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红唇-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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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不认识你!”梅雨恐惧的挣扎着,“你放开我!放开我—”
“不要试图逃跑。”那人另一只手中,忽然多出什么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顶着梅雨的小腹,“我的匕首可是不长眼睛的。”
梅雨吓的脸色发白。旁边有人走过来,那人立刻装做亲热的说道:“别闹了好不好,别总这么任性,跟小孩子一样!乖,跟我回家啊!”那口气,俨然他和梅雨就是热恋中一对吵架的情人。等旁人走远了,那人才拖着吓得半死的梅雨,上了一辆出租车。那人说了一个梅雨陌生的地名,出租车就顺着公路开走了,离学校越来越远。
那人手中的匕首一直暗藏在袖子里,贴着梅雨的身体。他半搂抱着梅雨,两个人一起坐在后面,一路上默不做声。直到到了目的地,他胁迫着梅雨下了车,目送着出租车远去了,这才放开了梅雨,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了看她,然后示意她进眼前那间小屋子里去。
这间屋子,相信大家都很熟悉,就是苏琪被杀的那间屋子。在这之前,这间屋子,正是咱们这个嗜血的凶手居住的地方。
梅雨一进屋,他也就跟着进来了,一进来就把屋子里所有的窗帘拉上,整间屋子里,顿时呈现一种与世隔绝的味道,使梅雨觉得有点窒息,平添了一股恐慌。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打算把我怎么样?”梅雨颤抖着,竭力使自己站稳脚跟。
“这话应该是我问你吧。”那人拉过一把脏兮兮的椅子坐下来,“你到底是人是鬼?”
“我,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梅雨说道,“我当然是人了!”
“是吗?”那人冷笑一声,“人,人能在我面前死去两次又活生生的出现吗?我明明眼睁睁的看着你死了,你现在跟我说你是人!”
梅雨略微镇定一下心神,偷眼看看眼前的人。
那人似乎在沉思着什么。他聚精会神的琢磨着思考着,仿佛想从梅雨身上找出什么问题的答案。
“不,你不是她。”他终于摇了摇头,“你的眼神,跟她不一样。”
“她是谁?”梅雨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禁不住好奇的问道。
“你想知道吗?”那人站起来,一步步逼到她眼前,邪邪的笑了笑,“如果你知道了,你就必须死!”
梅雨恐惧的后退了一步,不敢看他那布满了血丝的眼睛。
“我就知道,我这次回来,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他忽然止住了逼近梅雨的脚步,有点失神的转过身,透过窗帘望着外面氤氲的远山和灿烂的太阳,“恐怕这一次,我真的走不了了!”
“人,果真逃不过命运!是命运召唤着我,来赴这一场最后的死亡约会。”他喃喃的出神的念叨着,“如果我不是想最后看一眼她曾经出现过的地方,重温一下她的痕迹,我早就按照原定的计划远走高飞了!走到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我的地方!我如果不回来,就不会遇见你,也就不会……但是世界上,没有这么多如果!”
“其实你们的圈套一点都不高明,”他忽然转过头来,冲梅雨相当灿烂的一笑,“从我发现你那一刻起,我就明白,这是一个陷阱,一个会使我送命的陷阱!但是我还是义无返顾的跳进来了。说实话,如果不是我甘愿跳进来,恐怕你们一辈子都不会发现我的。”
他慢慢的来到了梅雨的跟前,缓缓的伸出手指:“我,能不能,摸摸你?”
梅雨咬咬嘴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他闭上了双眼,竟然有一点清泪从他紧闭的眼睑中掉落。他颤抖着手指,摸上了梅雨细致的脸庞,轻轻停留在她那颗朱砂痣上,良久没有移动。静谧的屋子里,只留下一粗一细两个呼吸声。
时间仿佛停滞了。
过了好久,他才把手拿开,并没有看梅雨,只是转过头去,忽然高声喊了一句:“你们都进来吧!”
不堪一击的门迟疑了一下就被撞开了,两个人闯了进来,手里各端着一支黑洞洞的枪支。
董胜和王华,凝重的站在门口,不知道为什么,手里的枪,拿枪的手臂,一点点的矮下来,最终垂在了身侧。
窗外,春光正好。
第七十三章 尾声
震惊了董胜和王华的,不只是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准凶犯眼中深沉的哀伤和万念俱灰的清泪,还有他那脸上瞬间平静如水的表情,以及他那张似曾相识的面容。
董胜拼命的在记忆中搜索他的影子,却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是董胜能肯定,这个凶犯,他一定见过的!
“你觉得我很面熟是不是?”那人勉强咧了咧嘴角,朝着董胜说道,“我们的确是见过面的。不过在那个时候,你一定不会想到,咱们会在这样的场合以这样的方式再次见面。”
董胜困惑的紧皱着眉头,急速思索着,但是依旧只有一个模糊的印象。
“想不起来了吗?”那人伸出手来,做了一个拦截出租车的动作,“那天黄昏,有一个足月的孕妇独自走在路上,忽然肚子疼起来了,疼的蹲在路边直不起腰来……”
哦!董胜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不是别人,竟然就是那天和董胜一起把那孕妇送到医院的年轻人!那天,没有一个出租车愿意载这个孕妇去医院,怕路上出了事故被连累了,是眼前这个年轻人半强迫的逼迫一个出租车司机把她送到了医院,董胜还记得,那个孕妇,刚被送到医院没几分钟就生产了,医生说如果再晚一点,可能孩子就得出生在马路上了。
善良和邪恶,是孪生兄弟。可能在每一个人的血液中,都同时流淌着善良和邪恶的因子,只待有合适的时机,其中之一就会发作,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绝对的善和绝对的恶,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一系列发生在暗夜当中的血腥和阴谋似乎都随着真正凶手的伏法彻底结束了。原来,这个死而复生的梅雨,只不过是一位长相和真正的梅雨特别相象的一位女警察,经过了特殊的化妆技术之后,简直看起来跟真正的梅雨长的一模一样。化妆成梅雨的女警察,故意在校园周围梅雨曾经去过的场所活动,以此来吸引藏匿着的凶犯注意。果然,狡猾凶残的凶犯,没有经受住这最后的考验,还是最终毁在了这个他爱之极又恨之极的女人手中。
所以说不要相信偶然。偶然和必然之间,没有天然的界限,只有人为的精心策划。一切的一切,都潜藏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都有着必然的因果,每一件事每一个人的出现,都是经过某人处心积虑的安排。
这是不是才是真正的结果?
不,还不是。
因为,除了抓住了真正的凶手以外,没有解决的那些谜题,还是依然没有解决。韩竹,还是依然没有回来。
但是在几乎所有人的心中,事情发展到这里,这就是全然的句号了。全世界似乎都恢复了平静,另外一两件小小的无头案,另外一些无足轻重的人,另外一些不值一提的蛛丝马迹,在大局面前,又有什么要紧呢?没错,这才是真正的结局了。也许你会觉得,作者怎么能就这样草草的敷衍了事呢?作者这样的结局,太不负责任了,每一个故事,不都要形成一个圆满的环,使得事情丝丝入扣,不留一丝疑点的吗?不是每一个故事,都要在最终使得读者恍然大捂,就像云开日出一样豁然开朗的吗?怎么能就像这样,虎头蛇尾的就匆匆结束了呢?我要说的是,人们都习惯有意无意的粉饰太平,是他们自己在自己的想象中,把很多不完美的结局臆想的很完美,就像把一个圆环周围那些毛毛刺刺参差不齐的毛边自动的忽略掉,然后就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一切都圆满了。所谓的那些圆满,只不过是人们一相情愿的想法,圆满,在这个本就残缺的世界上,根本就是不存在的,虽然还有那么几个人,始终对这残缺的结局寝食不安,耿耿于怀,包括董胜,包括石秀她们几个,也许还包括坐在电脑前聚精会神读着这本书的你。
对此,我无能为力。
但是,当你再翻开下一页的时候,也许,你自己能想到一些什么……
end
弦外之音
韩菊:当我第一次用一只眼睛看世界的时候,我发现世界在我眼里,是一个平面,很久以后我才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我的视野感觉:二维。是的,生活在三维世界里,我却只能看见二维,这种视觉上的残缺,使别人眼中落在我身上的鄙视目光似乎变的更恶毒。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造成的!
从拆去纱布的那一刻起,我能觉察出有一种东西从我的骨髓中蓬勃的冒出来,像荒草一样以一种不可遏止的势头疯狂滋生,添满了我小小的胸膛,那种东西,叫做仇恨。仇恨,从此以后占据了我的整个心灵,我活着,是因为有仇恨,是因为我要报复,报复他,报复生活,报复一切!
我很喜欢看见那个被我喊做妈妈的人在我面前畏惧得甚至有些畏缩的样子,我喜欢在她睡着的时候,借着月光悄悄的站在她的床前,耐心的等,等到她醒过来,等到她那尖利的恐惧的叫声和她满脸的泪花飞溅。我喜欢跟在他的身边,趁他跟小朋友一起玩的时候,出其不意的悄悄把那些倒霉的孩子推倒拌倒,然后开始散布谣言,说他是个不祥的人。我喜欢看见他孤单单坐在一边,苍白着脸,所有人对他避如蛇蝎的样子。时间久了,连他自己似乎都相信他会为身边所有人带来不幸。
我默默的生存着,生存的那么安静,安静的几乎被所有人忽略了。也正因为这样,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试图关心过我每天都在做些什么。这其实为我的一切举动提供了相当便利的条件和宽松的环境,所以我才有那么多的时间和自由,不为人注意的跟踪着他。同时我在不断的想方设法看书学习,在他即将考高中的时候,我终于离家出走了。我并没有走远,我只是隐藏在了一个没有人能发现我的地方,继续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到现在还能清晰的回忆起我第一次杀人时候的情景。
那是在那个漂亮女生出车祸死亡之后不久的事情。
那个漂亮的女生,名字叫做夏雪。她太漂亮了,一双美丽的眼睛,忽闪忽闪的,双眉间还有那么一颗鲜红的朱砂痣,散发出所有男人都无法抵挡的魅力。她跟他之间的事情,我从头到尾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包括她对他做的所有事情,他对她逃避的态度,以及那一天,她意外的出车祸死亡!
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没有想到过要怎么样折磨他。我已经不满足于只是制造一些小麻烦来扰乱他的生活了。我要亲手导演一出又一出精彩的戏剧来无限制的让他一点一点被恐惧包围,最好是慢慢的,慢慢的—疯掉!
发生在他身边的第一起死亡事件,确实只是个巧合,真的。那个女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突然从高高的楼顶上跳了下来,在她生命中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飞翔中,走完了一生。我无意中听见他一个人失魂落魄的坐在学校的操场上,苍白着脸,口中语无伦次的小声念叨,才知道他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梦见有一个人跳楼自杀,紧接着真的有人跳楼自杀了!
我顿开茅塞!就是从那个时候,我起了杀人的念头!我要让他看着他身边的人一个一个死去,我会通过某种方式让他明白,那些人的死,都是因为他!是他害了他们!我要让他活一天就背负一天的罪恶包袱,过的生不如死!
既然想到了,我就去做了。第一次杀人的时候,我看一个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