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穿越--寡妇的八卦生活-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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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小雁刚才的声音太大,几乎就在杨曼看到吴珍容的同时,吴珍容也循声看到了她。
这个时候不好再装作没看见,于是杨曼拉了拉斗篷,上前微微一笑,道:“五妹妹,巧啊。”
吴珍容退后一步,端端正正福了一礼,道:“大嫂子也来玩啊。”
“是啊。”
杨曼又笑了一下,有点干巴巴的回答,她和这位五姑娘实在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诗词她是会背一些,可是吴珍容是正儿八经的才女,要是她挑起了话头,这位五姑娘兴趣一上来,跟她分析什么韵脚什么典故的,那她这个几乎没有多少古文功底的半路穿越者,可就完全没办法搭话了。所以,平日里,杨曼几乎不敢跟吴珍容搭话,也没有什么话题好说的。
吴珍容大概也没什么话要跟杨曼说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你看我,我看你,气氛渐渐尴尬起来。
最后还是杨曼轻咳一声,发挥一下自己的长处,打破僵局道:“五姑娘今儿打扮得真是清丽秀美,这五彩缨络是自己打的吧。”
她准备夸奖一下,就找由头跑路,不想再跟吴珍容待在一处了。
不过话说回来,吴珍容大概是她那几个小姑子里面,长相最清丽的一个,她素来喜绿,因而全身打扮都偏向绿色,衣裳是水绿色的,绣鞋是翠绿色的,身上披的斗篷是深绿色,只有腰间垂下来的裙带是白色的,上面用黄色的丝线绣了一枝黄梅花儿。裙带的下摆系了三个五彩缨络,十分显眼,所以杨曼就拿这个做了话头。
“大嫂子夸奖了,这缨络是三嫂子送的。”吴珍容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
于是杨曼下面的许多赞美的话就这么哽在了喉咙里,再也吐不出来。
这就是才女,她们在沉浸于诗词中的时候,往往就不懂得什么叫圆滑。这样的女子最容易受到男人的追捧,只是真要把她们娶回家中,却又不知有几个男人有这样的胆子了,孰不知这个时代的男人都以温良贤淑为女人的最高道德标准吗?
吴珍容今年已经十八岁了,却还没有定下婆家,不知道这是不是其中的缘由呢?
想到这里,杨曼摇了摇头,为自己的恶意猜测而感到羞愧。
其实吴珍容到现在还没有定婆家,是有些高不成低不就的意思,她出身吴府,才名又高,普通男人怎么配得上她,可是她偏偏又是婢妾所生,不是嫡出,那些同等门第有些才气的男子,想和吴府攀亲,自然首选嫡出之女,没有嫡出之女,便选择庶出的性格温婉的女子,吴珍容坏就坏在她的才名高,性情又不那么圆滑,不懂得低调藏锋,因而上门来提亲的人家反而没有同样是庶出但是相对低调了许多的吴珍宝的多。
不过今年吴珍容的日子就难过了,她已经十八岁了,在这个时代,女子一到十八岁,她的青春便也走到了头,再不出嫁,名声可就不好听了,吴六太爷是不会容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所以杨曼估计,最迟上半年就会给她定下婆家,下半年肯定要嫁出去。
这是这个时代所有女人的宿命,逃不开,躲不掉,一想到将来吴珍容不知道会面对一个什么样的丈夫,是否能称心如意,杨曼在为她惋惜的同时,也庆幸自己穿越到一个寡妇的身上。
没有男人,总强过面对一个根本就不喜欢的男人,因为杨曼不是出生在古代的女子,所以她的观念不一样,她的想法就是,要么不嫁,要嫁就要嫁一个自己喜欢的。她前世一直没有嫁人,就是因为她对爱情还有期盼,不想勉强自己去相亲,然后嫁一个虽然看得顺眼但却不喜欢的男人。
想到这里,她对吴珍容不禁生出一丝同病相怜的心思,正想再说几句能挽回这种尴尬的话,吴珍容却已经转身,飘然离去。
杨曼料不到她说走便走,竟连招呼也没打一声,不禁愣住了。这时便听到吴珍容的声音隐约从风中传来。
“……庆嘉节当三五。列华灯千门万户。遍九陌罗绮香风微度。十里然绛树……渐天如水,素月当午……更阑烛影花阴下,少年人往往奇遇。……堪对此景,争忍独醒归去。”
这是谁的词?
杨曼想了半天,她对那句“少年人往往奇遇”有点熟悉的感觉,站在桥边想了好一会儿,猛的一拍脑袋,这可不是柳永的词吗?她对这句印象深刻,原因是前世她曾经好奇的考证过那所谓的奇遇,那时她还不知道这首词是柳永所作,只对那奇遇抱以十万分的鄙视,觉得词人遮遮掩掩,明明就是艳遇,说什么奇遇。后来才知道是柳永的词,也就没话说了。
原来吴珍容也喜欢柳永的词啊。杨曼思量着是不是追上去告诉她一声,柳永就在这园子里,想来想去,还是放弃了。制造机会让怀春的少女去见自己的偶像,这在后世不算什么,在这个时代,她还是安份点的好,万一闹出点什么事来,她担当不起。反正柳永也不会长翅膀飞了,如果有缘,他们自能见上一面,如果无缘,又何必让吴珍容空牵挂一场。
可惜杨曼的古文功底实在太差,对这首词又忘得差不多,否则,她一定能从这首词里,窥知一点吴珍容的心事。
“夫人,夫人……”小雁叫了两声,见杨曼回神,才道,“夫人,五姑娘都走了,我们也去别处看看吧。”
杨曼想了想,笑道:“好,这园子里没意思,我们到外长街上走走,顺便猜猜灯谜。”
小雁眼前一亮,道:“夫人,我们去荣记胭脂铺猜灯谜,猜中了,会送一盒胭脂呢。”
“这时候怕是胭脂铺的灯谜早被人猜光了,你以为就只有你惦记着那盒胭脂呢。”杨曼失笑,却带着小雁向园外走去。
正走到园门口,后面有个女人急急的奔来,一边走一边回头往后看,冷不防就撞上了小雁,小雁一个没站稳,又撞向走在前面的杨曼,杨曼被她一冲,脚下打了个踉跄,幸而身边正好有个石墩子,她及时扶了一把,这才没有摔倒,连带的把扑在她背上的小雁也给稳住了。
“对、对不起……”那个女人披着厚厚的斗篷,全身都罩在里面,根本就看不清楚面容,道了一声罪便抢出园门而去。
“真没有礼数,这是哪家的女人……”小雁嘀咕了一声,“夫人,你没事吧?”
“没事。”
上元节的失踪案
杨曼慢慢的摇动着手腕,刚才用了力,有点疼,也不知道会不会扭了筋,看着那个女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她若有所思。那女人的怀里鼓鼓的,好像抱着什么,看形状似乎是个孩子,不过有斗篷挡着,她也不敢确定,也许是包裹也不一定。
难道是个贼?
想到这里,杨曼顿时就是一惊。算了,闲事莫管,敢到金家的园子里来偷东西的贼,可也真算是胆大包天了。
可是就是这一个闲事莫管,却是出了大乱子,这也是她始料未及的。
吴密不见了。
杨曼是第二天才知道这个消息的。
吴密是怎么失踪的呢?
这得从头说起。
自那日他不小心吃撑了之后,吴老太君就特别着紧他,几次把负责照顾他的那位婢妾素心叫过来,吩咐了又吩咐。
老太君都发话了,谁敢不重视这位苏州来的小公子,素心更是加倍提了十万分的小心,唯恐照顾不周,她吃罪不起。
这样一来,吴密就失去了自由,除了每天往松寿院跑一次,素心她们就不敢再让他走出山中居半步,唯恐再出点什么事情,老太君怪罪下来,她们吃罪不起。这对一个玩性重的孩子来说,怎么受得了,偏偏吴密又是懦弱性子,心里面虽然不愿意,却又不敢说出来,只在和吴珍芍独处的时候,对着自己的姐姐无声的哭。
几次下来,吴珍芍心中不忍,只能私下好生安慰,恰逢上元节将至,王秀娘一早就邀请了各位姐妹到时候一起去游园会玩儿,吴珍芍便哀求王秀娘帮着说项,让吴密跟着一块儿去。其实她原本是想求杨曼帮忙说项的,只是杨曼那时一直称病不出,所以她只能厚着脸皮去求不太熟悉的王秀娘。
王秀娘刚嫁入吴府没有多久,有心和这些小姑子们搞好关系,再说她觉得上元节出去玩玩也没什么,大不了到时候多跟几个人照顾着就是了,因此一口答应下来,到了时间向高氏禀告了一声,高氏也没拦着,就让她们带着吴密去了。
被关了十来天,吴密好像出笼的小鸟,虽然没有跳上蹦下,但兴奋之情还是看得出来的。一行人入了金家的梅清桃艳园之后,便分散开来。
吴珍容喜欢独处,便一个人往梅林深处去了。王秀娘被自己的丈夫吴宜叫了过去,说是介绍她认识一些朋友,夫妻两个便和一堆才子才女搭了堆,在那里对着几株绿梅又写又画又吟诗,自有一番乐趣。
剩下吴珍芍连同吴珍宝、吴珍珠等一众小姑娘,年龄相近,凑到一处叽叽喳喳,在梅树下面跑来跑去笑闹着,一时间,竟然都忘了吴密,就连吴珍芍一时没在意,只当有素心等人跟着吴密,因而也不曾担心过。
素心见夫人小姐们都各自去玩了,她不敢离开吴密半步,便带着吴密到一处水榭里小坐歇息,那水榭外面挂着几个大型的花灯,长长的灯穗一直垂到地上,吴密瞧着好玩,绕着灯走了一圈,那灯穗便将他的身影给挡住了,等素心发觉不对,绕过花灯去看时,吴密早已经无影无踪。因来往人多,谁也说不清吴密到底是贪玩自己走开了,还是被人拐走。只把素心吓得花容失色,招呼几个跟来的婢女去寻,她急急的跑去禀报给吴珍芍。
谁料到吴珍芍竟是个胆子分外小的,一听之下,竟吓得昏了过去,其他几个小姑娘也都吓坏了,还是吴珍宝有些主见,让素心赶紧把王秀娘给请过来。
王秀娘来了之后,也吓得变了脸色,马上把身边的使女小厮们全部派出去寻找,还去找了这园子的管事,请他协助寻找。
然而吴密这一失踪,竟像泥牛沉入水中,半点踪影也无了。
这一找,找了整整半夜,确认吴密已经不在金家的园子里以后,这件事谁也不敢隐瞒下去,王秀娘带着素心和吴珍芍连夜叫起高氏,禀告上去。
高氏睡得正香,被叫起来后脸色就不大好,一看到素心脸色就更不好了。
“这大半夜的,什么事情非得把我叫起来说?”说到这里,高氏脸色突然一变,盯着素心道,“莫不是十郎又出什么事了?”
素心脸色煞白,吓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只能求救似的望着王秀娘。
王秀娘沉吟了片刻,才道:“大伯母,若不是十万火急之事,侄媳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前来打扰,这桩事情……还是让素心娘子来说吧。”
她把皮球又踢回到素心身上,打定主意是不会亲口把吴密失踪的事情告诉高氏,毕竟,这桩事情她也有责任的,先开口就要先承受高氏的怒火,王秀娘无论如何是不肯顶这个风头的,因为论责任,素心才是最大的。
素心脸色顿时又白了三分,卟通一声跪了下来,颤着声音道:“夫人,素心错了,没有照顾好十公子,他、他……”
高氏先前见到素心,便已经猜出事情必是和吴密有关,还只当是没有照顾好,着凉了什么的,可是现在见素心这副模样,顿觉不妙,道:“十郎怎么了?”
“十公子……十公子他……”素心的声音不停的打颤,好不容易才终于将话说全,“他走失了!”
“什么?”高氏猛的站了起来,惊得不轻,“你再说一遍,十郎他怎么了?”
素心被她一吓,整个人都瘫在了地上