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的幸福-第1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谋仲棠瞪着前面没有人的沙发,语调冷静地对她说:“我们一起出国吧!”
“你说什么?”她转过头,张大眼睛瞪着他的背影。
“我们一起出国吧!”他的声调还是一样冷静。“我跟妳一起出去,我们到没有人的地方去。然后一起生活——”
“你疯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她震惊地问他。
“我当然清楚我自己在说什么!”他站起来,然后转身面对她。“那么妳呢?妳有没有勇气不顾一切,跟我一起离开?”
恩熙呆住了。
两个人就这样对望着,时间好像静止了。
“不可能,我不会这么做的。”然后,恩熙回答他。
“如果我们两个人真的这么做,会让很多人伤心的,到时候董事长怎么办?董事长夫人怎么办?你有没有想过他们两个人?你是真的没想到这些事情,还是根本就不想去想这些事情?”
他看着她,然后居然笑出来。
“妳讲话怎么像绕口令一样?”
她瞪着他。“你回去吧!”然后对他说:“已经很晚了。”她转过身面向窗外。
“我是认真的,”他对她说,眼神很专注。“如果妳想离开我,就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择,我不会让妳一个人离开的。”
“你不要跟我开玩笑了!你根本就不可能放弃这里的一切跟我一起离开的,如果你是这种人,那你就不是谋仲棠了。”她说。
他笑出来。
“妳真的很了解我。”然后他收起笑容,深深地看着她。
“我都快忘了,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是妳。”
恩熙别开眼。
谋仲棠拿起椅背上的外套。
“不管过去妳有多了解我,不管妳相不相信未来我会为了妳改变自己。”他看着她,然后对她说:“今天我对妳说的话,全都是认真的。”
话说完,他就走到门口,然后开门出去。
恩熙就这样僵在窗边……
一直到过了很久,她才发现自己紧握着拳头,全身都在颤抖。
早上十点钟,恩熙一个人从山脚下搭车到山上。
她站在谋家大门前,从外头望向屋内。
“小姐?请问您有事吗?”谋家打扫庭院的佣人看到恩熙在外面站了很久,所以跑出来问。
“是,我想请问,谋夫人在吗?”
“妳是哪位?您找夫人有什么事吗?”
“我姓李,我叫李恩熙。”她对佣人说。
十分钟后,佣人出来对她说:“夫人请妳进去。”
“谢谢。”恩熙走进谋家大门。
这是她第二次走进这个门,两次的心情却完全不一样。上次她的心情很忐忑,这一次,她的心情却很平静。
“妳来找我做什么?”姜羽娴坐在客厅里,她的脸色很冰冷,连正眼都不看恩熙一眼。
恩熙站在门边,突然之间……突然之间,她内心的平静消失,一股酸楚的感觉忽然涌进心窝。
“有一些话,我想对您说。”垂着眼,恩熙很有礼貌地对她说。
姜羽娴看了恩熙一眼。“我跟妳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吗?”她的眼色比刚才更冷。
恩熙慢慢走进谋家客厅。“我知道,您并不想见到我。”
“既然知道,干嘛来找我?”
“我希望您不要恨我。”她走到沙发前,坐下后对姜羽娴说。
姜羽娴再看她一眼,然后冷笑。
“我已经准备离开台湾,到国外念书。出国以后您就不会再看到我,我相信这样对我们都很好。”恩熙解释。
“妳来这里跟我说这些话干什么?妳要不要离开跟我有什么关系?”姜羽娴瞪着恩熙,她的态度很冷淡。
恩熙看着她,然后告诉自己……
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亲生母亲,但是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女儿现在就坐在她的面前。
“我知道我的出现,对您的家庭造成了影响。”恩熙低着头,平静地对她说:“关于这一点,我很抱歉。”
“妳很抱歉?”姜羽娴失笑,然后突然收起笑容。“我问妳,妳今天来这里是自己要来跟我抱歉,还是代替妳妈来跟我抱歉的?”
恩熙愣了一下。
等到她再抬起头时候,酸涩的眼睛泛着泪光。
姜羽娴呆住了。“妳不要哭喔!就算妳在我面前哭,我也不会同情妳的。”她僵着脸对恩熙说。
“您一定要这么凶吗?”恩熙忽然问她:“您为什么不能对我慈祥一点?就像您对您的儿子一样,把我当成您的女儿一样说话不可以吗?”
姜羽娴张开嘴巴。“妳说什么?妳竟然要我把妳当成我的女儿一样?”她突然笑出来,好像听到什么很好笑的事情一样,笑得流出了眼泪。“我觉得——我觉得这简直太可笑了!”
她还继续在笑,然后一边笑、一边擦眼泪。
恩熙脸上没有笑意。“怎么会可笑呢?我的年纪就跟妳的儿子一样大,如果妳生的是女儿,那么我就像妳的女儿一样,难道不是这样吗?”
姜羽娴愣住,突然之间她的笑容完全收起来。
“妳在胡说八道什么?刚才妳到底在胡说八道什么?”她严肃地看着恩熙,然后一字一句地问。
“不管您有多恨我妈,现在我妈已经去世,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恩熙看着她回答。
姜羽娴瞪着她。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恩熙再说一遍。“我妈曾经对我说过,她对过去的事情也觉得很抱歉,这么多年来她一直觉得对您很亏欠。但是以前做错的事情她也没办法弥补,何况她现在已经去世了,如果您还是坚持要恨她,那么以后难过的,也只有您一个人而已。”
“妳说什么?”姜羽娴气得握紧拳头。“妳竟然说以后只有我一个人难过?!难道妳现在面对我一点都不觉得羞耻,一点都不会觉得亏欠我吗?”
“我并没有欠妳什么,没有必要觉得羞耻或者亏欠。”恩熙回答。
姜羽娴瞪大眼睛。
“我知道,您从头到尾都听得懂我的话,您是一个很聪明的人。”恩熙的声音放柔。“既然这样,您何必要选择一个人难过,而不愿意抛开过去,重新开始经营未来快乐的生活呢?”
姜羽娴冷笑,干脆别开脸下看她。
“虽然我真的很希望,您能把我当成您的女儿一样。”恩熙对她说:“但是我也明白,这个希望是一辈子也不可能实现的。因为您不肯放下对我妈的恨,所以您也一样恨我,但是您实在不应该恨我,因为我跟您的过去一点关系都没有。如果您爱您的儿子,那么为什么不能像爱您的儿子一样,爱同样年纪的我?”
听完恩熙说的话,姜羽娴突然摇头失笑。“我真的不知道妳妈是怎么教妳的,妳实在很会讲话!”她眼底却没有笑意。
恩熙垂下眼。“我想讲的话都讲完了。”她站起来。“今天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您,以后您不必再担心我的事,因为我会离开台湾,不会再造成您的困扰了。”
姜羽娴还是看着别的地方。
恩熙深深地凝望着她。“我走了。”然后对她说。
恩熙走到门口,停了一下,然后才开门出去。
门关上后,姜羽娴瞪着门口。
她真的觉得很荒谬,刚才那个女孩子对她说的话,简直就是荒谬到了极点!
“真是太好笑了,她居然叫我像爱我的儿子一样爱她!”她冷笑,然后喃喃自语。
突然之间,她的笑容消失……
她想到自己的女儿,突然又觉得很不安。
没想到尤杏桃会摔下阳台,怎么会发生那样的事?现在尤杏桃已经死了,想起接到电话的时候,突然听到这种事情真的把她吓死了!
如果一辈子都找不到女儿,那么该怎么办?
“我怎么会做出那种事,那个时候,我怎么做得出那种事?!”咬着手指,姜羽娴惊慌地喃喃自责。
只有在最无助的时候,她少女时的习惯才会表现出来,而现在就是她感到最无助的时候……
她真的很害怕,如果真的一辈子都找不到自己亲生女儿的话。
离开谋家后,恩熙没有搭车,她自己慢慢走下山。
“喂?是子诺吗?”在路上,她打了一通电话给裴子诺。
“恩熙?”听见恩熙的声音,裴子诺很兴奋。
“你现在方便说话吗?”
“当然可以,妳在哪里?”
“我在外面,有件事我想拜托你。”她觉得很不好意思。“其实,我应该约你出来,当面跟你说的。”
“没关系,有什么事妳直接在电话里说。”
“是关于……”她顿了顿,然后才往下说:“是关于仲棠的事。”
他没有出声。
“我要离开台湾,他不能接受。”
“所以?”他问。
“我想了很久,只能拜托你。”看着山坡地上冒出的油嫩嫩的小草,恩熙鼓起勇气,对裴子诺说:“我想拜托际,陪我演一场戏……”
隔天恩熙在公寓收拾东西,她打算把还可以用的物品捐出去,重要物品只要租一个小保险箱放置就可以了。
下午两点钟,恩熙的行李已经整理得差不多,大多都已经分类完毕,重要物品只放满一个小袋子而已。
东西刚收拾好,门铃就突然响了。
“谁?”
“开门。”
听到谋仲棠的声音,恩熙犹豫了一下才开门。
他一进来就先拿出一个信封给她,然后走进客厅坐下,还脱下外套扔在身边,就像在自己的家里一样自在。
“这是什么?”拿着信封,她问他。
“机票。”
“机票?”
“到美国的机票。”他对她说:“是东岸的机票,我们一起到东岸康乃尔大学念书,这所大学的餐饮学系是全美第一名,我也想再进修关于餐饮财务管理的课程——”
“我们不会一起出国的。”恩熙打断他的话。
谋仲棠却好像听犹未闻,继续往下说:“这两张机票三个月内都有效,什么时候想走,只要打一通电话给我,我会通知秘书交代旅行社去划位。”
“你没听见吗?刚才我说我们不会一起出国。”她提高声音再说一次。
谋仲棠沉默了一下,然后别开眼,若无其事地对她说:“今天外面的天气突然变得很热,有没有冰水,倒一杯给我。”他拉下领带,然后卷起袖子。
恩熙瞪着他。“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我说我不可能跟你出国。”
他停下手边的动作,然后抬头看她。“妳不是想出国念书?现在又不想出国了?”
“我不是不想出国念书,而是不会“跟你”奇书Qisuu网一起出国。”她走到门口。“你出去好了,因为现在我们两个人说话根本不能沟通。”
谋仲棠沉下脸。“妳到底要怎么样?”
恩熙不懂他的意思。
“妳想出国念书我不但没有阻止,机票还帮妳买好了。现在只要妳开口,不管什么时候想出去,我都会立刻放下工作陪在妳身边。如果这样还不够,那么妳到底还要怎么样?只要妳说得出口,我就做得到!”
恩熙吸一口气。
“我什么都不要,而且我也不会跟你一起出国。”她再对他说一次,然后打开大门。“机票请你拿走,以后你也不要再到这里来了。”
他没有动也没有表情。
恩熙没有办法,只好说:“我刚才跟你说的话是很认真的,因为我未来的人生有另外的打算。”
“什么打算?”他立刻问,眼色很冷。
恩熙看着他。“你明知道我们不能在一起,为什么要这么固执?”
谋仲棠站起来,两手插在西裤口袋里,然后转过脸面对她。
“妳想说什么?我做的还不够吗?妳到底还想要我怎么做?”他问她,脸色异常冷静。
“我不要你做什么,我想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