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盗墓进行到底-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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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苏日把我们送走之后,我立即就单独跟和尚好好谈了一次,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知道小胡子的来历的话,那么只能是和尚了。
在之前,我可以忍,因为小胡子就活生生的在我身边,早一天问,晚一天问,或许我都能知道他是什么人。然而现在,我真的不敢确定了,碎片毫无规律的传送,不知道会将小胡子他们送到何时何地。
“和尚,我很认真的问你,你大哥,究竟是谁?”
第二百三十三章妈妈
和尚低着油光发亮的脑袋不吱声,如果我在以前偷偷的问他,他肯定会嬉皮笑脸的跟我转移话题,但是现在他肯定也知道事态的严重,所以开始犹豫。
“和尚,你不肯说就算了,现在是什么情况,你清楚,你大哥,还有雷英雄他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就算我拼命去找,浪费半年,一年,甚至十年八年的时间,都不一定可以找得到。你想把这些事烂在肚子里?想让我一辈子都顶着这个问题寝食不安?”
“卫大少。”和尚抬起头对我说:“我不想瞒你了,但是你要相信我,对于大哥,我其实知道的不比你多多少。”
和尚跟小胡子的相识,大概是在他们二十出头的时候。小胡子当时已经很有本事了,在南京闷头混,和尚也是挂单的混子,他们认识之后,一起搭手做过几次事。和尚是个直肠子,小胡子虽然沉默寡言,但做人做事都很有原则,所以和尚很服他,一直到这个时候,说他们是生死之交,一点都不为过。
在最开始,和尚觉得小胡子很怪,他们虽然也会一起喝酒,一起聊天,但小胡子对于自己的过去,只字不提。和尚这种人心里不藏事,因为好奇所以追问了很多次,最后把小胡子惹急了,要散伙,和尚才不敢再问下去。不过经过很长时间的相处,和尚知道跟着他绝对没错,渐渐的就把所有的念头全部打消了。
“卫大少,就是在昭通找到你之前,大哥曾说过一句话。”
当时小胡子带着和尚去昭通,和尚以为是什么正经生意,但是小胡子说不是,他们一起喝了一次酒,小胡子的情绪很罕见的有点激动,他喝的过量了,把要做的事详细的告诉和尚,最后,小胡子说了一句话。
他说,他要做一件许多前人都没有做到的事。
“你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真的不知道。”和尚摇摇头:“大哥的事,我只知道一点。”
小胡子深居简出,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他常年住在南京,有时候会因为生意到处跑,但生意忙完,肯定一刻不停的就赶回住处。唯一例外的,就是每年的几个大节气,他会独自外出,离开的时间不长,最多三四天。
“我觉得,他是给人送东西的。”
小胡子每次出去的时候,会带一些东西,东西都是他自己买的,被包裹的很严实。只有一次,他带着和尚出门,在车子行驶的时候,后座上的包裹被震开了,露出了一件新衣服。
他要去的地方,是距离紫金山一百多公里之外的一个村子,但是在村子外,和尚就被小胡子挡住了,不让他进去。趁着这个机会,和尚跑到附近一座山上,他隐约看到小胡子进了一个院子。
和尚就推断,这些年以来,小胡子每次外出,都会到这个地方,都会给人送一些东西。
“那个村子在什么地方!带我去!”
我隐约已经知道小胡子去看的是谁,不由自主就摸到了贴身处那两张老照片上,催促和尚带路。我们走的很匆忙,一路都没有停过一步,这么长时间我来回奔波,身体已经亏了,但是我不能停,我唯恐晚到一步的话,那个小村子里我要找的人,就会先一步离开。
我们以最快速度赶到了南京,然后和尚找车子拉我过去,按照他记忆里的路,我们直接找到那个小村子,然后和尚带着我在村子里转着,顺便回忆当时小胡子所进的院子。最后,他指着十多米之外的一个小院子,对我说:“应该就是那里。”
“就是这里了。。。。。。”我看着小院子外的竹篱笆,就在使劲回想十几年前夹江江畔那座小院。我无法回想到当时的细节,更不知道竹篱笆具体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我感觉到熟悉,熟悉的院子。
我让和尚退回去,自己朝小院子走去。我形容不出自己的心情了,只想马上就看到院子里的人。
我一下子就仿佛又回到了十几年前夹江畔的小院外,隔着一道低矮的篱笆,声音发颤着喊门。我很怕自己喊了很久之后还是无人应答,但是这一次,听到我的喊门声后,一个端着水盆的女人就从屋子走出来。
她大概有五十多将近六十的岁数,和同龄的农家妇女没有多大的区别。但是她的精神和身体很好,而且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让人亲切又敬畏的气息。我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感觉她亲,又感觉到有些畏惧。
更重要的是,我隐约觉得,她和老照片上那个女人,或者说我的母亲,有些相像。我分不清了,我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事实,二十多年的风雨沧桑,谁都会改变很多。
她朝我走了几步,就端着水盆打量我。一时间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迟疑,犹豫,惶恐,不安,足足发呆了有三分钟,我像是想起了什么,马上就掏出了一张老照片,隔着篱笆举给她看。我是用左手捏着照片的,我相信她会看到我的六指。
这样一个偏远的小村子里,如果她能看懂这张老照片,能看懂我的六指代表的是什么意思,那么根本不用问,我就知道她一定是我想找的人。
哐当。。。。。。
她手里的水盆一下子就脱手而落,脸庞上的镇定和稳重顿时消失了大半,她几乎是小跑着到了我的面前,盯着我的六指和那张老照片仔细的看。她的目光不断的在老照片,六指,和我的脸庞上移动,她的嘴唇开始蠕动,我感觉到她的情绪已经开始剧烈的波动。
“你。。。。。。”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险些要摔倒,我推开篱笆就想去扶她,但是她摆手止住我,冲我艰难的笑了笑,我看到她的眼睛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水气:“你们的事情做完了,还是。。。。。。还是他不在了?”
我一下子就知道她问的是谁,在来这里之前,我只有一个想知道一切的想法,但是此时此刻,我感觉到了极度的不安,我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微微低下头,逃避她询问的目光。
“不用瞒我。”她的神情仿佛稍稍镇定了一些,但是眼眶里的泪水越来越多:“我的儿子说过,假若有一天你找到了这里,不是事情做完了,就是他。。。。。。他死了。。。。。。”
“他没有死。”我连忙就抬起头,开始解释,但是该怎么解释碎片的事?我只能说他没有死,只不过暂时和我失散。
这时候,我们的谈话声可能惊动了其他人,屋子里又走出一个女人,她大概五十岁的年纪,身体很虚弱,因为常年不见阳光,脸庞有些病态般的白。
第二个女人走出来的时候,我的手就像触电一般的抖动了一下。我的神经仿佛暂时停滞了,不会思维,不会记忆,眼前只有一张老照片和那个刚刚走出来的女人。
如果说第一个女人只让我感觉和照片上的母亲相像的话,那么这个刚刚走出来的人,就让我想毫不迟疑的喊她一声,喊她一声妈。
这个女人的身体很弱,但是她的眼神却极好,隔着几米远,仿佛就顿时看到了我手里的照片和尾指上的六指。紧接着,她就失去控制般的朝后靠着门框,扶着额头,像是怕自己要摔倒。
我真的无法控制自己了,我就拿着那张照片,一步一步机械般的朝她走去。我的意识似乎是模糊的,但是我看的很清楚,她扶着额头的左手上,有一个六指。
在距离她有三米远的地方,我停住了脚步。她的身体几乎完全就靠在门框上,只有这样才不会摔倒。她看着我的脸,看着我的手,还有那张老照片。她的眼泪一瞬间就无声无息的滴落,她好像在痛哭,却没有发出一点哭声。
“我姓师。。。。。。”我站在原地,脑海里条件反射般的就冒出几句话:“我的父亲母亲都姓师,他们住在司南小镇。。。。。。”
她的神经仿佛被狠狠的刺痛了,流着眼泪看着我。我不可能看错,因为在这个人身上,我不仅仅看到了她和老照片上我的母亲是一样的,更因为自己的心,仿佛被一种情绪扣动。
她突然就哭的无法自己,靠着门框一点点的坐下来,她的眼眶里全都是泪水,已经把视线遮挡了,但是她不肯去擦,甚至连眼睛都不肯眨一下,好像只要一眨眼的功夫,我就会消失在她面前。
她无声的哭着,猛然间就靠着门框,伸出两只颤抖的手,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声:“孩子。。。。。。我的。。。。。。我的孩子。。。。。。”
我的心一瞬间就碎了,粉碎。这个人,这个看着我痛哭流涕的人。。。。。。
我的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流满了冰凉的泪,我一下子就跪倒在地。我的嗓子哽咽的说不出话,但是还是抽泣着,一个字一个字喊出这一辈子从来都没有喊过的一个称呼。
“妈妈。。。。。。”
第二百三十四章该做的事
我跪在她面前,声泪俱下,我感觉自己有无数的话想要说,但是所有的话全部都汇聚成妈妈这两个字。她哭的更厉害了,浑身都随着抽泣而颤抖,她仍然使劲的睁着眼睛,一眨都不眨的看着我。
我的心也在刺痛,像刀割一样。我真的不知道我的母亲是如何活下来的,她的坚强让我感到吃惊。随着泪水不断的滑落,我的情绪也稳定了点儿。很长时间以来,我所遭遇的事情都是谜团和欺骗,以及数不清的勾心斗角生死相搏,只有这一刻,我感觉到了轻松和一些安慰。不管之前发生过多少,不管时间过了多久,我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母亲。我可以像所有的儿子一样,孝敬她。
但是与此同时,又一个非常令我迷惑的念头就蹦了出来。我的视线仍然是模糊的,然而透过泪水,我能够看的出来,我的母亲对我的眷顾和惦念,不比任何一个母亲少,甚至沉重如山,因为我还在襁褓的时候就遭遇到了家庭的大变,被人抢走。
远的就不说了,至少从昭通档口血案以后,小胡子始终都在我身边,他过去做过什么,我不清楚,但是那个年纪大一些的女人,肯定是他的母亲。两个母亲居住在这个偏僻宁静的小村子里,小胡子也知道她们在这里,可为什么,为什么他从来都不告诉我这些?我的母亲为什么也从来都不追问我的下落?
为什么这么久了,我都不能和自己的母亲相见?
她哭的累了,但是情绪也和我一样,稍稍恢复了些。她睁着一双已经黯淡了很多年的眼睛望着我,然后慢慢扶着门框站起来。我也从地上爬起来,想过去搀扶她,但是那个年纪大些的女人抢先一步,我就站在原地,想要说点什么。
她不肯擦掉脸上的泪,被人搀扶着,想伸出手,我知道,她想让我到她的怀抱里去,就像二十多年前拍下那张老照片时一样,那时候的我露着什么都不懂的笑,呆在自己妈妈的怀里,如同呆在这个世界上最安全也最温暖的地方。只有在她的怀里,我才不会被人欺骗,不会被人伤害。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情感是绝对无法泯灭的,不管年龄有多大,即便垂垂老矣,但是只要那个生下自己又养大自己的女人还在,那么自己就永远只是个孩子。
我的眼泪又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