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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失落的符号-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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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什么的装备朝他的背上扎去。电光一闪,烧灼声咝咝响起,凯瑟琳眼见着兰登瞬间变得僵直。他双眼空瞪,全身麻痹地向下扑去。他重重地跌倒在皮包上,金字塔也滚落到了地板上。

还没等凯瑟琳有机会反抗,巨人般的男子便攫住了她。他的脸上不再有化妆品的遮掩,骇人的面貌一览无遗。他的肌肉一紧,她登时觉得自己成了碎布娃娃,轻而易举地被提到他腹部的高度。坚实的膝盖顶上她的后背,刹那间,她以为自己会被一折为二。他抓紧她的双臂,反扭到身后。

有冰冷的金属掐在凯瑟琳的手腕上,她意识到自己被铁丝捆上了。惊恐万分的她想要挣脱,双手却如针扎般剧痛。凯瑟琳抬腿蹬他,他却出拳击中了她右后侧的大腿,让她无法动弹。几秒钟之内,她的脚踝也被锁住了。

“罗伯特!”她终于高声喊出来了。

兰登在走廊地板上呻吟。身下压着皮包,金字塔滚到头边,他彻底瘫软了。凯瑟琳猛然意识到,金字塔是她惟一的生机。

“我们破解了金字塔!”她对那个男人说,“我会把一切告诉你!”

“是的,你会说的。”说完,他把死去的女保安嘴里的碎布扯出来,结结实实地堵在凯瑟琳的嘴里。

罗伯特。兰登已经身不由己。他躺着,麻木而又僵硬,脸颊死沉沉地压在硬木地板上。他听说过眩晕枪,知道这种攻击是靠电流暂时干扰神经系统而使被攻击者瘫痪。电击致使肌肉能力骤停,就好比遭到闪电雷劈。现在,尽管他的神志清楚,意图明确,肌肉却拒绝遵循大脑的指挥。双腿刺痛,脸孔和头颈也一样。他使出所有微弱的气力试图转一转头,在硬木地板上生生拖动脸颊,好不容易才扭向餐厅的方位。兰登的视线被阻挡了——被滚出皮包、落在地板上的金字塔挡住了,底座距离他的脸孔只有几英寸。

一时间,兰登没明白自己看到的是什么。眼前那正方形的石头分明是金字塔的底部,可看起来却和之前不同。大不相同。仍然是正方形,仍然是石头……但它不再平整而光滑。金字塔的底部完全被镌刻的符号覆盖了。他定定地凝视数秒,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检查过十多遍了,底部也没有漏掉……可本来没任何标记啊!

他猛然意识到共济会金字塔还有秘密可挖掘:我又见证了一次变形。

记忆电光石火间闪回,兰登顿悟了盖洛韦最后的请求的深意。告诉彼得:共济会金字塔一直严守机密……至真至诚。那时候觉得这句话莫名其妙,可现在兰登明白了盖洛韦主教对彼得说的是暗语。

罪(sin)+蜡(cere)=至真至诚(sincere)

自米开朗琪罗时代至今,雕塑家们都用蜡遮瑕,先将融化的蜡填补在瑕疵上,再扑上石粉。有人认为这种手法是欺世瞒人,因此,任何“没用蜡”,字面上说就是 “以蜡为耻(即sin?cere)”的雕塑都被誉为“至真至诚(sincere)”的艺术品。这个词就流传下来。如今,我们仍会在信尾署名时用上“诚挚的”一词以示承诺:我们所写的都“没用蜡”,字字属实。

镌刻在金字塔底部的铭文也运用了这种障眼法隐藏起来。当凯瑟琳根据尖顶石的指示将金字塔煮过之后,蜡就融化了,露出了底部铭文。盖洛韦曾在休息室里用双手抚摩金字塔,他一定已摸到了暴露在基座底部的符号。

共济会金字塔还有隐秘要诉。富兰克林广场八号并非最终的答案。

他痛苦地掠起一条胳膊,把皮包推出视野,以便更清楚地望见餐厅里的情形。

兰登翻身一滚,蹬动双腿,拼命往后躲,可巨人般的文身男子已经抓住了他并一手将他掀翻,兰登仰面朝天,他便跨骑在兰登的胸上。他的双膝抵住兰登的二头肌,将痛苦的兰登死死钉牢在地板上。他的脖颈、脸部和剃光的脑袋上都文满了令人眼花缭乱的异常复杂的符号,兰登认得,那都是魔符——黑魔法的隆重仪式中所用的符咒。

第 34 章 (34)

不等兰登再次挣扎,这巨人便张开双掌扣住兰登的双耳,将他的头搬离地面,又以不可思议的蛮力将头砸向硬木地板。兰登顿时失去了意识。

在佐藤的指挥下,飞行员低空盘旋在广场四周最高建筑物的楼顶上,那便是著名的富兰克林广场一号。根据佐藤的指令,几名探员陪着巴拉米穿过屋顶消失在了下面的楼梯间里,从那里去一楼各就各位。

“富兰克林广场八号必须存在!”佐藤在施压,“再给我好好查!”

诺拉?凯坐在工作台边,把耳机调整好。“夫人,哪儿都查了……华盛顿特区不存在那个地址。”

“我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富兰克林广场一号是那栋楼的名字……而不是地址。地址实际上是K街1301号。”

看起来,新的消息反而让部长更坚定了。“诺拉,我没时间听你解释——金字塔上明明白白地写着地址,就是富兰克林广场八号。”

诺拉腾地坐直了。金字塔指出了一个具体地址?

“铭文,”佐藤说,“是这样说的:‘奥秘隐藏于团会之中——富兰克林广场八号’。”

诺拉简直无法想象。“团会……就像是共济会或兄弟会吗?”

“我觉得是。”佐藤答道。

诺拉想了片刻,又开始打字。“夫人,那我不用八号作为搜索关键词……再查‘团会’……‘富兰克林广场’……‘华盛顿特区’……这样,我们或许能得到——”话还没说完,搜索结果就跳出来了。

“得到什么了?”佐藤问。

诺拉瞪着结果列表上的第一条——一张埃及大金字塔的壮观照片——这个网站是献给富兰克林广场上的某栋建筑的,照片被用作背景图。这栋楼却和广场上的高楼大厦格格不入,完全没有类似之处。

让诺拉瞠目结舌的与其说是华丽的建筑物本身,倒不如说是对其目的的描述。根据这个网站所言,这栋非同一般的大厦是秘密朝圣点,由……一个古代秘密团会……设计,更是专为其建造的。

罗伯特。兰登恢复知觉时感到头痛欲裂。我在哪儿?

不管他在哪儿,总之是黑漆漆一片。深穴似的黑暗,死一般的寂静。

他仰面平躺着,双臂置于体侧。他不明就里,想动动自己的手指和脚趾,发现四肢都能动而且不疼,他舒了一口气。兰登意识到,自己正躺在硬邦邦却异常光滑、酷似一面玻璃的地板上。更奇怪的是,滑溜溜的质感紧贴着皮肉……肩膀,后背,屁股,大腿,小腿。难道我是赤裸的?他困惑极了,双手在身上摸了一遍。

天啊!我的衣裤都去哪儿了?

兰登蓦地坐起,没想到前额撞上了悬在他身体上方几英寸的什么东西。他终于明白过来。罗伯特。兰登根本不是在一个房间里。

我在一个箱子里!

被活埋了。

迈拉克的餐厅地板上,凯瑟琳。所罗门在死寂中发抖。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她。不见兰登的踪影。这人蹲下身,抓住她的腰,粗暴地将她扛上肩。铁丝死死嵌进她手腕的伤口,破布吞没了她痛苦的哭喊。他扛着她顺着走廊走到起居室,就在当天午后,他俩还一起温文尔雅地共享下午茶呢。

中央情报局探员特纳?西姆金蹲伏在黑压压的富兰克林公园里,目光始终不离沃伦。巴拉米。还没人上钩,但时间还早。

西姆金的对讲机轻轻响起来,是佐藤。她有新消息。

西姆金听她讲完她的担心,并表示了赞同。“别挂,”他说,“我去看看能不能看到。”他从灌木掩体里爬出来,往身后的方向看,他就是从那儿进入广场的。调整望远镜后,他总算找到了目标。

他看到的建筑物俨然是一座古老世界的清真寺。周围的建筑物都比它高得多、大得多,那摩尔式的小楼就窝在其中,正面墙壁由赤陶瓷砖铺成错综繁复的彩色图案。三扇大门之上,有两层尖顶窗,仿佛会有阿拉伯弩手突然出现,准备向不请自来的袭击者开火。

“我看到了。”西姆金说。

“有活动迹象吗?”

“没有。”

第 35 章

“好。我需要你重新部署一下,密切关注。那栋楼叫阿玛斯圣祠神庙,是某个神秘社团的总部。”

西姆金在华盛顿特区工作多年,却压根儿不了解这座神庙,也浑然不知富兰克林广场上有什么古代神秘社团总部。

“这栋楼,”佐藤说,“属于一个名叫古阿拉伯神秘圣地贵族社团。”

“闻所未闻。”

“我认为,你应该听说过,”佐藤说,“他们是共济会的附属组织,更普遍的称呼是‘圣地兄弟会’。”

西姆金半信半疑地瞥了一眼那座华丽的庙宇。圣地兄弟会?给孩子们造医院的那个?“夫人,如果我们的目标发现这栋楼实际上就是富兰克林广场上的‘团会’,他就不需要地址了。他只需绕过约好的见面地点,直接去正确的地址就行。”

“我也这么想。密切关注进口处。”

“遵命,夫人。”

“哈特曼探员有没有从卡拉洛马高地发来消息?”

“哦,还没有。”

奇怪,西姆金想着,看了看表。他耽搁了。

凯瑟琳。所罗门嘴里的破布滑到了嗓子眼,呛得她喘不上气来。劫持她的男子已扛着她走下了狭窄的陡坡,在一间小边屋停下来,把她背进去,再放在一张木椅上。他还把她被缚的手腕扭到椅子背后,使她无法移动。

一条文满刺青的胳膊伸过来,把破布从她嘴里揪了出来。

凯瑟琳大口喘息着,深深吸了口气,边咳边呛,肺腑这才灌入了宝贵的空气。慢慢的,视野也清晰起来。她身处的这间屋子显然是锅炉房一类的地方——墙上有大管子,还有荧光灯,咕噜咕噜的流水声。不过,还没工夫仔细打量周围环境,她的视线就停在身边地板上了。那儿有一堆衣物——套领毛衣,斜纹软呢运动外套,路夫鞋,米老鼠手表。

“我的上帝!”她扭回头,面对那文身的怪兽。“你对罗伯特干了什么?”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兰登在屏息倾听,现在能听到外面隐约有动静。有声音?他开始捶箱子,使足力气高喊:“救命!有人能听见我吗?”

仿佛在很遥远的地方,含含糊糊有声音响起来:“罗伯特!我的上帝啊,不!不!”

他认得出这声音。是凯瑟琳,而且,她听来惊恐万分。

出于本能,兰登开始沿着箱底摸索,寻找空气的来源。没过多久他就找到了。有个小通气孔!特意打出的小孔有点像水槽里的下水口或下水管,只不过,在这个箱子里是只入不出,轻柔、稳定的空气正从小管道里冒出来。

兰登的释然只持续了短暂的一小会儿。这时通气孔里传出一阵吓人的声响。毫无疑问,这是液体汩汩而来的声音……直冲他而来。

凯瑟琳无法相信眼前的事,水流声如此清晰,从一根管子里灌进兰登所在的箱子。这阵势,好像魔术师在舞台上表演脱身大法。

他在把水灌进箱子里?

凯瑟琳扭动着想挣脱,顾不上深深地扎紧了她手腕的铁丝。她只能惊惶地坐着看着这一幕。她听到兰登在绝望地捶打,但当水流入箱底后,捶打声就停止了。这时的寂静惊心动魄。接着,捶打声再起,带着更深更急的绝望。

“放他出来!”凯瑟琳在央求他,“求你了!你不能这么做。”

“溺毙,是很痛苦的死法,这你知道。”男人绕着她慢慢踱步,冷漠地说道,“你的助手,翠西,就能告诉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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