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家命案目录-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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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各位,大家一早就赶到我家来,真是谢谢!”她坐在椅子上,不断地摇晃着一只脚说:“究竟是什么人与我们家有深仇大恨呢?可怜的杰特,他居然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就死掉了,那么喜欢运动的人,就这样死了。你叫我来,大概是想听我说话吧!从那里开始好呢?”
希贝拉站起来,把吸了一半的香烟丢到壁炉里去。马卡姆把背伸直,坐在椅子上,而将青筋暴露的手,放在桌子上,一面静静的注视着她。然后说:
“希贝拉,听说昨天晚上令兄房里枪声响的时候,你还没睡,而是躺在床上看书,是吗?”
“说得更正确一点,我是在看左拉的‘娜娜’,那是因为我母亲禁止我们看这本书,所以,我马上就去买来看,不过,它的内容完全与我想像的不一样,我觉得很失望。”
“那么,当你听到枪声之后,你怎么办呢?”马卡姆努力的抑制着对她这种无礼态度的反感,继续问道。
“我将书放下,起床,披上衣服,站在门口倾听了一会儿,然而,外面一点声音也没有,所以,我就探头往外看,大厅那边黑漆漆的,有一种可怕的气氛。我虽然知道应该到杰特的房里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但老实说,马卡姆先生,我非常的胆怯,所以,我就赶快跑上楼梯,去叫醒我们那位了不起的克莱顿(1560~1582,地是苏格兰的大学者和运动家。苏格兰诗人约翰锺士敦在《苏格兰英雄传》(1603军)里面,给他AdmirableCricnton这个雅号,使他地成为博识者的代表人物。不过,在这里可能使占姆士·巴里模仿他,而指以同名的管家作为主角的戏曲),然后,我们二个人一起去查这件事。由于杰特房间没有上锁,所以,大胆的史布鲁特就干脆把它打开了,一走进房间,我们发现杰特以一种好像看到鬼似的表请坐在那里,但不知为什么,我知道他已经死了。史布鲁特走过去摸摸看,我站在旁边等,然后,我们就一起走到楼下大厅去。史布鲁特打电话通知警察总部,然后冲了一杯咖啡给我。过了大约30分钟,这位先生就来了。”——希贝拉用手指着西斯——“他的表情非常严肃,不过,当史布鲁特请他喝咖啡时,他没有喝,这一点,他倒是做对了,因为,那咖啡实在难喝极了。”
“那么,在你听到枪声之前,有没有听到什么其他的声音呢?”
“是的,我什么声音都没听见,因为,昨天晚上大家很早就去睡了。而我最后听到的声音,是母亲以她平常充满感情与爱心的声音对护士说,她也与我们一样,一点都不会替人着想。然后叫她明天早上9点钟拿茶去给她喝的时候,开门或关门不要像平常那么大声。之后,一直到11点半杰特房里传出枪声前,都没什么事。”
“那么,这段时间究竟有多久呢?”班斯问。
“这个嘛!我母亲那种喋喋不休的埋怨声停止的时候,大约都是在11点左右,所以,这段时间大概持续了一小时。”
“在这段时间里面,你有没有听到大厅中有些微的拖着脚走路的声音,或是轻轻关门的声音?”
希贝拉冷冷的摇摇头,然后抽出那只放在外套口袋中的手,从琥珀的烟盒里拿出一根香烟,说:
“很可惜,没听到什么声音,不过,我这么说,并不表示没有人在大厅悄悄的走路,或轻轻的关上那里的门。我的房间是在后面,而五十二街那些嘈杂的声音,把我家前面所有的声音都掩盖住了。”
班斯走到希贝拉身边,替她点上火说:
“你似乎一点都没有想不开的样子。”
“什么!想不开,为什么呢?”她作出一个放弃的动作,说:“不论在我身上发生什么事,该来的总是会来,逃也逃不掉的。不过,我并不觉得我马上就会死掉,因为,我没有任何被杀害的理由啊!——当然,跟我一起打桥牌的那几位就另当别论,不过,那些人都是没恶意的人,他们应该不会去做那种事的。”
班斯仍然以淡淡的语气说:
“可是——不管是令姊妹或令兄,他们看起来似乎也都没有任何可以被加害的理由。”
“这一点,我也不明白,格林家的人不会互相倾诉彼此内心的话,因为,这古老的宅第,充满了疯狂的猜疑心,所以,大家都拼命的说谎,因此,我们家的人,每一个人都好像是秘密结社的互助会会员一样,各自拥有个人的秘密。而这次命案的发生,我想一定是有个别的原因,不会有任何人,只为了练习枪法,而做出这种事。”
说到这里,希贝拉暂时停下来吸烟,沉思着说:
“这次发生的命案,它的背后必定存在着某种动机——但,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出来。朱丽亚虽然是个坏心眼而又令人不愉快的人,但她几乎从不外出,因此,她对别人那种任性而善变的不友善态度下的受害者,也仅限于家人而已。不过,也许她是过着双重生活,也不一定。我能说的,也就仅止于此而已。至于那些心理乖张的女佣人在毫无节制的聊天时,她们所说的非常离谱的事情中,我也很难想像得出,朱丽亚会有一群善妒的罗蜜欧啊!”希贝拉对于她自己这番玩笑式的话,作了个淘气的表情,接着又说:
“与朱丽亚比起来,亚达就像是数学中所谓的未知数,除了我父亲之外,没有人知道她是从那里来的,如今,也永远不会有人知道了。不过,据我所知,亚达是不可能有闲功夫到处去徘徊的,因为,我母亲总是一会叫她做这,一会儿叫她做那,让她整天忙碌不堪。此外,在年轻人当中,她也还算得上漂亮。”——希贝拉话中带刺的说——“所以,没有人知道在这神圣的格林宅第里面的她,与外面的人究竟有什么关系——至于杰特,我认为不可能会有非常喜欢他的人,因为,我从未听过有人说他的好话,除了那位高尔夫球教练以外。不过,那也是因为杰特像parrenu(暴发户)似的给他许多额外小费的关系。杰特在制造敌人方面,是个天才。如果调查他的过去,就可以轻易的找到许多他被枪杀的理由。”
“依我看,你对于认定亚达有罪的那种看法,似乎已改变了很多。”班斯以肯定的语气说。
希贝拉的脸一下红了起来。
“当时,我想,我是太冲动了。”她的声音中仍隐藏不了对亚达的憎恶,“不过,还是一样的,因为她不是我们家的人,而且,她还是个像狐狸一般的狡猾的女人。假如我们都被杀掉的话,她一定会高兴得不得了。如果还有人喜欢她的话,那大概只有厨娘一个人而已,因为,格鲁特鲁德·曼海姆是那种会喜欢任何善意的德国女人,她饲养了一部分这附近被丢弃的猫和狗,到了夏天,后院几乎都要变成动物园了。”
班斯沉默着不发一言,然后,他突然眼睛向上一挑,说:
“希贝拉小姐,根据你刚才所说的话来看,你是不是认为这次的命案是由外面的什么人所做的呢?”
“其他还能怎么想呢?”她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不安的神色,反问道。
“不是二次都在雪上留下了脚印吗?那不就是有人进来过的最佳证据吗?”
“你说的一点都没错!”班斯加强语气地附合著她。
很明显的,班斯这么做,是想使希贝拉因为这个问题感到不安,而说出能减轻她内心不安的话来。于是,接着他说:“那些脚印,毫无疑问的都是凶手从前面玄关走进来时留下的。”
“所以,小姐,今后你可以不必担心了。”马卡姆补充道。
“今天我已经下了命令,在危机尚未完全解除以前,将派人严密的监视这座宅第的里里外外。”
西斯也表示赞成的点点头。
“我立刻去作这个安排,从现在起,不分昼夜,我将派两个人在这里全天候的监视。”
“这件事实在令人觉得毛骨悚然啊!”希贝拉夸张的说,但,我注意到她的眼睛似乎极力的掩饰着她的不安。
“现在,你可以回房休息了,希贝拉小姐。”马卡姆一面按着铃说。“在我们的询问结束之前,若你能留在房间的话,那就太好了。不过,你若要到令堂那儿去,是没有关系的。”
“好的,不过,我只想好好睡一觉,补足昨天晚上的睡眠,好恢复我原来的美丽。”希贝拉说着,一面很亲切的与我们挥手,就出去了。
“接下来,要和谁见面?”西斯点上雪茄,一口一口的吸着烟,站起来说。
在马卡姆尚未回答之前,班斯举起手来作一个停止的动作,然后欠身向前倾听着。
“喂!史布鲁特,”他叫道:“你到这里来一下。”
老管家沉默而谦恭的马上走进来,以茫然而有所等待的样子站在那里。
“我们在工作的时候,请你不要在大厅的帏幕后面走来走去,我了解你是忠实的在为我们费神,不过,如果有需要,我们会按铃的。”班斯说。
“是,好的。”
史布鲁特说完就要离开了,但,班斯又把他拉住说:
“既然你已经来了,我想顺便问你两三件事。”
“好的!”
“首先我要你好好想一想,昨天晚上你关门时,有没有感觉到任何与平常不一样的地方?”
“什么都没有!”管家立刻回答:“如果有什么特别的事,今天早上我就会告诉警方了。”
“那么,你回到房间时,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声音或感觉呢?例如门轻轻关上的声音。”
“我什么都没注意到,整座房子都静悄悄的。”
“那你实际上真正睡着的时间是几点钟呢?”
“我不能说的十分正确,我想大概是在过了11点20分的时候,不过,那也只是我想像的而已。”
“当希贝拉叫醒你,告诉你说杰斯达房间有枪声的时候,你应该吓了一跳吧!”
“是的!”史布鲁特承认道,“虽然,那时我极力想抑制心里的不安,不过,我还是有一点慌张。”
“我想,你表面上应该是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吧!”班斯冷冷地说,“不过,我想问你的是,在上一次的命案发生之后,你有没有发现到这个家里又会发生同样的事的征兆呢?”
“我这样说也许很失礼,不过,你话中的意思,我并不了解。”他淡淡地回答。“如果我能察觉杰斯达先生会发生这种事的话,我应该会提醒他,因为那是我的义务。”
“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呀!史布鲁特。”班斯以严厉的语气说,“我问你的是,你有没有感觉到在上一次命案发生之后,可能还会发生第二次命案。”
“惨剧这种事,很少只有发生一次就结束的。我这样告诉你,也许不大好,不过,下一次又会发生什么事,这是任何人都不会知道的。我想,对于人的命运,我不想多加猜测,只要自己有一种心理准备就好了。”
“你去吧!史布鲁特,——你出去吧!”班斯说,“如果我需要那种无法捉摸的美丽词句的话,我会去读汤玛土·亚奎那斯的书。”
“是,好的!”他像木头人似的,鞠了一个躬,就出去了。
当他的脚步声逐渐消失的时候,度亚玛斯医生很愉快的走进来,他说:
“子弹在这里,组长。”
他把暗淡的铅色的小小圆铜,丢到客厅的桌子上,说:
“只是运气好罢了,我摸了皮肤,就知道这颗子弹是从第五肋骨的空隙处进去,斜穿过心脏,而卡在T形肌的腋窝后面,所以,我用小刀就把它挖出来了。”
“这种多余的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