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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

精打细算-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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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你说的……别墅和50万的车……”
  “……”我无语地眨巴两下儿眼,然后猛地一拍桌子,“韩暮雨,我让你想想敢情你就是在想这个是吗?”
  这个不靠谱儿的人!
  暮雨揉着被拍桌声震到的耳朵,一脸无辜地问我:“那你让我想什么?”
  “我让你想什么,我让你想……”忽然意识到这地儿人来人往的,我压低了声音,“你应该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我们可能永远都不能结婚,可能永远都不会被身边的人接受,可能会被人骂变态什么的,即便你有了别墅好车,你也不能娶我……我们在一起,什么凭据都没有,就是一句话,我说我爱你,我愿意守着你过,我再也不找其他人……我们凭感情,只凭感情……你明白吗?”
  一阵风过,光影摇曳。
  明白吗?我不是跟你过家家,我是认真地想跟你在一起的,这事儿没那么简单,没那么天经地义,而我们手里能握紧的,只有彼此的心。
  “我明白。”暮雨点头,坚定儿慎重。
  “那……你还愿意吗……跟我在一起……”我觉得自己说话的音儿都有点儿颤。
  “愿意。”他回答,没有迟疑。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好家伙,吓得我这一跳,我重新趴好了,从桌子底下拉过他的手,紧紧握住:“早说啊,跟我扯那么多没用的车子、房子干嘛?”
  暮雨一本正经地解释:“因为我要娶你。”
  我拿看白痴的白眼翻了他一下儿,“我不是说了吗,这不可能,民政局不会给咱发结婚证儿的。”
  暮雨戳着我脸上的酒窝,耐心地给我说明:“我不是想要结婚证,我是要娶你,没有结婚证也是娶你,这是两码事。证,不过是一张纸,感情,比那张纸好使。哪有俩人在一起一辈子是因为一张纸的?”
  我咂么了一下,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不过是张纸,今儿领了结婚的明儿还能换一张离婚的,其实我是想说,这是不受法律保护的情感关系,可是,仔细想想,又有那种情感关系是能受到法律保护的?这种东西真的轮到要法律保护时就已经没有被保护的价值了,而且,别说情感了,今时今日的法律连安全感都保护不了。
  我果然就是个俗人,而暮雨总是给我满怀的感动,漫不经心,却又像是预谋好的,虽然我不明白他那个要娶我执念是怎么回事。
  所以我有点不好意思还有点不怎么甘心地切了一声,“我堂堂银行工作人员,年薪十万有余,我能在乎你那小破别墅小破车?俩大男人什么娶不娶的,恶心不恶心你?……要娶也是哥娶你知道不?”
  暮雨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执拗,“我们以前不都说好了么?等我有了别墅和车子就娶你。”
  “咦,你那时候就当真这么想的?”我得意地眯起眼睛,“你可够能装的,我还当你开玩笑呢?”
  “恩,那时候,不是当真的。”
  你……你能别这样吗?你稍微配合一下气氛好不好?我恶狠狠地瞪这个一脸郑重其事的人。
  他揉揉我的头发,手指轻轻绕起一绺,接着说到:“那时候,我没资格说这样的话……因为那时候,不知道你也是这样的喜欢我,不对,是爱我……”
  “爱我”俩字他说得特柔,之后居然笑了一下,我的薄弱地意志瞬间分崩离析,也顾不上荒郊野地有人没人的,扑过去搂着他就是一通亲。
  
  “不能后悔了知道么?”我说。
  “恩……你也不能后悔了!”
  “我才不后悔呢!”
  “恩……等我有了别墅和……”
  “闭嘴,你丫没完了是吗?跟那没关系,懂不懂,就算哥让你娶也不是靠那个好不好?再提车子、房子我拍死你。”我的手就在他手心里攥着,但是这毫不妨碍我气焰嚣张,这么拧呢这孩子。
  他还想说什么,最终摄于我的淫威没有开口。
  
  海浪声一层一层的扑进耳朵里,他安静地握着我的手,沉默得让我很安心。
  我知道他承诺的那些东西离他有多远,我知道他塞给我一张遥遥无期的远期支票,这有多不现实我知道,只是,我能明白他的想法,想给我很多,想要我过得更好,我懂,因为我对他,也是一样的。
  心里很满足,就为了那时那地他的真心。
  我知道那是真心,而非花言巧语,因为我相信他。我不会说他狂妄、不自量力、年少气盛,因为我也同样心怀期待,他肯定有出息,我有预感。
  只是,那时的那些话我终究是没有当真的,也不是不当真,我自动地把它演绎为“就算是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摘下来给你……”类似的甜言蜜语。
  直到有一天,确实可以当真的时候,却又没法当真了。
  



☆、五十四

  事实证明很久之前我定义暮雨为睚眦必报的人是正确的。
  对于海滩边的调戏暮雨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介怀,在外面吃过晚饭后,我们回到酒店的房间。
  我洗完澡就靠在床头边看电视边吃葡萄。葡萄是回来的路上买的,商贩忽悠说这种叫什么什么的葡萄是他们当地特产,有点小贵。我倒不是在乎钱,就是怕被骗,看看暮雨,他点头说买点儿吧,我看他都发话了就买了点儿,还别说,真挺不错的,就是比我在超市里买的好吃。
  暮雨洗完澡出来,带着一身花香坐在我身边儿。经过一天,他身上的印子浅了许多,不过仍然明显。锁骨上两弧牙印估计短时间是下不去了,因为我是真用了点儿力气。
  是不是有点过分了,欺负了人家还奚落人家……难得的良心发现,我谄媚地笑着捡了一粒葡萄递到他唇边,“尝尝,挺好吃的。”
  他就着我的手张嘴接过去,嚼了两下,把葡萄皮扔到垃圾桶里,说了一个字,“酸!”
  “不可能,我刚吃了那么多都不酸,怎么你吃一个就酸呢?”我不信,又给他拿了一个,他吃完,还是那个评价“酸”。
  看他样子丝毫不像开玩笑,难不成他作为当地人对当地特产的要求比我这个外地人要高,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曾说他家那边都种葡萄,他大概是因为回家吃太多而吃伤了。
  “明明就很甜……这种要是还不算甜,那就没有甜的了……”我不再理他,嘀咕着继续吃,就在我把果肉挤进嘴里的时候,暮雨忽然伸手扳过我的肩膀。
  “恩?恁么了?”我吐字不清地问,他直白地看着我,回答到:“我觉得你比葡萄甜……”
  然后,我就被人家这么句毫无水准的情话给搞得不好意思了,假装不耐烦地拿手臂挡开他,“什么跟什么啊,说话没头没脑的……起开,别挡着我看电视……”
  他自然没有起开,而是直接扳着我的脸亲下来……
  吻,就是那种试一次便会上瘾的东西。
  
  睡觉时他仍只是拉了我的手。我半夜醒过来看着他在月光下恬静绝美的脸,心里盘算着,美人不应该抱在怀里么?于是,我下床关了窗,开了空调,温度调到20,然后扯开珊瑚绒的被子给他盖好,随后自己也钻到被子里,大大方方搂上他的腰。
  这才像话,牵个手算什么啊!
  暮雨被我这一折腾,也就醒过来了,直到我躺好他才问,“安然,你在干什么?”声音带着些迷糊,仿佛清泉缭绕着薄雾。
  “没事儿,睡吧你!”只是想要拥抱而已。
  早晨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又滚到了床的边疆,要不是暮雨揽着我,恐怕我得掉床底下去。这床大了也不好,我滚得太放心了,以至于忘了警惕,我宿舍里的小床就不会,因为我翻个身都得提防着变自由落体。
  起床时暮雨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儿,要笑不笑的。终于,我在洗漱时明白了其中的缘由,镜子里的人青白的皮肤表面布满暗紫色的吻痕,胸口、脖子,甚至耳后,比昨天加之于暮雨身上的有过之无不及。
  我正郁闷着,已经收拾妥当的暮雨靠在浴室门口,淡淡地说道,“昨晚,跟你男朋友还蛮激烈的……”
  于是,我从他的欠扁地姿态得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这根本就是报复。
  我气得一时接不上话,牙刷都快被我给掰断了。这个小心眼儿的人!太记仇了吧!不就是调戏了你一下儿么,至于么?可是鉴于我之前的所作所为也不是那么占理,我只好用各种眼神瞪他,结果,他最终在我威力强大的眼神儿下屈服——赔礼道歉?不是,这混蛋只是过来将我按在浴室的墙上里里外外舔过一遍,直到我们都呼吸困难,直到俩人的身体状态都不允许我们走出门去。
  
  后来,我俩达成共识:亲,可以,吻痕什么的,就算了吧,毕竟,这不是冬天,毕竟,我们还是要出去玩儿的。
  当然聪明如我,为已经造成的现状提供了补救的方法。
  从眼镜店出来,我和暮雨对视一眼,都满意地点点头。我俩配了店里最大号的太阳镜,整张脸被遮起来一半儿,就算是我妈恐怕打冷眼儿也认不出我来。暮雨带上眼镜显得更酷,背着包不声不响地跟电视里演得那些杀手差不多。这样我俩就坦然了,你管我身上是吻痕还是人体彩绘,反正你看不清我是谁。
  我们去了当地比较出名的一个大型游乐场,那里最有特色的项目就是滑沙,坐在特制的木板上从高高的沙堆冲下来,感觉还挺刺激的,还有其他一些常规的游乐项目比如高空缆车、丛林火车、碰碰车、旋转木马、疯狂洗衣机什么的,所有的项目里,我最钟情的还是摩天轮。之前跟去吴越北京欢乐谷玩的时候,我就坐在摩天轮上不肯下来,吴越鄙视我说我一个大男人如此少女情怀真是让人受不了。
  喜欢一个东西往往都是没什么原因的。当我和暮雨在摩天轮的最顶端停住的时候,我照例把头探出窗外,大喊一声,“啊,祖国,我爱你!”
  暮雨只是扯住了我的衣角,大概是怕我翻下去。于是,我更声嘶力竭地冲着远处喊道,“韩暮雨,我爱你……”虽说这戏码老套,可还是情不自禁地想这么干,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真正痛快地朝着广阔天地、芸芸众生喊出这话,而无忧无惧。
  我沉默下来。
  暮雨从背后抱紧了我,头搭在我肩膀上,他说,“安然,我爱你。”
  轻声地,就可以盖过所有歇斯底里的呼喊。
  任那三个字在心里层层回响,我抬头看看像是近在咫尺的天空,忽然明白,怪不得那么多人喜欢在这个地方表白,原来,这里是如此的接近神明。
  我转过身面对他,特自信地说:“必须的!”
  他点头,“恩,必须的。”
  
  下午的时候有个鸟类表演,我跟暮雨也转悠累了,便跑过去看,顺便休息。表演中间有这么一个环节,就是训练员说他家鹦鹉认识钱的面额大小,观众们可以在自己的座位上拿出钱挥手,鹦鹉会拣那些面额大的飞过去,跟人说声谢谢之后把钱叼走。当然,叼走就不会再还回来了。
  切,这不是变相跟观众要钱么?我异常地鄙视,不过,我看周围很多人都拿着钱在那里挥手,于是我也从包里掏出张百元大钞举起来,还扭头对暮雨说,“唉,我看这么多人都拿佰元的,不知道那只傻鸟儿最后会选谁?”
  结果,暮雨看着我就说了一个字,“你!”
  我回过头时,那傻鸟儿已经扑棱着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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