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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安蓦然推理事件簿-第50部分

小说: 安蓦然推理事件簿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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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家族(5)

严今每天在晚上回沈家的时候,都会有些恐惧。

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本当是唯物主义的坚定信奉者,可是他始终是对沈家那诡异的别墅有些恐惧。他每次走在回去的树林内,都有一种被窥视的感觉。

当初认识仰琦,是因为她陪着沈君慨来医院看看病。他最初只是非常吸引着仰琦令人惊异的才华,她不仅有着高超的绘画才能,会拉小提琴,甚至还对中国古代文学很有一番独特的见解。严今开始欣赏她,于是在两年后就结婚了。可是结婚后,他才发现,这个婚姻带给他的,并非想象中那么美妙的。

夏日的暑气,在晚上总是消散了不少。现在大约已经十点,他由于工作得非常疲劳,现在已经感觉眼皮也张不开了。走在那黑暗的树林里,偶尔听到乌鸦的鸣叫,多少让人有些不快。

总感觉有许多树都长高了,抬起头来看的话,那树木仿佛是擎天巨柱,而茂密的树叶,似乎是把天空间的无数星斗都包围住了。路上杂草丛生,时常会有凸出的石头绊住脚,实在很不好走。不过,庆幸的是,那座桥已经在眼前了,而且,远处沈家的灯光也近在眼前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座桥,今天给人一种很不安心的感觉。严今希望自己是太多心了,但一时之间居然迈不动步子。

桥的护拦上,雕刻着的一个个雕塑,似乎都在看着他一般。严今希望尽可能不去看着它们,但是却反而更加被它们所吸引过去了。

我今天是怎么了?

严今不断地这样问自己。他决定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桥上冲去。因为跑得太快,差点跌了一跤。好不容易,终于顺利地回来了。

一楼的大厅内空无一人,这对严今而言虽然是早就预料到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感觉有些不舒服。他将背后的门轻轻地关上,突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回来得还真晚呢,严今!”

严今听出这是梅竹的声音,他回过头,见岳母身穿睡衣站在楼梯上。她一步步走下来,淡淡地对他说:“以后早点回来吧,又或者仰琦死后,你开始厌倦这个家了呢?”那语气中明显带了一份尖锐,严今看出了她眼神中的一丝不满,连忙说:“啊,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妈,你那么晚了还不去睡吗?我听说您最近一直睡不好,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呢?”

“不用了,”梅竹依然用冷淡的口气对他说话:“你还是把这个心思多放在处理仰琦的后事上吧,我希望能早些让她安息。”说完,她就走回了二楼,不久就在黑暗的拐角处消失了身影。

回到自己的房间,严今越来越感觉不踏实,尤其是那幅正对着写字台的西洋画,他最近总感觉工作的时候,这画中的人在窥视自己一般。他决定明天找人去把画移走。接着,他打开公事包,取出几本书来,在写字台上放了一本,而将其他几本都放到了书架上面去。他看的书大多都是英文原版,今天他又买了几本原版的医学方面的书籍。然后他打开台灯,关上门,翻开那本新买的原版书,并在旁边准备好了一本词典来帮助阅读。严今的英语其实也并不是特别地优秀,可是他总喜欢多看些英文书籍来扩大词汇量以及阅读能力,以提高英语水平。

似乎是由于背光的缘故,手的黑影总是将书页遮住,严今调整了一下台灯的位置,但依然没什么效果。而他的阅读还算比较顺利,很快就看完了十页的内容,几乎都没有翻过词典。这本书似乎是针对英语的学习者编写的,所以内容比较浅显易懂,生词量不大。但是,可能是今天工作得比较累,现在感觉有些昏昏欲睡的感觉。可是,严今又不想只看了几页就立刻放下,于是继续查看着后面的内容。有些单词印刷得比较小,看不太清楚,于是他拉开写字台下面的抽屉,拿出了一个放大镜,来看那些印刷得比较小的单词。

这时候,他的脚微微向上一抬,却感觉碰到了什么,接着他明显感到那东西移动了一下,似乎还传来了喘气的声音。他进了漆黑的房间后就直接将身体伏在写字台前开台灯,难道桌子下面有东西吗?顿时,恐惧感开始爬上他的脊梁,很快化为冷汗从额头上流下。他此刻一动也不敢动,更不用说弯腰去看看下面是什么,生怕“那东西”把他拽入另外一个世界。他学医多年,尽管不相信鬼神,但是任何人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下,都难免浮想连翩。他在尽量不发出声音的情况下,想将椅子悄悄地往后挪移,他感觉心跳不断加速,桌子下的“那东西”,让他浑身动弹不得,哪怕是移动一下手指,都会担心让“那东西”察觉。但是,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他也会难以承受。最后,他终于一狠心,抬起脚对准那个未知的恐怖来源踢了一脚。

“啊!好痛!”这一声令严今胆战心惊,血液几乎凝结的叫声,却很快让他放下心来,这声音是阿守的。他立刻站起来,蹲下身子一看,果然是阿守蜷缩在写字台下面,正惊恐地看着严今。

“姑父,我……”他此刻还是惊魂未定,瞳孔张得很大,那样子让严今有些哭笑不得。他把他拉了出来,说:“你这是怎么回事啊?阿守,舒服的床不去睡,跑到我的写字台下面来做什么?你差点把我吓死!”接着,他好奇地问:“告诉我,你为什么躲在这里呢?”

“我……”阿守的手一直在颤抖着,他一直保持着沉默。

“好了,我也不追究了,”严今看出他有难言之隐,所以也不再逼他说出来,而是劝他:“你明天还要上学,先去睡觉吧!这件事情呢,我暂时就不告诉你妈妈了。下次如果你再吓我的话……”

“姑父,你在看英语书吧?”阿守注意到了写字台上的那本原版书,产生了兴趣,问严今:“姑父你也要学英语吗?”

“啊,是啊,我也在学习。好了,阿手,你先走吧。我还要继续看书呢!”

“好,我……我知道了……”阿守就这样走了出去。严今终于松了口气,立刻关上门,对着胸口拍了好一会儿。接着,他又再度看起书来。可是,经过刚才那么一吓,他已经再也看不下去了。他叹了口气,收起放大镜,把书合上放入书柜中,继而将写字台的灯关掉,躺到了床上去。床上已经铺好了草席,所以感觉很凉爽。他一个翻身,突然感觉碰到了一样很尖的东西,他顿时如同触电一般起身,将台灯打开一看,是草席上插了一根缝衣针。他连忙把针拔了出来,感到很奇怪,过去他和仰琦从没有缝过衣物,房间里也没有放置过缝衣针,到底是谁拿进来的呀?

而此刻,在他的房间门外,阿守正蹲坐在那里,拿着缝衣针在刺手中的纸人,轻轻地说:“诅咒你,痛不痛啊,诅咒你……”他听到严今起身的声音,连忙跑回了自己的小房间去,立刻扑到了床上。即使在黑暗的房间,他依然很得意地欣赏着自己做的纸人,那是母亲教他的。

他还记得紫夜在下午对他说的话。

“阿守,听我说。我之所以诅咒这个家的人,是因为我要救你姨妈啊!她嫁到这个家里来,注定是很痛苦的,她过得非常不好,每天都在憔悴……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有责任啊!你知道吗?他们全部联合起来欺负你姨妈?你回忆一下,自从嫁到这里来,她流过多少眼泪?你不是最喜欢姨妈的吗?那么,你难道会认为我做的是错误的吗?”

阿守相信了妈妈的话,倒不如说这是他最能接受的话。他也的确想起了敏希的种种痛苦,他也非常愤恨,居然主动要求帮助妈妈:“妈,那我也来帮你好了!其实我也感觉不对劲,这个家气氛是很怪……可是,妈,叔叔和姑姑的死和你没关系吧?”

“当然没有关系了!不,或者说,是我的诅咒灵验了呢!阿守啊,你愿意帮我?好,我来教你折纸人,还有……”

阿守毕竟是个孩子,他最初去扎那些写上了真人生日的纸人,还有些害怕,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是大可不必的。他甚至发展到了把针留在了其他人的床上,或者是衣服上。他发现这更让母亲信赖他,他也终于不需要承担那份恐惧了。他现在已经达到了针不离手的程度,他只要是别人不在的情况下,就会把针拿出来,随意地玩耍一番。

这时候,严今走进了他的房间,阿守大吃一惊,趁他还没开灯,连忙把那纸人捏成一团攥在手心里。严今打开灯后,严肃地问他:“阿守,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老实地回答我!”

“我,我知道了,你要我告诉你什么啊?”

“你有没有在我的席子上面放上一根缝衣针?”

阿守并不擅长撒谎,这件事情又的确是他理亏,可是他也不想承认,于是决定一口抵赖:“哪里有啊,姑父,你说什么呀?”

“难怪你刚才在我房间里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问你你也不说,原来是来恶作剧的!阿守,这针那么尖,还好没刺到我皮肤里去,否则的话也许会出事的,开玩笑也要有一个限度,好不好啊?如果你现在承认呢,我就原谅你,否则我就告诉别人,那时候你就……”

阿守毕竟只是个孩子,他也有些害怕,可话已经出口,他即使是为了面子,也不能再承认了。他想,如果他告诉妈妈,妈妈会袒护他的,所以就说:“我……我哪里有,你弄错了!”

“好,既然你那么说我也没有办法了,”严今一点也不相信阿守的话,他说:“今天太晚了,我们明天都要上班,你也要上学,等到明天晚上,我再告诉你妈妈,让她好好教训教训你!”接着,将灯关掉后就走了出去。阿守多少还是有些慌张,但很快就镇定下来,希望他明天可以忘记,他不希望爷爷知道这件事情。

不过,他很快自我安慰说:“这是为了姨妈,姨妈……”

对于阿守来说,从小对他最为关怀的人,就是敏希,她对他的好甚至超过了紫夜,她会耐心地陪伴着他做作业,会带他去公园游玩,会帮他买他想要的礼物,更能理解他的心思,解决他的困难。所以,他希望姨妈可以幸福的心情比谁都强烈。尽管他对母亲的说法有些半信半疑,可他还是希望这的确对敏希是有益的。其实这种“诅咒”并不算新鲜,算是很古老了。阿守记得学校附近有一家商店,专门兜售各类恐怖的玩具,同学们都很爱去那里购买一些产品。他记得去年的愚人节,他的同桌送他一个礼物,是个黑色的箱子,一打开就跳出一个乍看之下很恐怖的沾满“鲜血”的“头颅”,差点把他吓个半死,好象就是那家店卖的。他还记得他同捉说那里也有一些用来诅咒别人的玩具,不过因为没有去过,他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他考虑了一下明天要不要去那家店看看,可是随即又认为,今天刚刚惹火了姑父,还是先等一段时间再说吧。

而紫夜此时也没有睡着。她正在看报纸上关于案件的最新报道,她一共订了七份报纸,而现在她手上拿着的是其中一份。报纸上每天的内容都无太大变动,版面也越来越小。她一边看,一边冷笑,接着将抽屉里的缝衣针拿了出来,对准报纸上仰琦生前的照片就猛刺了下去,第一针刺中的是额头,接着第二针刺中的是嘴巴,继而是鼻子,眉毛等等。到最后,就连不是照片的部分她也刺了下去,一张好好的报纸很快被刺得千疮百孔。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终于感觉够了,她终于停了下来。

这时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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