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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红月亮-第20部分

小说: 红月亮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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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使用甚么交通工具,把我们在那么短的时间中移到?

我看到巴图的神情,显然他的心中,也有著同样的疑惑。

那“白衣人”道:“请先来看看我们前来的交通工具。”

我和巴图跟著他走了出去,经过了一个通道,来到了一个岩洞之中。

那岩洞向著海,有著一道十分窄的通道,我以为可以在这里看到一座极大的宇宙船,但是到了岩洞之后,我实在看不到甚么。

然而,还未曾等我发问,一块巨大的岩石,自动移开,另一块大石升了上来,在石上,有一件椭圆形的东西。

那东西不会超过八呎长,大约两个人可以抱得过来,是银灰色的。

那“白衣人”已指著那雪茄形的东西:“这便是我们来到地球的工具,若干时间之后,这种工具,将会把我们的同类,大批大批地带到地球上来。”

我强抑著心中的反感:“我记得你说过,你们的星球离地球十分之远,那么你们要飞行多久,才能到达地球?”

“白衣人”道:“这是一个你们地球人无法了解的概念,你们总是以时间来计算距离,你们有一个公式,时间乘速度,就等于距离。在地球表面上的运动,大体上来说,都可以用这一个公式来计算,然而,一出了地球,天体的运动,这个公式便不适用。”

我和巴图都瞪著那“白衣人”,因为我们都觉得这家伙是在信口雌黄。

那“白衣人”又道:“你们感到诧异,是不是?因为那超乎你们的想像之外。譬如说,有一个星球,距离地球六十万光年,用你们的公式来算,那就是说,用光的速度来飞行,要六十万年,才能够到达那个星球。”

“难道不是那样么?”巴图不服气地反问。

“不是那样,在我们来说,只要经过五个或者六个宇宙震荡,就可以到达。”

“甚么叫宇宙震荡?”

“那是宇宙间的一种震荡,十分难以解说明白,它是超乎时间、速度之外的另一种运动,这种震荡,可以改变时问,也可以改变距离,我们也未曾学会切实地掌握它,但是,我们却已使我们的太空飞行工具,投入这种震荡之中,使得星与星之间,转瞬可达。”

我和巴图互望了一眼,我和他两人都莫名其妙。

“白衣人”又道:“当然,要你们明白,十分困难,因为有一些名词以及必要的解释等等,地球人还都没有这种语言可以表达,这就像现代的地球人,要向古罗马时期的地球人解释电视的原理一样,绝难解释得明白!”

他讲到这里,略顿了一顿,才又道:“我告诉你们这些,就是要使你们知道,地球人在地球上,虽然已是最高级的生物,但是在整个宇宙中,却还极其低能,所以我们发现地球可以供我们居住,而要将地球人尽皆杀死,实在绝无不道德可言。这就像地球人发现一个山洞可以居住,而将原来住在山洞的动物赶走一样,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巴图冷冷地道:“可是我们是人,不是野兽,而且,你所说的甚么震荡,谁知道是怎么一口事?你能立时回到你们的星球去,又再来?”

却不料那白衣人竟立时点头道:“可以的。”

巴图道:“那好,你送我们到你的星球中去看看!”

“白衣人”摇头道:“不能,你的身上,充满了细菌,我们的星球上,消灭细菌已有许多年了,我们没有疾病,也没有死亡,如果你到了我们的星球之上,那你等于是千万亿个死神的化身!”

巴图的两道浓眉,在突然之问,向上扬了起来。

我和他在一起久了,知道他一有这个表情,就是他的心中突然想到了一些甚么重大事情的象徵。但是当时,他却并没有说甚么,只是随口问道:“原来是那样,那么,这种飞船的动力是甚么呢?”

第十二部:无法回答的问题

那个玻璃罩子,罩著一座仪器。

我很难形容出那仪器的正确样子,大体上来说,它像是一座电子计算机,但是它有许许多多像普通饭碗那样的半圆形的东西,正在缓缓转动。

巴图一直来到玻璃罩之前:“这就是么?”

他一面说,一面用手指叩玻璃罩,发出“得得”的声音,又问道:“为甚么用罩子罩著?”

白衣人道:“因为怕有甚么东西撞到了控制仪,一撞到,宇宙的震荡就可能和飞行船发生关系,飞行船就可能纳入震荡的轨道之中。”

“那你们就回不去了,是不是?哈哈!”

白衣人也笑道:“那倒不至于,飞行船会在我们的星球上著陆,那样,我们的星球又可以派新的船来接我们的。”“原来如此!”巴图绕著那玻璃罩不断地转动,像是对这具仪器表示很大的兴极,他不但自己看,而且也拉著我一起看,他一面看著,一面还发出许多赞叹词句来,而且还进一步言不由衷地道:“真是进步,地球人望尘莫及!”

然后,他又指著那仪器上一个白色的把手,道:“我猜这一个一定是总控制了,对么了?”

“白衣人”像是因为听到了巴图的赞叹而心中高兴,是以语音十分轻松:“是的,我再带你们去参观别的设置。”

“好的,好的。”巴图在忽然之间,变得十分合作起来。

“唉,你还不明白,它是没有动力的,宇宙震荡会使它前进。”

“他妈的,”巴图骂了起来,“它停在这里,宇宙震荡就会将它带走了么?”

“是的,我们有仪器可以控制,它随时可以离开地球。”“白衣人”又作了一个出乎意料之外的回答。

巴图的悻然之色已然消失了,他像是对这个问题十分有兴趣一样:“我们是应邀来参观的,那么,我希望看看那个仪器,那控制宇宙震荡的仪器。”

“可以的。”(奇*书*网。整*理*提*供)

“白衣人”转过身,向前走去,我和巴图仍然跟在他的后面。在巴图要求去看那控制宇宙震荡的仪器之际,我已经知道他的心中一定在转著甚么念头。

果然,我们才并肩走出一步,他使用肘碰了碰我的身子,我转过头去看他,只见他的神色十分庄重。

我呆了一呆。因为巴图是一个天塌下来也不在乎的人,我认识他的时间不算短,未曾在他的脸上见过那么严肃的神情。

而且,就在我开口想问他之际,他却已然先开了口:“别问我甚么。”

我自然不再出声,他既然叫我别问,自然有他的理由。那“白衣人”带著我们经过了好多条走廊,才来到了一间房间中,那间房间的门推开之后,在门内的,是一个相当大的玻璃罩子。

仍是那白衣人走在前面,巴图用极低的声音,向我说了一句话。我的确是听到他对我讲了一句话,声音很低,可是我就是没有听懂他在讲甚么。

我呆了一呆,他又将那句话讲了一遍。

这一次我听懂了,巴图这时和我讲的,是属于蒙古语系中的一种达斡尔语。

这种只有达斡尔族蒙古人才用的语言,别族蒙古人也听不懂,巴图有蒙古人的血统,他对各种蒙古语,都有十分精湛的研究。而我对多种土语都十分精通,当然可以与他交谈。

由于他一直是在说英语,突然之间,讲了那么一句达斡尔语,是以我一时之间,脑筋转不过来,等到他第二次讲的时候,我自然听懂了。

他在问我:“你知道我想到了甚么?”

在我听懂了这句话之后,以下便是我和他两人之间一连串的对话:

“我不知道,你想到了甚么?”

“我有了拯救地球的办法。”

“甚么办法,快告诉我。”

“你不听到他刚才说么?他们的星球上,早已没有了细菌,如果我到他们的星球上去的话,那么便等于是千万死神的化身。”

“是的,你是说”

“我去!”

“你去?”

“是的,他们要向地球移民,就是因为他们的人太多,我去了之后,带去的无数细菌,必将令得他们的星球上,引起极多人死亡!”

“恐怕不能罢,他们这几个人在地球上,总不能不和细菌接触,为甚么他们不死?”

“那或者是他们接受了预防注射的缘故,而在他们自己的星球上,他们是早已消灭了细菌的,自然不会有任何预防的工作,就像我们,总不会有预防恐龙的设备一样!”

“可是你怎么去呢?”

“那太空船,我想我可以挤得进去,我一挤进去,你就打碎玻璃罩,我就出发了。”

“那你怎么回来呢?”我追问巴图。

“我?我没有想到要回来。”

我们的对话,在这里略告一段落,我听到了巴图的这一句话,我才知道他那庄肃之极的神气,是由于他决定牺牲而来的。

过了好一会,他又对我道:“我现在所想的,只是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够帮我回答!”

我的心中十分乱,我甚至没有搭腔。

巴图却并不理会我的不回答,仍然道:“我只是在想,他们的话十分有道理,地球人的确是卑鄙、自私的,而且地球人也正在走著自我毁灭的道路,我是不是值得去救地球人呢?”

这个问题,我可以说是难回答到了极点。

如果我说值得,那我无疑是鼓励巴图有去无回,去作牺牲。如果我说不值得,那么我岂不是等于说地球人该死,不必设法去挽救地球人的危机?

我苦笑著,不出声。

巴图的双手,紧紧地握著拳:“你回答我,我是不是值得那样做的!”

我仍然没有出声,过了好一会,我才道:“巴图,你的问题,使我太难以回答了。”

他点头道:“是的,我知道。”

他顿了一顿之后,忽然又道:“但是,我已经决定这样去做。”

我惊讶地望著他:“为甚么?你心中的问题,已经想通了?”

巴图徐徐地道:“我想已经想通了,我想到,地球人虽然有不少是极下流、极无耻的,但是何尝又没有高尚的、具有智慧的?”

我没有出声。

巴图续道:“你想想,地球数千年的文明,可以说是智慧和愚蠢、正义和邪恶斗争的纪录,这种交战,在地球的每一个角落之间进行著,甚至在每一个人的内心之中进行著。当交战正在进行之中,我如果断定邪恶必然胜利,这不是太武断了?”

巴图的话,令得我心情激动起来,我忙道:“巴图,你来掌握那控制仪,我到他们的星球去!”

巴图缓缓地摇了摇头:“当然不,你的牵挂太多,你有妻子,而我,只是一个人,我来历不明,无牵无挂!”

我的心中,感到说不出来的难过,喉头像是被甚么东西硬塞著。

终于,我道:“巴图,放弃你那个念头吧,你那个念头,是一个傻瓜念头。”

巴图居然点头承认:“不错,我的念头是一个傻瓜念头,可是你还有比我这个傻瓜念头更好的主意没有?我想你没有了。”

在我们前面的“白衣人”,转过身子来:“你们在交谈些甚么?”

我忽然道:“我们在讨论一头老鼠,你知道地球上有这种动物么?”

“白衣人”的声音,多少有点异样:“当然知道,这是极其可怕的动物你们讨论及老鼠,究竟是甚么意思?”

我和巴图互望了一眼,因为我们都听出了“白衣人”声音中的异样。

于是我将声音装得格外平静,我道:“没有甚么,只不过我们刚才看到,有一头老鼠正在脚前奔过,我们正在奇怪”

我的话还未正式讲完,出乎我意料之外的事情便发生了。我当然没有看到甚么老鼠,而我之所以这样讲,目的是试一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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