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尔罗杰历险记-第1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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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脚下穆特旺加村的小旅馆里,他遇见了哈尔和罗杰。这时,他们已带领着远征队从云雾笼罩的森林回到了充满阳光的地方。
这里没有奇形怪状的花,没有刺骨的寒风。没有神密的地道和山洞,也没有什么奴隶贩子了,这里的毛莨和紫罗兰不是二十英尺高,而是只有几英尺。他们感觉就像从陌生的星球回到了家里一样。
他们在美丽的花园里休息,在他们的身旁,是从冰川上流淌下来的溪流。
“这就是生活。”罗杰伸着懒腰躺在柔软的草地上。
“我们是该休息了,”哈尔很有同感,“我可真累!就是一个月什么事都不干我也不在乎。”
可是,男孩子们天生就不会闲呆着,刚过了两天,他们就厌倦了无所事亭,又开始盘算下一次冒险行动。
正在这时候,那个人架驶着飞机降落在旅馆的停机坪上。他走进旅馆,打听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那两个抓到白象的亨特(哈尔和罗杰的姓)。前台的侍者让他去河边的花园里看一看。在那里,他看到两个男孩正在河里扔石子,期待着投入更加激动人心的探险。
“你们就是亨特兄弟吗?”
“是的。”
“我叫马克·克罗斯比,我是扎沃国家公园守备队队长。”
这就足以让孩子们兴奋了。凡是了解非洲的人都知道,扎沃是世界上最大的国家公园。在八千零六十九平方英里的丛林里,栖息着各种各样的野生动物,从吃人的狮子到嗞嗞作响的眼镜蛇。而公园守备队长的名字,马克·克罗斯比,不仅在非洲,就是在欧洲和美洲也家喻户晓。
“认识你很荣幸,”哈尔说,“是什么使你从扎沃大老远到这儿来呀?”
“我就是来找你们的。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他和他们一起坐在草地上,旁边是从神秘的山中快速流淌下来的溪水。他开始讲述他那块神奇的土地,那里发生着更奇特和可怕的事情。
“偷猎者成千上万地捕杀着我们的动物。这样的事情不仅发生在扎沃,整个非洲都在发生。如果任其发展下去,不出十年,所有的大型动物都会消失。”
看守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上面是一堆血肉模糊的大象尸体。“是偷猎者干的。这些屠夫在过去的两年中,在扎沃的丛林中杀死了两千多只大象。”
“他们为什么要杀大象呢?”罗杰问。
“为了象牙。你看,在这张照片上,所有的象牙都没有了。偷猎者把象牙拿到海边卖掉。犀牛也有同样的遭遇,它们数以百计地被杀害,偷猎者只是为了得到犀牛角。还有几万种其它的动物也正在被杀戮。”
“但是我们能做些什么呢?”
“我只有十个护林员。我雇不起更多的人了。而这些护林员只能抓到几个偷猎者。你们有三十个人,曾把奴隶贩子逐出了卢旺扎尔。如果你们肯到我们这儿来,咱们也许会战胜他们。”
“你想让我们和偷猎者作战?”
“还要拯救动物。我知道你们会愿意的。因为不管怎么说,如果偷猎者继续杀害野生动物的话,那么十年以后你们也就没事可做了。”
“这倒不假,”哈尔说。“但这还不能说服我们去帮助你。”
克罗斯比笑着点点头说:“我明白。”
他猜对了。亨特兄弟热爱动物,他们也热衷于刺激。
也许他们还热衷于金钱。“我可以给你们一点钱——但没有你们应得的那么多。”
“什么时候答复你?”
“我今天晚上住在这儿,也许你们明天早晨能告诉我。”克罗斯比微笑着踱回旅馆。
哈尔看着罗杰。罗杰看着哈尔。他们什么也没说——他们什么也不需要说。他们的眼睛在说:“干!”
但是还得和另一个人商量。通过穆特旺加唯一的一部电话,哈尔接通了纽约。他高兴地听到了父亲的声音。约翰·亨特清楚了看守人提出的请求后,他迅速地做出了回答。
“干吧,”他说。“不要收钱,这是你们一生中难得遇到的伟大工作。祝你们好运。”
至于亨特兄弟的运气如何,这将是下一本书的内容。这部书就是:《猎场剿匪》。
第八部:猎场剿匪
1、偷猎者的天堂
这次旅行的前途充满了艰险。但是哥哥哈尔已经19岁,长成大人了,应该什么也不怕;而弟弟罗杰还大小,才13岁,所以还不知道什么是“怕”。
小飞机越过月亮山,朝东南方向飞往扎沃。他们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激动。扎沃是非洲最大的国家公园,这儿本来应该是各种珍禽异兽的休养生息之地,而眼下,这儿却成了充满神秘、恐怖的杀戮场所。
一帮一帮的偷猎者在这里捕杀数以百计的大象、犀牛、长颈鹿、河马以及其他的野生动物。
什么叫偷猎者?在非洲,这就是指那些未取得许可证就猎杀动物以获取它们的牙、角或其他值钱的部分,将这些东西卖掉以获取暴利的强盗。
公园守备队队长克罗斯比无法制止这种杀戮行为,他的公园守备队总共才有10名队员,而国家公园是8000平方英里的丛林地带,10个人如何看得过来?忧虑已经在克罗斯比的前额刻下了深深的皱纹。他现在正坐在驾驶员位置上,双手握着操纵杆。飞机掠过维多利亚湖上空,这儿是尼罗河的源头,当年斯坦利就是在这儿碰上利文斯顿的,掠过广阔的狮子出没的原野,飞越白雪皑皑的乞力马扎罗峰。克罗斯比对这一切都极少留意,他心里正想着远方的那块土地——血腥、恐怖、痛苦、死亡之地。
“这是一场战争,”他说,“一场我们处于下风的战争,我们快输了。我们只有10个人,以10个人对付几百名匪徒!我们刚把他们从一个地方赶走,他们立刻又在另一个地方冒了出来。毫无办法!”
“你们的人当中有没有牺牲了的?”哈尔问。
“我们原来有22名队员。已经有12个人被害。”
“是毒箭吗?”
“对。所有的偷猎者都是全副武装的——大多数带着弓和毒箭,有一些带着长矛和丛林砍刀,还有带着长枪的。我们有两个人被他们设下的机关夹住了,死得真惨哪!一个月后我们才找到他们的骨头架子。”
“怎么是骨头架子?”
“就剩下了骨头架子。”
“我想,他们是渴死的,后来鬣狗把他们身上的肉啃光了。”
“他们死得没那么舒服。鬣狗不会等你死了才上来。你要还能反抗,它就怕你,可一旦它们发现你已经给夹住了,它们就会一群全扑上来。那两个人是活活地被吃掉的!”
想到那两个人慢慢地受着这种痛苦而死,哈尔不寒而栗。罗杰也直发抖。他真有点后悔了,觉得当初就不该来这里。
“你为什么认为是鬣狗,”哈尔问道,“而不是狮子或豹子呢?”
“一般来说,狮子是好汉,它很少攻击别人,除非它受到攻击。豹子不那么斯文,它在毫无受到刺激的情况下也会攻击别的动物。可是豹子有一个怪习惯:它吃饱以后要把剩下的部分衔到一棵树上藏起来,留作下一顿的美餐,别的动物发现不了。豹子的力气非常大,完全可以把一具尸体从夹子里拽出来带走,它甚至可以拉走两倍于它身体重量的东西。但是那个地方没有发现这一类的事情。不,一定是鬣狗干的!也可能还有兀鹰,它们总是跟在鬣狗的后边,把鬣狗吃剩的一古脑儿地全部吃掉。”
哈尔和罗杰面面相觑,探险的热情一下子凉了许多。当克罗斯比飞临月亮山去请他们来帮忙的时候,他们对他表示热烈的欢迎,并同意了他的请求。因为这对他们来说似乎是一次真正的探险的好机会,还可以从愉猎者手中挽救那些濒临绝境的野生动物。另外,在某种意义上说,这也是他们的工作的一部分。他们的父亲约翰·亨特从事野生动物的买卖。他把野生动物卖给动物园,它们在那里得到精心的照顾,可以给成千上万的人提供知识和娱乐。他教导孩子们要热爱野生动物。在兄弟俩刚开始学习捕捉野兽的探险中,总是他带着他们一道进行。要是野生动物都给偷猎匪徒杀死了的话,那他们那些活捉的本领还有什么用?
就这样,当他们与30个黑人队员一起在月亮山把一伙偷猎匪徒从藏身处赶跑了之后,克罗斯比就来请他们帮忙对付扎沃的偷猎匪徒。他们与纽约附近的动物农场的父亲通了电话,征得他的同意。现在他们开始怀疑:自己是否承担了力不能及的事情。
克罗斯比猜到了他们的想法。
“我希望我没吓着你们。”他说。
“吓着了我们?当然不!”哈尔坚定他说。
“你们的人什么时候能到这里?”
“呃,顺着公路是600英里,我们那些吉普和兰德罗夫越野车都不是高速车,不过明天中午之前他们到得了这里。”
“你们来帮我的忙,我真是感激不尽。”
“先别谢吧!你先看看我们能干些什么事吧——如果有事的话。”
“到了,”克罗斯比指着雪山拐弯处过去的地方说,“那就是扎沃!”
真是一派秀丽的景色,森林、草原、平缓的小山岗、银色的河流、宁静的湖泊、明媚的阳光、朦胧的树影,明明是个和平的乐园,谁会相信这块美丽的土地竟是野生动物的死亡之谷。
罗杰叫了起来,“伙计,太美了!”他对美丽的景色有敏锐的鉴赏力。他哥哥说得有点不一样:“看起来真有点像仙境。”
“真是仙境,”克罗斯比说,“如果我们能赶走那些偷猎匪徒的话。这儿本来会成为动物的安全的避难所、参观者的大公园,而现在这儿是一个死亡的陷阱。你们看到河流变宽的那个地方了吗?河在那儿几乎变成了湖。我们在那里有一个水下观察室,可以走到水下的房间里,透过舷窗看到鳄鱼在水中游泳,河马在水底行走。但是最近,偷猎者屠杀了几十头河马,所以现在只能看到一大堆腐烂的尸体。这些腐烂的尸体污染了河流,冒出一股难闻的气味。一些小河马还活着,饿得难受,它们拱着死去的妈妈要奶吃。这罪它们用不着受很久——鳄鱼会把它们咬死吃掉。”
哈尔问道:“偷猎者把河马杀了又让它们腐烂掉,这对他们到底有什么好处?”
“哈,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河马的脑袋被他们砍走了——一个河马头值2000元。河马的皮也被一条一条地剥掉了。”
“他们要河马皮做什么用?”
“做鞭子。河马皮很厚,他们把这些皮搁在阴凉处,几个星期之后,阴干了的河马皮就硬得像木头似的。再把这些皮锯成一根根的皮条,约三英尺长。这可以用来做手仗。但一般是用船运往南部非洲,布尔人把一根根的皮棍子的边缘修整齐,弄得像刀一样锋利,作鞭子用,他们把这叫做‘斯牙母博克斯’。这种鞭子打在身上就跟刀子割似的。牛很怕这种鞭子。当然,人也怕。如果一个老板手里拿着根‘斯牙母博克斯’,你千万不要惹他,好多人就是死在河马皮做成的鞭子之下的。”
“在我看来,这是地地道道的残忍,”哈尔说,“杀掉一头河马,为的是得到一件杀人的工具。”
“这是一种卑鄙残忍的买卖,也是大买卖。当然,自古以来就有偷猎的事,但在这之前还是小买卖。一个本地人,想弄点肉,就出去打死一只羚羊。但现在是有组织的大规模的偷猎。他们现在想得到的不是晚饭的一盘肉,而是数以百万计的美元。也不是这里那里一两个单独干的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