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蓦然推理事件簿-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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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凶手,当然,如果灵裳歪曲他打电话真正所说的话就另当别论了,毕竟当时身边的依香没有清楚听到他们的谈话。
接下来就是,如果他是从凶手手上得到那日记,那么他恐怕是强行抢夺后逃离,跑到公园的假山内给灵裳打电话,想把凶手的身份告诉她,而凶手在千钧一发之际找到了他,然后将他杀害。由于要摆脱凶手,他恐怕是走了许多路才到公园内打电话的,虽然可以在马路上打电话,但是如果被追上然后夺走日记就没证据了。因为很难想象凶手会把那么重要的日记携带于身上外出,所以很可能是昭宇在凶手家中发现的,然后夺走再逃到了公园内。可是,那个公园与许多嫌疑人的家都距离比较近。何况也不能排除凶手追逐昭宇走了许多路的可能性。这样一来的话,还是无法推断凶手是谁。
只是,一样是撕,昭宇只撕下了一页放入口袋,如果不是因为这一页太关键,就是日记本身并不算长,如果撕下太多页会被凶手过早发现,在别人没发现尸体前就搜查他身上是否藏着撕下的日记纸。以时间来推算的话,怀月正式开始写那本日记,可能是在2001年的3月,这个时间和其他人所说的她开始变得忧郁的时间差不多吻合。那么,她是因为遇到了某种让她痛苦不堪的事情,才开始写日记的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许日记其他部分有记载她痛苦的来源,那也许就可以找到凶手杀害她的动机。
昭宇发现日记和夺走日记应该是同时进行的,否则的话凶手不会让他有第二次机会再找到日记纸。如果他是第一次发现后撕下那一页,参透意思后再打电话,没理由躲到假山里去,只要待在一个公共场所打电话就可以了。总之,如果日记纸可以指证凶手,那他一定拿着整本日记然后被夺走,否则凶手不会没找到那张撕下的日记纸,那张纸也不可能是唯一可以证明凶手身份的,否则凶手拿到日记一定会核查那一页是否还在。
最后的问题就是,那张日记纸的确可以证明凶手的身份吗?
这是最令蓦然疑惑和头痛的问题。他花了那么大的心思也不知道这日记究竟包含了怎样的意义,陆昭宇却在发现它的瞬间就知道了凶手是谁?而且他打电话给灵裳,必然是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不,单就凶手杀他而言,已经足够证明他所认定的凶手的确是杀害了怀月的凶手。蓦然也考虑过也许其他日记纸有更重要的线索,但是昭宇却撕下了这一张日记纸,他应该认为靠这张日记纸就足够证明凶手的身份了吧?也许,他是因为知道安蓦然在调查怀月的死,所以认为这张纸可以查出凶手的身份吧?
但是,蓦然却做不到在“瞬间”就洞悉凶手的身份,那么,必然会得到那个结论:陆昭宇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如果那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么蓦然也无能为力了。所以那件事情,应该是经过调查可以知道的。但是,该往哪一个角度调查呢?这张日记纸怎么看,也看不出凶手是谁啊?
第二天,蓦然来到了出版社参加会议,商讨关于新作的发行问题。目前他的新作《黑色》,在市场上的宣传已经达到了一定火候,新书的发售日期也已经基本确定。目前印刷厂正在加紧时间进行印刷,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考虑到书籍到货城市的落实等具体情况。另外,发售会当天应该会有几家报社前来采访,要注意到哪些言辞等等。最后发售日期被定为两星期以后。
开完会已经是中午了,已经饥肠辘辘的蓦然,来到了出版社附近的一家餐厅吃饭。刚叫了一碗馄饨坐下来,就看见一个人坐到了他对面。那个人居然是杨天毅。他笑呵呵地说:“安先生,要掌握你的行踪实在是不容易啊。你也知道,我是摩胜日报的记者,我是负责娱乐版的,所以想给你做个独家采访……”
“昭宇和若可刚死,你的情绪看起来恢复得不错嘛,”蓦然也懒得再离开,决定先敷衍他几句,再想办法从他口中多问出些关于若可的事情。
“哈,人必须向前看嘛,再说我和他们几个也不能说很熟悉。”
“你想问的话,现在就可以问啊。不过你可别拍照,我到目前为止都没同意任何媒体帮我拍照,那种走在大街上必须要戴墨镜和帽子的日子我可不想过。如果你偷拍,我可是会告你的。”
“哈,我知道了,”杨天毅大大咧咧地说:“那,稍等一下。”他拿出一个小型录音机,接着问:“安先生,我想问您,这次新作《黑色》的具体发售日期……”
“我们已经内定了日期,会择日召开记者发布会进行说明,这时候还不便透露。”
“现在网上谣传说主角秀清有可能会为了救应筱织而被杀害,是否有此事呢?”
“这一点我不便透露。”
“那么说来,您并不否认吗?”
“我只是想说我不会透露剧情,无论结局如何。你可别乱写啊,来个什么‘安蓦然宣言不排除秀清死亡可能’的标题,你们这些记者最会玩文字游戏,随便编个标题就可以唬弄读者,到时候背黑锅的还不是我们?”
“哈,我知道,我这个人很有职业操守的,不相信你去问灵裳啊,”他接着问:“那个,安先生,据说这次的小说有七百页,是否属实呢?”
蓦然顿时苦笑不得地说:“七百页?这也是网上的消息吗?”
“啊,是……”
“没这回事的。”蓦然刚一出口,突然感觉自己上当了,自己好象已经透露了一点信息给他。这时候,馄饨来了。
“安先生,您先吃吧,吃完了继续访问。”杨天毅说着关掉了录音机。蓦然拿着汤匙舀了一只馄饨,刚送入嘴中,突然问道:“你吃过饭了没有?”
“吃点面包,再配点矿泉水就够了,我可是在出版社外面等了您很长时间啊!”
蓦然苦笑了一下,接着问:“我可不可以问你些关于若可的事情?”
“若可?”
“她和怀月的关系,真的很好吗?”
“是啊,差不多吧。我是因为和若可熟识,认识了许多若可的朋友。若可的那些朋友里,我还采访过连仲音呢,和你一样,他也是个小说家,不过他没你那么出名,所以关于他的报道非常少,最近几年也没有多少新作,读者对他也没什么兴趣了……”
“别把话题扯那么远好不好?”蓦然接着问:“你可不可以说说若可的事情啊?”
“我想……若可她应该是挺贤淑的一个女人吧,死得挺可惜的呀。我是采访她父亲的时候认识她的,她这个人呢,该说她是为人太刻板还是说她太有正义感呢?反正她是个很固执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坚持不懈的,还有……就是和怀月无话不谈吧?”
蓦然想了想,又问他:“那么,你和若可的朋友都很熟悉?”
“是啊,比如易韧秋这个人,和我的关系不错。他是个有点名气的评论家,我也采访过他。他的一些言论都非常犀利,他曾经给许多小说家的小说写过序和后记。他在网上也写过不少评论,有许多是批评一些伪历史小说的,他认为那些小说都是误导青少年的,提出了许多观点……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基本上都是……”
“还有谁吗?”
“还有谁?那就是灵裳了吧,不过她也算是怀月的朋友吧?灵裳这个人挺高傲的,似乎让人感觉不是很容易亲近。不过她和我还是很谈得来的,尽管她有时候会说些不中听的话……不过她人还是蛮好的,你可别怀疑她啊,我不认为她会杀人,怀月死的那段日子,她就算在婚礼上都没有笑容,实在让人很揪心呢……”
“继续说下去。”
“她和严翔汉倒是很不错的朋友,严翔汉这个人很有风度,做事有条有理,又很会分析事情,所以我个人挺欣赏他的,虽然他父亲的背景不是很好……据说他父亲好象和一些有帮派背景的人合作过,不过没有证据。不过他本人是个很正派的人物,和他父亲也有许多意见上的冲突,不过他唯一的缺点就是比较挑剔,我听灵裳说他抱独身主义,不管家里给他介绍多少对象,他都不动心,灵裳认为他是因为还爱着死去的怀月。我……我是不懂得这套至死不渝的感情啦,怀月也没有接受他,他何必钻这个牛角尖啊,做人就该及时行乐嘛……我,是不是把话题扯太远了?”
“啊,不是,”蓦然一直听着他说话,馄饨几乎没有动过。
“问你最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对陆昭宇这个人怎么看待?”
“他啊,我……我不太喜欢谈论死了的人,总感觉……你也知道,举头三尺有神明嘛……”
“不说的话,那么采访就别谈了。”
“好好好,我说我说!陆昭宇这个人嘛,挺爱摆架子的,就是……反正他总是爱摆阔气。他家里的确是比较有钱,他自己也是个高级白领的工作,所以日子过得倒也滋润。不过,我可不太喜欢他,他这个人啊,很喜欢夸口,而且有点自恋,你和他讲话啦,说上三个小时,他只会和你谈与他自己有关的事情,别人的事情他一句都不会说。真的,我从没见过那么自恋的人,爱逞强,喜欢搞个人英雄主义。”
蓦然想想也对。如果他发现日记后不是立刻夺走,而是不动声色,再想办法多找些人来,也许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安先生,我可不是在说死人坏话啊!他这个人啊,只关心自己,从不谈别人,总希望全世界的人都将赞美集中在他身上。”
蓦然点了点头,他感觉抓住了一条重要的线。
第七章 颓废
工作了一天,翔汉实在是感觉腰酸背痛,眼睛也很酸,他叫来了秘书,对他说:“麻烦你帮我泡杯咖啡来。”翔汉在工作的时候,如果不喝一杯咖啡的话,始终是提不起精神来。
现在天色已经晚了,可是还必须待在办公室里整理资料,写了一天的手也开始发麻了起来。他拼命甩了甩头,想甩掉一些倦意,可是根本没有效果,依然非常疲劳,他甚至都不想再继续工作,立刻回家去。
这时候,秘书依然和往常一样高效率,不到半分钟就端着咖啡走了进来,将咖啡放在翔汉旁边,说:“经理,您慢用,这咖啡有点烫。”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翔汉摆了摆头,示意他离开。他端起咖啡,吹了几下,慢慢喝了几口,渐渐开始有了些暖意。他揉了揉眼睛,又继续看着桌上的资料。这时候,办公室的电话响了。他接起电话,是烈生打来的:“翔汉,你果然还没下班啊?打你手机你不接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
“我现在在工作,烈生,如果要说私事下班再说,好吗?”
“你也别太一本正经了,小心累着自己。我想下班后请你喝杯酒,怎么样啊?”
“恩,我考虑考虑吧,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下班……”
“反正我会等你来的,别让我等太长时间啊!”
“恩,我知道了。”翔汉说完后就挂了电话。
一小时后,他终于下班了,这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了,他刚走出公司大门,就看见了烈生等在那里。他慢慢地走到他面前,带着歉意说:“不好意思啊,烈生。工作太忙了,现在我很累,想立刻回家好好地休息休息。抱歉了,不能陪你喝酒了。”
“阿汉,你那么说是什么意思?”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今天你一定要陪我喝一杯,今天是……怀月的生日……你知道吗?每年的今天,我都得找个人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