叹了口气走过来,手指分别揉上他两边太阳穴去。她指甲留得不长,但是天生十指尖尖,于是便替他轻轻扎着,不光是指的按揉。
“嗯……”他满意地悠长叹息,阖着眼睛,故意轻轻哼着。
哼着哼着就下道了——就像是那个啥了似的。
兰溪脸红,便松开了手,在他看不见的角度狠狠瞪了他一眼,嘴上还乖顺地说,“看样子总裁的头痛已经没事了。麻烦签字吧,总裁不签字,陈璐今天就不能下班;陈璐不下班,陈秘书长就不高兴——总裁总不至于要惹陈秘书长吧?”
她语气里的针尖儿,月明楼如何听不出来?他依旧保持着舒服的仰躺姿势,却朝她呲出犬齿来,“签就签。笔呢?”
兰溪真想把他从椅子上给掼下去算了——笔就在桌子上呢,还跟她要!
兰溪忍了,伸手将笔塞进他手里去。他这才跟老太监似的“嗯”了一声,收回长腿,坐直了身子,将笔尖搁单子上去,一笔一划开始写那个“月”。
兰溪真是又想杀人——他平素签名都是花体签,一划拉就完了,哪里需要这么一笔一划地写?他分明是故意跟她磨洋工呢!
一半的“月”还没写完,他忽地转头来瞟她,“你怎么没生气呀?”
“嗯?”兰溪一时没反应过来,“总裁说什么?”
“陈璐啊。”他继续描花儿似的写着,“我都把她弄总裁办来了,你怎么都不生气的?”
兰溪只能冲天花板翻白眼了,“总裁别说笑话。公司是总裁的公司,安排员工进来是总裁的自由,我一介小小助理,凭什么不高兴?”兰溪忍不住再加了一句,“更何况,我这个小助理现在也已经变成了CEO的助理。”
月明楼发贱地就笑了。他就喜欢听她明里暗里地骂他,真舒服。一整天想着五叔的那些郁闷,这会儿都被她给吹散了。
好不容易“明”也写出来半边了,他忽然勾手向兰溪,“诶,这个单子不对劲儿啊,你过来看看。”
兰溪猝不及防,当内勤的手里各种单子太多,又是请假单、加班单、请车单、报销单的……难不成她情急之下拿错了单子过来?兰溪便赶忙凑过来看,手肘就趴在桌面上。
他的呼吸都喷在她颈侧,她心底霍地竖起小小的防备,却已是晚了——他凑过唇来,“叭”地就亲在她颊上,然后像是偷了腥的熊孩子,哈哈笑着往后躲开。
“总裁,你!”兰溪气得原地跺脚。他却挑了眉,却不收敛笑,就那么盯着她,“觉得不忿,你亲回来啊!”
兰溪使劲深呼吸,指着单子,“总裁拜托你赶紧写完。快点!”
“哦。”看她真生气了,月明楼这才收尽了笑谑,乖乖捏着笔趴下去,一笔一划将“楼”也给写完。然后跟交卷子的小学生似的,双手将单子端起来凑到兰溪面前,“我写完了,给。”
兰溪真被他折磨死了……他这样,他是想要干嘛呀!
兰溪只能一跺脚接了单子就走,大步腾腾一直走到门口去,才想起来彼此的身份。只能忍着回过头来,轻轻躬身,“总裁,如果没事的话,我先出去了。”
月明楼手肘拄在桌面上,用手掌拼命挡着面上泛滥而开的笑,使劲点头,生怕自己忍不住就这么笑出声来,“嗯嗯嗯,去吧去吧。”
看她气得撂着蹶子跑出去,却没敢摔门,反倒是将门小心关严——月明楼终于再也按捺不住,盯着门板大声笑出来。
好了,他又活过来了。
就算五叔公开跟他宣战,就算打断骨头筋都跟着疼……他至少,还有她。
。
月家大宅,正是一片繁忙景象。家里的佣人穿梭来去,捧着各色杯碟盘碗,大厅中间的八仙大桌累累叠叠起来。美食美器,看得人食指大动。
可惜,桌边一共只坐着四个人。
与桌面上的杯盏,以及桌边串流来去的佣人比较起来,便只觉凄清。
月家老爷子月中天看了一眼桌上便皱眉,转头冲妻子郑明娥说,“家里就咱们四个人吃饭,何苦浪费这么些菜?必定吃不完。”
“就算吃不完,我看着心里也高兴!”郑明娥不掩执拗,“再说做了也不糟践,我待会儿把它们装了盒子,给安养院的老伙伴送过去。”
月中天依旧皱眉,却也舍不得再说什么。
从前好好的一大家子人,如今凄清得就剩下他们四个。郑明娥心里憋屈,月中天怎么能不明白?
“爸,妈,尝尝这道雪蛤炖红莲,最是温和滋补。雪花是儿子去吉林的林地里亲自捉回来的,莲子和陈皮也都是最地道,最适合给二老补身。”月慕白连忙起身,亲自执了汤匙和骨瓷小碗儿,将菜肴拣给二老品尝。
月中天的目光就落在月明楼面上,“小楼子,还不接了你五叔的碗,去喂给你奶奶尝尝!”
月明楼抿了抿唇。月中天就一立眉毛,以为这小子又要给他捅娄子——月明楼的名字是月中天给取的,当年儿子和媳妇出事之后,他就曾为此十分自责。名字体现命运,这小子可不就给他月家捅了个天大的篓子!
好在月明楼这回没呛着,难得乖顺地起身,伸手向月慕白,“五叔,我来吧。咱们家规矩多,给老人上菜这活儿,历来都是长房长孙该做的。”
月慕白微微一顿,月明楼便从他手中接过碗盏来。
“不用了,我可受不起!”郑明娥却喝止,“你坐着吧,我不想吃!”
月中天的白眉便又皱起来。自打儿子媳妇出事,郑明娥便再容不下孙子,每次见着孙子,她扭头就会大发一场脾气;严重的,还会大病一场。
在郑明娥眼里,小楼这孩子生下来就是与她作对的。月中天给孙子取名“明楼”之后,一直没觉着怎么,偏妻子听见便不高兴了——直到后来月中天才猛然省悟,原来他是给用重了一个“明”字。
若按照传统的取名忌讳,这样取名便是小孩子冲撞了老人的。可是那时候月中天自己也是倔性子,报完了户口了便不肯改;后来终究一语成谶,小楼这孩子开车将他父母都给冲下山崖去……
从此郑明娥便将孙子看做是命里煞星,说他转世到他们月家来,就是来毁了月家的。
这些年多亏有月中天老爷子压着,郑明娥才没真正动摇月明楼的地位去。虽然痛心妻子对孙子的态度,可是月中天老爷子却也能理解妻子的心情——当年他正创业,老妻独自生养下长子,他们母子的感情极为深厚。月明楼虽然是孙子,却也是杀了她儿子的凶手,也难怪老妻无法接受这个孩子。
“老伴儿啊……”月中天想要从中说和。
“爷爷没事,我来吧。”月明楼这次却没气馁,反倒还是端着小碗儿到了郑明娥近前来。弓着身子,将红莲雪蛤舀到了汤匙里来,搁在唇边试着温度合适了,这才送到郑明娥唇边去,“奶奶,好歹尝孙子这一口。从前种种,孙子都知错了,奶奶大人有大量,就算不原谅孙子也没关系,至少别气坏了您自己的身子——吃饭的时候,最忌讳动气了,您说是么?”
从前的月明楼绝不是这个样子,郑明娥不给他好脸色,他也对郑明娥不假辞色。祖孙两个之间的怨恨就越积越深,渐渐成了无法融化的坚冰。这若搁在往日,郑明娥如果这样对他,月明楼说不准会起身转头就走。可是今天,他倒仿佛转性了一般。
“嗯,小楼子你小子今天表现还不错。”月中天连忙觑着老妻面上神色,从中调油。
郑明娥也没想到,瞅着月明楼还是皱眉。月明楼经常屈膝一跪,就在郑明娥膝边,“从前千错万错,都是孙子的错。奶奶要是觉得还是咽不下去这口雪蛤,那就先抽孙子几个大耳刮子解解恨。气消了,再尝这个。”
家里的佣人们也都偷偷望向这边来。有从小看着月明楼长大的老佣人,就忍不住湿了眼睛。纵然是月中天,这一刻眼中也粼粼闪过水色去。
郑明娥一皱眉,叹了口气,“起来吧。你若真有这份孝心,平常说话办事就多用一份心,别还总拿自己当小孩子,再办从前那些荒唐事。”郑明娥张口含下了那口雪蛤,缓缓咽了才又说,“咱们家,再也禁不起你那么折腾了。所剩就我跟你爷爷两把老骨头,你总归不想再把我们两把老骨头也给散了吧?”
最后这句话终究戳到月明楼痛处。亲手害死了自己双亲,难道真的能再把祖父母也给气死?月明楼将碗盏搁在桌面上,向后退了半步又是跪下,这一次竟然是向郑明娥磕下头去,“孙子在这儿也跟爷爷奶奶发誓,如果再不懂规矩,那下一个出事的就是孙子。这样的孙子,也无颜再活下去……”
全家都默然无声,月中天老爷子抽了抽鼻子,“唉,赶紧起来吧!说的这是什么话?你要是真有这份孝心,赶紧给你奶奶和我找个孙媳妇,赶紧生个大胖小子,让这个冷冷清清的家,重新再热闹回来!”
郑明娥这才缓缓转了目光望向月明楼,“陈秘书长的女儿,你们进展如何了?”
月明楼这才一笑,“奶奶吩咐的事,孙子其实一向都放在心上。孙子已经让陈璐进了公司,就在总裁办里,就是为了跟陈璐多些机会了解。”
“哦?”郑明娥果然大出意料,“你这回真的肯听话?”
月明楼乖顺点头,“我们两个都还年轻,这么早说婚事也许还太早。就先当朋友呗,彼此也多了解一下对方,如果真的能情投意合呢就更好;如果真的发现彼此不那么合适,也好给彼此一个转圜的余地。”
月明楼觑着郑明娥的神色,“成与不成,孙子总归不会得罪陈秘书长。这个分寸,孙子还是有的,请爷爷奶奶放心。”
郑明娥这才正正经经将小碗儿里的红莲雪蛤都喝光,“那就好。”
吃完晚饭,郑明娥指挥着佣人将没动过的饭菜都装了盒子,伴着月中天一起出门到安养院去。天边斜阳如重彩的胭脂,将天地涂抹得一片红艳艳,月慕白和月明楼并肩目送二老的车子远去,月慕白这才转眸望了月明楼一眼。
“为了迎战我,已经学会哄着奶奶高兴,懂得争取这个资源了?”
月明楼迎着月慕白的目光也笑,“虽然我跟奶奶之间是隔代,没有你与老太太之间那么亲近。但是总归我也是她孙子。或者说,我并不指望将来她老人家会帮我;只要她不站在五叔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